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旱灾过后,雄心勃勃的帝尧决心要办几件大事,却深感人才不足。木正重、火正祝融虽属忠良,但年事已高,共工康任、司徒驩兜、司空鲧又与自己想不到一处。深知天下要大治,必须有足够的人才。而要发现人才,还得亲自到各地去走走。多年来都因灾情不断,朝务繁忙,未能成行,直到尧八年才天下大熟。
次年春,尧留火正祝融、木正重、司徒驩兜、司马衡羿等在京处理朝务。又考虑旱情过后,必防涝灾,再加派共工康任负责防涝,然后带领鲧、羲仲、羲叔及章商、鸿濛、黄魔、乌涂等文武大臣出京考察。
他一路召见诸侯,了解灾后情况,考察政绩,都较满意。只有那冀北侯仍是知错不改,他只知享受,不管百姓死活。就是在大旱期间,百姓饥饿,到处逃亡,他仍是杀牛宰马,大吃大喝。直到这次尧考察,各地都已恢复生机,只有冀北侯管辖的地方,仍是一片萧条,不少逃亡者一去不归。
尧见他如此无德行,本欲降他为庶民,但又考虑到他年纪不大,又是缙云氏之后,其祖有功于国。于是仍从教育着手,把他改封雷夏泽,以息民愤。但仍保留他冀北侯的尊号,劝他改正错误,发扬祖德,造福于民。随后又继续考察。经过月余,他们来到了王屋山,名士尹寿就住在这里。他是尧早就想要走访的,不久前又听篯铿说他确实有真才实学,便一路打听尹寿的消息。
此时正是四月中旬,风景秀丽,气候宜人。他们行了半日,来到一山坳中,不觉已红日西沉。山坳中几间茅屋依山而建,屋后古木参天,青翠欲滴。屋前一片平地,中间一条宽阔的道路,两边花开似锦,遍地流芳。真是一个好住处,附近土人说尹寿先生便住在此处。
尧先派人通报,说明来意,尹寿当即出来迎接。礼毕,一起进入他的茅舍中。童子献茶后,尹寿又吩咐道:“贵宾远来辛苦,你可去做些饭菜招待。”
不久童子搬上饭菜,尹寿看了看,转过身来对尧道:“山野之中别无佳肴,只是薄具粗食,权且充饥,请天子及诸位贵人不要见笑。”
尧等走了一天,此时正饥饿,便也不讲客气,大家一起吃了起来。饭菜虽然平常,倒也香甜可口。
吃完晚膳,大家休息了一会。不久一轮皎月升上东山,照得大地如银。众人高兴,都来赏月。尹寿便领着众人来到屋外,大家坐在怪石上,天南地北,互相倾谈。尧见尹寿谈吐不俗,果然非等闲之辈,对他非常敬佩,便上前行礼道:“放勋不才,却由众诸侯抬举,身居帝位。为不负众望,欲访天下名士,会集朝堂,为民造福。久闻先生乃当世奇才,故特来拜访,欲拜先生为师,请先生一起去平阳,以便常时请教。”
尹寿道:“鄙人乃山间老朽,寡闻少见,怎能为帝师①,天子实在错爱。”
羲仲在旁道:“自古有为的帝王,都谦和好学。某闻黄帝师于太真子,颛琐师于渌图子,帝喾师于赤松子。当今天子更胜古贤,他本已拜了赤松子为师,今闻先生大才,为表敬意,特带领众人步行而来,可谓至诚,望先生不要推辞。”
尹寿道:“帝君如此谦恭,实乃当今圣主,历代帝王之典范。老朽不才,本当助主上成大业,但为师不敢,为友亦觉高攀。”
众人见尧虽为天子,却如此虚心求教,都很钦佩,只有崇伯侯鲧觉得不是味儿。他觉得自己是三朝元老,才学不在人下,尧却不向他求教,而要远道来拜会一个山野之夫,实在可笑。如今又听尹寿夸尧为历代帝王之典范,看来这尹寿也是个马屁精,并无真才实学。今日定要难他一难,让他当众出丑,方解心头之恨。于是起身向尹寿施礼道:“不才久闻先生大名,今日有幸拜会,也想借此机会向先生请教几件事情,不知先生肯赐教否?”
尹寿早就听说鲧自恃其才,目中无人。今又见她满脸骄色,知他必出难题,也想就此刹刹他的威风,于是满不在乎地道:“愿与崇伯商讨。”
鲧道:“请问先生,这天地是怎样来的?”
尹寿道:“崇伯问得好,这是千百年来人们一直在思索的问题。不才也想与司空一起探讨,聊且消夜。老朽所知有两种说法,一是众所周知的盘古氏开天地。说那天地未开之前,宇宙是混沌一团,没有日月星辰,自然谈不上白天黑夜。没有明暗,也就没有上下左右之分。为解决这个问题,天帝派来了一位大神,那就是盘古氏。他首先创造了一个鸡蛋一样的东西,自居其中。那鸡蛋一样的东西一天天长大,他也跟着长大。大约经过了一万八千年,他才慢慢地变成了人形,而且他是万能之人。在他的无限法力感应下,鸡蛋样的东西破裂了,分成了两部分。上者变成了天,下者成为了地。
他又运用法力,使天每日升高一丈,地每日下降一丈,并且各自增厚一丈。为了掌握天地的变化,他的身躯每日却增高二丈。这样又经过了一万八千年,天变得无限高,地变得无限厚,盘古自然成了顶天立地的巨人,此时开天辟地的任务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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