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名门的宠儿 > 232 想要用生命保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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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面有点模糊,却还是能够清晰地看到,一个男人忽然将一个女人扑到,瞬间,一颗子弹穿过他的身体,鲜血淋漓……

    这是,李斯在回来的时候打开他下午遗漏下来的录像……

    与此同时,基地的窗户上,忽然,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同样看着那边的显示器,在看到录像的内容之后,眼里划过一丝暗淡的幽光……

    这一夜,夜黑风高,黑暗里,闪烁着无数双眼睛。

    树影婆裟。

    ……

    朱子居。

    正在往水桶里放草药的老头忽然手里的动作一顿,那双暗淡浑浊的眼眸闪过一丝锐利,随后,他拿起一些草药做成的药泥一丝不苟地抹在夜默城身上,只听见老头对着赵哥淡淡地说道:“赵哥,将外面那些臭虫收拾干净……”

    闻言,坐在一旁打下手的赵哥一愣,随后意识到了什么,那张宽厚肥胖的脸蛋上咧开一丝笑意:“师傅,那么多臭虫我哪里能杀得完啊,不过,要是你真的肯收我为徒,我啥都好说……”

    闻言,老头嘴角抽搐,淡淡地看向一边正在看的洛玉尘:“小子,你家的赵哥不听话啊……”

    对面,洛玉尘从中抬起头来,听着老头的话,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对着赵哥只是淡淡地说了三个字:“【静心咒】……”

    一句话还未说完,只听见空气中一丝风刮过,原本呆在屋子里的赵哥瞬间跑开去杀臭虫了……

    ……

    这一处,朱子居,暗影浮动。

    另一处,浩瀚的海域,汪洋大海上,一艘艘船只无声无息地随浪飘荡,缓慢地前行着,宛若飘荡在海域深处的幽灵。

    夜幕深沉,宛若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笼罩在整片海域之上,月色的清辉浅浅地洒在海面上,若隐若现。

    夜晚的海面多着几分冷意,船上扬帆不断地被猛烈的海风拍打而过,啪啪作响。

    船上,灯火通明。

    守望台上,亚历克斯透过望远镜遥望着远方,在看到远方海平线上渐渐凸起的黑点时,微胖的脸蛋上,狭小的三角眼一亮,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随后,他转过身,脚步匆匆地走向身后的屋子。

    见亚历克斯走来,门口两边的黑衣人安静地将门打开。

    亚历克斯走了进去。

    穿过长长昏暗的走廊,足足走了半分钟,才依稀看到前方的房门。

    总从上次从神阙岛被逼撤离,白少卿就没有从这间屋子里出来过,只有亚历克斯能够进去。

    轻轻地敲了敲门,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亚历克斯在平稳住自己的情绪之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片昏暗。

    唯有正中央,一束细小的光束投射在男人的身上,鹅黄色的灯光穿过黑暗落在男人的背影上,远远望去,仿佛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鬼魅。

    男人一身那黑色的长袍,那张脸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下方的袍摆绣着银色的暗纹,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隐晦又神秘。

    男人正在画画,手上的大号画笔慢条斯理地在面前的画纸上填充着色彩,身边摆放的颜料尽是黑色的颜料,宛若他的人一般,充满着无尽的黑暗。

    “白少。”亚历克斯走到他身后,弯着身子恭敬的唤道,却是没敢偷看画纸上的图案。

    白少卿没有回应,手里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黑色的颜料在画纸上辗转反侧,颜料特有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屋子。

    见此,亚历克斯也不再吭声,保持着之前弯腰的动作,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他以为自己承受不住的时候,忽然,前面,白少卿的手忽然一顿,画笔上的颜料万般狰狞地突破了本该围守的界限。

    一股阴冷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感觉到前方的异常,亚历克斯的呼吸忽然一紧,一颗汗水顺着的他的额头划过。

    要知道自从上次他们被arfia逼着从神阙岛那一个地方退出之后,白少卿的情绪就更加的反复无常,被他随意处死的下属不在少数,整艘船上的人都人心惶惶,就算他是总管也不例外。

    要知道,平日里最接近白少卿的便是他,最容易被处死的也是他。

    许久,才看到男人终于继续着手上填充的动作,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见此,亚历克斯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石头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时间漫长,直到白少卿将画完成,他放下手中的画笔,转过身,亚历克斯目不斜视适时将一块手帕递了过去,白少卿接过,轻轻地擦拭着自己沾染颜料的指尖,将脏掉的手帕扔掉,他看了亚历克斯一眼:“什么事情?”

