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b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自从和山治联络上以后,伙伴们近两日都纷纷朝他询问情况。询问他和娜美情况的同时,也向他谈了这边的情况。这次似乎又轮到罗宾了,同学们对她的偏见终于激化,罗宾似乎对“伙伴”这种存在形式产生了质疑,手机成天关闭。早上的时候索龙去她家看了,波尔琪说她昨晚出去后就一直没回来。
来到学校,感觉教室里还是有点空,有些冷清。最热闹的A君退学了,不仅退出学校,连人生也退出了。就好像退出游戏后,又关闭了电脑电源。班里的同学大概是厌倦了,教室里玩“笑忍”和“死亡转轮”的人越来越少。小A的痕迹在逐渐消失。索龙把书包拎在肩后,路过斜对桌的男生B时朝他打了招呼。他们两人是班里唯一明白小A真相的人,共同地拥有着小A的死。从某种程度讲,他们已经是关系深刻的伙伴了。
班里的女生二三个人坐在一起小声哼唱着略带伤感的《振翅》和《惟爱你》,唱到高-潮部分,眼睛有些矫情地潮湿起来。她们沉痛地缅怀着自己喜爱的超新星杰妮邦妮,却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唱的这些歌其实就是曾跟她们近在咫尺的同学所写的。究竟哪个才是值得欣赏崇敬的,她们完全分不清楚。永远分不清楚。
中午,在食堂,路飞和乌索普原本在一张餐桌上嘴里塞满食物呜呜隆隆聊得天南海北的,后来汉库克来了,拍了路飞肩膀一下,她手臂下面夹着文档夹,声称趁现在抓紧给他多讲几个题型,另外她又找了好几篇作文给路飞背。于是路飞端着自己的餐盘被女子强行拽去食堂左前角的六人餐桌上。这餐桌几乎成了她的专属,因为无论老师还是学生,都知道汉库克每天都坐在这里,所以没人往这边凑,就连旁边的桌上都很少坐人。大家即便是端着盘子在其他桌干等,也绝不坐她那边。乌索普因为被抢走了和自己聊天的人,心情郁闷得很,他一边望着不断喊着“你松手,我不去我不去……”的路飞,一边把鼻屎抹在旁边鸣人的书包上《作者q群124580276》。
近来汉库克“孤独”的病状越来越明显了。每晚过9点钟的抽咽也越来越厉害。她时刻都不想离开路飞,时刻都想和他紧紧靠在一起共同生活,却从不敢坦露心意,她唯独能做到的就是趁职务之便把他留在身旁。路飞对此早已百般厌烦,他失去了自由,并且觉得这女人是个神经质的怪家伙。
一张印满英语文章的卷子摆在路飞的餐盘前面,汉库克对他说,不要浪费时间,要一边吃饭一边背书。汉库克坐在他对面,眼睛炯炯望着他。她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她害怕自己的心意被其他人或者路飞看出来,原本只消拿卷子摆摆样子,而女子却是一副无懈可击的教学状态,无论谁看了都会认为她是在认真给他补习,只是在维护班里学生的通过率和自己的奖金罢了,绝不是肮脏的师生恋那方面。
汉库克在给他讲文中生词的时候,脸颊一直是红胀胀的,她知道此时路飞在听着她的嗓音、在看着她画线的右手。于是她刻意把略显粗厚的熟女嗓音掐高几分,尽量发出清甜娇嫩的声音;那双细长的女手也是,尽量摆出婀娜娇媚的姿态。她在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他,然而路飞不耐烦的神情和语调多少让她有些难过。
在遥远的海岛可可雅西。
几天来山治一直住在健叔家里,就像他在短信里向大家所说的,娜美至今都不肯见他。山治带了一个并不算大的旅行箱,里面装着毛巾、牙具、换穿的两套衣服还有一套精致的专用菜刀。山治的存款大概有一万贝利,全部放在卡里,现金只有500贝利。但可惜可可雅西不仅没有网络,而且连银行也没有,大家只是花手头上的钱,货币流通量很小。这里几乎都是劳作为生的人,不是渔夫就是水果商,开饭馆的已经算是很有钱的了。所以山治只好先物色个工作,不能白吃白喝住在健叔家里。尽管健叔并不介意。
在到可可雅西第三天后,山治在村口的“章鱼餐厅”找到一份烧烤师的工作。因为山治的手法很有特色,很快就为餐馆提高了收益。
