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仪听了帝喾的话,转悲为喜道:“此计甚好。盘瓠得了妻子,而侍女已是我们义女,他便成了我们的女婿,此后定会感恩戴德,永远效忠于朝廷。”
第二天,帝喾就将这个决定宣布,封盘瓠为犬戎君,并将义女许配给他,然后对此次战争中的所有将士进行封赏。岂料盘瓠一心只要帝女。在朝堂上虽不好做声,散朝后却去求见帝。提出天子说话要算数,岂能用一个侍女来搪塞下人。
帝喾听了勃然大怒道:“你这个不知趣的人,岂不知保卫朕是汝等的职责。当初许诺以女相配,如今朕以义女妻汝,义女亦即吾女,何谓失信。你竟敢在朕面前居功自傲,对朕不恭,按律当斩!朕念你平时忠心,又有功于国,此次饶恕了你,速速与我退下。”说完拂袖而去。
盘瓠回去后,十分伤心。到了深夜,便偷偷跑来见帝女,向她诉说此事,说完便哭。帝女本来早已与他有情,婚姻是父亲亲自许诺,如今言而无信,此时又见他哭得如此伤心,心想,要不是盘瓠冒死杀敌,我父女或死于房军之手,或成了房军的俘虏。当初他救了我们,如今父亲赖账,反而让他哭得如此伤心,于是也含泪低下了头。
过了一会,盘瓠用泪眼偷看帝女,见她也在流泪。他的心情就更加激动了,决定恢复部落传统的抢婚习俗。他上前一把抱走帝女,带领本部落随从,连夜逃往南方。
到了第二日清晨,常仪没见到女儿出来,不禁心中生疑。因为帝女很孝道,平时每日清晨都会来父母身边请安,此时早就应该来了。如今却不见人影,常仪放心不下,便来看女儿,却已人去房空。又来找盘瓠,发现犬戎的人都走了,心知不妙,忙去告诉帝喾。帝喾意识到事情严重,一定是盘瓠把女儿带走了,急忙传令救人。
众军士接到命令,立即到处寻找。但犬戎人原是游猎,走山路如履平地,此时他们已走了几个时辰,如何还追赶得到。军士们一直找到天黑,只探知盘瓠一行往南方去了。因他是帝的贴身侍卫,没有帝的命令无人敢阻拦,众军士只好回来将情况奏帝。帝心想盘瓠带走女儿竟无人发现,并没有发出求救声,必是女儿自愿。本想放弃此事,怎奈那常仪哭个不停,并诉说:“女儿从小到大,未曾一日离开过我,平时在身边有说有笑,何等热闹。今日一去,使我冷冷清清。而且女儿此去,生死不明,存亡未卜,叫我如何安心。”说完又哭。
帝喾也很心爱女儿,听了夫人的哭诉,也很伤心。只好再令军士前去寻找,又令南方诸侯协助找寻帝女。一连找了十余天,却全无消息。帝喾无奈,又见众人在深山野岭找了那么久,吃尽苦头,却全无结果,只好放弃此事。
帝喾的母亲握哀数日不见孙女来请安,便问及此事。初时帝喾还欲隐瞒,而常仪听得帝母问及自己的女儿,虽未做声,却流出了眼泪。握哀便知不妙,又再三追问,帝只好将实情告之。
握哀只此一孙女,平时十分疼爱,一直把她带在身边。此次帝南巡,欲让她跟着父母去开开眼界,并照料一下年老的父亲,谁料回来竟是这个结果。她听了这个不幸的消息,气得不久便一命呜呼了。帝喾也从此多病,几年后也就去世了。
尧想起这犬戎人不但抢走了他的姐姐,而且父亲帝喾及祖母握哀都因此去世。(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现在他们的另一支人马又来扰乱边陲,抢劫民财民女。自己身为天子,岂能让边民再遭此劫难,于是答道:“司马所言极是,犬戎扰乱边陲,伤害百姓,朕岂能置百姓于不顾。朕当与卿一起前往征讨盗跖,以保西北安宁。”帝尧虽然决定了讨伐盗跖,但战争是否能胜利呢?他为了谨慎起见,又请羲仲观察天象,看看天意如何。
