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到飞燕一副惟惟诺诺的样子应下自己的要求,武天的心才稍稍的定下来,但每当想到她独闯蛇窟的模样,还是不由得令他心中悸动不已。
这联想也令到他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
对了,飞燕你到底为甚麽会去那麽危险的地方呢?
这个……为怕武天生气,飞燕本不想再讨论这话题的,但在武天的追问之下,也只可有怯怯的把一切道出。
少爷息怒,奴婢因为见少爷的生辰将至,便想为少爷准备一份礼物。但可惜一直苦无头绪,所以当听到有人在黑石山脉发现了血菩提,便……想着去走一趟。而今日见少爷和几位表少爷在饮酒作乐,便一同拿出来给几位表少爷嚐嚐。
听罢飞燕的说话,武天虽然气恼燕飞的轻率,但是心底也不由得泛起一丝感动。虽说他已重拾记忆,但那记忆带给他的感觉,却就像是观看了别人一生的所思所见,始终也缺乏了亲历其景的那份情感。
飞燕今年刚满十七岁,进入武家才不到三年的时间,她是武天在十三岁那年,到附近的飞金城去观摩别家的炼丹之术时,途经该城的凡人区所带回来的孤儿,还是典型的卖身葬母。
虽然飞燕当时已经十四岁,但因为营养不良的关系,外表只像是个十一、十二岁的小男孩,所以当武天知道了她原来是个女孩子後,着实也吓了一跳。
自此之後飞燕便成为了武天的贴身丫环,而且飞这个姓氏也是由武天为她所挑选的。
飞燕是出生在飞金城的凡人区中的贫民窟之内,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据飞燕所说她的娘亲从没有告诉过她有关她的出生、父亲等东西,因为在贫民窟之中,这些都不重要。
所以武天便以飞金城的飞字作为飞燕的姓氏,对飞燕来说她卖身的对像,从来都只是武天,而非武家。
虽说从前的自己有恩於她,但想到这个在自己苏醒之後,便一直跟在自己身侧的少女,她那愿意为自己付出一切的心意,确令武天动容不已。
哈哈……武清风等人在听罢飞燕的说话後,皆发出一阵欢愉的笑声。
既然这是飞燕为五弟你准备的礼物,我们也不好意思吃下。五弟,你便收起来自己享用吧。
在一阵哄笑声後,武清风便替另外三个兄弟拿定主意的说道。而武曲三人也都是微笑点头,以示同意。
大哥,你这说法使不得,这血菩提虽说是飞燕为我生辰所准备的礼物,但她选在这时候拿出来,她的心意可见一斑,大家便不要推辞了。
五弟..
武天十分清楚血菩提对於像他们这水平的低阶修士来说,是多麽的珍贵的宝物,面对这种宝物他这四位堂兄能够做到这般大方,他们和自己的关系自然不言而喻。这说来轻易,但在物竞天择的修真界来说,实在是难能可贵的事情。
而飞燕始终身为下人,所以在武天他们说话的时候,她则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微笑不语。
在一番你推我让之下,最後武清风等人同意各吃下一颗,以示接受飞燕的心意,而飞燕也在武天的命令下吃了一颗,余下的则由飞燕收起来保管。
之後这个小聚会便在一片轻松的气氛下进行着,武天他们时而闲聊一些儿时趣事,时而乾上数杯、开怀大笑,聚会直至黄昏之时方才落幕。
在别过四人後,武天的心顿时有一种生在这个家族也真是不错的感觉。
少爷,让飞燕来扶你吧。
朝见正由小亭走向主楼的武天脚步有点虚浮不稳,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飞燕便即上前开口问道。
唔。经过今天小亭中的一幕,武天对於飞燕这种出自关心的举动,也没有了之前那种要面子,怕被看轻的念头,只是简单的低声应道。
飞燕见得到武天的同意,便伸手穿过他的腋下环绕着他的腰部楼着他,飞燕她那渐见成熟的双峦紧贴着武天的腰际,在挤压下微微变形,令她的脸颊升起了一沫绯红,从远处看他们就像是一对依偎在一起的恋人一样。
在飞燕的撑扶之下,武天缓慢的走进主楼之内,但两人之间的这种亲密行径,并没有令武天产生甚麽遐想,反而令他有一种平静和自然的感觉,就像一切本应如此的感觉。
咦,飞燕这是甚麽?
