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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暴雨摇撼着山林,方才那雨如瓢一样往下拨洒,雨水从屋檐,墙头,大树,顶上跌落下来,干旱的大地冒着水泡,院内汇集着一条条小水沟。雨来的快,走的也快,急风暴雨过后,化着絲絲细雨,祁阳躺在床上,望着窗外,借着一闪一闪的电闪光,看见玻璃上象爬着一条条细细的蚯蚓,一点点爬行,思路回到现实之中。
祁阳来到了陨石坑村找女儿,满足母亲的愿望,他本人已到中年,以不是充满幻想的年龄了,‘四十而不惑’好多事已看明白了,务实了许多,也想见一见从来没有见面的一双孪生姐妹,当第一次在村口见到白云、白天、他看到眼前的一双孪生姐妹如刚刚浇过水的鲜花一样,娇艳欲滴,他从心灵里升腾的那种兴奋与激荡,是别人难以想象的感觉,几乎不知说什么才好,那是从心底涌出的真爱。
这些天来他观察到,白云聪明能干,很有主见,白天体质较差沒有去病根,她又喜欢打扮,不是学习之料,祁阳想将一双孪生姐妹都带走,完全不可能。因为白云总提防自己,还有经常来的云雀对他始终有所怀疑,已察觉到他是林叶怀念之人,只有想方设法带走白天,略使小计就能搞定,一来满足母亲的愿望,二来给白天带走,去国外给他治一治病,然后出国留学,学个专长,白云就不用**心,这样以来一举两得,万不能将事作绝。想到这里他想起,《周易》中的噬嗑卦中所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夜长梦多,立即行动。“嚓”一道闪电,照亮屋内,祁阳吓了一跳。借着闪电望去,雨小了,雨虽急入夏以来天旱,只是湿湿地皮,对庄稼来说是场及时雨,缓解干旱庄稼,拔节抽穗,好时节、好兆头、好机会。
正在此时,听见从二楼上有人走下来,悄悄打开了门,祁阳一愣卫生间在一楼,谁冒雨走出去,要做什么?欲追又一想,一个大男人跟出去不礼貌算了。但他又一想,白云去学校陪商雪老师,楼上云雀,白天二个人,这么晚了想必有什么亊,又一想女人的事别管太多了,一旦云雀有事出去,一个爷们儿跟着多不好。
子夜时分,祁阳半醒半睡,迷迷糊糊之时,传来了由近及远,声音颤巍巍,“我要回家!”伴着雨声听起来很恐怖,像电影中孤魂野鬼的哭喊。祁阳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白布满没有被惊醒。
他想出去看个究竟,一沉思觉的不对,他来这里早有耳闻,每隔三至五天夜里就有这种声音,子时与丑时相交时辰声音就沒了。
村主任金石找村上人去捉鬼,谁也不敢去,只好请个‘仙’姑,半夜三更烧香请神治鬼,折腾一翻拿了酬劳走了,好了三天。又传出来声音,后找村里胆大之人每晚给50元钱抓鬼,村里没钱,金石一琢磨,将村里百年银杏树结的果,卖了当费用,虽然鬼沒捉住,别说好了半个月,金石一看没事了,人全撤回,这都有些顶不住,毎晚上四个人一班,去捉鬼费用200元,村上一丁点钱都没有。
当天晚上又出现了叫声,金石又派人捉鬼,反复折腾了几次,效果不佳,弄的整个村子夜里,犬吠、鸡鸣、老百姓不敢出门,越传越邪乎。
祁阳想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等着吧,我的‘道具’早准备妥了。祁阳是个搞艺术之人,怎么学算命这一套玩意儿?在山国铜矿跟一个被抓,在山国做生意的中国商人学的,那个人精通民间算命术,起初为了消磨时光,没有别的事打发寂寞,所以学了不少这方面的招术,没想到用上了。后来逃跑时,祁阳帮助那个商人也逃了出来,千辛万苦返回故乡去了,祁阳最近听说那个人成气候了,不知多少人在故弄玄虚中上当受骗。
