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敢道:“既然如此,在下也就放心了。不过,伍兄若想胜出比赛,单纯吹出声音恐怕还不够。”
虬髯大汉眉头一挑,道:“杨兄的意思是……”
杨道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虬髯大汉皱眉道:“比赛是不能使用武功的……”
杨敢笑道:“方中品既能斩下他的手掌,伍兄能道就不能吹个调调?”
虬髯大汉缓缓点了点头,道:“谢杨兄成全。”
杨敢道:“伍兄客气。倘若伍兄方便,在下还想向伍兄打听一个人。”说着,手指蘸着唾沫在地上画了一只蝎子。
虬髯大汉面无表情地看着杨敢的蝎子图画完,直到蝎子图风干,摇了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认识。”
杨敢微微一怔,盯着虬髯大汉的眼睛,不死心地道:“不管伍兄是否认识此人……”略一迟疑,道,“烦劳伍兄帮在下传句话,就说我们遇到了麻烦,他若想活着出去,必须解决掉这个麻烦。”
虬髯大汉奇道:“你到底是谁?遇到了什么麻烦?”
杨敢闻言只觉脑袋嗡地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杨敢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致命的错误。
如果虬髯大汉伍尊没有说谎,那么伍尊帮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即使为了孩子也不想放下做人的尊严,更不想放下一个武者的尊严。
伍尊既然不知道杨敢是谁,那么伍尊就不是蝎子王。因为自从杨敢进入大牢,已经准确无误把自己的身份传递出去了。
十八摸的小曲,就是传递杨敢身份的暗号。
为了传递这个暗号,他差点被带剑衙役杀死。
伍尊不是蝎子王,谁又是真正的蝎子王?为何自己就天真的认为伍尊跟蝎子王之间会有某种关联呢?倘若杨敢的判断失误,这个错误是无法弥补的。作为练习了天眼的杨敢,可以认定伍尊没有骗他,可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
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那个叱咤江湖数十年,纵横天下的**之王到底是哪个?难道这牢里还有一位让他不能看穿身份的人?或者真的是他看走了眼?
想到这里,杨敢就觉得后背冷气直冒。
好在杨敢处变不惊的能力非常人可及,脑海瞬间闪过以上念头之后,脸上挂起一抹莫测高深的笑,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样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不管蝎子王到底是谁,若想逃离这里,虬髯大汉这样的高手无疑是最佳帮手。
果然,虬髯大汉的眼里精光大盛,冷冷地道:“什么麻烦?”
杨敢道:“伍兄且不要到处张望,只听我说。十四号房躺在地上的那个方平,是县令白虚传的耳目,必须想办除去此人。”
虬髯大汉微微一怔,道:“他?”
杨敢道:“千真万确,他的断腿是假装的。”
虬髯大汉将信将疑地道:“你敢确定。”
一个整晚没睡觉的人,白天当然要好好休息。一个睡着了的人不会记得他睡梦中是否动过腿。一个腿被打断了的人,怎能轻易地活动?
杨敢用力地点点头,道:“此人虽说武功不弱,但肯定不是伍兄的对手。但是我们不能用武力胜他,最好是让他悄无声息地……”杨敢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虬髯大汉显然明白杨敢话里的意思。
虬髯大汉默然半晌,最终摇了摇头,道:“我做不到。”
杨敢笑了笑,道:“这就是在下要找那个人的原因。”
虬髯大汉点点头,道:“你想的没错,只是,唉……”虬髯大汉叹了口气,露出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虬髯大汉做不到也在杨敢的意料之中,既然不能靠别人,今晚的行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虬髯大汉既然不是蝎子王,事到如今也只能将错就错。
杨敢离开虬髯大汉的牢房路过曹天霸的时候,跟曹天霸打了个照面。曹天霸噘着嘴,皱着鼻子,眯着眼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就在杨敢准备转身的时候,曹天霸脸上露出了极其诡异的怪笑,竟还向他竖起了大拇指。
杨敢心中一动,暗道:“怎么了?难不成老子动方平的想法被他识破了不成?”心念至此,就觉后背冷汗直冒,一阵风吹来,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杨敢回到牢房,翘起二郎腿哼起了小曲。表面谈定的杨敢,内心却是波澜起伏,再也谈定不下来了。
蝎子王至今下落不明,还多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伍尊知道了他想逃离此地的秘密。曹天霸那诡异的举动,他知道了什么?他又是如何知道的?抑或是自己想多了?
