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早,杨府再度热闹起来。
九阳城城门被毁,官府及地方乡绅上门寻求意见,杨小川只好出面处理。那边万家又在盘点家产,杨家是九阳城第二大家,虽说家财万贯,但要吞并万家基业还是拿不出足够的现金。好在杨敢本就是个大富豪,加上凌枫又在,总算是有条不紊地进行。
万家退出,天威镖局众人搬回原址,宋玉石又接手北方镖主盟主之位,大家算是忙了好一阵子。
这些事杨敢全都没有过问,只顾细心照顾罗伍二人。
待到中午时分,伍尊罗通先后醒来。在跟天鹰老人聊天的杨敢听说伍尊醒来,辞别师父急匆匆地赶来。
杨敢推门进来,房间里已站了不少人,宁德、凌枫、曹天霸皆在场。
伍、罗二人已能下床,被众人围住不停地问这问那。
罗通红光满面,伍尊有些不好意思,显得有些拘谨。
杨敢进来,众人纷纷让位,这个叫老大,那个叫公子,神态甚是恭敬,杨敢在众人心中俨然成为主导。
杨敢进屋就是哈哈一阵大笑,道:“你们俩个出息了,现在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二人慌忙抱拳见礼,这个谢公子救命之恩,那个谢杨兄救命之恩。
二人受伤甚重,又是受的内伤,此番能够活下来,还能这么快地苏醒,当是杨敢毫不吝啬精气给二人疗伤的缘故。
杨敢也不客气,受了二人之礼,道:“伍兄,现在感觉如何?”
伍尊道:“在下体内气息比以前流淌更为顺畅,若内伤恢复,内力该会更加精进。”
杨敢笑道:“伍兄因祸得福可喜可贺。”
“多谢杨兄成全。”
二人相互客气一番,杨敢道:“蝎子王已死,不知伍兄有何打算?”
伍尊脸色微微一变,道:“杨兄对伍某有再造之恩,伍某自当效犬马之劳。但邹家对伍家有救命之恩,其两世家主虽然皆遭不测,伍某当应安置邹家家主后事,待事情办妥再来请命。”
杨敢点头道:“伍兄如此知思图报实乃天下少有,在下知晓伍兄仁义,自不会拦截,只是不知伍兄此行需多长时间?”
“多则三年,少则三月。”
杨敢道:“不知兄台何时动身?”
“即日动身。”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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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敢道:“既然伍兄心意已决,在下也不拦着。眼下正是午饭时间,待我命人安排饭菜,给伍兄饯行。”
“不……不必了……”
宁德道:“伍大侠倘若推辞,那就见外了。天威镖局在望乡楼准备了饭菜,只等诸位赏光了。”
众人盛情相邀,伍尊不好再行推辞,只好答应下来。
伍尊应允,杨敢作陪,在宁德的带领下直奔望乡楼而去。
杨敢一干人的名讳,九阳城家喻户晓。待见众人出现,老远地指指点点,满面赞叹之色。待见昨天战至精疲力竭的伍、罗二人,此时生龙活虎的出现,更是惊叹不止。
这是杨敢入住九阳城来,首次公开露面。
杨敢出现的消息,风一般地在九阳城传了开来。不少地方官员及代表各大势力的门派,纷纷从住地赶来,尽行巴结之意。宁德见杨、伍皆是厌烦之色,尽数将这些人挡在外面。
天威镖局的声望如日中天,望乡楼的老板见杨敢等人光顾,乐得嘴巴一直就没合上。
杨小川、宋玉石包括受伤再身的公孙闯现在都成了大忙人,抽不出身来陪护。酒席桌上倒没有别人,除了南瓜陪同天鹰老人未前来之外,到是没缺了旁人。
这一顿酒喝得倒也痛快,伍尊数十杯落肚不见醉相。
酒品如人品,众人也终于明白了杨敢为何如此看重伍尊。席间伍尊多次提出要走,杨敢虽未拦阻却暗地向众人施眼色,众人频频劝酒。伍尊没倒,这劝酒的人个个喝得晕头转向。
眼看落日西下,众人这才酒足饭饱,走出望乡楼。
伍尊即要告辞,杨敢道:“伍兄要走,在下也不好强行拦住。只是有件东西,烦劳伍兄一并带走吧。”
杨敢手指远处的一驾马车,道:“伍兄伤势未好,途步赶路恐结於疾,在下着实放心不下,就让人准备了一下,颇费了些功夫,还望伍兄笑纳。”
那是一架非常普通的四骑马车,马夫是个五旬开外的老者,满面风霜之色,想来是个赶车的老把手。马车外站着四个青衣小厮,年纪都在十六七岁,看上去都是十分机灵,一看就是是经过仔细挑选的。
虽说人人满脸恭维,眼光余波时不时扫向马车,一抹淡淡的恐惧跃然于脸上。马车车厢四面遮挡,估计能躺坐数人。
伍尊不好再行推辞,道声谢,来到马车前。
待他向车内一看,脸色倏然一变!
