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敢火了，骂道：“他娘的，我就奇了怪了，田小心那个臭丫头哪里有俺家杨杨好看，竟然害得老子一个劲地说假话！”
咦——
杨杨轻声娇呼，哭泣声也嘎然而止。
杨敢发觉异常，斜着眼看看杨杨，苦笑道：“那丫头真没你好看，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杨杨眨巴眨巴眼，破泣为笑，道：“真的？”
杨敢一怔，不知她这“真的”二字是在确认她比小心好看，还是确认杨敢要带她明天见田小心，唯有浑浑噩噩地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杨杨可是了半天，小脸涨红也没可是出后面的话来。
杨敢急的有些抓狂，道：“可是什么？你到是说呀。”
“可是……可是哥为什么要找那么多人给小心姐姐拜寿呀？”
啊——
杨敢一下子张大了嘴巴，有着毛塞顿开的感悟：“这丫头在纠结这个呀？”
杨敢心里重石落地，松了口气道：“楚家的楚月拿了你的心石，哥若是替你抢回来恐让天下人嗤笑。她不是明天办寿席吗？”
“那又如何？”杨杨好奇地道。
“楚家表面是给她们三个女娃做寿，目的想让田小心在楚家公子的婚事面前知难而退，老子最看不惯这些卑鄙手段，偏偏让他们看看小瞧人的后果。这样一来，咱不但坏了楚家的诡计，还可以借机提高了哥哥的本事，到时姓楚的不用咱开口，也会把心石乖乖地交给我们。”
杨敢把他的真实想法，和盘托出，听得杨杨笑逐颜开。
“哥哥最终还是为了杨杨的心石是不是？”杨杨笑的小嘴合不拢。
杨敢白她一眼道：“当然。”
杨杨上前一把挽住杨敢的胳膊，眉开眼笑地道：“走，哥。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
杨敢苦笑不得地道：“以后别动不动就哭，可把哥给吓坏了。”
“知道了——”
二人欢欢喜喜地往回赶，还没到家门口，远远地看到十六站在路口张望。
“十六。”心情大好的杨杨先行打招呼。
十六跑上前来，急急地道：“老大，家里又来人了，点名要见你，都等了快两个时辰了。”
杨杨奇道：“来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不像是男人。”
杨杨闻言色变，急切地道：“是什么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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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杨松了口气，嗔道：“又在瞎说。”
“真的。不男不女的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宫里的太监。”
咦——
杨杨吃惊不小。
杨敢则一点也不吃惊，来人真如十六所说是几个太监，那就是大梁国君找上门了。
几人进得宅院，院子里三三两两地站了几个人。
为首之人年纪在四旬左右，锦色长袍着身，穿戴甚是奢华。面色白净，额下无须，眉宇间阴气太重，给人一种无常鬼上门索魂的惊悸之感。此人正坐在石凳之上，时时晃动脖颈，十分不耐烦的样子。
其他共有六人，个个黑衣装束，分立六个不同方位，俨然占据北斗七星之位，似窥天地之局，着实有几分气势。
凌枫就在堂门口随随便便站着，一股无形的威压从他身上袭来，院子里倒有一股剑拔弩张之感。
院中之人显然感受到了凌枫身上恐怖的杀机，每个人都是神情戒备。
这一来，院子里的空气就像是要凝固了一般。
看样子，要不是凌枫震住这些宫廷里高高在上的高手，这些人恐怕早就闹了起来。
黄石阳、陈松等人则在探头探脑地向外观看，显然也感到院中的凶险，没有一个人敢出来。
杨敢不禁有些好笑。
杨敢去建国寺众人都是知道的，竟没人向他传递消息，很显然是凌枫故意而为之。
“老大回来了。”躲在堂内的陈松第一个叫了起来。
凌枫收敛神气，院内的杀气登时烟消云散。
其他七人也是长松了口气，个个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忖道：“这人是何来历，竟然到了以气奴力的至高武学境界。”
凌枫朝杨敢抱抱拳道：“老大。”
七人不约而同地望向杨敢，心中惊疑更甚：“这人只是个手下，这杨老大更是不简单了。”
杨敢朝凌枫点点头，目光在七人身上逐一扫了一遍，最终落在石凳之人的身上，淡淡地道：“来的是哪位公公？”