    恭敬地将地上的脏手怕捡起放进自己的口袋,亚历克斯依旧弯着身子,恭敬地回答道:“白少,距离我们的目的地不远了……”

    伯爵岛,顾名思义,十五世纪的时候是英国一位老伯爵世袭的封地之一,只不过,年代过于久远,再加上地处太过于偏僻,伯爵后代的人放弃了这个地方,将近一百年的时间,这座岛屿被闲置了下来,渐渐成为了荒无人烟的孤岛。

    所以伯爵岛又被叫做一人岛,因为岛上,只有一个为了看守这片封地而生活在这里的人类。

    十几年前,被白少卿花了大量的金钱从岛屿上唯一的看守人手里买了过来,成为了他的私人岛屿,不同于之前的神阙岛,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巢穴。

    自从他们被逼退出神阙岛之后,他们便决定回到主巢。

    遥遥的海平线上,隐隐已经能看到岛屿的一角。

    黑色的,暗沉的,静谧的,整座岛屿就和他的主人一样,宛若潜伏在海岸线上的凶兽,静静地伏蜇在暗中,安静而又神秘。

    听着亚历克斯的话,白少卿的眼眸隐动,将帽子摘下,那张五官精致的面孔暴露在了空气里,那张脸一如既往的俊逸,一如既往的贵气,唯有左半边脸有一道淡淡的粉红色疤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刺目。

    看到那道疤痕,亚历克斯脸色一白。

    这个疤痕是上次在神阙岛白少和那个女人战斗的时候留下的,经过数日的调理,依旧留下一道淡淡的伤疤,对于此,白少卿由外的介意,甚至将那一天看到他脸上伤口的人全部处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这段时间白少卿一直都带着帽子的原因。

    而此时,白少卿竟然将帽子摘了下来,在看到拿到疤痕,亚历克斯猛地将自己的视线收回,将目光落在自己的脚尖上。

    一瞬间,亚历克斯只感觉到一个阴森的气息,仿佛有无尽的冤魂从地面上挣脱而出,抓着他的脚。

    看着他的动作,亚历克斯浑身颤抖着,抑制着自己的恐惧,垂着眸,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大概不出三天,我们便能够到达。”

    “派出去的人有收获了吗?”没有回应亚历克斯之前的话,白少卿的眼里闪过了一丝什么,问。

    听见白少卿的问话,亚历克斯浑身一顿,脸上惨败如纸,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白少,我们已经尽力了,派出去的人只回来了两个,arfia他们那边……”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白少卿忽然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双墨色的眼眸充满前所未有的阴冷,看的亚历克斯浑身上下的脂肪剧烈地颤抖着:他盯着亚历克斯,极为冷冽地问道:“亚历克斯,你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亚历克斯脸色发白,颤抖着自己有些腿软的脚,硬着头皮,回答道:“白少,这不是我们的错,是arfia在神阙岛的戒备太森严……”

    这个结果,他也是没有想到。

    因为马特隆和亚当的重要性,他们在离开不久,便派人秘密返回神阙岛。本以为拜亚他们带人去寻找金矿岛,神阙岛的戒备会松懈,谁知道他们刚到那里,就被对方发现,一下子损失掉了这么多人。

    要知道他们的人原本就不算多,如今一下子少了十几个也算是不小的数量。

    “派出去二十个人,只回来了两个,亚历克斯,他们戒备森严,你为什么不说我们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单手揪住亚历克斯的衣领,白少卿那张俊逸的脸蛋此时此刻凝结着一副前所未有的煞气,阴森森地说道:“亚历克斯,你说到底是他们戒备太森严,还是你们太没用?亚历克斯,我养了你那么多年,是在养一堆没有用处的脂肪吗!”

