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下心中的震惊已无法用语言描述,傻呆呆地看看自己的拳头,一种即兴奋又紧张,即震惊又有些疯狂的冲动,让他忍不住想仰天长啸,那是一种真正的得意忘形。
天哪!杨老大到底给我一种怎样的好处?
“看招!”凌枫出言示警一掌拍下。
这一掌,曾是把他打得狗啃泥的一掌,要是一个时辰前别说接,看都看不到。而现在,就像是普通的武林人过招时平淡无奇的一掌。
嘭——
巨响再起,冲击波再现。
唏律律——
观战的人早躲了起来,骏马吃不消了,发出一阵阵的惊叫。
“他娘的,滚远点。”杨敢怒骂。
“是!”
二人恭声应答,身形一晃,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不一会,嘭嘭嘭的巨响在远处响起。凌丁二人远去,秦岭双雄不等杨敢喝叱早早跑了个没影。
于是,在瓢泼大雨中,在这方圆百里内,四道形如鬼魅的身影,伴随着震耳欲聋轰鸣声,在天地间飞来飞去,形成了极其诡异而又怪异的一幕。
周围的人家披着蓑衣,戴着斗笠仰天观看,大雨遮挡了人人的视线,却挡不住人们的耳朵。
“是打雷吗?”
“这雷打的怪呀?”
“东边又响了。”
“西边……南边……北边……”
“鬼呀……”
不止是周围的人家,连躲雨的马夫、下人,以及田小心等人也是议论纷纷。
“杨老大这是教了他们怎样的本事呀?”
“我看不到他们的影子。”
“你听说过这种武功吗?”
“见都是头一次见到。”
“这才过了不到一个时辰……”
“是呀,三个人先前都打不过一个,现在到好……”
田小心惊得半天合不拢嘴巴,低声道:“爹,这真是道家的炼气吗?”
田园惊恐的目光从杨敢所在的马车收回来,颤声道:“为父也是从老祖宗留下的残本上看到的,是不是真的为父也不清楚。”
萧紫馨道:“仙翁不是凡人呀!”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雨水也越来越小。
刷——
刷——
刷——
刷——
四道人影穿透雨雾,似是雨水凝成的雨人诡异地闪现在庙外。四人齐齐地向杨敢所在的马车深施一礼,退到了庙堂之中。
四人甫入庙来,顿时引起惊声一片。
再看凌枫四人,每个人都是热气腾腾,恰似被浓浓的雾气包裹着一般,看上去十分的怪异。想必都是经过适才的激斗,体内热量将身上的雨水蒸发,在寒冷的空气上凝集而成。
这本是一个正常的现象,众人吃惊不是因为这个,而是缠绕在四人身上雾气。
本应是热气白雾,然而在龙大身上散发出的雾气,竟然有着淡淡的红色,恰似被淡化了的鲜血一般,诡异异常。
龙二的雾气却有着丝丝的黑气,看一眼就有一种心悸的感受。
丁下的身上雾气泛着淡蓝,有一种如见大海,让人心胸大畅。
唯有凌枫比较正常,是丝丝的白雾。偏偏这正常的白雾,却透着一股妖魅的味道。
四人调息片刻,待气息平稳,那怪异的血彩也慢慢消逝。四人脸上都是激动异常,秦岭双雄更是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
四人神功大成,但看杨敢所处的马车,目光更显恭敬。
雨渐渐地停了下来,时间不早若不再赶路,大家恐怕就会在留在这里。
马车又开始上路,路上众人又多了一些谈资,凌枫跟丁下交流采听玄法的心得。秦岭双雄不能说话,只有默默用功。
雨虽然停了,天依然阴天,路上又是泥泞难走,以至于天黑下来车队也没有到一个能够安排下众人的大镇,直到戍时时分到达下蔡郡辖区。
距下蔡城还有数十里,远处灯火通明,人喊马嘶,一队少说都有数十人的马队疾驰而至。
“前面车队可是杨老大?”马队不待近前,就有人远远地叫道。
来人声若洪钟,彰显内力不凡。
凌枫淡淡地道:“正是。不知前辈何方高人?”
马队为首者是个五旬开外的灰袍长者,头发泛白,额下长须,气度不凡。
来人还没靠近,凌枫已叫上了前辈。要是白天,倒还说得过去,此时天阴夜高,伸手不见五指,凌枫已然能喊出来人身份年纪。不但如此,说话声平淡无奇,远远传来每个人又都听得异常清晰。
灰袍老人显然感觉了凌枫的不同寻常,惊愕之下,大声道:“阁下可是杨老大?”
凌枫笑道:“在下姓凌,敢问前辈如何称呼?”
