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是几天了,佟念锦总是不吃不喝的,整日躺在床上,谁去都不见。这一日,皇上亲自去瞧佟念锦了。
桌上摆了众多食物,佟念锦却只是躺着,连看都不看一眼。吴良辅端着粥跟在皇上身后,皇上正在劝佟念锦。“你如今有了身孕,这样不吃不喝对身子不好。”
佟念锦道:“皇上就只是关心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却不理会臣妾所受的委屈。”
“你又受了什么委屈了。”
“自然是皇后了。皇后上次害的臣妾差点没了孩子,可皇上却只罚了她禁足,如今别人都笑话臣妾,说皇上并不在乎我们母子。”
“这是别人说的糊涂话,你怎么还听这些。如今,正经的好好养身子才是最重要的。”
佟念锦知道皇上不会再罚皇后的,她不过是想以此引起皇上注意。如今,佟念锦只是闭上眼睛,不理会皇上。皇上坐了一会子便走了。
现在,人人都知道佟念锦不吃不喝,才几天便瘦了。皇上天天都往景仁宫去,这让其他人都争相模仿起来,只是皇上却没有去瞧过她们。
这一日,皇上看过佟念锦后,璃秋约着石幽雪来看佟念锦。此时,佟念锦正在喝水,她的脸色并不太好,原本是丰腴的身子,如今却变得纤细多了。两人先说了一会子其他话,才说道:“如今你这样不吃不喝,其他人也争相模仿起来。”
佟念锦道:“我也知道他们如今这样做,只是皇上却不愿意理会他们。”佟念锦说着骄傲了起来,觉得皇上心里定是只有她的。
石幽雪道:“妹妹差不多也该收收了,再这样闹下去,只怕就不好了。”
佟念锦却不以为然道:“姐姐想多了,妹妹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璃秋道:“如此就好,佟姐姐是聪明人,自然会有分寸的。”璃秋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到底还是希望佟念锦能因此失宠。
却说这一日,皇上又来看佟念锦,佟念锦仍是不吃不喝,甚至也不愿意理会皇上。
皇上吩咐御膳房坐了佟念锦爱吃的东西,道:“你已几天不吃不喝,这样对你不好,对孩子也不好。虽有太医照料,可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臣妾也不为别的,只想着能让这孩子有个保障,能平安降生,不要再发生那样的事。如若不然,倒不如直接饿死了他,免得他以后受苦。”
皇上有些生气道:“如今谁不是在好好护着这孩子,谁又让他受苦了。”
佟念锦道:“皇后那样欺负他,皇上却并没有罚她,可不就是了纵容别人吗。”
皇上听了这话,重重一拍桌子,道:“朕如今便纵了他们有如何。”说着,拂袖而去。
皇上生气一走,佟念锦才明白自己似乎是做的过了些,怔怔的看着皇上离去,
这晚,皇上歇在了永和宫。
白天发生在景仁宫的事早传遍了全宫,璃秋也早听说了。知道皇上要来,璃秋特意劝道:“皇上还是去劝劝佟姐姐吧,想来,佟姐姐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
皇上不以为然道:“朕去劝她做什么。”
“佟姐姐如今到底是有了身孕的人。”
皇上道:“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能生孩子的女人更多得是,没了她,自然有别人。”
璃秋听了这话知道皇上是真的生气了,便不再说这话了,说了一会子别的,便歇下了。
这一日,石幽雪特意去了景仁宫。自从皇上不去景仁宫后,那里便一日比一日冷清。这几日,佟念锦仍是不吃什么东西,只是现在是真的伤心的吃不下了。不过有太医的照拂,好歹母子平安。
石幽雪坐着看着佟念锦,佟念锦如今坐在榻上,身子消瘦。石幽雪叹口气,道:“妹妹这两日觉得身子可好。”
佟念锦只是点点头,不愿多说,虽是这样,石幽雪仍能看出佟念锦脸色不好,石幽雪便也不再多问吗,说道:“这几日皇上都没来吗?”
