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尽头,站在两旁的女佣见帘子拉开,一眼便看见富丽堂皇的大厅。
黄金色的灯光透过水晶折射在人的身上,几分灼目和暖意。
进入大厅之后,斐红荨挥了挥手,让身后的人退下,自己上了二楼。
身后,花旗看着斐红荨的背影,眼眸微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感觉到前面的队伍即将离开,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如今,还是按兵不动为好。
……
夜色朦胧,神阙岛的夜色显得十分的宁静,偶尔能听到神阙山上传来的蝉虫声。
之前一直跟在斐红荨的女仆一路回到原来住的地方,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时间呆的久了,所有人的神经就像是拉近的弦一样一直紧绷的,就连走路的声音也是悄然无声的,就怕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每一步都如此小心翼翼。
所有人的年龄都不大,但是脸上却是没有一丝表情,带着不符合年龄的肃穆。
队伍排列有序,就连气氛也有些诡异。
神阙岛的主人变态,连带着下人们也都是变态。
远远看去,宛如一个殉葬的队伍,幽静而恐怖。
花期拿着托盘,静静地跟在人群的最后面,忽然有个旁边有只手悄悄的扯住了她的袖子。
死死的,带着几分颤抖。
她扭过头,正好望进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的脸,咖啡色的肌肤,五官秀挺,脸颊子带着点雀斑,让整张脸多了几分朝气,一双大眼睛正眨巴眨巴地望着她,带着几分祈求和害怕:“姐姐,别甩开我,我怕。”
似乎是怕自己被甩开,捏着袖子的力道由外紧。
米拉是来替换之前被处死的女仆的,才来到这个岛屿没几天。以前她一直在培训机构培训,毕业考还没过就被送到这里。
显然,对于这里诡异压抑的氛围她依旧不适应。
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是那么冷漠,几个前辈没有一个人主动和你搭话,就算是交流,也是用着无情的眼神望着你。
才短短几天,米拉就感觉自己要压抑疯了。
今天,在亲眼看到一位前辈只是因为将红酒弄洒了一些而被拖下去处死,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即将奔溃。
所以,才忍不住扯住旁边的人以此来寻求安全感。
虽然,她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搭理她的。
神阙岛的女仆一天能换下几个,所以,米拉不认得所有人很正常,她根本就看不出对方是外来人。
米拉本来以为对方会甩开她,谁知道,那个女人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过头继续看着前方。
冷漠的反映却是让米拉松了一口气,只感觉心底一暖,她小心翼翼地拽着那口袖子,紧紧地跟着她,就怕自己一不注意就跟丢了。
米拉不知道,她像极了当初刚到恶魔岛的那些孩子,他们会因为随时随地死亡而感到的无助和恐惧,他们会因为第一次杀戮缺乏安全感。
看着这座宛如恶魔岛翻版的岛屿。
花期潋滟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冷光。
白少卿,当初她能炸掉恶魔岛,她不介意再炸掉一次。
但她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她不可能去救每一个人落难的人。
在这里的人可怜,当初在恶魔岛的孩子有谁不可怜?但是活下来的,又能有几个?
从别墅到住处的距离并不算近,一路上寂静无声。
直到所有人回到住处,屋里光明,不似外面黑暗,感觉心底的恐惧稍稍压下,米拉才轻轻松开对方的衣袖。
见对方仿佛将她当作不存在一般,米拉心情有些失落,刚要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转过头便看见那位姐姐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她心神一动,出口问道:“姐姐,怎么了?”
