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敢对满面羡慕的南瓜道:“此玉缺失,变化的只是上半身。你的胳膊缺失,还不能冒险。我之所以要你前来,是想告诉,只要老子收了所有的玉石,到时用在你身上,你的另一臂重新生成也不是不可能。”
南瓜满面狂喜之色,颤声道:“当……当真?”
杨敢道:“这你都看到了,有何假?”
南瓜喜出望外地道:“你若能让我脱抬换骨,你……你就是我亲哥。”
杨敢白他一眼,道:“我本是你哥。”
“那……那不同。”
萧风叹道:“如此造化,你不一人独享,当真难得。”
杨敢道:“难道你只想我们两个回家?”
萧风眼前一亮,动容道:“你……你是想……”
杨敢点点头道:“以后的路还不知道该怎么走,路上没有伴你不觉得孤单吗?”
萧风皱眉道:“他们愿意随我们走吗?”
“会的。”
“为什么这般肯定?”
“因为我能跟他们相遇,或者他们跟我相遇,都不是巧合。”
“这是天意?”
“谁知道呢?”
几人从秘室出来,杨小川已搓着手焦急等待。
杨小川急步上前道:“杨兄,老爷子快不行了,唤……唤你过去呢。”
杨敢南瓜面色一变,直奔天鹰老人的卧室而去。
天鹰老人面色苍白、双目低垂,牙关紧咬,刚换好的衣衫已被鲜血染红,床前的痰盂也吐了不少血。
丫环家丫忙里忙外,个个面色凝重。
请来的郞中是个六旬开外的老者,在屋子里转着圈子,束手无策样子十分焦急。
“刘先生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杨敢急了。
他是亲眼看见天鹰老人睡着才走的,没用几个时辰竟发生如此变故,显然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刘先生就是杨小川请来的郎中。
刘先生叹口气道:“老人家伤了心脉若是得到好好调养和休息原无大碍,但老朽发现老人家的各大经脉却被寒气侵蚀严重,若不是体质强于常人,能坚持到现在本就是个奇迹。加上失血过多,哎……公子还是见过老人家最后一面吧。”
杨敢心中一动,道:“是不是将侵入师傅体内的寒气去掉,师父就有希望活下来?”
刘先生想了想道:“按理说有活下来的可能,但老人家经脉伤的太过严重,就是除掉寒气也只是维持他一时之命,能否活下来就看老人家的造化了。”
杨敢趋步上前,但见天鹰老人气若游丝,已近弥留之际。伤成这样,要想活下来,除非真有奇迹出现。
看到叱诧风云的天鹰组织的最高首领沦落至此,房间众人无不唏嘘。
天鹰老人虽有万般不该,但终究师恩一场,让杨敢就此不闻不顾绝对是做不到的。
杨敢虽对医术一窍不通,却懂得生死至理。
从第一眼见到师傅的对话,很显然,老人在等他回来。待见师父垂死之态,杨敢眼现涌出跟师父在一起开心的一幕幕……
他小时候乘师父睡着了拔他的胡子,记起了替装睡的他盖被子……
那温馨的场面没有矫情没有做作,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美好。
杨敢伸手搭在天鹰老人的脉搏之上,天鹰老人此时的脉搏跳动的极其缓慢,有一种随时都要停止的迹象。
没错,一丝丝的阴寒之气从天鹰老人的手臂向杨敢的手上袭来。
在这之前,杨敢并没有查觉到这丝寒气。想必老人将死,体温下降呈现出的死态。
杨敢收手回来,道:“假若在下把师傅体内的寒气逼出该怎么做?”
刘先生一怔,道:“人有上中下三田,上为天,下为地,中为人。中丹膻中汇天地之气养命之轮而动,公子想除寒气故先护命之动轮即人之心脉。”
杨敢点头,道:“如何护法?”刘先生就把膻中附近的各大经络说给杨敢听了,又亲自指给杨敢看,便告诉了杨敢守护之法。
杨敢一一记在心里,道:“如果按先生的法子做了,倘若不成功,最坏的后果是什么?”
刘先生苦笑道:“当然是命赴黄泉,与世作别。”
南瓜急了,怒道:“你这厮,说了半天这不是废话吗?”
刘先生摸了把冷汗道:“再好一点,命之动轮可行,神飞九霄。”
“什么意思?”
“活死人。”
“他娘的,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刘先生辩解道:“这位公子护了心脉,寒气终得从天地消融,稍有不甚神智会被寒气侵蚀,所以……”
杨敢道:“有没有即能护心,又能护神的法子?”
刘先生道:“有到是有,只是那法子非老朽所能施为。”
杨敢道:“谁能有此本事?”