    面对着白少卿的怒意,亚历克斯咬着牙,肥胖的脸蛋上脂肪一抽一抽的:“白少,虽然没有找到亚当,但是我们的人在海岸边的岩石底下发现了马特隆和木朝落的尸体,虽然,他们已经死了,但也总比落在arfia那帮人手里强……”

    他的声音一顿,“而且我们和even先生合作,这次我怕派出去的人有二分之一是他们那边的人,回来的那两个都是我们的,我之前也有吩咐我们的人,若是找到马特隆,立马将他们的人除了,不让我们的机密暴露出去……”

    马特隆和木朝落意味着什么,他们都很清楚,

    尤其是马特隆,他掌握着他们这么多年来的研究成果,甚至是研制出了木朝落这个病毒体,这些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管他是落在arfia的手里,还是被even那里知道有这么一个技术存在,那么,绝对有可能不惜一起地和他们争夺,并且利用这项技术来对付他们,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虽然表面上他们目前和even先生合作,但实际上,都是在利用彼此。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一旦双方的目的都达成,即便他们在之前已经划分好了利益,但不也防不住对方的贪心和利用。

    听着亚历克斯的话,白少卿的眼眸隐动,火气慢慢平息了下来,墨色的眼睛冰封的冷冽渐渐将怒火冷却,他的手松开了揪着亚历克斯领口的手。

    亚历克斯触不及防,直接腿软地瘫倒在了地上,他闷哼了一声,却是死死地闭紧着嘴巴,不敢让自己发出一丝惨叫。

    见此,白少卿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到底有种。”

    亚历克斯隐忍着,匍匐在地上,垂着眸,没有吭声。

    心里却是在咒骂:我要是没种,敢这么多年一直伺候你这个恶魔吗?

    思索间,就看到白少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走向窗户。

    窗户外,夜色朦胧,无尽无边的黑暗笼罩着整个大地,天边,海岸线融进无边的海底,深不见底。

    就连月亮也是隐隐绰绰地遮掩在天际,看不分明。

    白少卿微眯着看着窗外的那个方向,仿佛想到了什么,那双墨色的眼睛掠过一丝隐晦的冷芒,他对着亚历克斯说道:“亚历克斯,我要一天,一天就给我到达伯爵岛。”

    三天,他等不起,所有人都等不起。

    身后,亚历克斯一愣,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恭恭敬敬地点了点头:“是,白少。”

    等到亚历克斯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白少卿忽然叫住他,命令道:“那那幅画拿去扔了……”

    亚历克斯一顿,目光落在了画架上的那幅画,在看清上面的图案时,那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猛然收缩了一下,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丝惨白出现在他的脸上。

    目光所及处,那张原本白色的画纸上,涂满了无尽无边的黑色颜料,厚重的,深沉的,涂了一层又一层,仿佛化为了实质,昏暗的灯光落在那张画上,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黑洞吸收着所有的光芒,吸收着这个世界所蕴藏的生命力,那般黑暗,那般面目狰狞,一丝丝鬼魅似乎从那张黑暗的话里挣脱而出,束缚着看他的人,想要将他拉入地狱。

    那一刻,亚历克斯的心底充满了恐惧。

    恶魔,白少卿,果然是恶魔。

    隐忍着内心的恐慌,他从画架上摘下了那幅画,没有了灯光的陪衬,那张画瞬间变成了一张普普通通的黑纸,没有了之前诡异的气息。

    将那幅画收进自己的口袋,朝着白少卿弯了弯身体,临走前,就有听到那个男人又说了一句:“有些东西一旦变得不完美了,那么就该全部毁掉了,是不是?亚历克斯?”