花期抿了抿嘴,看着米拉,清冷地说道:“我今天刚来。”声音一顿,“房间号,我忘了。”
所以找不到地方睡。
米拉一愣,随后明白了。
这一位是来接替今天那个洒酒处死的前辈的,也是新来的。
想到这里,咖啡色的脸颊露出几分红晕和喜悦:“那姐姐和我一个房间。”
神阙岛的女仆,两两一间。
刚好,前面没了的那位和米拉是同个房间。
这也是米拉为什么会那么害怕的原因。
她的家乡很崇尚鬼神,一想到那个前辈的鬼混或许会回到原来和她住的那个房间,她心底终究会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花期没多说什么,便随着她进了房间。
可能是因为感觉到对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米拉自从到这里一直压抑的性子终于放开了一些,对着花期的话也多了一些:
“姐姐,你今天是第一次来吗?培训毕业考试很难吧……”
花期心底一动:“你没考毕业考试吗?”
“考了,可是没过……之前来的时候,听朋友说本来来这里的名额不是我,但是刚好人手不够,就派我过来了。”见对方肯搭理自己,米拉还是很高兴的,但是说到后面,米拉的眼眸有些暗淡和后悔。
以前听说来这里福利很好,所以那个时候听到名额不够,她就很积极,她在想,如果能拿到工作,阿爸阿妈就不用那么幸苦了,可是,到这里才知道,这份工作福利那么好是有原因的……
福利再好能比得上命吗?
也不知道自己今生还能不能见到亲人。
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见那位姐姐看着自己,便问道:“姐姐,你是哪个国家的?我是p国的,在机构的时候,听老师说,ps在很多国家都有分会呢!”
ps?
不出所料,这个地方应该是白少卿的窝点之一吧?
就好像acp,曾经恶魔岛的很多孩纸都是在acp被拐到那里的。
花期的眼眸闪烁了一下,随后开口:“我来自国。”
“国一定很发达吧,我从来没有去过……”米拉有些羡慕。
“还好。”花期和她聊了几句,然后隐晦地将话题勾到了神阙山那个地方。
“何止奇怪,这里都不把人当人……每次听到实验室里的惨叫我都好害怕……而且,每次一靠近那座山,我感觉山里面一定有什么怪物,老是听到很恐怖的叫声……小姐真厉害,今天一个人进去,出来的时候看上去一点也不害怕……”说到神阙山,米拉脸上划过一丝恐惧。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竟然会有人将人体做实验的。
一想到实验室里的那几个人体实验体,心里一阵胆寒。
听着米拉的话,花期眼眸一暗。
sp,人体实验……
果然是恶魔岛出来的孩子,白少卿,你这是在复制曾经的恶魔岛吗?
想到这里,花期也没有什么套话的心情,沉默地躺在床上。
见对方不再说话,米拉也不好说什么,也跟着躺下睡觉了。
月光无痕,一夜静寂。
所有人都沉浸在梦里。
女仆的住处守卫并不森严。
一个黑影从窗口挣脱而出,无声无息。
风飘进屋内。
米拉睁开眼睛,看着空出来的床位,却是当作没有发现,内心有些害怕,又有些紧张。
想着之前获得的那份安全感和安宁,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绝对不能让人知道。
……
夜晚朦胧。
花期终究没有返回那处别墅,而是半路回到之前的那个试验区。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夜,试验区依旧光亮,只有有几个研究人员在里面忙碌。
因为之前那个女人再一次发作,在成功往她体内注射好加大量的镇定剂之后,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刚才的场景,心里有些抽紧,其中一个转过头看向一脸肃穆的马特隆,问道:“头,间断性反映越来越频繁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可能控制不住了。”
对于一个随时随地可能会失控的实验体,不能算作完美,甚至可以说是失败。
明明上头有说,要把这个女人做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马特隆还是坚持己见,将她留了下来。
“山里面的那个都能控制住,我们这里连一个女人都控制不了吗?”马特隆声调阴冷,阴鸷如斯的目光扫过所有人,诉说着自己的不满。
他难得找到一个能承受得住他实验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
不得不说,当初在恶魔岛注射过病毒的孩子身体素质都是非比常人的。
不管他们往这个女人体内注射了多少药物,她体内的那些抗体总是在生命即将崩溃的时候若有若无地进行抵抗。
不然,这个女人会活到现在吗?
