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空见惯对悟明禅师这一声大喝却是犹如未闻,长剑丝毫不停,刺向伏在柳夫人身上那孩子。
眼前这孩见便要被司空见惯一剑刺中,忽的一精光一闪,一把长剑一飞而至,剑尖铛地一声撞在司空见惯剑上,将司空见惯这一剑撞了开去。
这突如而来的长剑自是枊风所掷,他见自已的孩子有生死之危,当即运足十成功力,将手中长剑掷去撞开司空见惯长剑。
司空见惯见这一击被柳风掷剑撞开,长剑一挺,便欲再刺,那边枊风腾身一闪,已然欺到他身边来。
司空见惯见他欺到身边来,心中暗道:“来的好!”
他与枊风同出一门,对枊风的武功一清二楚,枊风向来精于剑术,掌法拳法等比之剑术却要差上许多。本来枊风剑术便比他略逊一筹,现下柳风手中无剑,对他自然更有利。
他心中窃喜,长剑一挽,使一招痕剑派剑法当中一招‘痕海无涯’,便向枊风刺去,这招痕海无涯平凡之极,但其真正厉害之处却是再于后招,其名痕海无涯,便是说无穷无尽的意思。这一招当中,却是藏着十七八招后着,其厉害之处正是于此。
枊风自然认得这一招,本来他若有剑再手,当以一招‘解痕去尽’来挡这一招,将其剑路打路,他剑路一断,后招自断,但此时他手中无剑,当即曲指成爪,捉向司空见惯‘内关’穴。
他这一招,乃是赵家寨五路爪法中的一招‘破关’,这一招乃是十分基础而平凡的招式。
司空见惯见他使这一招,心中暗骂一声:“蠢货,隐居这些年,连功夫都落下了,用五路爪法这一招便能破了我这一招痕海无涯吗,痴心妄想。”一声冷笑,剑式一转,紧接一招‘承上启下’,点向枊风‘气户穴’。
枊风俯身这一爪去抓他,胸前不免有了破绽,司空见惯点他气户一穴,正是这破绽所在之处。
枊风却是不避,双手平摊成掌,运劲于掌,蓦地向司空见惯打去,这一双肉掌一击过去,却是二变四,四变八,八变十六,蓦地变成十六只肉掌将司空见惯全身罩在了当中。
司空见惯却是不避,心中寻思:“哼!我这一剑比你这掌快,你掌未到我便已先刺中你气户穴,竟不躲不避却出掌反击,武功见识果然越来越差。”他这一寻思,便不去理枊风那十六掌,长剑一送,已然刺在枊风气户一穴上。正欲松一口气,不料枊风竟安然无恙。
如此一来,枊风双掌所化十六只肉掌便向他身体击来,司空见惯知他这十六掌中只有两掌是真的,但他此时来不及撒剑应对,慌急中伸出左掌,向十六只掌影当中掌风最大的一只肉掌迎击而上,不料这一掌打去,竟击了个空,紧接着胸口底下一双肉掌啪地一声,已打在他身上,霎时之间,身子一痛,被击了出去,连连退了八步,这才稳住。
他一稳住身,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从口中直喷了出来,洒在半空中,急忙一运力,欲要调好气息,不料一运力间,只觉丹田中痛如刀割,这才知道受伤不轻。
那边枊风一击退司空见惯,俯身一探,将那伏在地上哭的孩子抱到了怀中。
那孩子突然被人抱住,吓得更是哇哇大哭,待得看清抱他的人是他爹爹,这才止住哭声,口叫喊道:“爹爹……娘亲怎么了,娘亲不理我了。”
旁边正在观战的商剑此时却是大惊失声,脱口而出道:“这是那狂屠的移形手。”
“哦!”程啸东跟悟明禅师一听这话,都是一惊。
移形手的大名他们可都是听过,只是没见过罢了。
这移形手乃是一门高深的掌法,这掌法便如其名,移形移形,所打出的每一招都可不断换位移形,刚才枊风所打出那双掌,之所以幻化出十六道掌影,便是这移形的功效了,看似是十六只,其实只是他的双掌在不断的移形换位。若要说到一双掌幻化作十几只,甚至几百只江湖上有些掌法也可以做到,但当中本质却是不同,那些掌法乃是因为打得快,所以让人看起来有许多掌影,而他这移形手,那是真真实实的双手,不是快而造成的掌影,是他双掌在打过去的过程中不断变位。一般掌影,敌人很容易分比真假,而他这移形手,不断换位,那便叫人防不胜防。
商剑道:“绝对没错,是移形手,我曾与狂屠斗过,他便是用这移形手伤的我,那日我差些死在他手上,只是不知后来那魔头怎么了,突然善心大发,竟放了我。要不然我早已死这移形手我怎么可能记错。”
枊风望着地上妻子的尸身,惨然一笑,对着众人道:“没错,狂屠前辈前移形手教给我了,不但如此,还将移形功也教给我了,只是我学艺不精,不然你们岂是我对手。”
