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较于楚宫两位小姐,田小心这边就寒碜多了。
围在楚宫二女身后的丫环都有十几个,帮忙搬运礼物的家丁也有数十人。田小心同楚宫二女的排设相同,丫环杂役没有一个。
楚宫二人抄礼单的两个帐房,忙得不可开交。给田小心安排接礼单的老帐房,坐在凳子上身子晃来晃去打瞌睡。
楚宫二女的贺礼堆成了山,田小心这边空空如也。
田小心今天倒是刻意打扮了一番,红装素裹,妖娆身段,虽说姿色比不上楚三姑娘,倒也清秀水灵。
青年仆从领杨敢二人至田小心近前,不见了接引丫环,朝着楚月那边就喊:“竹香,兰草有客。”
想来是田小心这边也备了指使丫环,二人在这边无事可干,跑到楚宫那边献殷勤去了。
他这一声喊,二女没喊过来,倒是引来一大片诧异的目光。
田小心也没注意到杨敢到来,眼神停驻似在发呆。青年仆从的这一声叫嚷,倒是把她从恍惚中吵醒。
田小心吃惊地看着杨敢二人,饶是她是易容行家,杨敢二人的变化她也是没看出来,一时间呆在当场。
竹香,兰草没赶过来,这位寿星又只顾发呆。青年仆人领教过杨敢的本事,有些替田小心着急:“田姑娘,待客呀。”
田小心恍过神来,脸上一红,道了个万福,道:“这位前辈是……”
青年仆人不等杨敢答话,抢着道:“南极仙翁。”
田小心直接怔住了。
杨敢道:“老夫从南海游玩至此,听说田姑娘十六寿辰,屈指一算,你之寿辰暗应天地五行之法,跟老朽前世颇有渊源,故老朽斗胆来给姑娘拜寿,望姑娘不要推辞。”
不说田小心,单说杨杨都是听得一楞一楞的。
“哥哥这是说的啥呀,什么五行?什么前世?”杨杨哪里猜到杨敢纯属胡说八道。
“哪……哪里……仙翁客气了。”田小心听懵了。
那边气喘吁吁跑来两个丫环。
一个年纪较大些的丫环道:“什么贺礼?”
杨敢二人手中空空如也,哪里有贺礼?
田小心忙道:“无妨,无妨,前辈里面请。”
二个丫环满面不屑,年纪较小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两个混吃喝的,也难怪……”看她的表情,也知道她后面想说什么。
田小心脸一红,刚想说话,就听杨敢道:“老朽此次贺礼,是给姑娘卜卦一次。”
“卜卦?”青年仆从来了兴趣,奇道:“测什么?”
杨敢端详田小心半晌,掐指一算,口中念念有词。杨敢口中的词没有一个人听得懂。杨敢念的是菠菜的咒语,别人哪里听得懂?
杨敢折腾了半天,卦没卜出来,倒把那些给楚宫两女拜寿的人给吸引了过来。
杨敢念叨半晌,方道:“老朽算出,姑娘之寿将引当朝天子垂临。”
啊——
不少人大吃一惊。
众人面面相觑,皆是满面怀疑之色。
人群中一个穿着十分奢华的妇人道:“天子?哪朝天子?若是不到,又该如何?”
人群中就有人低声讨论:“楚家大小姐乃是宫中嫔妃,天子要来怎能不知?”
“这南极仙翁八成胡说八道。”
“嗯,听说是来骗吃喝的。”
“田家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可别乱说,人家没有胆量怎会来楚家撒野?”
“是呀,倘若这真是仙人怎么办?”
……
杨敢面不改色地道:“今天给田姑娘拜寿之人绝非本仙翁一个,愿姑娘好生准备,老朽担心你失了礼节到时惊了龙气,只派个奴才来就得不偿失了。”说罢,也不管众人如何看他,领着杨杨到后面的桌子坐下。
众目睽睽之下抓起一个寿桃,咔嚓一声咬去半个。
“哥——”杨杨低声提醒,“人家都在看你呢?”
杨杨的吃相哪里是个仙翁的样子?众人摇摇头,全都离开。
“甭管他,你也吃一个?”杨敢拿个寿桃递到杨杨面前。
“你还吃得下?”杨杨有些着急,“如果天子不来,看你如何交待。”
方子羽接了贿赂要来给田小心拜寿之事,杨杨并不知情,这才替杨敢担心。
杨敢道:“仙翁自有妙算。”
格格——
杨杨直接笑出声来。
“姐,祝你生日快乐。”一个脆生生的童音耳边响起。
杨敢忽地坐直身子,循声望去。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手里拿着一个簪子,递到了田小心的手里。这簪子看上去价格不菲,金闪闪的十分耀眼。
杨敢留意的不是小男孩手里的簪子,而是眼前的这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杨敢在建国寺门口见过的小男孩。
小男孩叫田小心是姐姐,那么小男孩是田小田无疑了。那么田小田嘴里的娘亲又是谁呢?