这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放过?
想到这里,马特隆心底抹过一丝狂热。
感觉到身上的阴冷,说话的那个喉咙一紧,却是没敢反驳。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山里的那位被折磨了七年,已经算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尤其是刚才听说那位好像反应过激,竟然将那个七年都没有生锈的锁给掰断了。
这么危机的情况,那个捷克医生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控制住,还伤了不少人。
要知道,马特隆和捷克一向不和。
若是反驳,不是在说,马特隆不如捷克吗?
每个人都知道马特隆的手段,闭嘴不语。
但到底还是有几分担忧,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其中一个压低着声音谨慎地说道:“可是,要是再这样下去,如果这个女人脱离了我们的掌控的话……”他的声音一顿,“而且这段时间我们实验室死伤已经很多了……”
说话的那个是东方典型的黑发黑眼。
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总会下意识去攻击那些有着黑眸的人,他也是在为自己的生命着想,若是哪一天这个女人不小心脱离掌控,他很有可能死在她手上。
他们是研究人员,脑力发达,智商很高,可却是手无缚鸡之力,能打得过怪物吗?
他的话刚说完,便望进马特隆不含情绪的眼神,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他整个人一抖,脸色有些发白,在对方气势凌人的目光下,缓缓地低下了头:“我不该说这些。”
气氛凝重。
所有人都感觉有些呼吸不顺。
马特隆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冷厉:“别让我在听到这些,不然……”
不然,你们会和这个女人一样。
后面半句没有说,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残酷,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都是僵硬地站在那里,直到所有工作都做完,纷纷快步离开。
没有人愿意在这里多留一秒。
直到实验室里只有马特隆一个人,白色的衣袍站在实验室内,外面夜色混沌,树影摇曳,远远看去,这个地方宛如鬼屋一般,而里面的那个,宛如鬼魅。
从实验室走出来的研究人员,虽然已经习惯了好几年,但是神色依旧保持不了平静。
其中一个拉着刚才那个黑眼睛说话的那个,有些埋怨地冷声说道:“陈靖,你想死,比拉着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里面的那个极有可能把我们实验了!”
陈靖脸上多了几分心有余悸,惨白惨白的,但是眉宇间还有难以消除的愤恨:“呵,你以为他不是在让我们陪他一起送死?谁不知道,一掌控不好,那个女人如果超出能力范围,所有人都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马特隆,就是要大家陪他一起死!”
陈靖监察的是那个女人的生理机能,很多东西他比谁都清楚。
“估计我们这里就要看看,谁能比能多活一会儿了……”
声音渐渐远去,花期转过头微眯着眼睛看着实验室里的人,总感觉有几分冷意。
实验室里,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作的马特隆终于走动了起来。
花期看着他走到实验室的一个死角,隐约看不清,他在摆弄什么。
只看到他的手里忽然出现一只紫色的针管。
诡异的紫色荡漾在透明色的针管里,让人感觉到了几分不安。
一直没有什么表情的马特隆看着针管里的液体,忽然笑了笑,然后朝着一旁早已经晕死过去的木朝落走了过去……
扑捉到“马特隆”这三个字,在远处的花期微微挑眉,转后转过头看向实验的一幕,眉头轻蹙。
这男人是要做什么?
果然,物以类聚,白少卿是变态,和他同一个阵营的能有几个是正常的?
……
另一处,别墅。
斐红荨走进房间,便看见一个黑影静静地站在她的房间中央。
房间的灯没有开,阳台的拉门没有关,晚风吹进,将暗色的窗帘扬起,有那么一刻,让人感觉到阴森恐怖。
斐红荨看着中间的那个影子也不意外,妖冶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更是饶有兴致地勾起一丝邪笑:“哥,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爱吓人。你就不怕我心脏病突发?”