山治白天工作10个小时,午休和下午下班后会去市场买菜给健叔做饭。这是他和健叔的约定,因为当初健叔执意不收山治房租,故此山治提出“那就让我全权包办你的一日三餐,如果不答应,我就点了这房子”这样的建议。他说这是一个厨师的尊严。健叔也没办法,为了房子的安全,只好应他《作者q群124580276》。
山治下班是在晚上7点。做好晚饭,和健叔一起吃完,便只身前往娜美的住处。他知道娜美不肯见他,敲过一次门,被当时情绪暴躁的娜美骂了一顿后就没再去打扰过她。山治每天都会去娜美家那里,他等在娜美家门外,等她有一天会主动和他说话,哪怕让她揍自己一顿也好。他每天从5点等到11点,或者更晚,每次要到娜美熄灯后他才离去。他也并非干巴巴站在那里,而是从家具店买来一张小圆木桌和一把小木椅,在她房子侧面10米处的空草地静静坐在那里。在那里不会直视到娜美房间的窗子,不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可可雅西虽然电子设备不发达,藏书倒是一绝,山治隔三差五就会到戴着圆眼镜的白发老***书店里买上几本法国或者意大利的纯小说看。他还买了一捆蜡烛和一个蜡烛托盘,以便在天黑后也能守在这里。
后来诺奇高拿够大学的社团学分后,也即刻来到可可雅西。在进家门之前,她看到坐在自己家侧面目光低沉的哈十八的山治。
“呀,这么可怜啊。”诺奇高拎着背包笑嘻嘻说道。山治抬抬眼睛:“啊,姐姐,你终于来了。”
“谁是你姐姐,你看你都这样了,还叫我姐姐。哎呀呀,一个绅士就这么被人拒之门外了,哈哈……竟窝在这种地方看书。这两天怎么过的,好好吃饭没有?你俩。”
“我住健叔那。我还好,娜美应该还在生我的气……不大清楚状况。健叔说,这两天最好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真可怜真可怜……”
诺奇高一边摇头一边幸灾乐祸地笑山治。而后诺奇高进到家里的时候,结果也被暴躁的娜美轰了出来。是被她像卸货那样横着扔出来的。娜美说她现在谁都不要,让她一个人安静过一阵子。山治给诺奇高拉起来,女孩很郁闷,从后院搬了一把藤椅,和山治一起坐在房侧的木桌旁等她恢复情绪。
娜美一般晚上在家或读书,或画海图,偶尔看看电视,白天的时候到后面的橘园和健叔一起打理果树。修建、施肥还有采摘,采好的橘子拿给健叔帮忙去卖。她们不在的这段子都是交给健叔打理的。傍晚的时候,娜美会动身前往海边的小海崖。海崖顶端有贝鲁梅尔的墓碑。“金毛”的尸体就埋在母亲的墓旁。“金毛”的墓上插着一支用削光滑的树枝做好的小十字架。十字架旁摆着两颗橘子。
记得小时候自己写作业的时候,“金毛”总喜欢蹿上娜美的膝盖趴在她的大腿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夏天的时候,娜美不喜欢让它挨着自己。因为它像个小型暖炉。然而,“金毛”似乎非常喜欢娜美,无论诺奇高怎么拿狼尾草逗它它都无动于衷,唯独喜欢黏着娜美转。娜美不让它趴腿上它就高立着尾巴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毛茸茸的尾巴一直蹭着女孩白滑的小腿,以至于女孩在做作业的间隙时常要哈下腰抓痒痒。一次它跳上她大腿的时候,娜美使个了坏——忽然一分腿,把它漏了下去,那只猫下意识地扒住娜美的大腿,结果在她皮肤上留下了八道爪印,害得她一个月都没敢穿裙子。娜美躺在床上的时候,“金毛”总会跳上来找“枕头”睡。它喜欢侧卧在女孩的腹部,脑袋枕着女孩的乳_房,为此娜美总会梦到有鬼压在自己身上,她感到胸闷,一阵呓语后满头大汗地苏醒过来。
看看今天。金毛就在眼前。不过它已经变成橘子和十字架了。变成记忆中的过往的生命。
——为什么会记起金毛的事呢……想必,娜美更加思念的,是送她这只猫的母亲吧。
每天,娜美都会在母亲的墓前坐上半小时。伴着红剌剌的夕阳,她把一整瓶梅子酒浇在母亲的十字架上,然后双手合十,闭目为她祈福。海风卷动着发丝。头顶有发梢在风里凌乱摆动的感觉。插在墓前的小风车嚓嚓嚓地转动着。