“天下第一神医四川唐门的唐突。”
南瓜骂道:“唐门远在千里之外又如请得人来?”
若不是有求于他,想必南瓜会一巴掌抽在这个迂腐的老头脸上。
杨敢心想:“既然心脉能护,神智也该有防护之法。老子护住心神两田,救师父一命应该不是难事。”心念至此,就问了上丹印堂的附近经脉。
见杨挽起袖子就要动手,刘先生瞠目道:“公子不会想用功救……救人吧?”
杨敢道:“难道让老子眼睁睁地看着家师丧命不成?”
刘先生骇然道:“公子倘若稍有不甚,不但救不了老先生,恐怕也会被寒气所伤,到时落下后遗症可就得不偿失了。”
杨敢笑道:“区区一点阴寒之气,要想伤我谈何容易。”
当即不由分说,纵身跃到床上,盘膝而坐。
杨敢伸出左手,小拇指轻轻按住天鹰老人的膻中穴,其余四指张开,大手护住天鹰老人心脏。右手小拇指按在天鹰老人的印堂穴,其余四指张开,大手按住天鹰老人的天灵盖。
杨敢扫了房内众人一眼,道:“大家都出去吧,南瓜,你守在外面替我护法。”
大伙依言退出。
南瓜点点头,道:“你小心在意。”
杨敢此番作为可谓凶险之极,稍有不甚不但救不了天鹰老人,连自己也都可能被寒气所伤。待房内房外安静下来,杨敢深吸一口气调集全身精气汇集双掌。闭上双目,五官全开,全神贯注寻找天鹰老人被寒气侵蚀的经脉。
其实,人之经脉博大精深,时至科学发达的今天都不敢保证人体上的经脉全都已被窥探命名。
杨敢的上半身是两度脱胎换骨的身躯,其感应天地的能力至少都有数百公里。但要感应人体的经络,却是异常艰难。
杨敢的双掌十指,也不过感应到了七条经络。右手比左手多感应到了一条。到不是杨敢的右手比左手灵敏,而是天鹰老人天眼造诣,导致头上的经络多开了数条,这才让他多感应了一道。
人能感应到自身的经络有多少条,本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杨敢以一个外体,来感应别人的经络更是难上加难。
通常情况下,人们只知自身有任督二脉。要不是杨敢的两度变异之体,想感应到七条经络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杨敢感应到了七条经络,也感受了七条经络所受的伤害。那不仅仅是寒气所伤,更有内伤,这伤上加伤等同于雪上加霜。
杨敢不敢妄想去修复天鹰老人的受伤的经络,手心里调出精气,慢慢地向经络上的寒气包融而去。
杨敢身上的精气,那可是集了冥王泪珠吸收来的玉精灵之气、千年何首乌之气、洪荒灵芝之气,加上古道里吸收元能丹的能量,已强悍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如果单纯的寒气与这些精气对抗,寒气无疑大处下风。
然而,这只是想象中的可能。
天鹰老人经络受寒气侵蚀,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经络肉眼不能见,是一种极其脆弱的东西。
这好比人头痛,到医院怎么都检查不出,最后得出结论,神经性疼痛,其实是一个道理。
要想在短时间内将这些寒气去除,无异于异想天开。
杨敢即使全力而为,也不见有多大效果。不敢妄想一下子把七条经络的寒气全部驱除,只好集中力量攻击一条经络。
这一来,速度明显提升了数倍。
加上精气之能确实非比常人,过了一个时辰,一条寒气侵蚀的经络终于被他打通。眼见天鹰老人苍白的脸有了起色,心中欣喜异常。
杨敢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也就不再犹豫。这一来,清除寒气的速度更加快捷。
当打通到第五条经络时,问题来了。
这些经络无一不受到损伤,这不是一种寒气的侵蚀,而是经脉被切断了。
也就是说,这个地方是天鹰老人身上的伤口。杨敢不想半途而废,运用一股精气将伤口包住,另一股精气寻找断开的经络。
这一来,时间就像流水一样逝去。
从上午到下午,从下午到傍晚,从傍晚到深夜,直到鸡打头遍鸣……
在外面焦急等待的人一个个沉沉睡去,杨敢终于睁开了双眼。
饶是他仙人般的身躯,还是觉得有些头晕眼花。再看天鹰老人的伤口,竟已奇异般地愈合。那新生的肌肉,泛着一种质的光泽,非常的怪异。而天鹰老人面色渐呈红晕,呼吸已经沉稳。那被杨敢逼出体外的寒气,由天鹰老人脚底的涌泉穴溢出,在脚板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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