    比如那张画,又比如……

    脚下一顿,听着他的话,亚历克斯的瞳孔猛烈地收缩了一下,一听白少卿的话,他深知今天准备画纸和颜料的人是过不了今晚了,在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才回答道:“白少,属下明白。”

    说着,便退下了,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只留下白少卿一个人。

    “咔嚓——”门被轻声关上。

    屋内,窗前,男人站在那里,仿佛沉浸在黑暗里,鬼魅而诡异。

    墨色的眼睛深沉地凝望着远处看不到深底的夜空,白少卿忽然抬起手抚摸着过自己脸上的那道伤痕,疤痕很浅,很细,触摸上去如此敏感,让原本完美无缺的脸蛋多了一丝起伏,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抚摸自己挚爱的爱人,眷恋而又缠绵,却又仿佛在抚摸一只正在沉睡的毒蛇,一不小心就会被那条毒蛇吞入内腹,矛盾又极端。

    许久,只听见黑暗里,男人轻声的呢喃,仿佛在对痴情的恋人轻轻地诉说:“小师妹,这是你给我的礼物,谁也不许窥视,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悄悄的声音缓缓得沉入了黑暗里,无声无息……

    ……

    从屋子里走出,亚历克斯的后背已经淋湿。

    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抹过自己额头上不满的汗水,那张肥胖的脸蛋片刻还是恢复不了红润,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轮回。

    可不是吗,在恶魔身边,随时要有轮回的准备。

    思索间,他将怀里的那幅画撕成了碎片扔进垃圾桶,即便是知道之前那恐怖的感觉是因为有那灯光关系,但他还是心有余悸。

    然后,再将那块脏手怕也扔进垃圾桶,他刚要回到守望台,一个黑衣人行色匆匆地拿着电话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儿?”见黑衣人神色紧张,亚历克斯皱着眉头问道。

    见到是亚历克斯,黑衣人的眼眸猛地一亮,走了过去,靠在亚历克斯的耳边轻轻地说道:“总管,even先生发来消息,说是……”

    在听完黑衣人的话之后,让黑衣人退下,亚历克斯那小小精睿的眼睛忽然划过一丝奇异的亮光。

    好消息啊,arfia的教父出事了……

    ……

    接下来的几天,便是风波过后的平静。

    朱子居,一切宛若以往,一如既往的安宁。

    只是自从那天起,原本一向晴朗的天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的事情,从第二天开始就变得灰蒙蒙的,在下了一场磅礴大雨至之后,一连几天,整座城市沉浸在细雨的冲刷中,仿佛拂去了城市原来的焦躁和喧嚣,而变得沉寂下来。

    前几天在朱子居发生的一切事情被官方用各种手段按压了下来,

    一向激烈反抗的朱子村居民也随着这场大雨而变得消停下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从那天赵军情那帮公子哥过来闹事那天起,花家便派了一组部队驻守在朱子居附近,时时刻刻关注着这个地方的动向。

    就连天天往这儿跑的政局代表沈国耀也没有再出现在这里和他们商讨搬迁的事情,只有政府派来的慰问组每天会探访那天受伤的居民家里,虽然每一次都会碰到一鼻子灰。

    sail集团和何氏星际集团举行了一次时装周的发布会也出现在了报纸上,至于为什么sail集团的总裁为什么没有出现在发布会上,虽然有疑问,却是没有发出质疑。

    sail集团的总裁向来神秘,再加上sail在a市的地位举足轻重,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所有的一切都宛若寻常,但是明白的人都知道,之前的一切并没有真正的结束,只是一道开胃小菜,又或许,这仅仅是暴风雨来袭前最后一份宁静。

    表面上所有的平静,所有的祥和,隐隐中似乎是在酝酿什么。

    朱子居老屋的大,连日来的大雨将之前地面残留下来的血迹冲刷地一干二净,仿佛不曾发生过什么。

    “滴——”雨水沿着屋檐落在了下方的水桶里,拍出了点点水花。

    赵哥抬起头看着从天上落下来的细雨,宽厚的脸蛋微微露出几分焦躁,他抓着脑袋看向站在他身边的洛玉尘,愁眉苦脸地问道:“少爷,你说这鬼天气什么时候能够能放晴呀?”