说话间,她的手在墙壁上一暗,灯光随即布满了整个房间,照射在中间的那个男人身上。
白少卿穿着一身黑袍子,衬得原本就极白的肤色更加的透明,那双黑色的眸子看着对面的斐红荨,手里拿着一杯红酒,眉尖一挑,没有理会女人眼里的暗色,而是轻笑道:“怎么,去看他了?惊喜吗?”
对于斐红荨用完晚餐就去看山洞的那个男人,白少卿并不意外,女人嘛,总会喜欢缅怀一下过去。
斐红荨将之前女佣披在她身上的披风褪下,露出婀娜的身段。
她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优雅地坐到房间中央紫罗兰色的沙发上,那双涂着浅紫色的眼影的眼睛看向前面的男人,带着几分埋怨:“亏我提前回来了,你弄了那么多好玩的东西,我再不回来可就看不到了……”
一个将近怪物的女人,一个近似疯子的男人,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好玩有趣的东西?
她若是不早点回来,估计都没得玩了。
她和白少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骨子里同样的嗜血。
不然她也不会说,当初他若不是没有将她送走会更好。
“你该知道你爷爷不让你管这些事情……”白少卿开口,要知道他可不能保证她会没事,他虽然不会杀她,但也不会倾尽全力保护她。
“你觉得若是我要回来,爷爷会拦得住?”斐红荨轻哼了一声。
以前她是不想管,爷爷知道她一向喜欢那个男人,就让她去见见世面,她也就随着白少卿将她送到遥远的a市,外面的世界确实是不错,尤其是男人,没有骨气又肤浅,太好上手。
想到上次在酒吧让自己丢了脸面的男人,斐红荨的脸色一冷,也就是因为这样,让她想到了宁死也不愿意屈服她的锦,所以她回来了。
只不过她没想到,短短几年时间,就可以让一个人男人变得如此残破,连带着她以往仅存的念想也没了。
她是视觉动物,喜欢是风华绝代的男人,而不是关在牢狱里像只狗一样的残废。
想到牢狱里那个男人的颓废,斐红荨眨了眨眼睛,一丝流光闪过,她将白少卿手里的酒杯接过,一口饮下,随口问道:“你身上的病毒解得了吗?”
果然,那双墨黑色的眼眸看着她,多了几分冷酷,白少卿冷哼了一声:“这不是你该问的。”
斐红荨不以为然,耸了耸肩:“也是,这么多年都配不出解药,怎么可能回来我一回来就解得了?”
岛上再次出现的人体实验不外乎是因为为了研究解药,可是她没有想到明明几年前他已经放弃了,看来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回来就是来说废话的吗?”白少卿斜斜地看了她一眼,划过她脸上的痕迹,隐约看到了什么,唇瓣微抿:“你在a市是不是见过谁?”
“为什么这么问我?”
“我问的不是你,而是你的脸。”虽然几年没见,但是脸上有没有动刀子,一看便能知道。
尤其是斐红荨那鼻梁上的弧度,总让人有几分熟悉。
记忆深处透出来的熟悉。
听到白少卿的话,斐红荨一笑,想到自己之前在a市受到的耻辱,妖娆的脸上在灯影下露出几分狠厉,“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回来?我就是想要找你借几个人。”
在a市她派了那么多人去找那对狗男女,都没有找到。手头上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她会回来的其中原因就是这个。
等她回到a市,找到那个女人和男人,看她不把那张脸刮花。
看着她脸上的凶残,白少卿不语,却是感觉知道了什么,想到之前从a市回报回来的情况,清俊的脸有些惨白,更带着几分冷彻,他微眯着眼睛,道:“我劝你不该做的最好收手。”
他说过,她,只有他能碰。
似乎没想到斐红荨一愣,随后不在意地走上前,轻佻了一下他的下巴:“哥,你真没有小时候那么可爱。”
不借就不借,她找爷爷说去,虽然会有些麻烦。
白少卿垂下眼睛冷冷地看着她,神色不明。
只是原本就阴鸷的气氛更见的阴冷了。
见白少卿的眼里抹过一丝杀意,斐红荨也不怕,心情竟然莫名的好起来,她的红唇轻启,眼里带着点兴趣盎然:“真是没有人情味,还是那个时候把你救起来的时候感觉你还是个人。”
小时候,多么好的一个词啊。
可偏偏,又是让人感觉多么遥远。
就好像被人触及内心深处死死隐藏住的东西,白少卿死死地盯着她,若不是理智在,恐怕黑袍下的手掌会掐死她,那张清俊的脸铺上了寒霜,抿唇不语,透露着主人的不悦和杀意。
小时候?