铛铛敲门声,将白布满惊醒,祁阳开门,果然是金石和几个村民。
“胡大师,您都听见了吧?请您帮我们抓鬼,多谢了!报酬好说。”
“金主任,这么信任我,别客气,酬劳不收,村上也不富裕,我为村子做点事,是你们瞧的起我,这事交给我你放心吧!”祁阳一看钟点不到时候,于是装模作样在地上打坐,坐在八卦垫子上,闭着眼睛,口中念念有词,围观的人大气不敢出。
“我要回家!”远处又传来了飘飘忽忽瘆人的叫声。
祁阳一看时钟快到丑时,他明白过了子时就没事了,于是他拿出一张发黄的稲草纸,装模作样口中念念有词,隨手画了一张镇邪平安符说道;
“符咒是一种灵界和大千世界沟通的信息,正如用电波与遥远的亲友通讯一样,借此符与灵界对话,避祸趋福保村民平安!”说完将符点燃丟在一个小盆中,然后轻轻地,轻轻地一吹,只见纸灰一点点变色,最后变化成五颜六色,村民看的目不转睛,心想太神奇了,神奇之处就在祁阳那慢慢地吹时,动了手脚,这样转移了大家的视线,为下一步做铺垫。
只见祁阳用双手揉了揉纸灰,口中说道“让它来帮一帮忙,将鬼魂赶走!”说完将手放入门坎一松手,一只小鸟打开双翅一扑腾飞向雨中。大家看的目瞪口呆,互相对视,心里说神了,小鸟从哪里来的?祁阳耍个小把戏,让围观的人,心服口服,一个劲的替祁阳吹嘘,这样以来祁阳在村里可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果然时间不长全村宁静下来。
当即一个中年人,给祁阳跪下虔诚的说道“大师,能否收我为徒,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您能答应,我愿意将我准备买货车,搞运输的三十万元当学徒费。”还有几个青年男女也要学,愿意出学费,情绪高涨。
祁阳一听心里一怔,这算命这么有市场,这到是个发财的好机会,不过眼下不行,我是来找孩子,不能久留此地,将来真可以研究,研究,这比劳碌奔波去画画强多了,真是一条发家致富的捷径。。
于是装腔作势“你们有如此诚意,但这需要缘分,还需要灵气,让我考虑一下。”拉起了下跪的中年人,婉言谢绝。
金石以太晚了大师要休息为理由,劝说人们散去,人们高兴的议论纷纷,边走边聊,探讨解秘,千万别以为只有偏僻山村,几个村民相信这一套。
某开发商老板的妻子有病,为求所谓的大师给妻子瞧病,家门口等了三日,大师有意吊他胃口,开发商一出手就几千万,大师一通气功疗法治病,然后用黑色、黄色、红色地瓜粉混合一起做成的药丸,大师玩了个‘神仙送药’
手空中一挥,包裹的相当精致药就来了,反正治不好病,也不至于闹出毛病,这可能是地球上迄今为止,最昂贵的‘药’。结果耽误了最佳治疗抢救的时间,不久妻子一命呜呼。
某大机关新上任一局长,第一件事,门前放着一堆,奇形怪状的大石头,去办事还要左拐右转,原来大师说,放这些石头寓意是;‘石(时)来运转’还能升迁。运气的确转了,转来转去,终于有一天局长转到石榴裙子下,在也没有转回来。某市有一个监狱的头,搬进新办公室,大师说天不亮你先进去躲星,另外办公桌放在迎门的一个旮旯的角落,看上去很别扭,大师告诉他,这样会带来好运,这叫;‘歪打正着’后来他真的歪了,在改造监舍的发标中,出了问题,被戴上了‘8’字型的刑具,执法之人,结果进了他自己感到改造最好的监舍,真是黑色的幽默。