    连日的阴雨天气,弄得赵哥浑身不自在。

    这段时间提早仿佛迎来了a市的雨季,这场雨之后,整座城市的温度会慢慢下降,迎接秋季的到来。

    雨水冲刷着这座城市的燥热、

    洛玉尘看了他一眼,伸出手去接从屋檐上低落下来的雨水。

    他的手很白,宛如一块白玉,修长而分明。

    一颗一颗的雨水砸在他的掌心里,掌心处积起一片小小的水槽,然后,雨水顺着他的指缝缓缓地落下,杂糅在其他从天空落下的雨水里,看不真切。

    他感觉着掌心里的冰凉,眼眸一颤,道:“我倒是觉得如此挺好。净人,净世,净心。”

    并不是所有的事物都有这样的机会去洗刷他们身上的污秽,而人的心,更是在如此浮躁的尘世间,难得沉静下来,就连这个世界也一样。

    而他的心,也在片刻得到寂静。

    天山上常年不下雨,就算是下雨也是极为少数的,唯有积得很深的雪,雪是一望无际的白,只能掩盖尘埃,却不能够拂拭尘埃,而雨却不一样。

    这场雨,是他和赵哥下山以来,头一次经历最为纯粹的雨季。

    很显然,洛玉尘的话对于赵哥来说过于高深,赵哥眨了眨眼睛,表示不能理解,却是没有多问,而是扭过头看着天空,问道:“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回宗族?”

    这次他们下山就是要寻找花家,为了那门婚事,如今,花家是见到了,亲事也是被拒绝了,那么下山的目的也就没了,赵哥想着,他们该回去了。

    只不过想到花家那个恐怖的女人问都没问就拒绝了少爷,并且将洛家骂的一无是处,赵哥心里有些替少爷感到不值和难过。

    少爷的身体他最清楚不过,这次回去之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下山了,而且族长根本不允许少爷的婚事在族里找,如今花家对洛家的态度很明显不友好,难道少爷这一辈子就得这么孤身一人?或者说,少爷这一脉真的要断了香火吗?

    想着,思绪不定。

    一时间,难得的忧郁涌上了赵哥的心头。

    听着赵哥的问话,洛玉尘将自己占满雨水的手收回,垂着眸子看着自己冰冷的手,眼眸颤了颤,淡淡地道:“不回去。”

    闻言,赵哥一脸疑惑。

    在他的想法里,少爷应该比他更想回去才对。

    毕竟,这城市的生活并不适合少爷,再加上少爷的身体真的不适合在这外界长久呆下去。

    虽然疑惑,但是见洛玉尘一脸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模样,赵哥也不愿意打扰,便没有再出声说些什么。

    洛玉尘在一旁思索着自己的人生,旁边,赵哥也是一脸沉凝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上去似乎是想到他觉得很难解决的事情。

    许久,直到赵哥站的两腿有些不舒服,赵哥才回过神来,他也是一脸深沉地凝望着天空,目光有些呆滞,忽然,他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要是里面的那个男人没救活的话,那么,少爷和那个女人不就有戏了么?”

    这些天,夜默城在老头高超的医术下,虽然没有苏醒过来,但是至少身体出现了一丝生机,状况并没有持续恶劣下去。

    而少爷交给老头的那些草药却是用的差不多了,要是再多两天,估计就所剩无几了,到时候那个男人能不能够撑下来,还真说不准。

    要知道,少爷和那个女人本来就有婚约,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从小在洛家传统思想教育下的赵哥眼里,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就算那女人的母亲不同意,但是要是那个男人死了,在那个女人最痛苦的时候,少爷乘虚而入,渐渐地走进了那个女人的内心。

