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来了?”看到是约修亚出现在银杏之馆的门口,格林希尔和休伯利安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黑发少年尴尬地搔了搔脑袋,“怎么,打扰两位了吗?骑士学校那边,我的房间已经被从外地过来的参加入学考试的孩子们占了。莱尔(Lyle·gunn)院长说我已经提前毕业了,让我自谋生计。呵呵,我就过来了。”
看着黑发好友可怜兮兮的样子,格林希尔还能说什么呢?她和休伯利安又忙着给约修亚安排了一间房间,又让女仆给他准备热水洗澡。
等约修亚洗好澡换好衣服后,晚餐才正式开始。席间,赫伯公爵显得特别高兴,非拉着休伯利安和约修亚陪他大口大口喝酒。格林希尔则以冬焰还未成年为理由,禁止他沾染酒精。炎发男孩只能看着赫伯公爵喝着那种神奇的饮料,脸色越来越红,自己则无聊和拉斐尔哥哥一起啜着橘子汁。
众人一边享受可口的晚餐,一般聊着旅途中的话题,气氛轻松愉快。可当拉斐尔问起飞雪为什么没有回来的时候,格林希尔默然了。她放下刀叉,目光呆滞地看着装满美食的银盘子,好一会儿才说,“它死了。被麦伦·格雷罗那家伙杀死了。可我还,可是我还没有…”
“别责怪自己了!那都是我的错。”休伯利安一把抓住银发少女激动地颤抖的手,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不,你已经为它做了很多。”又一阵沉默过去,“彩云琉璃”重新拾起刀叉,“算了,不说这个了。接着吃吧。是我扫了大家兴。”
骑士在战斗中失去坐骑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他们多半只是把坐骑看成是如同刀剑一样的作战工具,并不会为它们的死而感伤。可是格林希尔对“飞雪”的感情却不是这样。“飞雪”是赫伯公爵在她十岁那年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当时还只是一匹刚刚断奶的幼崽。是格林希尔亲手将“飞雪”养大的。它不但充当着银发少女的坐骑,更是她童年最重要的玩伴。赫伯家的人也一直都把它看成是家里的一员。对于格林希尔来说,失去“飞雪”就像是失去亲人一样。这种痛苦不是强装出的笑脸可以掩盖过去的。餐桌上的众人都感觉到了银发少女的异样,一顿本来很快乐的团圆饭晚也在淡淡感伤中收场。
休伯利安和约修亚被赫伯公爵很劝了几杯酒,虽然还不至于当场醉倒,但晚餐一结束便托着眩晕的脑袋回房睡觉去了。(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赫伯公爵自己比两个年轻人合起来喝得还要多,这时也有些不胜酒力,靠在客厅沙发上打起了呼噜。
格林希尔拜托夏洛特照顾冬焰,自己独自走出公馆。夜风习习,银杏林里安静得只有树枝摇曳的声音,她正需要这样不被打扰的地方释放感情。靠在树上,“彩云琉璃”仰望夏夜的璀璨星空,脑子里一幕幕闪过的全是和“飞雪”一起渡过的快乐童年。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矫健的白影驮着她飞快奔跑,再也没有那样一个机灵的脑袋凑到她怀里撒娇,再也不会有一头角羚能够那么对她的脾气,甚至一起欺负那木讷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年。
“飞雪的事情,你很难过吧?”赶在银发少女的眼泪滴下来之前,拉斐尔从一颗树后面转了出来,“‘飞迹’也是我一手养大的,我能够明白你的感受。”
眨掉眼泪,格林希尔狠狠说,“哼~我只后悔,当时没有跟过去一剑捅死他!”
