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十二：血从菊花的嘴角流出
强子看着燃烧的装甲车兴奋的说：“三姨太，打的好，你看，日军进攻的气焰被打掉了。敌军进攻的步伐被打乱了。
“我们的兄弟部队可以喘口气了。我们全班战士谢谢你，我代表弟兄们向你致敬。”
他挺起胸膛向王明明敬礼。
礼毕过后强子遗憾的说：“你和我没有力量移动大炮了，要不我们还能再打它几辆装甲车。我们把装甲车打掉了，日军就得退出城。”
王明明看着向这边冲来的日本兵说：“强子哥，你看那边，大批的日本兵上来了。我背你走。你得离开这里。”
王明明蹲下来要扶强子起来。强子说：“你不要管我，我这里有一把手枪，里面有几发子弹。你拿去带着菊花走吧。
“你带她到你家去，如果今天你们回不了家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你放心，有我们在敌人进不了城。”
王明明坚定的说：“敌人就要上来了，你得离开这里！强子哥我背你走。我不能丢下你。”她抓住强子的胳膊往自己的背上拉。
强子看了看进攻的日军，他又急又气的向王明明大喊：“小学妹，别管我。我是军人，我的岗位在阵地上。我决不下火线。
“我还要和日军拼杀，我要把敌人赶出南京城。我死也要死在战场上。那是军人的光荣！”
他抽回胳膊放缓语气说：“小学妹，听强子哥的话，你的任务是带菊花撤退，带她到安全的地方！
“我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对你自己对菊花负责。战争胜利了你把菊花交给我父母。让二老高兴。”
他的话刚说完他们身边落下一溜机枪子弹，在刺耳的尖叫声中地上激起一溜尘土。
王明明搞不清是机枪子弹震住了她还是强子的态度说服了她。她不再和强子争执。她点点头，愿意按照强子说的去做。
强子把手枪递给她说：“这是一把盒子炮，好枪，战士们都想搞一把这样的枪，不过，不是人人都能搞到手的。
“会用吧，保险我已经打开，你瞄准鬼子扣动扳机就行。记住，见到日本兵不要怕，不要慌，瞄准了狠狠地打。”
王明明看了看手中的枪点头说：“我明白了，这个是扳机，这个是保险。放心吧，我知道怎么打了。
“我家里有枪，家丁的身上都有枪。我男人也有枪，他叫我学打枪，我说没有用，不愿意学习。现在看学会这个玩意打鬼子真有用。
“我没有打过枪，摸也没有摸过枪。如果遇上日本兵，我会按照你说的打，狠狠地打。我会照顾好菊花，你放心。”
强子笑了，笑得那样的憨厚。他说：“小学妹，菊花就拜托你了。谢谢你。菊花和你在一起我放心。你快带她走，快走吧。”
他看看已经冲过来的日军说：“我已经为鬼子准备好手榴弹。我在等他们再近一些，我会好好地教训小鬼子。叫他们不敢再来。”
强子打开手榴弹放在地上，他在等鬼子上来。他回头看见王明明还没有走，她在看手中的枪。
强子说：“我们炮兵没有这些玩意，这些东西是我从步兵兄弟那里要来的，我知道早晚能用上。
“你不是军人，不应该出现在战场上，这里太危险。小学妹，你快带菊花走吧。”
王明明说：“我听你的，我带菊花回家，我会照顾她保护她，她和我在一起你放心吧。”王明明转身向菊花跑去。
菊花已经为伤员包扎好伤口，她站起来看了看街垒里作战的战士，战士们打得正猛。
她向鬼子进攻的方向看去。她看见强子靠在大炮的轮子上坐在地上，强子一定出事了，她着急的高喊：“强子。你怎么了！”
菊花拼命的向强子跑来。强子看见她向这边跑来，他向她拼命摇着手高喊：“别过来，别过来啊！”
王明明看见菊花向这边跑过来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不愿意菊花到强子那里，那里已经远离掩体而且离鬼子很近。太危险。
她又希望菊花能看看强子，她知道强子伤得很重。他已经站不起来。菊花应该看看强子，这对强子对菊花都好。
王明明在犹豫中回头看见强子焦急的面孔和嘶哑的喊叫，她突然明白不能让菊花过去。
日军冒着中**队的炮火向炮兵阵地扑来，他们突破了守卫炮兵阵地的步兵防线已经越来越近。
王明明向菊花跑去，她想拦住她，不让她过去。她还没有跑到菊花跟前，菊花突然向前冲了一下。
日军的子弹击穿了她的棉袄。她胸前的军棉衣瞬间被鲜血染红，她踉跄了一下身体向前倾斜的停住。
她明白自己受伤了。她需要强子的帮助，希望到强子的身边。她向着强子伸出双手，她喊了声强子。扑倒下去。
王明明扑到菊花跟前歇斯底里的大声喊她。菊花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王明明急了抓住她的肩膀摇她。
王明明喊着：“菊花，你怎么了，你快起来啊！强子就在这里，你快看看他啊。你快起来啊！”
王明明把菊花的身体翻过来，菊花的嘴角流着血，双目紧闭。王明明急得眼泪直滚。她想帮助菊花，但是不知道怎么帮助她。
她想为菊花包扎伤口，她又不知道怎么包扎。她跪在她身边焦急的喊叫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强子吃力地爬过来，他喉咙沙哑的说：“菊花啊，你怎么不听话啊，叫你别过来，你怎么不听啊。”
他趴在地上用满是尘土的手擦去菊花嘴角的血。他吃力的坐起来把菊花朝怀里拖，他要把菊花抱在怀里。
王明明帮助他把菊花抱在他的怀里，强子抱着菊花说：“你不该啊，不该到这里来啊。
“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办啊！我怎么向你妈交代啊。”他仰头大喊：“老天爷啊，救救菊花吧！”
菊花醒过来，她抬起头看着强子。强子放心的笑了。菊花看见他笑了也笑了。笑得那样的甜，那么的美。
王明明松了口气，跟着笑了。她认为菊花醒了就没有问题了。全然不知道人有回光返照的自然功能。
王明明在激烈的枪炮声中突然听见刘妈的呼喊声。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她疑惑的顺着声音看过去，她看见了身着紫红色中装对襟绣了边的棉袄和黑色夹裤的刘妈。
刘妈这身服装是张府对女仆统一发的，它在硝烟的战场上显得格外醒目。她不顾鬼子的枪林弹雨向着王明明跑来。
这个三十出头的女人长得瘦瘦的，她长长的头发向后笼起盘了一个圆巴。白净的脸上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总是带着一丝微笑。
她特别讨男人的喜没有进张府的时候她跟着自己的男人在码头烧饭。一起干活的妇女有五六个，总是有些男人向她身边凑。
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事没事的到她这里和她搭讪几句话。能说上几句话或者碰碰她的衣服边，他们的心里似乎也舒服。
有的男人看见她的模样恨不能上去啃一口。那双淫荡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迅速滑到她的胸前。仿佛透过衣服看见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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