石凳上的人起身抱拳道：“在下方子羽，是梁皇御膳房主事。”听他像是捏住鸭脖子发出的声音，也知他是宫里的太监。
杨敢还礼道：“原来是方公公，倒是怠慢了，请里面坐。”
方子羽道：“在下已叨忧了两个时辰，就不再打扰了。”
杨敢道：“人带来了吗？”
方子羽道：“路上耽搁了些时日，只因担心杨老大着急特来给杨老大报个信，人最迟明天下午送到。”
杨敢眉头一凝，冷冷看了方子羽一眼。
仅仅一眼，方子羽只觉杨敢看过来的目光，像是万年寒冰破空而至，那破空带来的滔天寒气似是要将他冻成冰人一样。
方子羽不甘受制，惊恐之下，倏然急退。
砰——
方子羽的身体硬生生地碰在了石桌之上。
石桌轰隆隆发出一阵颤动，好在没有撞翻。也是方子羽武功高超，否则这一下的撞击也会伤他不轻。
也许是石凳止住了方子羽急退的身形，也许是方子羽放弃抵抗，也许是杨敢见好就收，方子羽已是冷汗直冒地呆在当场。
“到是麻烦公公了。”杨敢无比抱歉地道。
大梁皇宫内院不亚于侍卫官第一高手的方主事，竟然在对方的一眼之下惊退，杨敢之身手已到了神鬼未测的地步。其余几人面面相觑，一股寒气后背泛起，被风一吹直打冷颤。
“杨……杨老大，客……客气了……”方子羽不男不女的声音，在杨敢压倒性的实力面前，惊得犹如鸭脖子里注上了寒冰，吞吞吐吐，听起来无比的诡异。
杨敢微微一笑，道：“凌兄，诸位公公一路辛苦，你取一万两银子赏给他们，也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啊——
方子羽倒没什么，只是脸色大变，其他六人则失声惊呼起来。
一万两白银？不是假的吧？
凌枫衣袖里掏出一叠银票，塞在方子羽手里，笑道：“方公公不成敬意，请笑纳。”
目注手里的这一大叠银票，方子羽定力再高，手也是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杨敢道：“既然诸位公公不留下来做客，杨某也就不送了。凌兄，送客。”
“告辞。”“告辞。”……
凌枫送方子羽至门口，道：“我家主人与各位公公一见如故，只可惜诸位大人要事在身，否则……”说罢，无比惋惜地叹了口气。
方子羽能在宫里混至主事之职，焉能听不出凌枫话里有话？忙道：“吾等受了杨老大的好处，当该好好酬谢才是，公子有话直说。”
一万两银子，拿得手软。
只是萍水相逢的他们，若不是有事相求，如此馈赠，怎么会落到他们头上？
凌枫微微一笑道：“到不是什么难办之事，明日楚家有位姓田的姑娘过十六岁寿辰，只求方公公打个招牌，把这个胭粉送上就可以了。”说着，袖子里掏出一个做工精良的胭脂盒交到了方子羽里手里。
方子羽忍不住打开盒子看了看，果然是只是一盒普通胭脂。除了盒子能花到一些银子外，并无特别之处。
几人面面相觑，杨敢送了一万两银子给他们，只是让他们送一盒胭脂？
方子羽皱眉道：“中原楚家？莫不是汴梁城东的中原楚家？”
凌枫点头道：“正是。”
方子羽收盒入袖，道：“烦劳公子回禀你们主子，此事方某必当不会让杨老大失望。”
凌枫道：“公公若是办妥，我们主人必有重谢。”
“告辞。”
“不送。”
方子羽等人离开杨敢住地，一路上像是炸开了锅一样讨论了起来。
“方公公，杨老大花一万两银子送盒胭脂是何用意？”
“依我看八成是这姓杨的看中了姓田的。”
“听说姓田的是楚家少年的未婚妻子。”
“难道说杨老大要抢亲不成？”
“这回真有热闹看了。”
“这热闹可一定不能错过了。”
“杨老大这厮武功骇人，跟楚家动起手来，即使楚家名门望族也是不堪一击。”
方子羽忽道：“归公公如何看？”
归公公是六人只唯一没有发表言论的人。
方子羽话一出口，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归公公冷冷地道：“诸位可不要被钱蒙了耳目，需知道我们此行的真正目的。”此语一出，众人一片默然。
方子羽沉吟道：“姓杨的此人邪门的紧，依我看万雷堂和恐怖山庄也不见得能够得手。”
归公公点点头，道：“方公公有何高见？”
方子羽道：“人是明下午送到，祝寿是在中午，我们受人钱财不妨做个顺水人情。万一万雷堂和恐怖山庄不能得手，杨老大也不见得为难我们。如果万雷堂和恐怖山庄得手，他们也不敢在我们面前造次。就是皇上追究下来，只要我们几个众口一词，又能如何？”
“对对对，就按方公公说的办。”
“就这么办。”
几人达成共识，谈笑风生地向远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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