二人谈说间,马队已冲至近前。
灰袍老人马上抱拳道:“老朽下蔡郡紫升客栈的东家姓天名高远,江湖人送个匪号天苍一剑。”
“原来是天大侠,久仰久仰。在下凌枫。”
天高远面色一变,道:“原来是江南凌家的凌公子,老朽有失远迎,还望公子恕罪。”
凌枫道:“在下跟天大侠素昧平生何谈失礼,这恕罪之责更是当之不起。”
天高远抚髯道:“老朽奉朋友之命已在此恭候公子多时了。”
这要是换作平常武林中人,听到天高远的名号神态早会恭敬起来。凌枫不但丝毫恭敬之意都没有,一点也不觉得天高远深更半夜地出门迎接而吃惊,是以天高远故意说出了是受朋友之命在此恭候的话来。
凌枫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天大侠前面带路了。”
凌枫不卑不亢的一席话,让天高远忍不住多看了杨敢的马队一眼。
杨敢的马队老的老小的小,他着实想不明白,让他高看这些人的朋友为何这般礼而待之。
“请!”天高远老成持重,并未因凌枫不冷不热的态度而作丝毫怠慢,毕竟他的朋友是千嘱咐万嘱咐过的。
天高远收起心中的丝丝不快,一马当先引众人而去。
杨敢的车队依旧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天高远身后的两个年轻人看不下去。
“师父,犯得着跟他们客气吗?”一个二十五六的青年气呼呼地道。
天高远道:“休得节外生枝,按雷堂主的吩咐办就是。”
另一青年道:“难道他奔雷堂怕了人,也要我们地雷堂也跟着一起来做胆小鬼不成?这若是传到天雷、腾雷两堂那里还不得被人嗤笑?”
天高远道:“奔雷堂虽跟我们地雷堂不是同一分堂,但权利总在我们紫升香堂之上,我们只有服从的份。”
“依我看那个杨老大恐怕只是借他们凌家的名气吓唬人而己。”
“胡兄所言及是,我们虽是一个分舵,但万雷堂的面子总不折在我们手里。”
“涂兄所言正是,我等该让他们知道,这里是下蔡紫升,而不是江南楚家。”
天高远任由二人发着牢骚出着主意,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二人只当天高远已然默认,慢慢放缓马速。数息之间,天高远已冲出数丈。二人刚想打马转身,就听身后传来“桀桀”一阵怪笑。
“谁?”二人惊恐至极地大叫一声。
已冲出数丈的天高远听到异常,策马回望,不禁吓了一跳。但见他弟子二人的马屁股之上各坐了两个人,这两人一个红脸一个黑脸,胳膊还缠着两条银蛇。
大冬天的蛇都蛰伏起来,偏偏这两条银蛇还活灵活现。不说这两条怪蛇,单说悄无声息出现的这两个怪人,黑夜中恰似两个索魂的无常恶鬼。不用出手,已吓得马上人魂飞魄散,惊叫一声,一个跟头从马背上跌了下来。
咦——
秦岭双雄失声而呼,齐声叫道:“不是我干的。”
天高远慌忙策马上前,飞身从马背上跃下,探息查看,待见二人只是吓得昏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当即手捏人中,连摇带喊地叫了半天,二人终于悠悠醒来。
二人苏醒过来,叫一声师父,再度跟秦岭双雄打个照面,忽地翻身坐起,对着秦岭双雄纳头就拜。
“无常爷爷饶命,无常爷爷饶命。”二人把秦岭双雄当成了无常鬼,只顾叫饶命。
再看秦岭双雄叫出一声“不是我干的”以后,两只手同时捂住了嘴巴,做贼心虚的四处张望唯恐被杨敢发现,哪里顾得上二人叩拜?
天高远朝秦岭双雄抱拳施礼,颤声道:“二位莫不是秦岭双雄龙氏兄弟?”
咦——
秦岭双雄二人没有答话,地上的二大弟子已惊声叫了起来。
呼——
秦岭双雄身子一晃,已消失在三人的视线之中。
“鬼呀……”两大弟子惊叫一声又昏了过去。
秦岭双雄在众目睽睽下凭空消失,不是鬼能是什么?天高远何曾见过这等身法,也是腿脚发软,摇摇欲坠。
这时,已跑到前面的数十人,打着火把折了回来。这个叫“师父师兄怎么回事?”那个唤“东家什么事?”众人吵吵嚷嚷地乱成一团。
天高远顾不上解释,收敛心神连唤带叫地唤醒了两个徒弟。如此一折腾,紧随其后的凌枫等人已赶了上来。
秦岭双雄的闹腾,并没有逃过凌枫等人的目光,都想:“就应该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吃吃苦头。”
车队路过天高远的随众,未作停留,竟直往下蔡城中驶去。
天高远救醒两大弟子,忽见秦岭双雄坐在一架马车的车尾,神态异常恭敬对着车厢,心中涌出滔天大浪:“天哪?看秦岭双妖对待此人的态度,车厢里到底是谁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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