离开海岬后,她会到市场购买每天的生活所需,在市场里偶尔会碰到山治,山治只是望着她,没有和她说话。而娜美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诺奇高和山治一起在健叔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山治去“章鱼餐厅”打工,诺奇高便来到自家的橘园,一声不响地和娜美一起打理橘树。两人的动作都很谙练,并且细腻工整,他们两人又不由想到从前和贝鲁梅尔在一起的日子。两人在橘园劳作完,回家分别洗了澡。诺奇高站在客厅,看着饭桌上他们三人的合影微微发怔。娜美从浴室出来,顺着诺奇高的目光,也将视线落到桌上的照片上。她们两人都怔住了,意识微微渗到另外的时空里。
稍后她们彼此间还是没有说话,但气氛似乎已经被什么物质悄悄扭转了。两人从陈旧的衣柜里换了一套衣服,是她们很久之前穿过的衣服。衣料上沾着一层厚厚的樟脑味。她们穿着怀旧的极其符合可可雅西地方文化的衣服一起去了市场和服装店,一起逛街总是女人们最喜欢的事。回到家后,两人又一起做了饭,吃过饭后一起读书、看电视,自然而然就融到一起了。感觉身体里有一个齿轮同过去的记忆衔接上了,那种似曾相识的生活开始在体内缓缓运转。
天色晚了,窗外有一纵软酥酥的火光,诺奇高知道一定是山治在烛光下看书。诺奇高透过客厅的窗子,稍稍拨开些窗帘,悄悄朝他摆个oK的手势。山治还在想姐姐到底跑哪去了,看到窗里的诺奇高后,发现果然她成功融入了娜美。从前有过那么多的共同经历,娜美很难长时间排斥她。山治朝她笑笑,旋即取出手机来,指了指手机,表示“稍后短信联系”。
在11点左右,灯熄掉了。诺奇高摘掉内衣,脱掉裙子躺到娜美身旁。娜美闭目抱着她,额头埋在姐姐胸脯里长长叹息一声。
接着,不足一刻钟,娜美一直紧蹙的眉线缓缓展开了。
罗宾昨晚开车去了“gL酒吧”,在那里过了整整一宿“音乐、威士忌加同性恋女孩”的理想生活。她听了“放课后茶会”演唱的所有曲目,事后还把澪和律子灌醉了。佐和子老师是自己喝醉的,她和罗宾都趁着酒劲吻了小澪和小唯。律子在一旁抱怨,为什么她喝醉了没人吻她,话音刚落罗宾便朝她抱过去。夜里12点半,《作者q群124580276》“放学后茶会”道别散去。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在佐和子劝罗宾也赶紧回去的时候,罗宾撒谎说,她已经获得班主任批准,考试前可以自行温习备考。于是罗宾就在那里过了一整夜,其间喝光了三瓶高淳威士忌,侵犯了醉倒在吧台上的十七个女孩。
回来的时候已经早上十点了。酒吧的人出司机,开着罗宾的车把醉醺醺的女子送了回来。女子吐了三次,半醉半醒的,刚刚入睡便又被灼烧的酒精弄醒。波尔琪一直在照料她。
罗宾睡了将近13个小时,晚上8点半罗宾醒过来。简单吃了些咖喱饭,然后把卡莲、智代和波尔琪轮番叫进来一一玩弄,她用遍各种器具,凡是可以尽情发泄情yu的手法她都毫无顾虑。情yu放纵到尽头后,她肆无忌惮长长呻吟一声然后再度软软睡去。
周五晨。
汉库克和路飞像往常一样并排一起前往学校。汉库克手臂上挎着红皮的高档手包,尾田大道上,斜长的“阳光雨林”清晰可见。罅隙透来的阳光斑纹在两人身上唰啦啦流淌过去。一路上两人话很少,偶尔几次开口,也是汉库克在问“还记得‘志愿者’怎么拼么?”、“‘think’的过去分词是什么?”、“如果有个外国人问你从这里到尾田学园怎么走,你应该怎么说?”几乎人都是关于英语上的事。路飞觉得自己跟她的共同语言已经基本为零了。
路飞断断续续回答着汉库克的问题,每次路飞回答对了,两人的对话将暂时陷入静默,静默的时间里气氛尴尬得要结起一层霜来。汉库克为了填补静默的空隙,总是绞尽脑汁在准备下一个问题,尽量不让路飞感到自己被冷落。这种找话题的生活,汉库克也觉得痛苦了,两人性格、兴趣爱好明明不合拍的,可汉库克就不愿放弃他,她一心认为这是她一生注定的缘分。
出了尾田大道,两人转过去沿着校墙前行。汉库克低着头思考着要不要换个别的不会引起他误会的话题聊一聊,应该聊什么啊……路飞则是视线漫无目的地望着四环主路上来往速度很快的车流。
“哎,路飞,你最喜欢吃什么?”