推门进了自己的卧室後,武天朝见在房间正中央的食桌上放着一个长方形的锦盒,武天朝着有点眼熟,但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少爷,这是你的剑。说着飞燕便放开了武天,上前打开了锦盒,只见盒中放着一把长剑,正是那柄放在武天坠楼之前所待的那间藏兵库中唯一一柄外表平凡的长剑。
今晚是月圆之夜,平时少爷都会借月华之力观察这柄剑,以研究死物化灵之道。飞燕见今天几位表少爷会到来找少爷饮酒,所以便在刚才少爷和表少们饮酒时,把少爷的剑移至少爷的寝室之内,方便少爷研究。
飞燕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把长剑从锦盒中取出,放在一个不知从那里拿来的剑架之上,看着在满月光华的映照下,闪着盈盈银光的长剑,武天有种形容不了的熟识感,那就像是在自己面前的不是一柄剑,而是自己血肉相连的手臂一样的熟识感。
在武天的记忆之中,这把长剑其实是一件宝具,虽说只是一件下品的法器级宝具,但其威力也绝不是世俗中所谓的神兵利器可比。
看着长剑,武天不由自主的想伸手拿起宝剑好好的挥舞一番,那三尺多长的剑身,吹毛断发的剑锋,在剑脊之上刻着约隐约现的蛇身,剑柄则是由一条背生尖刺的怪蛇盘旋而成。
这把剑就像是长在武天身上的手脚一样,所有的细节都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唯独是缺少了宝具那份独有的灵气,望着剑身那暗淡的灵光,在武天的手快触及剑柄之时,一阵莫名的抗拒感急袭心头,就好像只要自己执起这柄剑,便会有甚麽灾难发生一般。一念及此,武天便把伸在半空的手收了回来。
今晚便算了,酒可能喝得有点多了,就这样休息吧。武天皱着眉,摇头说道。
少爷,不如点燃着宁神香睡觉吧,这样会睡得比较安稳。见武天真的显得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飞燕也没有勉强,转而关怀的问道。
宁神香顾名思义有宁神静心的功效,骤看功效平凡得很,但其实际功效却非凡人所使用的宁神香可比。
此香能够轻易的令修真者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不单能大大提升炼化灵气的效率,更可以增加对神识和灵力的控制,从而减低灵力走岔、走火入魔的风险。
但因为价格的关系,除了炼丹师和炼器师外,大部份修真者大都只在冲击晋级关口时才会使用。
以武天在武家的地位,加上他有走火入魔的前科,他当然有以宁神香来帮助修炼的习惯,不过也没有奢侈到会用来帮助睡眠的地步。
想来飞燕还是以为自己昨晚是真的因为作恶梦才会惊醒,武天对此也不想解释甚麽,毕竟他自己也还未弄清楚发生了甚麽事,也没必要再吓着飞燕这小丫头,便点头应下。
唔……好吧。
安然的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知是因为饮宴的关系还是宁神香的作用,躺下不久的武天便已鼻息连连,飞燕则坐在床边,静静的观察着睡着的武天。
一个时辰後,飞燕见已经熟睡的武天一直保持着平稳的呼息,神情也是一直保持在一种放松的状态,便静静的站起身来,用有如行走在半空一样的动作穿越房间,退出房间再从外的锁上房门。飞燕的这一连串的动作都是轻灵无比,而且寂静无声。
当内门锁上的瞬间,武天的整间卧室也是灵光微闪了一下,一道声音的禁制便已悄然启动。
禁制术,是灵界一种通行最广的法术之一,禁制术种类繁多,主要作用便是禁止和限制某一些法术的作用或能量的传递,由城市使用的飞空禁制术,到武天卧室使用的这种单向的声音禁制术,可说是应有尽有。
随着时间流转,皓白如珠的满月升至最高处,月华再一次洒落在武天宁静的庭园里,庭园中的所有生命此刻也放慢脚步的进入梦乡,连池塘中那些在白天里活泼非常的红眼银鱼此刻也是静静的待在池底。
所有的一切本应一如已往一样,静静的等待晨曦的来临,但是在围墙的影子里,却有一物匍匐而行缓缓的接近着武天和飞燕所在的主楼。
当月华透进武天的卧屋时,武天的身体再一次产生一股无形的引力,把四散的月华之光吸引并汇聚到自己的身周不散,转瞬之间便已经形成一个以月华为丝线交织而成的光蛹。
这一次光蛹的生成时间比上一次的缩短了很多,而随着光蛹的再次出现,武天的呼吸也再一次变得困难,出於对死亡的抵抗,武天开始贪婪的大口呼吸,但因为越来越凝实的光蛹的阻隔,武天始终都是入气少、出气多。
不知道这是不是光蛹的作用,就算是到了这种生死时刻,武天虽然已经在痛苦的挣扎着,但始终不见有转醒的徵兆。
渐渐的武天的挣扎已经开始减弱,心跳也变得缓慢呼吸的间隔也变得越来越长,所有的一切也在显示着武天正在无限的接近死亡。
突然武天轻轻的抽动了一下,本应近乎死寂的身体便开始轻微的抽搐起来,随着抽搐的幅度增加,武天身上的光蛹便渐渐的重归虚无。
在那有如千百根金针在经脉里游走,所产生的剧痛的刺激之下,武天已由深层的沉睡中苏醒过来。虽然他才刚醒来,但是那全身不受控制的抽搐,和那因体内灵力失控在经脉里随意游走所引起的剧痛,令他瞬间明白到自己正在经历的是因灵力走岔而引致的走火入魔现象。
在明白了自身所处的情况後,武天并没有立即动手控制体内失控的灵力,而是先收敛心神尝试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这对凡人来说这可能极其困难,但对修真者来说却只是每次修炼前的准备功夫。
在成功收敛心神并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後,武天才开始将意识往下移至丹田气海,在把全部意识集中到气海後,武天瞬间便把气海内不多的灵气由动荡不休变得重新平静起来。
当丹田气海受控後,武天便开始沿着经脉缓缓的输出灵力,收服在全身经脉中乱闯的失控灵力。
在这个过程中,武天不单要忍受灵力走岔所引致的剧痛,还要忍受灵力正常运行於经脉之中时,因天生的根脉异常的所产的千针之苦。
但他在整个过程中一直也没有发出过一声叫喊,对已经重拾记忆,并亲身经历过一次这种剧痛的武天而言,虽然痛楚依旧,但已经不足以动摇他的意志。
武天平伏体内灵力走岔的过程缓慢而稳定的进行着,而在这个他无暇分神的时间,一度阴影无声无息的爬过窗框,悄悄的躲进了卧室的一角,在漆黑的阴影中一双鲜黄色的眼眸,正默默的盯着他面前的猎物。
正是躺在床上不断忍受剧痛,苦苦挣扎着的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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