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唐古大厦 > 第八章 唐娜

?    厢房内摆设十分素雅,两个人席地而坐。女子身着一袭绿衣,居于上首,面前的木几上摆着一张古琴。男子四五十岁样子,唇上留着精心修剪过的胡须,一身淡黄色的丝绸面料有意无意地凸显了他非富即贵的身份。

    见林妙龙进来,那人起身微笑道:“林公子啊,适才见你从门口进来便觉得我俩有缘,原不知老弟你也来寻这唐姑娘,快请坐请坐……”说话间将他迎了进去,对面不多不少正好一席空位,就好像早已经虚位以待似的。

    林妙龙一边谢过就坐,一边客套道:“下午在茶寮一见,就觉得您气度不凡,正可惜没缘结识呢,这不,晚上又让我们遇上了。”这么一说,两人都大笑了一回。

    那女子仍是席地而坐,林妙龙进来时她只是微微颔首并未起身,此时却也不经意抿嘴笑了起来。

    这一笑如春暖花开,林妙龙正好瞥见,忍不住盯着那位唐姑娘摇头赞道:“啧啧……难怪连您这样的人物都一进了镇子就钻进这倚翠阁,看来我真是不虚此行了!”

    “哈哈哈……小老弟啊……知兄莫若汝啊……哈……”那人畅怀大笑。

    这么一说,那位唐姑娘反倒好似有些不自然了,半羞半嗔道:“林公子谬赞了,小女子何德何能,更何况这位周先生是先父的旧友,更是小女子的叔伯,林公子休要冒慢了!”

    林妙龙见她神情不像娇羞弄态,反而似乎略带些真怒,于是瞥了瞥那位周先生,果见他双目中闪过一丝不悦和失望,但随即隐去,这情绪显然丝毫不能影响他的神情风度。只见他作揖笑道:“唐姑娘言重了,在下当年正值年少无知之时,只是追随尊父的一名小卒,故不敢以友相称,更不能在此以叔辈自居,唐姑娘实在折煞在下了。”

    林妙龙见他之前对自己的玩笑之言未加辩白反而甘之如饴,此时又作了这么一番剖白,无疑对唐姑娘是有企图的,他再看了看那位唐姑娘,最多二十来岁年纪,心内不禁暗笑:老牛吃嫩草也未尝不可啊,只是大了人家快二十岁了,还不敢以叔辈自居,未免也太谦虚了。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正色道:“唉,唐姑娘未免太拘泥于小结了,萍水相逢周先生就请我喝酒,一见如故,就凭这一点,我敢说周先生一定和我一样都是性情中人,见了美酒就要喝上几杯,见了美人自然也要赞上几句,你何必拘于礼节,更何况倚翠阁里应当只谈风月,哪里来的叔伯?要是这样说,我就得先自罚三杯了,我应当一进来先对着周先生叫一声叔叔,然后再对着你叫一声妹妹,这才开始喝酒吃菜!”

    周先生抚掌大笑道:“妙龙老弟啊,哈哈哈……确然只当笑谈风月,呵呵……唐姑娘,妙龙老弟,老哥哥这里就先干为敬了!”一举杯,仰头将手中的酒饮尽了。

    林妙龙心笑道:老哥哥你果然机灵,这一杯酒可就名正言顺地成了人家的哥哥了。他笑呵呵地陪了一杯,再看那唐姑娘,脸有愠色,似有一肚子气没处撒,饶是如此,她倒也忍了下来,只是双颊憋得绯红,更显出了她的娇媚。周先生一杯下肚,酒不醉人人自醉,竟看得呆了,连酒杯也忘了放下。

    林妙龙看这唐姑娘虽然年纪轻轻,倒也很能忍,看来刚才在门口打断她的话反而是多此一举,按照目前所见,她一定是不愿与这位周先生独处一室的。可林妙龙进来反而助了周先生一臂之力,这显然是她始料未及的,所以她才脸露愠色。至于她身上为什么没有这倚翠阁应有的脂粉气,听周先生言语之间,透露出她的来历和背景似乎很不一般。

    然而,这位周先生又是为什么这么积极地请自己进来呢?

