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华梅伤势加重,栽倒在地,林振轩心中一惊,不顾其他,当即便上前扶着她坐下,急声道:“大小姐,我前去找军医来!”
“军医?”
“是大夫!”
“大夫!”李华梅虚弱的轻笑一声,道:“难道你忘了今日作战大夫也身亡了,这只是…小伤我还死不了,此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以免…影响将士们的情绪,你下去吧,我自会包扎。”
若是林振轩会听话,之前也不会与李华梅争吵开来了,更何况来自现代的他对男女之间的礼教之大防还是不怎么注意的。
“包扎?你这样子还怎么包扎!”林振轩不满道:“事急从权,大小姐不要再多说话,让我来吧。”
李华梅此时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确实身无半分力气,当即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
“伤口在哪?”林振轩拔出匕首来,在油灯上面高温杀毒。
李华梅苍白的脸上带上一层红晕,内心挣扎片刻,两片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翘,有些迟疑的回道:“左…左后肩…”
对林振轩来说,女人露个左后肩算个鸟,后世选美比赛啥的,除了有限的几点外,其余部位都是一览无余。
林振轩不知李华梅心中所想,而是让她背对油灯,站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划破她左肩衣服,便露出大半个雪白的香肩来,香肩玉背,玉肌春瘦。
原本应该动人心魄的美,却因为一颗小小的铅子破坏殆尽,伤口在肩下方半寸,自身难以企及,铅子入肉三分,周围的肌肤已然变得乌黑,轻轻一碰,就有毒血流出。
“大小姐,恐怕需要挖出铅子。”这下轮到林振轩迟疑了,他可不认为自己有外科医生的本事。
李华梅淡雅柔软的芳唇已经发白,洁白的皓齿将下唇咬出一个小巧的牙印,却毫不迟疑的回道:“把它挑出来!”
“要不,我去找杨副将?”
“挑!”李华梅一脸坚毅,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林振轩狠下心来,将匕首再次在火上烤了烤,然后对准李华梅的伤口,开始破肌取弹来。
滋滋滋…
发烫的匕首碰到肌肤上,冒起一阵水雾气,发出滋滋的声音,一种人肉被烧焦的气味冒了出来,豆大的汗珠从李华梅的玉背上冒出,她显然是疼极,但林振轩却没有听到这个女孩哼上半声。
好在鸟铳威力不足,铅子没有陷入骨中,林振轩很容易便找到了它。
“大小姐忍住了!”林振轩强自镇定,对准铅子,用匕首轻轻一挑,噗…,伴随着铅子被挑出来,一蓬鲜血也喷射而出,溅了林振轩一脸。
李华梅整个身子更是开始痉挛不已,林振轩暗道一声不好,他知道人要是疼极忍住不发声的话,很容易咬伤自己,所以古代疗伤的时候都会让伤员嘴中咬着一个物什。
显然,刚才两人都忘了这一遭,来不及多作想,林振轩将左臂伸出,急声道:“大小姐,快咬住!”
李华梅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身子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气,抓紧林振轩的左臂就狠狠用力咬下。
嘶…
林振轩登时倒抽一口冷气,痛,痛彻心扉的痛!好在这疼痛只是片刻,自制力极强的李华梅已然松开口来。
林振轩将伤口上好药、包扎好,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这才注意到李华梅如雪的玉背上,还有一道狰狞的长旧伤痕。
“这个女孩到底遭遇了什么!”林振轩轻轻抚摸着伤口,心中怜悯不已。
李华梅身子轻轻一扭,不悦的冷声道:“摸够了吗?要不要我砍下你的爪子?”
“这伤口?”
“十五岁时受地伤。”
林振轩轻轻为她掩上衣服,叮嘱道:“好好养伤,我们都需要你。”
由于过度疼痛,李华梅娇挺秀气的琼鼻上凝着一滴滴香汗,原本冷淡决然的绝色娇靥微微发白,变得有些娇柔秀美,没有血色则更添一股惹人怜惜的楚楚之态。
“谢…谢!”李华梅见林振轩便要离开,好不容易开口道谢,目光有些柔和的问道:“你的手臂。”
林振轩扯起袖口,只见手腕处被咬出了两排整齐的半月形牙痕,有的地方甚至流出了鲜血,他笑了笑,道:“大小姐真是功力深厚。”
“你这人,油嘴滑舌的毛病一定要改掉。”李华梅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巾来,递给林振轩,愧疚道:“先拿去包扎吧,事后记得还给我。”
林振轩拿起丝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香味沁人心脾,不由长笑道:“好香!”
李华梅那曾想到他会有如此动作,当即脸染红晕,气道:“还给我。”
林振轩快步离开,远远回话道:“送出来的礼物,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其实林振轩之所以如此捉弄李华梅,盖因之前与她争吵时还有一口恶心压在胸口,如今在言语上戏弄了她几下,林振轩顿觉心舒气爽,畅快无比。
走出帐外,林振轩眼珠一转,没有回去歇息,而是移步杨希恩的帐外。
既然说服不了李华梅,就说服杨希恩吧。
要说林振轩这人,性格也有些执拗,自认为正确的事情就万无就此放弃之理,若是他下定决心离开李家舰队,可能他会对一切听之任之,但是经过与李华梅的相处,他也看出这位冰山美人为人虽有些迂腐保守、只认死理,却对下却宽厚无比。
林振轩虽然不善人情世故,但不代表他不懂这些,他知道,在等级森严的明朝,若是他碰到一个严厉的家主,之前那番顶撞之言绝对会让他下场极惨,故此,暂时跟着李华梅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杨希恩宽衣解带,正准备躺下,闻得林振轩前来拜访,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接待。
待到林振轩将来意复述一遍后,杨希恩沉思片刻,低吟道:“你的意思是瞒着家主私藏十几箱银两。”
林振轩摇头道:“小子刚才已经对家主说过一遍了,家主虽然训斥了我两句,但是小子却看出她内心已经动摇,只是难以改变长久来的观念,我们这些做下属的,就是要帮助家主做出正确的决定。”
林振轩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李华梅那里是训斥他一两句,简直就是被他气得半死。
杨希恩自是没有料到他如此‘胆大包天’,任意篡改李华梅的态度,眼前一亮,问道:“此话当真。”
林振轩心道有戏,看来这位杨副将心动啊。
“自然当真,三七分账实在不公平,我们只要修改几个数据,偷藏几箱银两,过几天再来拿取,朝廷如何能知,再说,就连朝廷军队也贪墨战利品,难道我们真要把十四万两银子拱手交给那些贪官?”林振轩趁热打铁道:“杨叔若怕家主怪罪,只要将此事推诿在我身上即可,等到离港不远时再将此事上报家主,到时木已成舟,家主即便有不满也不会多说,加之家主宽以待人,顶多小小惩戒我一翻,银两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啊。”
“好!”杨希恩将牙一咬,沉声道:“此事就交给你鸟铳甲去办了,不要惊动其他人,拿我令牌前去提取银两,若家主怪罪,定不让你独自受罚。”
林振轩暗中松了一口气,早知如此,就直接来找杨希恩了。
当下,林振轩拿了杨希恩的令牌,带领自己手下士卒,乘着小舟,从华昌号上面一连搬运出二十箱金银珠宝,然后藏在一水中礁石下,并作好了记号,以便下次捞取。
等到忙完这些,差不多天也亮了,林振轩一声招呼,众士卒严记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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