    那岂不是一切问题都不成问题了么。

    一时间,赵哥开始天马行空起来,脑子里扭转着这段日子他在a市看到的电视剧剧情,结合着他们现在的状况,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预言会很准。

    这边赵哥在那里自己胡思乱想,而身旁,洛玉尘听见他的话,目光一怔,扭过头,直直地凝望着他。

    看着少爷凝望着他的表情,赵哥一愣,回过神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一丝不详的预感从他的心底划过。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地扭过头,果然,只看到身后,一个长相漂亮脸色却有些苍白的女人瞪大着眼睛凶神恶煞地望着他,好像是将他刚才的话全部听了进去,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充斥着熊熊的怒火铺天盖地朝着赵哥袭来,她嘴角却是勾起一丝明媚的笑意,却是让赵哥浑身猛地一阵哆嗦,只听到女人无比轻柔的声音对着他一字一顿地地说道:“有戏?亲爱的,我阉了你,你会不会觉得你和太监公公更有戏一点?”

    闻言,赵哥浑身一僵,瞬间下身一紧。

    一时间,原本安宁的子喧闹了起来。

    赵哥被花期追得满屋子跑。

    笑话,默默死?默默怎么可能死?

    在这里最不愿意听到这句话的人,便是花期,即便那句话是开玩笑的也不行!

    她不把赵哥打得满地找牙才怪!

    花期在那一天之后的第二天就醒了,经历了这次的事情,隐隐中,她变得成熟了好多,尤其是知道默默不会死之后,原本颓废的精神瞬间就振奋了起来,在花期的眼里,只要默默还活着,那么什么也不能够打倒她。

    这段时间,她一直帮着老头医治默默的病,曾经是默默在照顾她,如今,轮到她来照顾他了,那种感觉非常的微妙。

    即便默默不曾醒过来,但对于经历过一场生死过后的小七来说,那也是一份淡淡的幸福。

    表面上,她看上去和往日没有什么差别,有时候还能说说笑笑,有时候她会在默默泡澡的时候带着他的身边,静静地和他说着话,即便默默听不到。就连师傅也觉得她懂事儿了不少,只是有时候师傅会看着她叹气。

    因为了解他如师傅,知道她表现地有多么正常就代表着有多么的不正常。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一直在不断地提醒自己,她要报仇,她要让那些伤害她和默默的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花小七不是以德报怨的人,也不是善男信女。

    这种信念一直支撑着她,支撑着她等待着默默苏醒过来,陪她一起回报那些混蛋!

    而此时,在她听到赵哥说出默默没办法救活的话之后,她原本就不好的神经蹦的绷断了,变得更加不好了。

    默默曾说过,他不会死,他从来不会骗她。

    他怎么会死?而且,他明明在里面好好的治伤,明明有了呼吸,有了心跳,他怎么可能救不活?

    花期是彻彻底底的爆发了,这几天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全部倾泻在了赵哥身上。

    一时间,子里,唉声连连。

    屋子里,老头拄着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

    洛玉尘见他走出来,扶着他的手,唤道:“老人家。”

    老头看着子里被花期追得团团转的赵哥,又看了看盛气凌人得理不饶人的花期,道了一句:“她该好好发泄一下。”

    洛玉尘抿唇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你不走吗?”老人问,显然是把之前他和赵哥的对话,听了进去。

    洛玉尘一顿,那双清浅的眼眸望着老人,唇瓣抿起一丝笑意:“在一个地方呆得太久了,忽然很想在这外界多看看多走走。”

    老人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眯着眼睛看着子唯一的一颗芭蕉树,自从那些人砸了子之后,那棵树便是这个地方唯一的一抹绿色,芭蕉树在细雨中摇曳着,依旧是充满着活活的生气。

    老人看着,道:“有些时候,人定胜天,虽然天定了你的命,但是你的人生却是可以自己掌握……”说着老人的目光落在了屋内的夜默城身上,屋里热气沸腾,夜默城泡的没一桶水都是烧开的热水,烫的他整个身体尽是通红一片,“就比如他,他的求生意志很强,我看得出,不然换作别的人早就死了,人哪,这一辈子都应该有想要用生命保护的东西……”