那个时候,他的世界就已经充满了黑暗和残酷。
许久,他才开口说道:
“红荨,有些话该说不该说,你应该知道。我现在不杀你,并不代表以后不会,如果你想把以前的那些情谊全部耗尽的话。”
语气凉薄,但是说的话不可置否。
闻言,斐红荨眼眸微动,却是没有说话。
两个人几年没有见,共同话题不多,站了片刻,白少卿便准备离开,临走前,他特意停下脚步,提醒道:“还有,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好好呆在这里,不要在岛上乱跑,不然你要是怎么死了,我可不负责。”
说到底,亲生的兄弟姐妹都能互相残杀,更何况他们是用利益联系起来的兄妹?
只不是,他们都还没有触碰到对方利益罢了。
听见白少卿的警告,斐红荨耸了耸肩,她很清楚他们之前划分的关系,只道了一句:“好。”随后,声音一顿,说道:“爷爷知道这几年你在做什么,他说你想报仇可以,但是如果引火上身别牵连到我们。”
就比如白少卿自己在岛屿做违法的人体实验这没什么,毕竟天高皇帝远,但是他却将那么多个望族的人绑架起来,若是引起那些人的反弹,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知道她话里的意思,白少卿不以为意,没有回答,走出了她的房间。
一出门,一个脚步匆匆的黑衣人走了过来,看到他立马停下了脚步。
“主子。”似乎是有要事禀报。
白少卿眉宇微扬,看向走过来的黑衣人,随意地问道:“亚历克斯呢?”
“总管在at仓库那里……”
“那里出事了?”白少卿的目光微冷。
at仓库,之前扶颜他们逃离的地方,那里关押了众多家族的贵公子和小姐。
“我们发现之前空出来的那个仓库出现几个定时炸弹……”若是爆炸了,那么死伤不可避免。
可偏偏那里关的都是不能死的人,这是他们威胁那些家族的筹码,不是吗?
幸好亚历克斯一向心思细腻,在今天还会到那个没有人的仓库里寻查一下。
“这点小事情还要找我?”神阙岛人才济济,去去几个定时炸弹没什么可怕的。
只是,想到扶颜临走前竟然能安排下那几个炸弹,白勺青岛市有些诧异。
不愧是arfia的人,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找到材料制作出定时炸弹。
还特意将时间定制在几天前,想要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轰炸他们。
感觉到白少卿话里的冷意,黑衣人额头上冒出几丝汗水,声线有些不稳:
“可是,主子,那个定时炸弹制作太过于粗糙,很多零件太脆弱不方便拆开,不然会带动其他的组件,不好拆卸,一不小心,可能就会炸开……”
他的话音刚落,白少卿眼眸微敛。
“轰隆隆——”
他还没说什么,忽然,一声闷响从岛屿的某处传来。
黑衣人脸色一变。
定时炸弹的时间还没到,怎么可能有爆炸声?
岛屿的某处,某个没有查找到的定时炸弹炸了……
变天了。
……
这一边,花期看着实验室里的男人一步一步靠近木朝落,潋滟的桃花眼颤了颤。
正在她正被有所动作的时候,忽然,一声巨响从天边传来,她转过头,漆黑的天空,有一角被火焰缠绕。
她的眉梢一挑。
她还没炸呢,竟然就有人比她还早一步先炸了?