某县一个官员,求大师把拦他路升官的人弄掉,让他生病或者暴死。号称大师的人,都吓了一跳,同事之间哪来这么深的仇恨?出阴招。但面对7位数的真金白银,于是出招说,你毎天吃一盘油炸的蚂蚱(蝗虫)寓意‘飞黄腾达’还有一个意义,边吃心里念叨阻碍你升官人的名字,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一举两得(所谓大师还没有咒他的对立面,生病,暴死,多少还有点做人的良知。)
大师心想你升官心切,又出手阔绰,让你更进一步相信大师的功夫,在加上一些内容,于是说,你家中还要供道台、供神台、毎月初一、十五烧香、念经、拜佛。结果不久东窗事发,因**进去了,又是老一套,又是忏悔,又是深刻认识。
科学与迷信的博弈中还将有,很漫长、很漫长、艰难困苦的路要走,走不准路将被愚昧所取代,因为它太有市场,祁阳略使小把戏,弄的人们神魂颠倒,遇到适当的温度就有产生的土壤。最主要的是**官员心里有鬼,官商勾搭,大师又成为掮客,抓住了这些人的心里,插手官场,甚至有人找大师介绍关系走仕途,如此发展下去,多么可怕,带来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有个明星,够幸运的了,一部由编剧、导演、服、化、道、一起呕心沥血,拍出的片子,名星顶着光环,还不满足,寻问命运,他们与大师一合影,谁能怀疑,尤其是明星那些粉丝们,助长所谓的大师,兴风作浪,招摇过市。
有问题的官员,为了找到即能守住赃物、赃款、又能安然无恙的办法,带头搞这一套,不问苍生,问鬼神,不问疾苦,问灵界。
这真的不是杜撰,就实实在在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还有许多实例,篇幅有限,点到为止。智人都明白,一切靠劳动的智慧所得,从来没有,也不可能有,房扒掉馅儿饼的好事,只有心净活的安生。
其实世间本来无鬼,要说有鬼,那是心中有鬼,见不得阳光。只有,也必须争做无神论者,才能光明正大,清心寡欲,廉洁公道,才不会干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才是顶天立地大写的人。太阳每天都是新的,只需要用科学视野,心灵永久一一阳光普照。
星期天。
清晨,雨过天晴,鸟语花香,今天是个吉祥日。祁阳费尽心机动员白云、白天姐妹俩,去趟边城县,陪他去买点东西,争得了白布满的同意,让二女儿陪着去,他想临走前,给二个女儿买些生活用品,也算是父亲对女儿的一点点补偿。
白布满当然不知祁阳的用意,还蒙在鼓里,在他心里祁阳就是个神人,在村民面前给他长了脸,于是祁阳说什么他都百依百顺,一切事好说。
他们仨个人走在羊肠小路上,吮吸着乡间才有的泥土芬芳,这里离长途车站有几里长路程,道两旁小草上挂满露珠,阳光照耀下泛着亮晶晶的光,密林中,传末来鸟雀鸣叫。
祁阳今天心旷神怡,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女儿,貌似小仙女,长的一模一样,越看心中越喜欢,时不时的偷着抿嘴笑,高兴的不知说啥,三伏天吃雪糕一一又甜又凉爽。
祁阳想,白天对我特别的热情,白云总是提防自己,保持着距离,为了拉近与她的距离,祁阳计上心来。
“白天,叔叔问你,那棵树上小鸟,你知道叫什么鸟吗?”祁阳指远处一棵树,枝头上站着一只小鸟。
“我咋知道,你问我姐,她聪明啥书都喜欢读,还经常向村里有学问的人请教,还能画上几笔,外号小灵通!”