此时正是秋分时节,天空星明月朗。羲仲祭拜天地后,又认真推算了一番,然后指着天上的星星道:“参星有白虎之象,而且三颗星排列成一条直线,如秤杆一样。在参星东边有一颗全晚最亮的星叫狼星,现在它的光芒改变了,是出了盗贼的预兆,可见盗跖作乱不假。狼星下面还有四颗星,合起来形成了一个弧,它们正对着狼星,是防盗的将星。沿狼星向南看,靠近地平线的地方,有一颗最亮的星,这是南极星,又叫老人星。南极星是福星,南极星见,国家安全,出征必胜。现在南极星最亮,是主上的洪福所在,这次平盗必凯旋而归。”
在那科学知识匮乏的原始时代,人们是非常迷信的。就是被人称为其智如神的尧,也常听从当时的天文家及迷信职业份子所说,并信以为真,何况普通仕民。因此羲仲这一说更使士气高涨,出征的士兵听了,个个都坚定了必胜的信心。一路行军非常顺利,很快就越过了岐山,到达了接近犬戎的地方,司马衡羿派人打听情况。
原来那盗跖自以为勇猛无敌,带领本部落的精壮,进入华夏西北边界。他们抢劫民财,**妇女,有时甚至深入内地。边民无可奈何,只得走的走,逃的逃。盗跖见人们都怕他,胆子就更大了,不断向中原靠近。但盗跖只是一勇夫,本不能对朝廷构成威胁,只是他手下有一谋士,名叫费明。他是华夏西部的边民,常去西戎贩牛马,对西戎很了解,能讲多种语言。自以为怀才不遇,常自叹息。后因失了本钱,流落西戎,不能归家。正好此时跖领一支人马经过那里,欲东侵行盗,费明便想跟着他发大财,于是投身盗跖门下,为他出谋划策,很受盗跖的重视。在费明的策划下,跖的队伍不断扩大,抢劫的财物也越来越多,胆子也越来越大,发展到竟敢抢劫诸侯献给朝廷的贡品。
费明知道后,便对跖道:“将军抢了朝廷贡物,难道不怕朝廷来征剿吗?”
跖道:“朝廷军不可能长期驻扎在这里,他来我便走,他们走了我再来,看他们如何奈何我。”
费明道:“华夏乃天下大国,兵强将勇,又有诸侯相助。从前主上的先人老犬戎君亦统兵到此抢劫,导致朝廷兴兵征剿。老主人最后还是败于他们之手,逃回西戎老家。你的叔父盘瓠带领一部分人归顺他们,最后为了一女子,还是被逐出朝廷,移居南方崇山之中。今主上又惹大祸,不久大军将来。主上若要逃走,除非此时逃回西戎老家。若等朝廷大军到来,逃之亦晚矣。尚且朝廷大军既来,怎会无果而归,主上以现有之兵力只怕难以抵敌。”
跖道:“以先生之见,应如何应对?”
费明道:“如今之计,只有选一险要之地,建立山寨,修建工事,招兵买马,积草屯粮。退则可以御敌,进则可以创大业,图中原。”
跖听了图中原,果然高兴,便亲自与费明一道查勘地形,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地方。可是他们才把山寨布置好,便有探马紧急报道:“帝尧亲率大军来剿,大将是司马衡羿。衡羿箭法天下无双,他手下还有一名副将逢蒙,也非常勇武。”
跖听了笑道:“衡羿那厮我早就听说过,虽然武艺高强,但现在遇到我,就是他死期到了。”
费明道:“我主千万不可轻敌,听说尧统兵三万,还有诸侯参加。而我军只有六千余人,敌众我寡,主上再是英雄,也要考虑周全才是。”
跖不等他说完就插话道:“尚未开战,你就被吓破了胆,那还打什么仗?他们人再多,我也不怕!”
费明仍赔笑道:“不是主上怕他们,而要以少胜多,战胜他们只能智取。”
跖道:“你有什么妙计可胜他们?”