    这些念头也是他作为特工人员职业敏感导致的习惯性分析,只是一闪而过。眼前这两个人跟他没半毛钱关系,只是匆匆一聚,就权当娱乐吧。

    林妙龙干咳了一声,周先生这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忙放下酒杯,略显尴尬。林妙龙就当没发现,举杯道:“既然周先生不嫌弃,那今后就以兄弟相称了,小弟也干了这一杯聊表敬意。”说完也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没想到这酒跟往常喝的完全不同,辛辣异常,一股烈酒独有的苦味呛了上来,忍不住连咳了几声,眼泪都快出来了。

    他这副狼狈样顿时改变了整个气氛,周先生哈哈大笑,就连唐姑娘也忍不住掩嘴一笑,转怒为喜。

    林妙龙索性夸张地做了个鬼脸,吐着舌头大声道:“啊……这酒……也太烈啦!咳咳……”

    周先生笑道:“这酒叫做冰宁酒,是我从极北苦寒之地带来,当地人用一种叫做冰棱的容器,罩在大蒸缸上,用大火反复炼制,滴流而成,因此极为凛冽。”

    “凛冽?”林妙龙正想追问,突然感到从腹中升起一股寒气,顺着后背爬上了喉咙,不禁打了个寒战,然后全身才开始暖和起来。这夏季的暑气反而顿时消却了。

    周先生笑道:“怎样?我这凛冽一词可有用错地方?”

    林妙龙缓了口气,才叹道:“果然是长见识!”

    周先生道:“这酒当地人用来御寒,可对于我们地处中原的人来说,乃是滋阴的极上之品,如果女子每天喝上这么一小杯,便能柔筋健骨,永驻容颜。可是要从那里运到此地是难上之难,用一般的容器,还没过雁门关,酒就变成了水。”

    说到此处,周先生顿了顿,拿起了手中的酒杯,竟自看了起来。

    林妙龙是知情识趣之人,况且他确实也想知道这位老兄是怎样办到这件难事的,于是用好奇的口气追问道:“那老哥你是怎样将这些酒运到这里的呢?”说完他偷偷瞥了唐姑娘一眼,只见她也看着杯中的酒,似乎之前并不知情。

    周先生这才接着说道:“我是让人砍伐寒苦之地千年的老树,选取纹理致密的木材制成大木桶,然后将木桶放在冰水中浸渍三九二十七天,才将这冰宁酒灌入桶中。提前三年,我已经叫人沿路造了一百六十四座冰窖,在去年冬天储满冰块,只待北方的酒灌装完毕,便一路更换冰块,快马加鞭,将这三桶酒运到此地,现就存在城西的冰窖之中,特赠予唐姑娘。”

    唐姑娘显然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话,脸上一时也难掩感激之情,不过仍是语调平淡地答谢道:“周先生如此盛情,小女子如何敢当,这酒……”她看了看杯中之物,才继续说道:“这酒连林公子如此英雄男儿都抵挡不得,小女子则更如这盛情一般,实不敢当之。”

    林妙龙在心里不禁暗叹,周先生比起传说中的“一骑红尘妃子笑”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也太过低调,如果是自己,追求这个美女既然已经花了这么多功夫,那到了镇上还不大张旗鼓?在这大热天里,用八抬大轿扛着冰块和大木桶,在倚翠阁的大厅上这么一放,一人舀上一盏冰镇美酒,然后才将三大桶连同冰窖赠予唐姑娘,这样人家多有面子,心花怒放也许事情就好办多了。

    被唐姑娘当面拒礼,周先生也不急不躁,仍用他一贯沉稳的语气道:“唐姑娘且喝一小口试试,方才妙龙只是毫无防备才被酒气冲了鼻子,你只需屏气咽下,后感必其妙无穷。更何况此酒乃是修身养颜的佳品,对唐姑娘你有百益而无一害啊。”

    唐姑娘还待推却,周先生便道:“此酒千里迢迢只为姑娘而来,若姑娘你不肯笑纳,在下便叫人倒掉罢了。”

    林妙龙故意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大声道:“那怎么可以!唐姑娘,这酒不但口感醇美,下肚后感觉奇妙无穷,你一定要试试看。如果辜负了周先生一番美意,害得他把酒倒掉的话,你就成了美酒界的罪人,爱酒人的公敌。”

    周先生哈哈笑道:“妙龙小弟用词风趣的紧,说法固然夸张,不过在下确是耗费了些许心血,还望姑娘莫要辜负了。”

    唐姑娘想了想,只好点头答应:“既然如此,小女子只好谢过周先生。”

    周先生这才笑逐颜开,忙劝道:“姑娘先饮杯中之酒,时间长了恐怕味道就变了。”

    唐姑娘又再看了看手中的酒,似乎也颇为好奇,只略一迟疑便用袖口挡住手中的杯子,矜持地喝了一小口,皱眉将酒咽了下去,另外两人都看着她。

    少顷,她的双肩微微一震,看来也是打了个寒战,随即一抹红晕飞上了双颊。周林二人笑了起来。

    林妙龙道:“今日果真是长了见识。周大哥,小弟只顾说笑,还未请教您的大名。”

    周先生看着唐姑娘总算饮了一口,心情也是极好,拱手笑道:“妙龙言重了,老哥哥姓周名凤炽,山东人氏。因常年在外奔走行商,自诩对各地风土略知一二,却一直瞧不出妙龙兄弟你出身何方,还待请教。”