“那个叫麦伦·格雷罗的小子吗?要是我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他的。”言语中时时透漏着轻蔑与不屑,这才是“违纪三叉戟”头目的真面目。
“算他狗屎运,现在变成光辉教会派来的贵宾。想整他都不行。”一半气氛一半无奈,格林希尔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既然这是这样,那也没办法。跟我一起走走吧,告诉你个秘密,或许能让你好过些。”“云之守望”对“彩云琉璃”伸出手。格林希尔不知道哥哥要干什么,但还是拉着他的手,跟了过去。一时之间,两人仿佛回到了两小无猜的时候。
拉斐尔带着格林希尔走到银杏之馆后面的马厩。在马厩最里头的一个隔间里,一匹白色的角羚窝在一堆松软的青草上,似乎在睡觉。可是听到了脚步声,它机警地睁眼站了起来。即使门外是它的主人,它的眼神中也依旧带有敌意。
“‘飞迹’!她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你还……”第一眼看到这匹角羚的时候,格林希尔真希望它是“飞雪”。可她知道,那是她哥哥的坐骑“飞迹”。不过“飞迹”的样子实在不太正常,看到拉斐尔居然也将低着脑袋,把犄角顶向前,摆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架势。
“这是母性的表现。”拉斐尔解释道,“她怀孕了,是到了圣弗洛伊丁才怀上的。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飞雪’的孩子。”
“雪儿的!”幸喜的泪水夺眶而出,格林希尔走向“飞迹”想去抚摸它。拉斐尔连忙将她抓住。“小心,她现在的脾气坏得狠呢。”
“我知道。”推开哥哥的手,格林希尔继续向前走。她伸出手,慢慢地从“飞迹”的犄角抚摸到额头,然后轻轻搂住了它的脖子。“飞迹”没有反抗,接受了满脸泪痕的女孩。
银发少女抱着白色角羚的脖子,细心地给它梳理鬃毛,喂它嫩草。栅栏外银发美少年轻轻的走开了。
***
回到“银杏之林”的这一夜,众人都睡得很安稳。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餐,休伯利安等人便坐在客厅里聊天,等着葛里菲兹过来汇合,然后一起送夏洛特回圣弗洛伊丁的神殿。可是他们没有等来葛里菲兹,却等来了奥利弗·冈恩。大个子皇家骑士带来了雷纳德·乔·高德佛里皇帝陛下的口谕。皇帝陛下请参与破解双千年谜题的天寻小队的全体成员去皇城喝早茶。
突然要去见皇帝,休伯利安、约修亚和夏洛特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格林希尔则展现出这方面的丰富经验,提醒着两位男士赶快回房间换上正式一点的衣服,再把凌乱的头发好好打理一番。自己则拉着夏洛特躲到闺房中打扮去了。
对于打扮这方面的事情,休伯利安和约修亚根本不在行。他俩只是按照银发少女的吩咐,换上了自己认为是最正式的衣服,外带理顺了桀骜不驯的头发。约修亚穿的是骑士学院发的一套黑色制服,也是他最喜欢的一套衣服。休伯利安的衣服绝大部分都破了,唯一一套能穿的也好几天没有洗。无奈之下,他向赫伯公爵借了一套深蓝色的礼服。这套礼服简约明朗,不过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有些大。回到客厅后,休伯利安和约修亚等了好了会儿也不见格林希尔和夏洛特下楼来。女孩子认真打扮起来可是极其费时间的。
再次出现的格林希尔让两位少年看直了眼睛。因为是要去面圣,虽然极不情愿,她还是穿上了华丽的粉色丝质晚装,戴上格式晶莹剔透的珠宝首饰,银色的长发也被盘成繁复的而美丽的发髻。捻着群摆扶着扶手,赫伯家的大小姐从旋转楼梯上缓步走下来,惊艳中不失端庄和贤淑。休伯利安这才明白她为什么会被皇帝陛下御赐以“彩云琉璃”的称呼。
夏洛特的装束和打扮则没有太多改变,依旧穿着银边蓝底的月之长袍。不过头发却是重新梳理过的。“月之恩宠”本就生的清纯秀丽,穿着月之长袍跟能体现出她由内而外的圣洁。四人准备好之后,乘坐赫伯家的马车前往皇城。
坐在马车里,夏洛特表现得很奇怪。格林希尔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祭司小姐如此在意自己的打扮。她时不时会捋一下自己的头发,或是整一下月之长袍,显得躁动不安。银发少女心中不解,难道夏洛特是因为去见皇帝必须而紧张吗?祭司们不都是超脱于政治,最不在意身份地位的一群人吗?
这时休伯利安轻轻在银发少女耳边问了句,“葛里菲兹的父亲是不是和他一样没架子啊?不过身为皇帝,派头肯定不小吧?”
“切,那个老不正经的家伙!”想起八岁时经历的噩梦,格林希尔小声骂了一句,这才想明白,皇帝陛下是葛里菲兹的父亲,夏洛特这次过去算是第一次和公公见面,能不紧张吗?
格林希尔和约修亚换了个位置,坐到祭司小姐身边,用胳膊肘捅了她一下,“别怕!雷纳德皇帝虽然有些老不正经,但是脾气还算不错。你和葛里菲兹的事情,他应该没意见。我们赫伯家会全力撮合这件事情的。”
听格林希尔格林希尔这么一说,夏洛特更是羞得把头埋道马车轱辘底下去了。
在奥利弗的引导下,挂着白云利剑家徽的马车径直通过皇城外护城河上的吊桥,直接进到皇城里面。绕过皇城前面的行政区,马车顺着林荫路一直往深处走,最后在一片开阔的花园前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是皇室成员的生活区,一般情况下是不让外人进来的。格林希尔也只是在很小的时候来过一次。一路透过车窗看着景色变换,纵使是豪门出身的她也不禁被皇家园林的精致和华美所吸引,眼神中满是好奇与幻想。不过下了马车之后,格林希尔立刻换了个人似的,一副大家闺秀的仪态,还不忘小声提醒身旁的休伯利安、约修亚不要表现得太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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