佟念锦点点头。
石幽雪道:“妹妹,我虽不懂什么大道理,到底在宫中生活了多年,这宫里的人是如何的趋炎附势我是最清楚的。
“而至于这些妃嫔,他们争宠并不是真的喜欢皇上,而是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些,起码那些奴才不会看低了。
“你才入宫,不清楚这些,我却是知道的。我与皇上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皇上少年登基,自是多烦恼的,他与太后并不亲密,便是有烦恼也不愿与太后说,便常来找我。即便是到现在,若有了烦恼,皇上仍是愿意来找我的。妹妹,我说这些只是想让你明白,在宫里,争宠是一回事,若能让皇上离不开才是最重要的。”
石幽雪的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佟念锦听着,好像是说到自己心里一般,只是不住的点头,从此,便将石幽雪视为自己的亲姐姐对待。
日子便这样平静的过去了,顺治十年,二皇子福全降生,母子平安,这成了这一年第一件喜事,可同时,长公主柔福病重,皇上又有许多前朝的事要处理,一时间皇宫乱作一团。
赵之桓一方面要照顾佟妃的胎,一方面还要为柔福治病,也是累的很,其他人大多不愿意参与这事,生怕出了事怪罪到自己头上。
这天,夏江望来给璃秋请平安脉,璃秋问道:“夏太医身子一向可好。”夏江望不知此话意思,只是照实回答很好。
璃秋道:“人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人若是病了,一下子就会支撑不住的。”
“此话极是,如今,柔福公主便是如此,一时病了,须得好久才能好。”
璃秋笑道:“不只是公主如此,便是这些成人,也是如此,一时病了,须得好久才行。尤其到了极忙的时候,一不小心病了也是常有的事。”
夏江望不敢随意忖度主子的意思,只答了是。
璃秋又道:“这两日太医院可忙的很。”
夏江望答是。
璃秋道:“在这样忙的时节,倘若有一两个人病了,只怕剩下的人会忙中出错了。”
夏江望听到这里已完全明白了贞妃的意思,答道:“微臣明白。”
璃秋却道:“你明白什么了,本宫可什么都没说。”
夏江望忙道“是,微臣说错了。”
“说错了不要紧,若是想错了就不好了。如今入了春,本宫总觉得乏得很,你也去吧。”
夏江望这才慢慢退了出去。茗雪忙上来帮璃秋掖被子,璃秋道:“茗雪,你看着夏江望到底是明白了没有。”
茗雪笑道:“娘娘说的那样清楚,况这夏太医也是聪明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
璃秋望了一眼窗外,外面新树发芽,除了绿色再无其他的颜色。璃秋叹道:“这永和宫,到了春天也没什么景色,无趣的很。”
茗雪道:“才刚内务府的人送来了几盆新鲜花卉,样子都是极好的。想来他们也知道如今娘娘得宠,自然要送好的来。”
“既如此,送两盆到景阳宫吧。景阳宫偏僻冷清,自然是没有这些的,况且,如今宫里人人都在忙着小公主的病,自然也就顾不得他了。”
“是,奴婢服侍了娘娘后亲自去送去。”
璃秋这才满意的躺下了。
没过两天,夏江望果然和太医院告了假,说是病了。
却说这天夜里,宫里突然乱作一团,原来是柔福突然病重,宫里人人都去了阿哥所,所有的太医都被请去会诊,直忙到四更天太医赵之桓才对皇上说道:“皇上,公主如今已渐渐好了,不出一夜,想来明白便可大好了。”
皇上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道:“好了便好,你们今日就好好照顾柔福吧。”
众人这才退去,没想到不过一天的时间,第二天,便传出柔福公主殇的消息。此时,璃秋尚在睡觉,听到外面有嘈杂之声,问道:“这是怎么了,外面怎么这么吵。”
茗雪从外面进来,道:“娘娘,是小公主殇了,众人如今都乱了,皇上尚在上朝,没人敢去说呢。”
“太后可知道了?”