    妙龙不禁一怔,不知这件事该怎么解释,不过在这个虚拟游戏里,自己的身份乃是皇家内院秘密培养的禁军战将,这时战事未了,恐怕不能随便透露,于是只能含糊答道:“老哥眼光独到,见识广博,不瞒哥哥说,小弟一直从军,戍守在鸟不拉屎的边远之地,乡音早就忘却了,这次退伍返乡,途经此地,不想有幸结识了哥哥。”

    “哦……”周先生与唐姑娘对视一眼,两人似乎都若有所思。

    林妙龙觉出他们似乎不太相信,不过也无所谓,于是便转移话题道:“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唐姑娘略一欠身,施礼道:“小女子贱名唐娜,林公子有礼了。”

    周先生举杯道:“兄弟你我二人能够在此相遇把酒言欢是缘,老哥哥虽然结识英雄无数,不过今日见了妙龙兄弟人才品貌,才知何谓不凡。若兄弟你有些难言之隐,老哥哥心里有数,英雄不问出处,我们只管饮酒畅谈,来,为了今晚的偶遇相聚,妙龙,唐姑娘,同饮此杯。”

    林妙龙见周凤炽已经言明不信他编造的身份,好在并没有为难的意思,于是忙不迭举杯,配合着脸露感激之情,一副愧疚而又确实有难言之隐的样子,二话不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心里却也不以为然,尤其是对方还未深入了解的情况下就一直称赞自己人品,实在是显得有些客套。

    唐姑娘也是跟着饮了一小口,然后放下酒杯道:“既是如此,小女子便为两位奏上一曲。”

    周凤炽抚掌称好,唐娜道一声献丑,双手轻抚面前的古琴,琴声便即响起。

    林妙龙也不懂古琴,不知道她奏的是什么曲子,只是觉得唐娜酒后双颊绯红,一双妙目专注奏琴的神态,实在是媚态可掬,却又能在娇媚之中那么自然地透出一股清丽脱俗的气质,这个女人的魅力很不简单,而且她的背景,以及在这种地方仍能保持超然的态度和地位,又让她多了几分神秘色彩,这也许就是游戏可以引人入胜之处吧。

    只不过……如果说这些人物和细节跟此次比赛无关,那么设计者又何苦要花这么多心思去设计这样一个小镇呢?难道……不如先打探打探,看看对完成任务是否有什么帮助。

    此时,一曲奏完,周凤炽早已经如痴如醉,林妙龙见他半天还在自我陶醉之中,于是大声鼓掌道:“好曲子好曲子……唐姑娘果然是才艺精湛,佩服佩服。”

    唐娜又是微微欠身道谢,神态举止高傲又矜持,却又不失礼节,哪里有半点青楼女子的摸样。

    周凤炽这才如梦初醒,鼓起掌叹道:“好一曲水仙操!姑娘移我魂矣!”

    林妙龙不懂什么水仙操,但是倒听懂了后一句,心道:周老哥啊,你的确是三魂七魄都已经出了窍了。

    周凤炽问道:“妙龙,你以为如何?”

    林妙龙没想到他还要自己做个点评,怔了怔便随口胡诌道:“我是粗人一个不懂音律,刚才隐约从中听到些清雅的韵味,仿佛端了一杯茶,坐在树林子边上,风清水秀,云淡风轻。对,姑娘这一曲就像一杯茶,正所谓可以清心也。”

    周凤炽笑道:“妙龙你过谦了,我看你不但懂琴,更道出了此曲的精髓之处啊。”唐娜也微笑颔首对此表示赞同。

    林妙龙讶道:“怎么说?我可是信口胡诌,当不得真的呀。”

    周凤炽道:“传说当年伯牙学琴三年,未有所成,他的老师便骗他道,吾师在东海中,能移人情。于是带他到海上,将他一人弃于一个荒岛之上。伯牙延望无人,只有海水汹涌,身后林深鸟鸣,于是悄然而悲曰,先生移我情哉!这才作下了这一首水仙操流传后世。遥想当时,他一人在岛上悄然而悲,虽然面前海水汹涌,可想其内心正如妙龙你所言,是静若止水的了。”

    林妙龙点头道:“原来还有这样的典故,倒让我瞎鸡啄到了绿豆米,可见是唐姑娘的琴技不凡,可以雅俗共赏。”

    唐娜道:“林公子过奖了,周先生果然是学识渊博……”

    周凤炽受到美人称赞,脸上也难禁得色,谦道:“不敢不敢,唐姑娘见笑了。”

    唐娜却语气一变,话锋一转道:“但是周先生有所不知,这水仙操还有个前篇,叫做秋塞吟,两者合起才算是完整的曲子。也有人说,其实只是有人将原曲拆开,再借伯牙之名将曲子流传在世,原本的整曲名字叫做昭君怨,乃是琴师为昭君所作。”

    周凤炽讶道:“竟有此事?唐姑娘可否奏这前篇秋塞吟?”

