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牙弯儿挂在星星稀落的夜空,韩星和张三站在天台。已经是凌晨3点,微风抚过燥热,带走了张三身上些许的燥热。
韩星身上永远保持着那份沉稳,云淡风轻飘然而过。他坐在天台,持续了一段时间的夜班,让他眼袋发黑,韩星感觉自己眼睛好像是挂着一袋子水似得,有时候睁不开眼睛,一揉就出水。他说,“现在上班轻松多了,上来抽烟的时间也多了。”
张三“嗯”了一声,说,“像这样熬时间,忙碌和空闲其实都是难过的。”
韩星走过来拍拍张三的肩膀说,“那是因为我们都还找到一个我们能做的、能给我们带来快乐的目标。”
张三说,“那看你整天那么沉稳,你也还没找到?”
韩星沉默了一阵,看着月亮说,“我家在西北干旱地区,据我爸说,代代农民。我小时候家里种着小麦,经常面朝黄土背朝天,我作为家里的
长子,从小就开始分摊了这个家庭的责任,这是我没办法逃避的,也是我不能逃避的。”韩星抽了口烟接着说,“我从小就养成了这种老成的性格,作为弟弟妹妹的榜样,我需要更坚强,如果我都惊慌了,会给他们带来惊恐。(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
“我15岁初中没毕业开始打零工,做过很多的活,不给家里带来负担,也能帮补家用。我爸妈都是地道的农民,老实巴交,没什么本事,也没什么手艺,除了种地以外什么都不能做。”韩星说的很平静,抽烟的时候,还是一口一口均匀的吸着,不会突然急冲冲的猛吸一通。“我的沉稳有时候也是假的,我也有惊慌的时候,只是没有表现出来。我已经习惯了隐藏自己的惊慌,呵呵。”韩星干笑一声,“我太早出来工作啦,都没来得及好好的看一眼自己的青春,整天埋首在我们现在这样大同小异的工作中,等我真正想回头好好为自己的青春跑一段的时候,发觉成年的压力已经让我跑不动了。”
张三无不惆怅的听着,肉包的离去给他震撼还没有消散,感概着生命的逝去,竟是那么突然。站在高高的天台,感受“手可摘星辰”的豪情,却活活从中生出一股悲壮。天空很低,大地反而相隔远了,不远处的有一条大河,蜿蜒着流向远方。一座大桥飞跨其间,城市的灯光闪耀在不急不缓流动的河水中,好像是火光跳跃在浪尖。韩星接着说,“我现在还真没有什么目标,也不敢有。弟弟已经上大学了,妹妹还在上高中。我只能给自己一个期盼,期盼他们读完书以后,我的负担没那么沉重的时候再打算。”
“我现在每天都过的很规律,准时作息,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什么时间都是固定的。我现在也在学习着许多对自己有用知识,我希望当我自己能从这儿离开的时候,带着满脑子的财富。那时候真正让自己飞起来。”韩星抬起头仰望夜空,眼神绽放着希望的光辉,比那月亮的清辉更加夺目。
张三也受到了豪情的感染,说,“一定可以的,你一定可以!”
多年以后,张三想起韩星,浮现在眼前的总是他那老成的面容,稍显稀疏的枯黄头发还有这个月空下的誓言般的希冀。坚强和责任,像是大山一般压在韩星的身上,他沉默不语,负重前行,怨言和苦痛是血泪被他吞回肚子。那个青年虽然没有诉说更多,但张三能想象其背后还有多少艰辛没能从紧绷的牙关中吐出。
90后的孩子,大多还未从父母的羽翼中走出来。任性和刁蛮被人深刻的指摘,却鲜少有人能看到这一代人中有一些仍背负着巨大的压力。他们本不想早熟,但往往发觉自己没有条件稚嫩。
张三看着韩星进入了橙帽群,每天准时上班,从不请假。生活勤俭,严于律己。每天买多少菜回宿舍做饭,每月用多少钱都毫厘不差,他上厕所,每次都撕同样长的一截纸,不多不少,张三问他,“你就没有拉稀的时候?拉稀的时候这点够用么?”
一个晚上眼看又要熬过去了,张三轻吐一口气。昨天一个白天没睡,这个晚上可算是挺过来了,没出什么差错。冯勇今天没上班,问孟婷,孟婷说他病了。文联说,“痔疮发作了?”
孟婷脸上泛起红晕,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他没事,就是太累了。”
文联哈哈一笑说,“我理解,我理解。年轻人啊,要多注意身体啊。”
张三说,“真没事?”
孟婷被文联一说更不好意思了,说“去你的文联,你更应该注意一下。”转过头跟张三说,“真没事。”
张三一本正经的说,“没事就好,回去告诉他,我有九芝堂六味地黄丸,治肾亏,不含糖。”
孟婷一把抓起物料丢过去,说,“去死吧你们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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