狼帮。
恶狼天霸。
杨敢的脑海里开始搜索狼帮的信息……
时间过得很快,申时一晃而至。
伴随着铁桥的下降,哑巴带着便溺用的木桶再度出现在大牢里。
十七层的石壁与时打开,夹杂着一刀斩方中品清晰可闻的“有鬼,有鬼”的叫嚷,其他各牢房的犯人被衙役押解着来到了地牢里。
这次的押解者是先前押送杨敢入牢的那个大个子衙役。有佩剑衙役共七名,带刀衙役也只有七名,带刀持驽的衙役七十二人,合计不足九十人,竟比暴动时来的人配置更少。
不但如此,前来便溺的犯人依然没有佩戴枷锁和铁镣。俗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县太爷像是没有吸取前一次的教训似的还在一意孤行,摆明就是生怕不出点事。
不但凌枫看不懂,连杨敢都觉得古怪。
方中品从十七层里就能听得见的叫嚷,待踏入地牢之后,叫声变小了很多。一路被他折腾的犯人再看他时,方中品全身发抖,表现出像是鬼缠身一样的恐惧。
不但方中品乖巧了很多,连那些桀骜不驯的犯人也守起了规矩,足见昨日杀伐的恐惧还在众人心头挥之未去。
牢门打开,犯人们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毕竟这是他们一整天里最自由的活动时间。
大牢里嘈杂声起,又热闹了起来。
送饭倒溺的差事让杨敢在地牢里获得了比别的犯人更多的自由,送饭还说得过去,倒溺就不是一件开心的事了。
县太爷吩咐的事总不能不闻不问吧?
杨敢拿定主意,大摇大摆地从牢里出来,大声地道:“大伙都给老子听好了。”
杨敢适时出现,一直留意他的独脚人扬声道:“杨老大有话说。”
十八层的犯人识得杨敢的厉害,很快就静了下来。其他牢层的犯人却没有这么好说话,有几个装作不闻的,被独脚人扯着头发拎了出来,掌掴几个耳光后老实了下来。
杨敢很满意的独脚人的表现,大声道:“在下受县太爷的安排接了这个倒溺的粗活,大家是知道的。”
不少人就道:“知道,知道,杨大侠有话直说就是。”
杨敢道:“从现在起,凡是这个时辰便溺之人,依次排好队,按顺序来。木桶也多,尔等人也多,就多排几个队,大家依次便溺。排队的顺序就按大伙所在的桃花居来排,由每间楼层七号房的人来维持秩序,由这位独……”
杨敢指向独脚人,独脚人惶恐地道:“满月楼。”
“哦,由这位满大侠负责全场总指挥。十八层的人多就多放加一只桶,由凌大侠和刘先生维持秩序。”
王大年一听不乐意了,凑上前来道:“老大,少说俺也是七号房的,咋没俺的差事呢?”
杨敢道:“这位王大侠负责监督是不是有人故意拉在桶外边或尿到桶外边,若是有人拉到或尿到桶外边,每人罚款百两银子。”
独脚人办事颇有效率,众犯人在吵吵嚷嚷中各按楼层排成了队。队是站好了,却是极不协调,第二层只有一人,越往后的楼层人越多。虽说杨敢把十八层分成了两排,整个队伍还是按金字塔的形状站成了。每队一个木桶,开始的楼层的人很快就方便完了,这可苦了后面楼层那些急于方便的人。
杨敢像是根本没有料到这样分配上的缺陷,依然故我。好在大部分人都是想用便溺之物参加比赛的,即使分配不公,一阵看似声势浩大的便溺场面很快就结束了。
谁曾想,通过一次排队便溺,杨敢已将各牢层的人数记了个清楚。受伤的、残疾的、健全的,是武功高手、是平常百姓在杨敢的心里都有了底。
王大年哪里猜到杨敢动了这些心思,他最关心的是恶狼曹天霸跟杨敢即将展开的厮杀。让他奇怪的是,比杨敢还嚣张凶残的曹天霸竟然也守起了规矩。不但没有去找杨敢的麻烦,且在自己的指挥下要排队就排队,要站好就站好,要拉就拉要尿就尿。曹天霸一反常态的做法,让王大年百思不得其解。
待曹天霸便溺完,竟直找向了杨敢,王大年心中窃喜,暗道:“好戏开锣了。”
眼见曹天霸走近,凌枫闪到了杨敢身前。
曹天霸不屑地扫了凌枫一眼,道:“杨老大,能否借一步说话?”
曹天霸竟然不是来寻仇的,有些出乎凌枫的意料。杨敢拍了拍凌枫的肩膀,随曹天霸来到一个僻静之处。
曹天霸默然半晌,忽道:“杨老大,在下非常佩服你的智慧。”
杨敢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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