“知道了,如今正伤心呢。”
璃秋说着坐了起来,道:“给我梳妆,到太**里瞧瞧。”
慈宁宫中已塞满了好些人,太后坐在榻上正伤心垂泪,其他妃嫔也有劝的,也有陪着伤心的。
璃秋忙道:“太后如今身子不好,怎么还在这里垂泪伤心。”
太后拉了璃秋手道:“也不知哀家是造了什么孽,早些是大阿哥,如今又是柔福,倘若果真是哀家的错,怎不报在哀家的身上。”
璃秋道:“太后多想了,想来或许是公主没有福气,您瞧蓝姐姐的孩子,不就健康的很,若真是有了什么错,他孩子又怎么如此健康。”
如此一说太后突然想起了才出生的福全,便命人抱来玩了一会子方才渐渐将伤心的事放下了。
到了夜里,皇上也知道了这事,伤心欲绝,独自来到了永寿宫。此时,石幽雪正在哄柔嘉睡觉,柔嘉才睡稳了,石幽雪低声要毯子打算给柔嘉盖,也不看是谁递来的。
也不知皇上是何时来的,听到石幽雪要毯子,便递了过去,轻声道:“才睡着吗。”
石幽雪这才听到皇上的声音,惊讶道:“皇上怎么来了,怎么吴良辅没跟着。”
皇上只是叹口气,并没有说什么。石幽雪知道皇上是因为公主的事伤心,便让保母将柔嘉抱走,只是坐在皇上身边,也不说话。
皇上拉了石幽雪的手,就这样,两个人坐了一夜。
时间转眼就到了夏天,公主去世的事也已经慢慢淡了下来。
这一天,初夏时节,天还不算热,过了中午,璃秋便来找依蓝,两人相约着要去慈宁宫。这些日子,他们几乎每天都会去慈宁宫,太后见到福全,心情也会好些。
谁知来到慈宁宫的时候刚好皇后与端顺妃和恭靖妃也在,太后看到保母抱着福全早已顾不得别的,抱了孩子来逗着玩。福全似乎也有感应一样在太后怀里嘻嘻笑着。
端顺妃冷笑道:“听说贞妃天天到这儿来,可真是孝顺啊。”
太后笑道:“贞妃一直是如此孝顺的,尤其是这些日子,总带着福全来瞧哀家。”
孟古青道:“皇额娘看到二阿哥如此开心也好,只是就怕孩子会累着。”
太后道:“说的也是。”
恭靖妃笑道:“孩子如今大了,便是出来走走也无妨的。”
太后道:“说起来哀家有件东西是要给宁悫妃的。”说着苏麻已拿出一个及精致的首饰盒,里面有一对玛瑙镯子。太后道:“这镯子还是以前哀家进宫时先皇赏的,那时候哀家得了这镯子没多久便有了皇帝,如今赏了你,只盼的你能开枝散叶,多为哀家添孙才好。”
依蓝忙谢了恩,戴上了。璃秋却有些撒娇道:“太后如今可是偏心了,有什么东西也只管想着蓝姐姐,倒把臣妾给忘了。”
太后笑道:“等你有了身孕,哀家也赏你。。”
端顺妃有些尖酸刻薄道:“臣妾们哪里有宁悫妃这样的好福气,连怀孕都怀的刚刚好。现如今,皇上只去永寿宫,别人哪里还会怀孕啊。”
太后听了这话有些不满道:“皇帝这些日子心情不好,前朝事也忙。他愿意去恪妃那全因小时候的情分。况且,恪妃到底有恪妃的好处,起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会争宠。再说,她到底是不会有身孕的人了,你们也该放宽心些。”
璃秋笑道:“太后说的是,恪妃姐姐能宽慰皇上,这本是极好的事。”
太后笑道:“就是,你们也该学学贞妃才是。”
众人在慈宁宫待了许久,直到天都要黑下来的时候众人才离去。太后哄累了福全,此时,苏麻倒了茶来,太后正在喝茶。喝了一口茶,太后叹息一声,道:“哀家瞧着那个端顺妃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不过好歹皇帝并不宠她,只愿她不会以后不要兴风作浪才好。”
苏麻宽慰道:“太后也不必担心,皇上是明君,怎会容的她如此。”
众人一同从慈宁宫出来,天已起了风,保母抱着孩子,十分小心。孟古青道:“如今才入了夏,到了夜里,仍是凉的,小孩子经不得风,早些抱去阿哥所吧。”保母答应着去了。皇后也有阿莫勒扶着向坤宁宫走去。璃秋和依蓝有些奇怪的看着皇后,谁会想到她也会说出这样关怀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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