女子好像忽然找到话题,路飞将视线转向她这边,刚要开口,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铁皮碰撞的巨响:路上有三辆车连环撞到一起,跟在那三辆车后面的拉钢筋的巨型翻斗车为躲避它们猛然打了方向,结果未能及时调整回来,撞开护栏朝他们两人撞过来。这时速足有90公里,这种车在这种时间上路本来就是违规,现在又加上超速,总会造成危险的。路飞和汉库克躲闪不及,路飞大叫了一声“躲开!”用最大力气给女子推到10米外的绿化带里。货车顶住路飞,连同校墙一起撞碎了。半个车身探进了学校。汉库克丢掉手里的挎包,踢掉难受的高跟鞋惊惶地往残垣的地方跑。短短十几米,却犹如被狠狠拉长的面筋一般充满冗长的摧残。这段时间里她在想,路飞会这样做除了人性最基本的神经反射,应当也考虑了我们两人的身体特质:他是橡胶体质,我则是肉身,如果那被撞者换作是我,那势必会粉身碎骨。对,应该是这样,应该没问题的。我过去的时候,他也一定会像往常一样,弹弹膝盖的灰尘哈哈笑着对我说“哎呀,上个学而已,可真够刺激的。”
来到狼藉不堪的残骸处,汉库克跳身到巨型货车的车斗上,钢筋在刚刚的撞击中已经叮哩哐啷地散开了。汉库克在车头前五六米的地方发现了路飞的草帽。女子旋即跳到下面,像发疯一样在那附近翻着地上的碎砖块。厚重的尘土味道扬在空气里,汉库克快速喘息着,不断把尘土吸到肺叶里。
步行道上围看的人越来越多,远处已经可以听到隐隐的警笛声。新展展的教师服占得四处是砖头上的泥土和红灰。疯狂翻找了五分钟后,她找到了平躺在狼藉下方的路飞。但当时路飞已经没有呼吸了。刚刚撞击的那一刻,车斗上的钢筋随惯性戳到前方。路飞静静平躺在残骸里,身上插着三根被血肉涂得**的深色钢条。一根插在小腹,一根穿透了左边的肩胛骨,还有一根从左眼球残忍地插顶出来。
阳光金浓浓的,汉库克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现在她又热又脏,在汗水里浸泡过的脏兮兮的教师服就那么湿答答腻在后背上。一会还要上班。下午2点还要开一个讨论升学的年级教师会。现在该怎么办呢。最深爱的人此时正躺在这片狼藉里。最深爱的人的尸体。汉库克跪在细碎的砖块上,膝盖触地的一瞬间,腿上的丝袜就此被磨破了。娇白的膝盖被磨出几块擦伤。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女子没办法接受。眼眶最大限度地张开着,整个身体不自禁地打抖。泪水渗溢得很快,噼噼啪啪像雨水一样细密地打到碎砖块上。她半张着嘴,视线盯着插穿路飞眼球的钢筋持久地发不出声音。足足过了10分钟,当警车和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她才锐利地哭出声音。她对着猫爪一样白乎乎的云绵用力尖叫着。倾泻着体内的疼痛。
他死了……我还未来及同他表露心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没得到他的任何认可他就消失了……
怎能这样……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你不能这样。路飞……
我爱你……
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再听一次我的声音。
我爱你。
她疼痛着。尖叫着。
“啊——路飞——不要啊路飞……不要啊——”
注:文中有部分敏感内容删节或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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