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便是拳王,只要还没赢上十场,还没有住进石楼,还是要像平常的囚犯一样,到矿山上干活。
林妙龙又开始偷偷研究起那种矿石,虽然外面是一层坚硬的外壳,但是他上次已经看到过里面真正的矿石,是一种红色透明的晶体。
他趁四周的人不注意,一边走一边将箩筐里掏出的那颗小矿石塞进了腰带里。
“你在干嘛?”身后传来周胜玉故作严厉的声音。
林妙龙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前面拿着鞭子的狱卒似乎听到什么,忽然回过头来。
他二人故作平常地背着箩筐先后向山下走去。
矿山道上,无数工人排着队伍缓缓前行。
趁着离狱卒远了,周胜玉轻声问道:“你现在住哪里?”
林妙龙道:“我也说不清是哪里。”
周胜玉赶上一步,往他手里塞了样东西。
林妙龙一看,是一卷羊皮,他知道是那张地图,问道:“那你呢?”
周胜玉笑了笑,指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都记在脑子里了。
“你……今天有点不同。”周胜玉打量了他一眼。
林妙龙道:“哪里不同?”
她摇了摇头,多看了他几眼,脸上也是有些疑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前面又是一个岗站,一名狱卒虎视眈眈地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想办法出来,丑时,东边红点处等你……”周胜玉轻声道。说完,她便快步往前去了。
林妙龙知道她说的地点必定已在地图上标明,但是丑时不就是半夜吗?怎么从那个牢笼里逃出来呢?
二祥跟在他们身后,他一直跟着自己的少主人。
又过了一个岗站,二祥赶了上来问道:“找到人了吗?”
林妙龙点了点头。
二祥愁道:“怎么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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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祥道:“拳打得不错。”说完,快步跟上周胜玉去了。
矿山道越往下走,灰尘越大,下面是一个碎石场,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从山上背下来的石头被堆放一个个岩坑里,坑上面架着巨大的捣槌,几十人拉动铁链,将捣槌升起,然后放开铁链,捣槌坠下将坑中的矿石击碎。
林妙龙用衣服蒙住口鼻,将背上的矿石倒入岩坑。
“喂!你!”
林妙龙循声望去,一个大汉在不远处朝他招呼。他看了看不远处监工的狱卒,那狱卒分明能听到这大汉的喊声,却假装不知。
林妙龙便提着箩筐朝大汉走过去。到了跟前,那汉子道:“我们大哥要见你。”
林妙龙暗忖:没想到这地方私底下也有帮派。当下也不多问,只跟着去了。
从碎石场穿过,一路畅通无阻,狱卒们就像没看见他俩一样。
林妙龙被带到场外一处破落的木屋,屋里四面通风,只放了几张桌椅,一柄破茶壶,墙上挂了肮脏衣物,也不像是住人的。
桌边坐了个狱卒模样的人,正在喝茶。
“大哥,人带到了。”
起初林妙龙以为这位坐着喝茶的狱卒便是他口中的大哥。
谁知,从屋后转进另一名囚徒。此人身高体型似曾相识。
那狱卒放下茶杯,对那人道:“只说几句话便放他走,不许在此造次。”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那人一进来便盯着林妙龙看,随后,他摆摆手挥退了带林妙龙来的那名大汉,屋里就只剩他二人。
林妙龙细细打量那人,却想不起哪里见过了。虽然对方面无表情,只盯着他看,林妙龙却已感觉到他身上暗藏的一股杀气。
他若无其事地放下背上的箩筐,嘴上对那陌生人问道:“请问阁下有何指教?”心里却已十分戒备。
那人笑了笑道:“听闻林妙龙一招将金虬髯击毙,英雄了得,在下佩服得紧,只想见一见这素未谋面的好汉,今日得见果然是器宇不凡。”
林妙龙心中一愕,金虬髯死了?
他脸上不动声色,一拱手道:“过奖了,小弟只是侥幸。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他不愿多说,心里只是纳闷,难道这一指竟将那金虬髯点死了?