底头不语的白云,瞅了一眼白天“就你话多,不能当哑巴卖了。”
祁阳激将法“白天你别难为姐姐,她和你我一样也不知道。”
白云被激火了,指着树上那一只鸟说道“那只鸟叫载胜,头顶有明显羽冠,喜吃蝼蛄、金针虫、粘虫和天幼虫。这里春天鸟更多,虎皮翠、黄鹂、大红袍、五道眉、太平鸟、体态俊美,羽毛华丽------”
“------歌喉百啭,鸣声悦耳有哪些鸟?”祁阳搞花鸟创作当然知道,佯装无知,考一考白云。
白云淡淡一笑,心想考我,太小儿科说道“窝兰、凤头百灵、黄雀。”
祁阳一怔,立即拍手叫好“白云,名不虚传,佩戴小灵通的桂冠,当之无愧。”
说话间,不远处的悬崖上,站着一只全身浅棕色的一只小狸,漫不经心,梳理着棕毛,时不时望着他们。
“看小狐狸!”白云叫了一声,指向悬崖。
“白云,这次你说错了,应该叫狸,你看这种动物比狐显的肥胖,耳朵、四肢和尾巴都短,狐和狸实际上是两种动物,平时说的狐狸在生物学上应该叫狐,嗅觉灵敏,动作迅捷,狸不狡猾它傻傻望着我们,狸经常替狐背黑锅。”祁阳那磁性的嗓音,温情的讲述,白云、白天被深深吸引。血缘亲情,在不知不觉中互相间传递着生命的密码,当事人灵感间互连互通,自己不知道罢了。祁阳边说边从包中取出一张纸,几笔画下了狸的素描。
白云望着祁阳心想你这么有学问干什么不好?专给人算命,装神弄鬼,商雪老师说,这是骗人的行当,想到此“胡叔,你这么有才华,为什么干算命这行?”
祁阳笑着说“我对算命这一行不感兴趣,学了几天,都是免费服务,我真正职业------”还想往下说,话到嘴边留半句,眼下不可全抛一片心,将素描递给白云“白云喜欢这张素描吗?要喜欢送给你。”
白云高兴的接受了画,爱不释手,反复观看,祁阳画的狸活灵活现,妙笔生花。
“白云喜欢画画吗?”
“特别喜欢,可惜沒人敎我。”
“这个好办,我来敎你。不过我有个条件,听说你出口成章,能给我朗诵一首诗歌吧?”
白云高兴的点头。祁阳心想,你喜欢画画,这与遗传有关系。
白云清清嗓,走了几歩朗诵道;
清晨闻鸡叫
林间观花鸟
欲想景画现
只恨手缺巧
祁阳半晌沒转过神来,白云真是个小天才,一个劲的夸她。弄的白云都不好意思了。祁阳想这首诗歌本身就有画面感,将来一定是个好作家材料,不!培养她成为当代最有影响力的大画家,不!让她成为艺术家!想到此,祁阳改变主意,要将一双孪生姐妹都带走。祁阳这个自私可怜虫,为满足个人愿望忘恩负义,这种人不会绝迹;
你为我/他为我/人人都为我/何人评何人说/你有脸他有脸/私利藏私利多/朝思暮想知谁諎/遗恨当初丢承渃/孰料有今日/多亏当年燃情火。
祁阳他们走在乡间公路上,互相间有说有笑,打破沉默戒备。祁阳想白云她和未曾见面的姑姑一样聪明伶俐,姐姐要是知道,有这样优秀的侄女,一定会喜欢上她,我女儿决不亚于外甥狗子于奇,母亲要知道有一双孪生姐妹,病能全愈。林叶要活着多好,一家人多幸福呀。想到此愧疚感由然而生,望着一双女儿羞愧难当,这一切一切都怨谁?脚上的泡都是我自己磨出来,心中如打碎五味瓶。要是在能领回克莉斯蒂生的孩子(无论生儿生女)都在我身边该多好啊!正想着路旁车来了,
他们上了长途汽车向县城奔去,三个小时后来到县城。
此时祁阳不知道,身后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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