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醒来,天光大亮,广丁从两个家伙中间爬出来,伸了一下懒腰,神清气爽。扭头看见师兄早就起来,手里拿着一颗银花,正在仔细端详,小眼睛不停闪动着亮光,老鼠般的脑袋轻轻上下晃动着。
广丁跳起来走过去叫到:“师兄早上好!”
清月再看一眼银花,才微微抬头,眼睛并不离看银花,笑呵呵的回道:“师弟好!”
广丁见师兄对银花着迷,不再打扰他,转身跑向洞前空地,点火做饭。
点火拿锅放上水,去洞里拿出昨天放在架子上的的大米淘好。
半小时,大半锅香喷喷的大米粥做好,不要以为广丁不会过日子,别忘了旁边还有两个口水横流的吃货。
师兄弟两人一人一碗,其余的自然被红毛老黑包圆了。不过他们用的可不是碗,而是广丁特意为他们准备的两个洗脸盆大小的木盆。
清月细细的喝完,咂咂嘴说:“香—”
广丁心说:“这可是鲜族大米,是最好的米,我特意去买的。”
吃完早饭,广丁带着师兄来到花圃前,手指着花圃的银花,嘴里噼里啪啦的,把银花怎么吃,自己感到有什么功效,全部倒了出来。
清月虽然跟着广丁来到此地,但是广丁忘记告诉他怎么使用银花,他琢磨了一个早上,也想不到花还可以吃。
这时候,清月再沉稳,脸上也变色,顾不得多说,好像怕人抢了似的,直接把拿在手中的银花,放到嘴里一顿大嚼。
广丁看了哈哈大笑,清月老脸不禁微微一红,却不停口,顷刻间,连花带茎咽下肚中,清月还不罢手,又去掐回几颗一同吃下。
广丁也不说话,看着师兄忙和,等见他转身要向洞中走去,广丁赶紧叫住,说:“师兄,在花圃上打坐,效果更好。”
清月听了,不管真假,忙上前紧走几步,找了地方,坐下体会。
广丁见师兄修炼,不敢打搅他,轻轻叫过红毛老黑,压低声音说:“我去看松树爷爷,再去老舅家。你们不要乱跑,在这里保护我师兄。”
说完,起身向东边奔去。
轻车熟路,不一会,广丁就来到了松树爷爷脚下,老远他就给松树爷爷问好,爷爷苍老的话音中含着笑意说:“你一进方圆百里,我就知道你回来了,怎么现在才来?”
广丁故意夸张的大叫:“爷爷,你真厉害,这么远都知道我来了啊!”
“这有什么稀奇,你忘了,你的身子里有我的气息,我当然能知道。”爷爷的话音还是那样苍劲,但广丁还是能从言语中听出爷爷的喜悦。
他暗想:“爷爷这么大岁数,还是喜欢人夸呀!”
爷俩个有滋有味的唠了二十几分钟,广丁大致了解了这段时间山里的情况,看看日头,已经九点左右,就离开了老林,去老舅家。
今天早上,广丁就想好了,修炼再忙也不差这点时间,再说,他总是认为,自己要是连人情味都没了,修炼再好他也不会喜欢。
他做事仔细,没有直奔小河,而是故意转了一个大圈回到村口,广丁查看一会,见前后没人,从树丛中窜到路上,定下脚跟,沉了沉,摇摇摆摆的向村中走去。
这次,没有遇到那么多小伙伴,只有一两个亲热的唠了几句,广丁心中惦记,匆忙的向老舅家走。
直接进院子,广丁略微扫了一下,见没什么变化,直接开门冲进屋。
杨冬北听到屋门响,正抬起眼向外看,广丁已经冲了进来,叫了一声:老舅妈。”扑上来。
杨冬北回过神来,手中的鞋垫连同装针头线脑的小藤条筐“哗啦”掉到了地上,她顾不得捡起,伸开双手,抱住广丁连声问:“广丁,你怎么来了,也没说一声,是不是出事了。”
广丁一边偎在老舅妈怀里来回蹭着,一边兴奋的说:“没事,是城里龙江寺的清月道长,送我到了村口的,没事。”
杨冬北捧起广丁的小脸,仔细看看他的表情,又快速的上下检查一遍,见广丁全身周全,这才安心地把广丁紧紧搂在自己的怀里,
广丁继续把过程和老舅妈说完,又拿出老爹给的二十个大洋,交给老舅妈。
杨冬北搂着广丁就不撒手,问这问那,像有说不完的话,娘俩个唠了半小时,广丁这才有机会看看吊篮里的孩子,这一年,得子长大了不少,壮壮胖胖的,模样更像老舅妈。
晚上,李青卫回来也吃了一惊,问清缘由,当然相当开心,听说广丁回去后就可以上初中了,更是异常得意。他心里寻思:“广丁就是有出息,没准以后可以考个状元。”
广丁想着,又能天天和老舅老舅妈一起,美得心花怒放,在屋里屋外的到处乱窜。