白少卿,你是有多招人恨啊。
实验室里,听到那震耳欲聋的声响,知道出事了。
马特隆咒骂了一声,似乎计划被破坏,怕被人看到,脸色阴狠,手里的针管还未插进女人的血管,将被他收到原来存放的地方。
他回眸看着晕死过去的女人,心里的执着又多了几分。
而离实验室不远处的亚当斜躺在小木屋的木板上浅眠,一声巨响传来,那双翡翠般的绿眸微启,透过窗外,看见天边的妖冶火光,微微一顿,随后又一次闭上了眼睛。
心想,这个地方,还是毁掉的好。
……
于此同时,遥远的fs大酒店。
气氛沉重。
自从上次默身上的毒提前发作,研究室里进进出出的人就没停过,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凝重。
花子都和莫若虽然一直没有从里面出来,却是让所有在外面守候的人都离开。
众人也不推脱,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
毕竟在解毒方面,他们根本帮不上什么忙,与其等在外面瞎想,还不如在这个期间将所有的事情处理好。
至少,等默醒过来,不能让他面对一个混乱的arfia。
拜亚为了赎罪,每天事情做完,就会准时出现在研究室外。
笔挺笔挺地站在门口,风雨无阻,宛如门神。
似乎是要恳求花子都的原谅。
好吧,他对不起花小七,而现在花小七不在,那么他找花子都赎罪,这不应该不违背逻辑吧。
用扶颜的话说,因为这件事情,他的爱人心灵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就连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对着他的时候,都铺了一层霜。
但是别看花子都长得那么好看,和花小七还有那么点相似,性子却是没有花小七那么好打发。
连续几天下来,拜亚的态度再好,但是连花子都的脸都没见到,更别说解释和道歉了。
花子都冷漠的态度,让拜亚心里很不好受。
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他,犯了错就该受罚。
之前花子都就说过要找他算账,结果他等了几天,什么也没发生。
总让他坐立不安。
拜亚从小在arfia长大,生活的环境一直在李斯他们这些人的保护下,虽然早熟,但是眼界难免还不够长远。
这次事情,足够让他成长起来。
只是代价太大,让他内心不好受。
虽然大家都知道,错误不全在他。
要不是站在研究室守卫的人和他说,花子都吩咐过不许他进出,他又不敢打扰他们制作解毒,他早就闯进来求惩罚了。
拜亚站在门口的小可怜样儿,让所有人都觉得好笑。
好吧,什么都见过,就没见过求惩罚的。
等了几天,拜亚对着那道门望眼欲穿了。
“拜亚首领,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休息吧。”一旁的守卫忍不住出声说道。
虽然对于之前小七小姐的离开多少有点怨拜亚先生,但是大家都知道这并不都是他的错,再加上,这段时间拜亚先生的态度那么好。
拜亚转过头对着守卫的人,眼睛宛如小麋鹿一般,眨巴眨巴地似乎在说:求虐求虐我,看的对方一身鸡皮疙瘩碎了一地:“d,真的说不让我进去吗?”
花子都在afira的名字叫“d”。
守卫浑身一抖,被他看的有些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说:“花医生说,不许你进去影响他的情绪。”
“可是,扶颜刚才都进去了咩?”要知道若不是扶颜没表达清楚,他能判断错误吗?
明明花子都对扶颜也很生气的,前几天也是不愿意见扶颜的,但是,这不,刚才都同意让他进去了吗?
“那是花医生允许的。”守卫说道。
闻言,拜亚有些沮丧地低下头:“果然,爱人和朋友就不能公平对待……”
“……”
一听这话,守卫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
爱人和朋友能一起吗?爱人能同床共枕,朋友有这个功能吗?