众人登时愰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明明见到司空见惯点中了枊风气户穴,他却安然无事,原来是练了那移形功。
这移形功其实乃是一门移形换穴的功夫,练至深处,全身穴位皆可暂时交替逆转,实是一门神功,刚才司空见惯点他气户穴,他正是靠着这一门神功将气户穴暂时移开。
众人听闻他练了移形功,无不神情耸动,均思:“今日我等这般逼迫他,今日若不除掉他,以后等他移形功练成,岂不是要来找我们算帐。”心中这般想,众人更觉今日必须除掉枊风。
程啸东叹了一声,道:“想不到那狂屠竟连移形手和移形功都教给你了,我原来还以为你只是太过重情重义,欲报狂屠的救命之恩,没想到你竟跟这魔头勾搭在一起。竟然如此,那我也只有为我三合剑盟清理门户了。”说罢将腰间长剑唰地一声一拨而出。
枊风惨然一笑,对着众人道:“今日之事,在场的各位我枊某人都记住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枊某人便不奉陪了。”说罢蓦地纵身一跃,抱着那孩子向屋顶跃去。
场上众人都是一惊,知他这是要逃之夭夭,等来日练成神功,再来向众人报仇。
司空见惯见枊风欲逃,心中着急,但他此时身受重伤,根本无能为力去追枊风。
悟明禅师却是不动,手中拿着念珠,在那不住摇头叹息。
程啸东商剑两人均大喝一声:“留下。”便欲纵身去追那枊风。
便在这时,屋顶上蓦地传来一声大喝:“想走!勾结魔头,这等罪孽,岂容你一走了之。”这一声大喝一过,一条人影从屋檐一角处猛地一窜而出,向刚跃上屋顶的枊风疾冲而去。
枊风吃了一惊,但那条人影来得好快,他还未有所反映,那道人影已然欺近他身边,一掌便击在他的胸口,另一只手曲掌成爪,捉住枊风抱在怀中的孩子,猛力一扯。
枊风中了他这一掌,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这剧痛仿佛会蔓涎一般,霎时间便充满全身,抱着孩子的双手顿感浑然无力,登时一松,怀中孩子便被那人扯了去。
自已则被那人影的掌力击飞了出去,撞到屋檐上,滚了几圈,跟着被撞碎的瓦片一起从屋檐旁摔落了下去。
这一落在地上,枊风连连吐了几口鲜血,胸口更是剧痛无比。
那孩子被那一个陌生人扯到怀中,心中害怕,登时哇哇大哭,手脚乱踹,不停挣扎。
那人立在屋檐上,冷冷看着摔下去的枊风。
底下众人朝那人望去,见他一身长袍,长着一双丹凤眼,两条眉毛倒竖而起,给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商剑一见这人,当即揖礼道:“原来是单大哥。”
程啸东道:“单大哥总算来了。”
悟明惮师双手合十,道:“原来是风剑派掌门单钟单施主,老纳有礼了。”
那人向悟明禅师行了一礼,道:“悟明大师有礼了,久闻大师风采,今日一见,果然非凡。”
悟明道:“单施主过奖了,老纳对单施主也是久仰之极。”
惮钟微微一笑,道:“我路上有些事些耽误了,所以来迟了,怎么?狂屠那魔头呢,没藏在这庄中?”
商剑道:“枊家庄中我们已经全部搜过了,没发现那狂屠,定然是被枊风藏到别处了,但他却不肯说出狂屠的下落。”
“哼!”单钟冷哼一声,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左掌扼住那孩子脖子,伸将出去,将那孩子凌空置于半空之中。
那孩子本来在哇哇直哭,被单钟扼住了喉咙,却是发不出哭声了,只涨得小脸通红。
单钟喝道:“枊风,你还不说出那狂屠的下落!你这么多家眷你个个不顾,只顾这孩子,看来你对这孩子很看重呀,你若不说,我那我便将这孩子杀了。”
枊风此时已受重伤,他强忍着撑起了身子,摇了摇头,只是惨笑,却是不答。
“好!”单钟右掌猛地挥出,击向那孩子。
蓦地里一条人影一闪,奔将过来,一掌击向单钟手腕,众人向这人望去,却见竟是悟明禅师。
原来悟明禅师见单钟对这孩子出手,他没想到单钟竟会对一个孩子下此杀手,心头一惊,急忙抢过去打出一掌,欲要击开单钟这一掌,相救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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