那人一双眼似乎始终都在观察林妙龙反应,可惜林妙龙受过特训,光凭表情看不出一丝端倪,那汉子答道:“客气客气,在下名讳不值一提。今日不枉与林兄弟一面之缘,便请喝一杯茶罢!”
话音未落,那囚徒手指在桌面茶杯上一挑,茶杯带着茶水飞快地翻转着,向林妙龙飞了过来,杯中水竟未洒出一滴。
林妙龙也算是眼灵手快,本来茶杯来势汹汹,只应当做暗器挥掌拍开,但是既然对方说明了是“请他喝茶”,林妙龙便伸手去接那茶杯,谁知,飞快转动的茶杯刚碰到手指,就发出噌的一响,林妙龙只觉得虎口大振,手指发麻,像被飞转的螺旋桨割到了手似的。
茶杯咚地掉在地上,茶水撒了一地。
两人一阵沉默。
林妙龙暗中捏了捏被撞得生疼的手掌,率先笑道:“哎呀,小弟愚钝,不小心将茶洒了,好在茶杯没有打破。”说完,将茶杯捡起,自己去斟了一杯,道声多谢就咕嘟一声喝了下去。
那人只看着他,等他斟茶喝完,才干笑了几声,道:“今日既已见过林兄弟,我也得偿所愿了,此处我不便久留,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林兄弟请自便。”说完,也不等林妙龙说话,转身便出了屋子。
林妙龙慢慢放下杯子,虽然心中还有疑窦未解,却也果断背起箩筐,离开了这座破屋。
夜晚,当林妙龙打开地图细看时才知道,出牢门的方法早就标在地图的角落。
他按照上面的指示,从羊皮当中抽出了一根筷子宽度的,扁平状的银丝带。
这根银丝带犹如一把微型的软剑,扁平的一面很柔软,可以任意弯曲,所以镶嵌在羊皮当中,丝毫感觉不出来,但是侧面则是十分坚硬锋利,且带有微不可见的锯齿,烛光下颤颤地映出青色的寒光。
地图上说道,只要用这“冰丝锯”便可轻易将铁条锯断。
林妙龙回头看了看徐公娣,他又在那里打坐。反正今晚也不打算带他逃,就不用告诉他了。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林妙龙用这工具在木栅栏上小心翼翼地锯了起来。
这冰丝锯果然神奇,只要你左右拉动,它便毫无声息地割开了木头,而且不费吹灰之力。
林妙龙将碗口粗的木栅栏上下锯开两道口子,取下一根大木头之后,围栏就开了一个足以让人出入的口子,林妙龙走出围牢,将木头小心地放回原处,一切进行得无声无息。
由于两个锯口分别在高处和低处,而且锯口极其细微,不仔细看也看不出这根木头已经被动过手脚。
林妙龙看了看手中这条小小的银丝带,摇了摇头,心中惊叹不已。
接下来是外面的一道铁门,铁门外就是街道,有人来回巡逻。
林妙龙先在铁门的锁链上选了一个靠近角落的铁环,在环上锯开一个口子,接下来就是体力活了。
他暗暗运了一口气,两手分别捏住锯口的两侧,用力往外掰开铁环。
这铁环的材料少说也有手指粗细,着实让他花了不少力气,直运了三回气,弄得额头青筋暴起,好不容易才将铁环掰出一个口子,要不是练过硬气功,还真没法做到。
不过此时,他已经感觉自己体力透支,双臂酸颓,额头冒汗。他突然想起徐公娣所说的,气未练至精纯而强行搬运,必损耗真阳,也许此言不假。
他没有更多时间来考虑其他,经过白天的悉心观察,他对附近的地形和路线成竹在胸,借助黑暗造成的盲点和巡逻队的时间差,可以顺利地离开这个区域。至于以外的区域,对他来说则完全是未知的世界,毕竟,整个汉中大狱太大了。
所以只能依靠这张地图随机应变了。按图索骥,走一步算一步吧。
瞅准两班狱卒交叉巡逻的短暂空隙,他打开牢门走了出去,迅速转身将铁环钩回,然后悄无声息地没入了这片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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