马车上赫然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
棺材是用上等的檀香木做成,想必是刚上的漆,漆香木香混杂在一起,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味。
杨敢所说的颇费了些功夫,说的不是马车,而是车上的这口棺材。
很显然,这都是刚完工不久。
原来,伍尊急着要走,也出乎杨敢意料。恰好宁德备了酒宴,杨敢暗使眼色让大家轮番劝酒。酒席上命凌枫找人收拾蝎子王的尸骨,出重金制作棺木。这样一来,多少耽误了一些时间。
伍尊很快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一阵感动,热泪上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他已咚咚咚叩了三个响头。
待众人清醒过来,他已跃上马车,驾车扬长而去。
马夫,小厮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已远去了。
“算了。”马夫、小厮想追上去,被杨敢阻止,“由他去吧。”
用了整整三天时间,杨家、天威镖局的事总算忙出一些头绪。
杨敢招揽众人,说出他要去中原楚家的打算。
杨敢之所以去楚家,并不是只为了跟大梁国君的约定。还有他曾答应过小心田园的田小心,做主订婚的事。
杨敢因对楚家的楚楚有成见,对整个中原楚家都没有好印象。
为了防止大梁国君不讲信用,暗中使用手段对己不利,这才把约定的日子订在了中原楚家。
众人唯恐杨敢落下自己,嚷着都要跟随。特别是曹天霸,不顾双腿已断无法行走,执意要随行。
曹天霸的理由很充分,他未过门的媳妇要跟楚家订亲,他如果做了缩头乌龟,老婆可能就没了,为了他的婚姻大事,他必须随杨敢前去阻止,以免遗憾终生。
曹天霸跟田小心的所谓婚约,是他看中了田家的易容术,才让杨敢帮他出主意,让田小田当作交换的信物把田小心许配给他。
当然,这充其量算作小孩过家家的游戏。
曹天霸这个跟杨敢一样不吃亏的主,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杨敢的手段。
刚刚分开了不到半年,莫莫无闻的天威镖局的小镖师跟着杨敢没几天,早早地超越了他们,这让他情何以堪?所以,就是断了腿也要跟着。
杨敢拗他不过,只好答应。
这一来,杨小川只好配备马车。
杨敢又跟公孙闯商量,希望天威镖局能够移到顺风城。
公孙闯因兄长之死,萌生退意,自己又年长再加上对九阳城有感情不想再行搬迁。
宋、罗、宁三人年轻气胜,加上现在功夫精进,心有大志,九阳城弹丸之地不以足让他们得以更大发展,皆愿跟随杨敢行走天下。
于是,杨敢写了文书让他们去风调雨顺楼守护顺风古道。
天鹰老人伤势未好,南瓜只能留下照料。
杨小川要把持杨家家业自是脱不了身,凌枫现在俨然杨敢的管家身份,随行是必然。
这一来,大家留的留、走的走,各有定向。
临行前,杨敢前来拜别天鹰老人。
经过数日来的调养,天鹰老人的气色已好了很多。
天鹰老人听说杨敢要去中原楚家替人出头,一下劲叮嘱杨敢小心从事。
中原楚家,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杨敢竟然要替人出头,虽说天鹰老人认定杨敢有此胆气,还是替他有些担心。
眼看要跟天鹰老人分手,天鹰老人对杨敢的记忆抹除一事只字未提,杨敢的逆反心理越来越强烈。
数日来,他一直被八年前的他缠绕的寝食难安。
因为,越是想起八岁前的他,越觉得不对劲。
杨敢甚至想前往他的脑海去搜寻他八岁前的记忆。他还不能真正的进入脑海,那小不点的灵智只能在海边观望。
只因他迫切想知道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曾尝试进入脑海,差点在脑海里淹死。
八岁前的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孤儿?
乞丐?
抑或是别的?
杨敢拜别天鹰老人,走到门前,忽地转身道:“师父,我有一件事一直搞不明白,不知师父能否给以解答?”
天鹰老人道:“有话直说就是,不用吞吞吐吐。”
杨敢道:“师父教给徒儿的本事叫天眼是不是?”
天鹰老人一怔,道:“是呀?”
“天眼能看穿人的灵智?”
天鹰老人身子猛地一颤,动容道:“你的天眼开眼了?”
杨敢的天眼何止开眼,他的天眼已能探识,是天眼六重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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