    唐娜黯然道:“这昭君怨,前半篇幽怨枯涩,愁绪纠结,后半篇原意却并非静若止水,而是心如死水。小女子只弹得后篇,却弹不得前篇。”

    周凤炽略一迟疑,还是问了句:“为何弹不得?”

    唐娜顿了顿,目露一丝幽怨道:“每次弹奏便心潮难抑,必断琴弦!”

    周凤炽顿时语塞,若有所思,脸色忽明忽暗。

    林妙龙从气氛中感到这其中必有蹊跷,不过大概也就是和她的过去有关吧,他此时更关心的是游戏任务问题。于是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沉静,笑道:“哎……哎呀,弹不得就算了,又没说一定要弹,来来,我们为唐姑娘的琴艺再干一杯。”

    周凤炽忙举杯应道:“呃……来来来,妙龙老弟,干。”两人对饮了一杯。

    唐娜却似乎仍沉浸在刚才那突如其来的情绪之中,只是轻轻抚直了衣袖,并未理会林妙龙的提议。

    林妙龙笑道:“呵呵……唐姑娘既然奏得后半篇,就说明心如死水,哦不,心如止水了,那境界自然是高得很了。周大哥,咱们俗人还是谈咱们的俗事吧。不知周大哥可去过襄阳?”

    周凤炽似乎正不知话头从何再起,见林妙龙提了这么个问题,于是顺水推舟,与他从襄阳开始,大谈当今天下之势。周凤炽走南闯北见多识广,说起来是绘声绘色,时而谈论人情风土,时而点评国家政事,说话间也不忘唐娜,时不时地朝她说上几句,这么一来,不但林妙龙饶有兴趣,就连唐娜也慢慢忘了刚才的事,听得津津有味起来。

    说话间,周凤炽叹道:“唉……如今,天下不定,我们是越来越难了,官家吃你的,兵家抢你的,就连那些毛贼也对我们虎视眈眈……这商洛山水两道以前是南北互通的主要线路,如今却成了处处关要、风声鹤唳的荆棘之地,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只看这沙河子镇就大不如前了……对了,妙龙你适才问起襄阳,这是要去襄阳不成?”

    林妙龙既然想要借他之口获取些消息,也就不隐瞒此事,答道:“小弟正是要去襄阳。”

    周凤炽看了看他,眯着眼笑道:“呵呵,老哥果然没有看错,妙龙老弟你绝不是寻常人家。”

    林妙龙诧道:“此话怎讲?”

    周凤炽压低声音道:“老弟难道不知道?”

    林妙龙不明就里,摇了摇头。

    周凤炽道:“不出三日,襄阳城便成刀山火海。”

    林妙龙心里一咯噔,暗道:此事怎传得这么快?这次号称秘密行动,京城知道内幕的人很少。军队在城外低调集结,兵分几路秘密行军,就算被人看见,也不可能确定矛头所指就是襄阳。

    他面上不动声色,也压低声音道:“愿闻其详。”

    周凤炽笑道:“老弟你真不知?”

    林妙龙摇了摇头。

    周凤炽道:“皇帝要打襄阳,灭平王!你说此时还赶去襄阳的人是不是寻常人家?”

    林妙龙问道:“我怎不知情?老哥为什么这么肯定?”

    周凤炽将一个空杯在桌上一盖,用筷子沾了酒在桌上划了几道弯曲的路,点了点杯子道:“这襄阳城贯通南北东西,自古有七省通衢之称,是为交通枢要,那阎冲在这么个地方占山为王,必成众矢之的,就算他手握兵权借助关山汉水阻要,也只能勉强抵挡一阵,以他的才能,自然取不得天下,迟早必亡。老哥哥我收到消息,前些天京城有动静,估摸着这会儿军队已经在半路上了,可见当今这少年皇帝见识也不算浅薄,懂得先拿襄阳。嘶……如果军队走这商洛山道,这会儿差不多就到沙河子镇了……”他说完,眯着眼朝林妙龙看了看,似笑非笑。

    林妙龙心道:厉害!

    表面上却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么说……”

    未等他说完,周凤炽问道:“不知妙龙老弟去襄阳何事?”

    林妙龙暗忖寻找经书一事不知是轻是重,不妨在此透露一下,看看他们的反应,于是答道:“不瞒二位,在下受人所托,到襄阳寻找一本叫做‘唐古经诀’的经书。”

    他此话一出,周凤炽不禁与唐娜对视一眼。林妙龙心道:原来他们都知道这本书!

    周凤炽举杯道:“妙龙老弟!你我都是做大事的人!刀山火海正是我等要闯的地方!不瞒你说,老哥我正好要去襄阳,如若你不嫌弃,便一同前往如何?老哥哥我能带你进襄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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