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能够如此嚣张跋扈地蔑视青狼的存在,在阿修罗国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这胆量,但她既敢如此,可见这两年来的进步,的确如青狼所说那样:一日千里。显然青狼此刻只怕也非她的对手。
叶枫见到人不人鬼不鬼的祝炎儿,他能够想象在月圆之夜,这个女子承受多大的痛楚,就和当初他每晚都要面对邪眼那蚀骨的剧痛,恍然间,不由也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青狼点点头,依旧四平八稳地说:“既然剑已到你手中,那,这瓶药也一并给你罢。”说着,他将叶枫不久前给他的那瓶阳煞丸朝她投掷过去。
祝炎儿伸手接过那瓶药,凝视了一会,随即闭上眼,登时就僵在原地,声色冷酷地逼问道:“哪里来的?”
青狼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说道:“作为条件,我希望你能善加运用:和那把剑一样,铸就另一把武器。”
祝炎儿哼了一声,深深吸纳了一口气,好似在这个时候,她的身体状况才稍微好了一些。随后,她支起弯刀,撑起笨重的身体,扭头便走:“不用你管。”
叶枫望了青狼一眼,道:“我答应把那瓶药给你,但我没说过要送给她。”
青狼也把目光递了过来,道:“这就是我不愿意让你知道这把剑存在的原因。”
青狼的话刚说完,前边已经离开数步的祝炎儿回了半截头,用一股冷厉的眼神眄视着眼前这个个头中等的黑衣人:“你有想法?”
“剑和药,留下。”叶枫淡淡说道。
青狼听到这个声音,识趣地退到一边,他知道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因此腾出了场地。
“趁我现在清醒了一点,给我滚。”祝炎儿回过头,继续朝着洞窟深处走去。
“如果请你留步呢?”叶枫挑衅道。
“死。”祝炎儿以迅雷神速般疾飞欺来,她的弯刀燃烧着愤怒之火,劈斫而来,当刀锋仅离叶枫只有半尺时,她才从滴着口水的齿缝中,挤出这个阴狠的字眼。
青狼见叶枫手无长物,心想如果不趁刚暴走完毕的祝炎儿眼下还稍嫌迟钝,从而及早避开这一刀的话,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他以为叶枫既有胆量挑衅这个如今连自己都没把握战胜的对手,必定还有杀手锏不曾使出,但万万没料到,叶枫就这样干巴巴地立在原地,任刀锋越来越近,他却依旧纹丝不动,直让青狼的背心也流出一道冷汗。(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不过,以青狼非人般的定力,他也并没有出手帮助叶枫。在他那双带着无尽痛楚的眼睛内,早就见惯了血腥与疯狂,他所见的死亡和悲惨,都是每个人为他们自己的言行付出的代价而已。
在他眼里,叶枫,也不例外。
那火光的刀影,如同黑暗中的一道穿心的死亡光束,直朝着叶枫的脑袋斩来。没有半分怜悯和不舍,因为其煞气只为了杀戮而存在。
至少,对于祝炎儿来说,想必她已经觉得自己够仁慈的了,这个不长眼的家伙这是在自寻死路。
“去死。”祝炎儿狠狠地狂叫一声,带着自己在刚刚过去的这个月圆之夜所遭受的无尽痛楚,她好似要将这种煎熬也带给眼前这个可怜的家伙。
当那把刀离叶枫的额头仅有一寸距离时,青狼发觉叶枫的眼神中,闪现出一股平静得骇人的坦然,没有畏惧,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节,奇迹发生了,祝炎儿的身体瞬间僵住了,她双手持刀,身体半蹲,作势欲劈的姿态分外怵目,龇牙咧嘴的她双目喷火,像是发疯的野兽,好似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噬。
“呃……”青狼见到这场景,在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快,他才完全明白过来:“原来如此……那时候就……”
青狼用其青眼注意到,这时祝炎儿的腿上和腰间,缠着一串串又细又密的树根藤条。青狼认识这些细小的树藤,它便是漆树,莫约有三四十条,像丝线一般,从她方才转身的洞壁处,延伸过来。
但按理说,以方才祝炎儿的速度,以及其带有火性属的野蛮冲撞,这些漆树根藤完全挡不住她暴起的冲力,可她为何会眼看着将叶枫从上至下,斩成两半的瞬间,突然定住身来呢?
