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气候宜人的可可雅西。看小说最快更新)盛夏的清凉的傍晚,大块的云聚集起来,但彼此间并不紧密,云层开出网状的裂缝,裂缝处显得饱满圆滑,好像用手指轻轻捅着一个胖嘟嘟的婴儿的脸颊,水嫩的肌肤温柔地凹缩进去。夕阳淡橘色的光从这些云肚和裂缝间渗出来,把海洋烤出果实般成熟的色泽。
小海岬的植物发出被炙烤得快要发酵一般的草汁味。那里不论是崖壁、木质十字架、椰树、无名的小白花还是娜美山治,凡是面朝大海的一面都被镀上浅亮的夕阳色。背后的影子微微发乌,里面沁着深色的橘红。
黑圆头的系带皮鞋,颀长的双腿笔直地斜割上去,沿着腿骨的线条一直插断到衣摆深处。山治两手插着裤袋,颈部微微弓下来,腰身绷直、甚至稍稍挺向前面。嘴角衔着烟卷,烟头的红灰积了一公分左右。娜美依然盘腿坐在贝鲁梅尔的墓前。两手自然搭在瘦弱突兀的脚踝骨上。她穿着离开北京时的那身T恤:领口、袖口和胸口都围着两圈海蓝色条纹。橘色的短裙,左侧的大腿上有竖向排列的两个白色圆圈。棕熊色的穿眼儿皮带,皮带后面别挂着黑色的匕首皮套,从匕首的刀柄看,这想必是8年前那把娜美悲痛之极时刺自己手臂的匕首。
这些天来,山治习惯了娜美腰际的匕首,习惯了她不同款式衣装的褶皱,习惯了脚下的阵阵海涛,甚至习惯了白云的走向。这海岬、这场景已经习惯了山治的存在,山治同样地习惯四面的景致,但唯独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娜美。这几天他们一直这样拖下来了。关系没有进展,他们的时间也没有前进。
“喂,走吧娜美小姐。过几天就要毕业考试了,你总不能这么过一辈子吧。”
那条拴在山治左腕的橘色丝带从袖口透出一段,在海风里缓缓飘动着。娜美没有出声,却在心里愠怒道:滚开!过一辈子又怎么了,不用你管,你自己回去吧,罗宾等着你呢。
“罗宾她是因为班里的人都冷落她,她实在受不了才对我那样的,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还记得我给你发过的信息么,娜美小姐,我是真心想和你结婚的。”山治就好像听到了她心里的声音似的。
娜美在心里说道:你现在还说这种话……太瞧不起人了吧……
“娜美小姐,总之先回去吧。先回去再说,一切慢慢都会好的。”
“……”
娜美怎么也不肯开口。山治放下她的手臂,用力吸了口烟,烟头猛烈地泛着红亮,并很迅速地缩短了半公分。男生一只手插着裤袋,另一手把烟夹下来。雾丝吐到风里。很快失去形状。他身后,巨人巴掌一样的椰树叶子的影子在地上悠悠晃晃。风儿掀起两层发丝来。山治在她背后沉默下来。
在这些时间里,山治独自吸烟。娜美眼睛盯视着插在墓前“恰恰”转动的风车陷入自己的小空间里:
这里。这里发生的事真多呐。10年前,和贝鲁梅尔与诺奇高在一起生活时候真开心哇,我们三个人一起打理橘园。那记忆真是清晰,记得当时的那个清凉午后,贝鲁梅尔就站在身后拍着我脑袋斥责我说:这种青橘子卖不出去的,摘那么多干嘛?!