知道再说下去,会没完没了,守卫自动闭上了嘴巴。
拜亚也不恼,只是痴痴地望着研究室的门,宛如一块望夫石。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外面的声音吵到了里面的人,门忽然间被打开,一个穿着白衣的研究人员拿着一杯水递给守卫,目光飘向站在一旁的拜亚,低声对着守卫说了几句。
守卫憨厚的脸上露出几分诧异,等那名研究人员又走了进去之后,他拿着那杯水递给拜亚,想着刚才那个研究人员对他说的话,重复给拜亚听:“拜亚首领,花医生说,你站在这里那么久,应该口渴了,所以,让人给你送了一杯水?”
心里却是在暗自嘀咕,都说花医生心情一直不好,都几天不搭理人了,怎么今天就那么好心送水给他喝呢?
拜亚接过水杯,听到守卫的话,心里一阵感动和纠结。
看,他明明犯了错,城那么心软,还让人送水给他喝。
别看拜亚虽然早熟性格阴暗,但是那是对外人,对于自己人,他一向不会想太多,城府很浅。
想到这里,他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口渴了,立马拿起手中的杯子喝了起来。
看着守卫心里一抽一抽的,拜亚首领,你确定不看一下这水有木有毒吗?
守卫在心里为拜亚抹过一把辛酸泪。
见拜亚将水喝下,守卫再一次开口:“花医生还说,请你喝完水之后,自己数三下……”
说话的时候,守卫在想,为啥要数三下呢?
拜亚倒是没多想,立马数了出来:
“一……”
“二……”
“……”
结果,“三”还没有数出来,“扑通”一声,拜亚只感觉脑子一阵眩晕,眼前一黑,整个人就直直地倒了下去。
而一旁的守卫看着说晕就晕的首领,目瞪口呆。
不好啦,拜亚首领真的被药倒了……
研究室内,花子都正在和扶颜说话,手里的试管调到了一定的浓度,刚要放回原来的地方,忽然,一声闷响从门口传来。
不出所料,还没过几秒钟,一声呼喊从外面传了过来:“拜亚首领晕倒了……”
然后便是一片混乱的脚步声。
似乎外面的一切和他没有关系,花子都一脸的平淡,见扶颜一脸真相地看着他,花子都淡定地垂下眸,说道:“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我不想见到他。”
“我忍地好辛苦。”
“但是我打不过他。”
短短的三句,竟然让所有人感觉一股阴风阵阵。
尼玛,为什么大家都瞬间明白了,他还有半句没有说出口:“我打不过他,所以我好想毒死他……”
在看看花子都一脸无辜,好像是拜亚逼着他那么干的申请,大家心底纷纷一冷,然后带了几分感激地望向扶颜。
扶颜先生,谢谢你把这个祸害收了。
就在他们以为扶颜先生起码会为拜亚首领说几句好听的时候,只听到那个清俊带着点邪气的男子认真地点了点,一副苟同的表情:“我觉得迷晕他还不够。”
闻言,花子都原本平静的眼眸忽然抹过一丝光亮:“我也觉得,所以我下了泻药在里面。”
他的声音一顿,语气多了几分愉悦的起伏:“七天的量……”
在场的所有人:“……”
花医生好可怕,有木有?
迷药加泻药,不知道拜亚首领在睡梦中会不会尿裤子尿床……
好丢脸啊。
囧。
所以说,花家的男人和女人一样不好惹。
……
因为研究有了一定成果,再加上默身上的毒性已经控制住了,莫若提早一步离开,去查找一些古药方的资料。
其他人收拾好东西,便回去休息了,连续几天的高压工作,就算是强人也要好好休息一下。
将所有研究的成品整理好,花子都微微蹙眉,轻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就连那双绝色的眼眸下,也蒙上了一层乌青。
一旁的扶颜看着,有些心疼,接过手帮着他按摩头部,问道:“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嗯。”花子都沉吟了一声,整个人靠在研究室的沙发上,闭眼休憩,多日来的不休不眠,是个人总会有些疲惫。
只是心神依旧平静不下来。
默的毒提前发作,更何况是小七?
心底或多或少,总超绕着几分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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