原来,早在之前,叶枫以木树藤接住刘一德、单云和李复的那会,以及第一次缠绕祝炎儿的同时,就埋下了再度箝制祝炎儿的伏笔。
在祝炎儿将火灵气运用到双手腕和脚腕,烧断控制她的漆树根时,与此同时,叶枫也在这一刻,驱使漆树枯萎,生长在洞府上方地表的漆树,因为枯萎后,树身内的乳胶,便通过树根而流出,喷洒在祝炎儿的四肢和腰肢上。而祝炎儿以及青狼自己之前之所以没有注意到,是因为她的火灵气在瞬间将漆胶烧干,在这个时候,她的关节活动就受到极大的延迟与控制。
做完这一切后,青狼明白叶枫敢向祝炎儿挑衅的原因了,祝炎儿算是阿修罗国的后起之秀,因为实力的突飞猛进,这两年一定相当辉煌,就连青狼都要给她几分薄面,其他人更不用说。因此,她自然要比其他高手更加骄横,又因性格使然,向来争强好胜的她,眼下又暴走完毕,势难容忍名不见经传的小修罗在她面前小丑跳梁。
因此,叶枫趁刚暴走完毕的祝炎儿神智未稳,并没将树根藤放在眼里的机会,当她疾飞而来之时,又从后边生出一连串的漆树根,这些细密的漆树根在她的腰、腿脚、手臂等处,形成了多个越拉越紧的活锁套状。但假如身体不作移动,便并不会被缠紧。
受到第一次遭到挑衅时回头时,祝炎儿已强忍怒火,再加上烧干的漆液让她对皮肤上的触觉大幅降低,因此她无法察觉到这不痛不痒的树根,已作为陷阱缠在自己的身上。
当第二次回头转身的一刻,她控制不住的怒火,暴走而来,但因为树根越勒越紧,同时又和漆胶产生强大粘性的状况下,身体最终在叶枫跟前被完全控制住,就像被金丝里三层外三层地团团萦绕。而这个距离,通过青狼对细根藤源头的观察,发觉是三丈五尺二寸,而祝炎儿方才暴起突击前的距离,离叶枫正好是三丈二尺三寸,所以如果不能冲断树根和漆胶的双重束缚,以她弯刀二尺八寸的长度,以及叶枫留下一寸的安全距离,她绝对砍不到眼前这个混蛋。
“这,这是‘作茧丝缠术’?这难道,就是你真正的实力吗?”青狼在心底惊叹一声:“呃,没想到短短两年时间,宗主大人已将你调教得如此诡诈难防。面对这个疯女人,我自忖连五成胜算都谈不上,你却能算计得如此迅速而精确而周密,轻轻松松将她擒住。嗯,这可不是一个熟练的术法或者充沛的灵气就能办到的,这完全是以出色的谋略眼光,借助天时、地利、人心在战斗……”
想到这里,青狼那深邃的眼神中,竟然潜藏一股莫名的惧意:“看来,你早已超越了我,之前也的确看错了你。当日在小池塘,倘若你真想杀死我们三个,恐怕也不是不可能,那么,如果仅仅要从我们三人的合力中逃走,那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纵使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未必有你算得深远。唉,我也越来越看不透你到底在想什么了。”
“呀!”祝炎儿的一声狂吼,惊醒了陷入震惊的青狼。
青狼将目光投到祝炎儿身上,见她双手想要再度用力劈斩下去,但她的身体以及手腕,在这关键时刻,已不再受她自己的支配,就似被冰冻住一般。
“这怎么……可能!”祝炎儿稍微从狂暴中惊醒的霎那,眼神中也闪现出一股惊骇。
叶枫只是静静站在原地,眼神中出奇地平静,他淡然说道:“你的确有实力,但你的狂暴使你无法守护好这瓶药和这把剑,还是交给你从前的主人白凡吧。阿修罗国的这场背后的纷争,全是因他炼制出此药而起,然而真正需要这种药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已不再有其他人。”
“不错嘛,小子,我低估你了。”祝炎儿仿似冷静了一些,她脸上的扭曲恢复到接近平时心智正常的状况,只听她冷声叱道:“你是谁!报上名来。”
叶枫没有再回答她,只是双手合十,指着地上风叔的尸体,默念一声:“缠!”
随即,那些捆缚祝炎儿的漆树根藤,离开了她的身体,转而覆盖上风叔的遗体上。随着土地的几声崩破,地底出现了一个大坑,风叔便被这些树藤拖入了地下去了。
叶枫心道:“不管你将庆之安置到枫叶阁有何居心,也不管古柏和无香是否死在你手中,当初你终归待我不薄,如今尘归尘,土归土,人死业消,好生安息罢。”
祝炎儿虽然不被捆缚,但冷静下来的她,才发觉自己的身体关节像机械被卡住齿轮一般,行动很是不便。她也知道这状况杀不死眼前的黑衣人,只好缩手回来,冷视着叶枫的一举一动。
叶枫见她依旧满怀敌意,便道:“不要用火,否则你的关节反而会越烧越紧,行动也会越来越迟缓,当你的肌肉完全放松下来的时候,漆胶块自然会一块块脱落。”
说着,叶枫朝青狼投去淡定的一瞥:“我们走吧。”
“他不能走。”
此时,洞府的前方,传来一个带有磁性的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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