    而这个男人想要用生命守护的,便是花期。

    这个信念,一直支撑着到现在。

    听着老人的话,洛玉尘的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看着原本应该死透了的男人如今却悠悠了生气,虽然这份生气很弱,但是,这就是奇迹。

    看着,洛玉尘平淡的眸子闪过一丝流光。

    “想要用生命来保护的东西么……”

    ……

    花家。

    细雨朦胧,朱红色的房子在细雨中隐隐绰绰,多了几分诗情画意。

    原本开的正艳的牡丹花在经历前日那一晚的磅礴大雨之后,惨败了很多,嫣红的花瓣被雨水从枝头拍打到了土壤里,远远望去,看着空落落的枝头以及布满花朵土壤,倒是有种别致的感觉。

    林蜜雪一身素白色的套装,穿着布鞋,撑着伞从穿过牡丹花丛,款款地前往夜家。

    那一天,叶薇薇便被夜默城让方瑾带着她坐了飞机出了国,这一边的事情他们没有和夜家联系,花老爷子只是和夜老稍微提了一下,夜默城受伤的事情和赵家有关,至于其他并没有多加详细说明。

    夜家虽然在国外久居多年,但是当年一些根基依旧留在a市,若是要想知道这件事情具体过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今局势不稳定,夜家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针对赵家,也是有一定的风险,至于夜家那边如何处理,他们便不好多加参与了。

    这不是这几天来,夜家并没有对他们表露任何情况,就连一向爱子如命的叶薇薇也是和林蜜雪通了一个电话,在知道夜默城的状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之后,松了一口气,说了一些让花家多少小心,只道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便不再多说什么。

    夜家的态度也是让林蜜雪觉得未来的局势不明,想着,从夜家的信箱里取出今日的报纸,然后又从花家的信箱里取出同样的那份,林蜜雪抱着报纸款款地走了回去。

    雨水将花家整栋朱红色的楼墙冲刷的焕然一新,宛若新生。

    大厅里,老爷子让小贝在旁边点了一盏檀香,自己泡起茶来。

    温具,置茶,冲泡,老爷子做的行云如流水,和别人泡茶不同,他的动作间充斥着一种横扫沙场的霸气和睥睨。

    整个过程,小贝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他来花家将近半年,也是头一次见老爷子泡茶。

    不远处,电视里正在播放关于燕京近期要进行的换届选举大会的新闻,这也是这段时间a市人民除了即将开幕的时尚周外,时时关注的事情。

    换届选举,可是国家之大事,燕京的紧张气氛席卷了整个国家的领导班子,前来花家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就连a市的市长前天曾来访表示自己的愁眉不展。

    一旦换届,那么局势必然大变。

    有人落马,有人升迁,是细数寻常的事情。

    a市的市长在燕京也是有一定的后台,如今政局不明,也是代表着那一方来寻求花家的支持。花家向来在这方面表示中立,自从开国之后便退出了燕京的政坛,也是那个时候,开国总理宣布了花家镇守a市,不受其他强制管制的条令,几届下来,这个条令也是一直被遵守着,没有被撤销。

    这是对于花家这么多年来奉献的一种赞许,同样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对于这些,花老爷子什么也没说,但是明眼人心里都明白,那是在表明态度。

    于是,接下来的这几天,拜访的人也就少了。

    林蜜雪收了伞,抖了抖雨伞上的雨水,放在一旁置干处,看到老爷子正在泡茶,她微微一笑:“爸,怎么不休息一会儿?”

    这雨季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雨一下,气温就开始很明显地下降,老爷子的病痛也经常会在这个气节里发作。

    “爸今天精神好,泡个茶你也要管吗?”花老爷子还未说完,一个尖锐的女音便插进来了。

    林蜜雪波澜不惊,目光冷冷地扫向二楼正款款而下,穿的花枝朝展的花家二儿媳妇儿,木冰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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