田小心对田小田说的客气话杨敢倒没用心听,田小心顺口问了句“姨娘呢”让杨敢心中一动。
田小田道:“跟老师很快就到。”
“老师?”杨敢的心没来由地紧张起来,手里的寿桃再也吃不下去了。
杨杨发觉杨敢神态有异,奇道:“哥,你怎么了?”
就听杨敢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道:“有些不妙呀。”
杨杨见他眼睛盯着田小心,轻轻叹了口气。
杨敢也许是听到了杨杨叹气,也许是恍过神来,忙道:“你刚才说什么?”
“没说什么。”杨杨生气地道。
“杨杨大事不好了,你哥……你哥……”杨敢紧张的手都抖了直来。
“哥,到底怎么回事?”杨杨也紧张起来,
“是你的卦算错了?”
“你哥今天要见故人了。”杨敢咕咚咽了口唾沫,心有余悸地道。
杨杨奇道:“见故人不是很好吗?你害什么怕呀?”
“你……你不懂的,这……这人……见不得。”杨敢汗都冒出来了。
杨杨奇道:“难道这人能看破我们的易容术?”
杨敢一怔,啪地一拍大腿,喜出望外地道:“对呀,老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念及自己是易容在此,杨敢终于放下心来。
田小心这边,除了杨敢二人先行入席之外,再也无人来送礼。先前杨敢引来的关注,很快被楚、宫二女吸引了过去。
倒是田小田对杨敢二人的到来充满了好奇,时不时凑到杨敢二人面前。杨敢清楚这小子得了田园的真传,担心被他发现破绽,示意杨杨,打坐调息。
为了防止田小田靠的太近,气势外泄,方圆丈内形成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田小田识得厉害,终是不敢靠前。
这一来,更是引发了他无限好奇。时不时走到这边来,察看二人动静。杨敢也不理他,只顾闭目养神。
过了一个时辰,楚宫二人收的礼金已堆成小山一般高。那些给楚宫二女送贺礼的多是一些本地的商贾、乡绅或地方官员。
楚宫二女意气风发,好不得意。特别是那宫冷霜,对田小心更是满面不屑。
巳时刚到,楚宫二女那边的桌椅几乎已排满了,接引丫环开始向田小心这边的桌椅安排客人。
很快,杨敢这个桌子也多了一个四十左右的胖子。听说同桌的是南极仙翁,胖子顿时笑逐颜开,听他自我介绍,是楚月家八杆子打不着苏姓外亲,唤名苏有富。苏有富自报家门,跟杨敢来套近乎。杨敢也不理他,用心留意田小心这边的状况。
“姐,祝你生日快乐。”小女孩轻脆的呼喊远远传来。
杨敢举目望去,田小心这边终于来人了。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被一个三旬开外的妇人抱在怀里,手里拿着一个粗陋的小小花篮,花篮里放着几朵梅花。
妇人身着简朴,也是做了一番打拌。看上去跟寻常妇人没有两样,但其举止之中却有一股高贵之气。
怀里的小女孩努力地伸长手臂,将花篮迫不及待地递出来,大声叫道:“姐姐,小小自己做的,祝你生日快乐。”
田小心急忙迎上前去,把小小抱在怀里,一个劲地说着谢谢。
田小心收了花篮,问身边的妇人,道:“姨娘,我爹呢?”
妇人道:“田师傅去跟楚三爷辞婚去了,事情办妥很快就会过来。若无意外,给你过了生日,我们就走。”
田小心紧咬着嘴唇,默然半晌,道:“早知如此,我们就不该来楚家。”
“孩子,也别怨你爹,他也是为了你好。”妇人轻轻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谁能想到楚家武林四大家,竟也做这种言而无信之事?”
田小心道:“我没怪爹,我只是怪我自己。”
“唉,让你做小你又不同意……”
田小心怒道:“亲事是早就定的,按理说我也是正房,凭什么我就做小?这门亲事要成我就是大,要不就赶快退掉,省得烦人。”
妇人苦笑道:“这就是命。你爹按你的意思办去了,就不知楚家会不会给个说法。”
田小心摇摇头道:“姓楚的能够不为难爹爹就不错了。”
妇人轻轻叹了口气,半晌无语。
“哥,你怎么了?冷吗?”杨杨关心地问道。
“是不是中了风寒?”苏有富道。
再看杨敢,全身瑟瑟发抖,像是冻的不轻。
“没……哥没事。”杨敢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杨敢害冷吗?
不是。
他这是怎么了?
吓的。
妇人光看面相杨敢并不认识,但田家易容术再高明,又如何逃得过杨敢的眼睛?
杨敢对眼前的妇人熟悉的不能熟悉了,来人到底是谁?
地牢里的十一号,萧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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