晚饭是时候,李青卫心里高兴,独自一人喝了二两,喝了酒,李青卫的话多了,两口子你一句我一句,话里话外全都是广丁的事。
杨冬北满眼幸福看着摇篮中的儿子,嘴里反复的叨念着:“等得子长大,一定要像广丁一样。”
李青卫对媳妇的这个想法大为赞同,在一边不住的点头。
第二天,广丁还像去年一样进山,李青卫他们习以为常,知道广丁要去找红毛老黑,所以根本不管不问。
广丁担心师兄一个人在山里不适应,没在松树爷爷那里耽搁,直接去了花圃。
刚到花圃前,清月就从苗圃中跳了起来,跑过来紧紧抓住广丁的双手,皱皱巴巴的老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光,激动的大声说:“真的管用,真的管用。”
广丁看师兄的架势,就猜到师兄昨夜一定都在苗圃中修炼了,他从未见过师兄这样,这会见师兄如此忘乎所以,赶紧问原因。
这时,清月才觉得有些失态,放开广丁,用力吸了几口气,带着明显的颤音说:“师兄这些年,真没断了修行,可是这几年一直进展不大。这里真是宝物宝地,我觉得,我有希望更进一步了。”
广丁知道对师兄来讲,他这个年纪,修行进步是最大的事情。听了师兄的话也跟着大喜。
广丁和师兄商量一下,我们上午什么也不做了,庆贺师兄修行有望,清月听了高兴,也不修炼了,二人抓鸡炖狍子,忙活起来。
一切就绪,二人各拿着一个酒碗,慢慢边吃边喝,清月颇为感慨的说:“我修行多年,本以为此生再无进境,没想到认了师弟你,沾了你的福气,还有今天!”
广丁忙回答:“我没做什么,是师兄自己修行坚韧,自然会得到好运气。”
清月摆了摆手继续说:“得道难,修行难,机缘岂是那么好遇到的。不过,师弟你福缘深厚,全因一个“善”字,要好好领悟,不要错失。”
广丁觉得师兄说的有理,还有些似懂非懂,就忙说:“师兄,你说的我不全明白,你再细说一下。”
清月慈爱的看着广丁,虽然广丁是他的师弟,在他心里和自己孙辈一般。
他喝了一口酒,转头看着远处的树木青山,悠悠的说:“人之初性本善。人刚生下来的时候,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懂,没有勾心斗角的心思,这时,无心有性。等到成人,却变成有心无性,本性不存,怎能合天地,怎能合道。”
看广丁连连点着头,清月满意的又喝了一大口,接着说:“师弟善良,善,心就正,心正广博。善,心无思。无思心纯。心善性显,心性自然。才能接地通物,才有后来诸多好处。”
顿了一下,清月又说:“修心养性,心不修浮躁,争名夺利,怎能养性,所以,养性先要修心,心气平和,性自然养成,性成才能悟道,除此路,其他都是妄谈。”
广丁暗想,果真是这样,要不是自己心好,也不会给红毛拔刺,更不会认识松树爷爷,哪有现在的自己。要是换做现在的自己,没准看见红毛撒腿跑了。
想着想着,猛地觉得,有时候人想得太多,未必是好事,聪明反被聪明误,可能说的就是这个理。
这时,清月又说:“道法自然,人性自然,人有欲无性,何能得法得道。善则无欲,无欲才能显本性,自然合道。”
广丁心里万分佩服师兄,郑重的对清月说:“师兄就是高明,说的明白在理,我懂了。”
清月见广丁如此明白道理,更是开心,哈哈大笑几声,说:“师弟有如此造化,今后只要不忘根本,不久就可超过师兄我的。”
广丁听了这话,觉得更有盼头,心中激荡,端起酒碗和师兄碰了一下,大大的吞了一口,伸手把几块狍子肉递给红毛老黑,又看着师兄说:“我一定不忘,师兄我们一起用力,一起修成神仙。”
虽然只有一晚,却让清月隐隐感到自己修成有望,听了广丁的话,他也不禁豪气顿发,连连大声说:“好好,我们一起修真成道。”
二人对望片刻,同时哈哈大笑,大有坐看风云,笑傲红尘之意,就连红毛老黑也似乎受到了感染,抖毛挺胸,一副慨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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