那时贝鲁梅尔教我和诺奇高用木头刻花纹印章,贝鲁梅尔的手很巧,印在本子上的花纹和图案都很漂亮。后来我们两个都尝试着做了一个,印到本子上后,发现我的比诺奇高的要好看许多。诺奇高不服气,灵机一动想起了当年还是幼仔的“金毛”,她把还在酣睡的金毛从纸箱里掏出来,强行按着它的爪子,塞进红印泥里,然后一边得意笑着一边拿着“金毛”的爪子按在自己本子上。按下的同时她喊道“你就乖乖画押吧”。之后她把本子展示给我看,白白的纸张上面印着一个很漂亮的猫爪花纹。我觉得这个方法很好,也效仿着想印一个。于是追着“金毛”满屋子乱跑,“金毛”不知道怎么回事,眼里迸着眼泪,身子几乎跑成一块平板。事后,因为欺负幼猫和糟踏印泥,我们都被贝鲁梅尔打了,一人头上顶个包,吃饭的时候两人都一脸委屈。
往后这些事就很少了,因为海贼来了,入侵了村子。那时是种什么心情呢,贝鲁梅尔死了,8年前我跪在海岬上痛哭的深夜,眼泪里染进浑浊的月光,整个世界都模糊掉了。
成人后,离开这个家的时候,安宁柔和的夜,好像能听到屋里每个小物件的呼吸声。背起打好的包裹,走出屋门的一刻,明显感觉到空气里有个女手把我温柔地推了出去。那个是你吧,贝鲁梅尔。
现在我真的慢慢发觉了:对过去的共鸣越深刻,就越是感怀失去的人和事物。好像童年曾经居住过的拆除掉的老平房,囤积着无数的多彩回忆。它们消失了,只能拿泛黄记忆和黑白照片这种缥缈不真实的东西缅怀它。
“这个就是娜美小姐母亲的墓吧。”
山治凑过去,走进娜美的视野里。山治取出随身便携的烟灰缸,把烟蒂捻灭合好盖子。他躬身望了望,上面有“贝鲁梅尔之墓”的字样。娜美还是没有任何回应,纹丝不动地跪在地上,像是被大地吸去力气似的。山治站直身子,眼睛闭起来,两手合十。零星的白色野花在墓边悠悠摇曳着。
有一只尾巴黑白相间的蜻蜓落在十字架的横木上。
是呢。就是你。娜美内心在浪涛声的躁动里渐次波涌起来:进了尾田学园后,就是喜欢上你这样的家伙。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呐。表面上很温柔,却总令人担心着这种温柔是公共化的,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迷恋上,搞不好就是自作多情,让人不敢把自己唯一的珍贵的东西轻易暴露给你。
娜美望着他宽厚的背,肩膀上缘被夕阳毛茸茸地染红了。这个黑西装的金发男人,这些天来好像一直伴在我的窗口。他是怎么想的,如果不爱我,真的会这么大费周章跑来这么远找我么。心里有一些迟疑,但刚刚有一些泥化的酥软,又马上如钢化玻璃般硬挺起来。她俄而想到了他同罗宾那些画面。于是那股气息即刻淡弱下来,好像车胎猝然漏了气一般瘫成绝望的样子。
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我的呢。前些日子还梦到你很不好的事:那是个很闷热的午后,同学们都去吃饭了。你坐在靠窗的最后一排,在梦里不知为什么你会坐那里,那本是罗宾的座位。我反骑着椅子坐在你前面的座位上,两臂搭抱着椅背。你好像在给我讲一道很繁琐的力学应用题,我怎么听都听不懂,理解不了,而且你的声音不知为何特别小,害我总要伸着脖子听。中途我厌烦了,从短裙口袋里取出块青苹果味的水果糖,你说我不专心,我辩解说这是调节心情。你不许我吃,在我刚剥开糖纸的时候你唰一下两指一捏把我的水果糖抢走、放到自己嘴里。我骂你强盗。你春风得意地对我说,就抢你的怎么着吧,有本事你再抢回去。你嘟着嘴,故意把青色的玻璃糖露出来给我看。我气愤地凑过去,说抢就抢!旋即便扒住你的肩膀朝你吻过去。你惊讶于我的突兀举动,连眼睛都没来及闭上。浑厚的香气在彼此间的唇舌间缠绕着,缓缓填补着脏器间的空隙。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已经熟透,彼此间经常打闹,以致于我做出这种行为时丝毫生不出紧张。如果你事后对此有意见,那我就会告诉你“不是你让我抢的么”,全当是种玩笑。你被吻了5秒钟,玻璃糖被我勾了过来。你面色红润地望着我,呆怔良久,然后双手捧过来,抱住我的两颊,唇部快速朝我靠近。你的动作很轻和,柔软的唇部包裹住我的下唇,舌尖轻轻沾了一下唇_肉。宽大的手掌贴在面颊上有很温暖的感觉。之后我们都站起来,我用力抱着你,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直到你的体温完全浸透我的前襟。随即,我睁开眼睛,看到你嘴巴微微笑着望着我。我和你羞涩地在昏热的空气中顿了足足有一分钟,接着你长叹口气,然后慢吞吞凑到我耳旁对我小声说着:哎哎,你怎么抢人家初吻呐。
我开心地莞尔笑着,说:我的也同时被你抢走了啊。
注:文中有部分敏感内容删节或修改。
作者q群:124580276爱海贼的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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