费明道:“尧兵虽多,但远道而来,山道崎岖,不便运输,粮草必缺。这里人烟稀少,粮食本来不多,百姓的粮食又被我们抢来了不少,谁还有粮食供应他们?故他们不能持久,必求速战。我们只须集中兵力固守山寨,他们兵虽多,却无用武之地。时日一久,他们粮食必尽,粮尽则军心涣散,必然自退。那时我们以精锐之师随后追杀,即使不能生擒帝尧,也要叫他们大败而归。”
跖听了也认为有理,便转怒为喜道:“先生此计甚妙,若将来果然胜了尧,我当与先生共享荣华。”说完,两人鼓掌大笑。于是决定加强防备,尧军来时坚守不出。
却说朝廷军快到山寨,前面探马报道:“此处离跖营只二十余里,却未见跖兵。”
羿道:“继续前进。”直到离跖军只十里处,仍未见跖军。羿便传令各军安营扎寨,准备迎敌,但却仍未见有敌军出来。
第二天一切准备好后,尧便与羿及逢蒙等来跖寨前察看。见敌寨前有一河,河对面两山峙立,从对面看去,如二龙飞至,故号二龙山。中间有一片狭长的平地,敌寨就在其中。此寨两面临山,一面是水,地形十分险要。山两边壁陡如削,河内水深丈余。此为前寨,由费明与跖弟文通把守,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羿几次领兵用木筏代船渡河,对面箭如飞蝗,羿军很难靠岸,不少军士死于水中。即便过了河,对面山道狭窄,不便大部队进入,少量人进去,很快就被跖军消灭。
朝廷军求战不得,不觉过了旬日,全无进展。尧深感忧虑道:“我军虽众,但敌军坚守不出。且他兵寨险要,易守难攻,如何是好。”
羿道:“敌军知我远来,粮草不继,故坚守不出,以老我师,可见其中必有智谋之士。前几天臣派人探得此人是费明,现在正是他坚守此寨,看来一时难以取胜。但主上也不必忧心,臣还探得从此地沿河而上约二百里处,有一浅滩可渡。彼处并无敌军把守,若从那里渡河,再返回到河对面离此十里处有一山寨,即跖军的后营。此营扼住了我们通往他老巢的道路,甚为重要,由盗跖亲自把守。但跖傲慢轻敌,必不如前寨那样防守严密。现在前寨难以攻取,我们可留章商、鸿濛、黄魔、乌涂四将在此,日夜挑战,虚张声势,牵制费明人马。我与逢蒙领精兵一万,从此水上游暗渡浅滩,直取敌后寨,趁跖不备迅速攻打。若胜了盗跖,费明必领兵去救后寨。那时章商、鸿濛等四将再渡河攻前寨,前后夹击,使敌军首尾不能相应,我军可获全胜。”
次日,尧与羿领军天黑起程,夜行昼宿,潜踪匿迹,于第三天便迅速渡过了浅滩,挥师直指跖营。来到跖营前,却听到敌营中一阵犬吠。
原来犬戎人最会驯犬,不但用犬作战,还用犬巡哨。跖军听得犬吠,便知有敌情,纷纷起床,准备迎敌。跖的寨门前顿时火把齐明,很多士兵拉起弓箭准备射击。
跖来到寨前,羿见他身高体壮,黑面紫须,身披兽皮甲,脚登牦牛皮靴,腰间束一条紧身腰带。他手持一根铜棍,在寨上耀武扬威,却不下来厮杀。
羿原本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那知他们犬如此厉害,竟比哨兵还警觉。朝廷军还未接近山寨,却叫个不停,使跖军做好了准备,衡羿的偷袭计划落空。
逢蒙便想先放箭射死盗跖,让他军中无主。尧却制止道:“我军乃仁义之师,两军尚未交战,怎能先放暗箭伤人。”逢蒙只好欲行又止。
尧见对方已有准备,攻打不易。便想趁双方尚未开战,说服盗跖归顺朝廷,以免百姓遭战乱之苦。于是大声喊话道:“跖将军,朝廷与犬戎多年通好,并无战事。将军为何屡次侵犯朝廷疆土,扰乱边陲,抢劫民财,使百姓不得安宁,朝廷才不得不出兵西征。若将军能弃恶从善,朕当使将军镇守西北,为犬戎之君。”
跖却在寨上笑答道:“山河本无主,谁来谁居住,此万世不变之理。我等历来是走到那里吃到那里,怎愿受汝等节制。”
羿听了知他不会言和,便大怒道:“你这盗贼,既说山河无主,现在我们来了,你们为何在此阻止我们西进?难道就只有让你们来侵,却不让我们回击?如果你真有本事,就下来与我决一死战!”
跖又笑道:“你有何本事与我决战?不但我不会与你决战,就是我的将士也不会与你这将死之人斗。只有我的犬兵才愿意与你拼一拼,你只有斗过了我的犬兵,才有资格和我说话。”说完向里面呼哨一声,一大群身高体健,凶恶如狼的犬从山上来到跖前。一阵嘈杂的乱叫后,都围在跖的周围,摇头摆尾。
跖令军士开了寨门,怪叫一声,这群犬便在门前纷纷集结,准备冲出寨来。跖又冷笑道:“你们还是乖乖地回去吧,不然马上就有你们好看的!”
羿见开了寨门,便欲杀上寨去。跖令军士先一阵箭雨射去,然后又呼哨一声。只见那群恶犬一齐冲出寨来,张牙舞爪向尧军扑去,见人就咬,行动非常敏捷。
尧军只知和人作战,从未与犬斗过,却未注意犬,一时被犬咬伤者众多,连尧也被恶犬咬伤。羿和逢蒙见尧受伤倒地,只好来救,并与众军士一起护着尧且战且走。而那群凶犬却还在后面继续追赶,继续咬人,跖却在山寨上哈哈大笑。后人有诗叹道:
盗跖乱西方,天子临沙场;
圣心求和善,无防被犬伤。
注解:
1.西戎——我国古代西方部落,其活动范围在今青海、宁夏、陕西、甘肃一带。
2.房地——今湖北房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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