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十章千叶桃花一箭行,花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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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迟风脸色依旧淡然,望着遥遥指着自己的那支秀气小箭,嘴角现出一丝嘲讽。
“你们认为,这种东西就可以威胁到我?”
扈江离握着弓的手微微颤动,却稳定地完成着蓄能的过程,听到古迟风不懈的发问,她抬起头来嫣然一笑,笑容里含着诡异与些许魅惑之意:“桃花美,何人不怜?”
此言一出,古迟风脸色顿时变了,他下意识地用手撩起额前仅如浅草的刘海。果然,无声无息,白皙的额面上多出了个妖异的桃花印记。古迟风抬起右手,指间魔力涌动,那原本枯黄如秋叶的颜色里多出了淡淡的桃红,无形间影响着魔力的活动。
紧接着,扈江离的吟唱开始了:
“桃花帘外东风软,桃花帘内晨妆懒。
帘外桃花帘内人,人与桃花隔不远。
东风有意揭帘栊,花欲窥人帘不卷。
桃花帘外开仍旧,帘中人比桃花瘦。
花解怜人花亦愁,隔帘消息风吹透。
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春色倍伤情。
闲苔院落门空掩,斜日栏杆人自凭……”
古迟风也顾不得什么将级的风度了,右手一指急急如律令,一刹点破乌云,如同坠星,彩云追月般袭向扈江离。欺近不足三米,身形兀地消失,不及俯仰,便已经出现在扈江离的身侧,未待手起,已是指落,指风凌厉。
差之毫厘。蔡吉巴厚重的身体骤然出现,土黄之光迸发,挡住了这一击。
啵。像是什么被戳破了。蔡吉巴应声飞出,在空中拉出一轮血月,摔落红尘。扈江离借此机会迅速远离,避开了古迟风仓促使出的第二击。紧跟着,叶雯倩四女也是快速飞退,或百步而止,或五十步而止,警惕地望着古迟风,谨防他的下一次偷袭。
“凭栏人向东风泣,茜裙偷傍桃花立。
桃花桃叶乱纷纷,花绽新红叶凝碧。
雾里烟封一万株,烘楼照壁红模糊。
天机烧破鸳鸯锦,春酣欲醒移珊枕。
侍女金盆进水来,香泉影蘸胭脂冷。
胭脂鲜艳何相类,花之颜色人之泪。
若将人泪比桃花,泪自长流花自媚。
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
憔悴花遮憔悴人,花飞人倦易黄昏。
一声杜宇春归尽,寂寞帘栊空月痕。”
最后一句吟唱声落,扈江离揶揄的话语在空中响起,落在古迟风耳边是说不出的嘲弄。“如果说将级的实力是一湖清波,那么我们这些车级的实力就只是一瓢水,其间差距是不可以道里计的。但如果你这湖水只能一瓢一瓢地往外泼,那又能发挥多少实力呢?南天王传于我们的这个阵法的强悍程度确实无法跟枯红要塞的那位相提并论,但这对你们将级的限制却也是不容忽视的。也许你会说,就算是这样,你干掉我们也不需要多大功夫吧?但你别忘了,这里可不只有我们。而且,我手中的这支箭是我们师傅南天王亲手制作的灭神符印所化,再配合上桃花心木的古意之力,你觉得,你还能优哉游哉地站在那里吗?”
听完这些,古迟风的脸色反而平静了下来,不再兴动波澜,嘴角自信一笑:“为什么不呢?”
扈江离冷笑一声,也不再废话,手夹箭尖瞄准了古迟风的脑袋,嘴里念道:“信手折下千般叶,百匝红线绕身前。值此一箭花落后,花下谪仙永长眠。”
霎时,弓箭声萧萧,一径入烟霞,动羁怀,西风禾黍,秋水蒹葭,千点万点,老树寒鸦,三行两行,写长空历历,雁落平沙。
及前,万影归宗,箭如飞鸿,桃花未尽笑颜红。绯色的箭尖携着隐晦的诛仙灭神气息,淡淡地,淡淡地,刺进了古迟风的身体。盛世桃花,那一刹那,无声也让人害怕。箭破红绡,血色长袍翻酒污。
穿肠而过,古迟风看都不看血流如注的小腹,仰面望着神色中不无得意的扈江离,道:“这就是你所说的灭神符印?”
扈江离冷笑:“亏你能让它射偏呢。穿肠烂肚的味道如何?”
摇了摇头,古迟风失望地揉了揉自己的小腹:“不怎么样。唉,南边那个女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能嘴硬也只有现……”还没说完,扈江离瞳孔急缩,眼睛瞪得跟十五的月亮似的,白多黑少。
“一岁一枯荣。”秋叶摩擦着风儿沙哑,古迟风渗血的伤口迅速趋于枯黄,萎缩的肌肉在破碎的衣衫里清晰可见。不过一眨眼,枯萎的血肉如同雨后春笋般快速生长,重新焕发出生机,雪白的肌肤在那粉红的新肉出现了一瞬后便覆盖了整个小腹。古迟风抬起头,依旧是那云淡风轻的表情,气色比用“桃”回复过的舒亨亨三人要好得多。
“怎、怎么可能!”
“比起桃花,枯叶要坚强得多。三木他说的没错,你们这些顺境中长大的人,永远无法理解绝望、失落的痛苦。江南夜色下的小桥屋檐,读不懂,塞北的荒野。”古迟风不知在感伤什么,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见了他的叹息,那么深切,却完全无法理解。
“强者,追求字面,只是为了表达他们的寂寞。就像绝章的吟唱,一词,一句,都是累月的悲伤。”
“离开吧。汝等修为不易,看在那人份上,我放你们一马。”
“再见,不见。”
“提醒南边的那个女人,春天,要降临了……”
自顾自说完这番话,古迟风转身离去。一步,一步,走得飘然、决然,每一步都有欲脱尘登仙,却也,带着无尽寂寞,他说的寂寞,强者的寂寞。只是在场的,没有一个人能懂,没有一个有资格懂,也无径可猜。只有……一个人除外——
“我xx了个x,这个变态怎么突然爆出这么一堆文绉绉的话来就走掉了。断桥残雪、寂寞?难不成他也是穿越过来的?”吕子澈出口成脏,对着古迟风看不见的背影宣泄着心中的恐惧与压抑。
一众人,呆呆地说不出话来。天地间,只有单调的,吕子澈一人的怒骂声。星辰静视,这份怒声显得如此渺弱,如此苍白无力。惶恐,不安,洗礼着在场每一个放出去都能算是强者的人的心。
将级,在云端。不可触及。
暂息,扈江离忙碌于施展桃花心木的神奇,愈合着一个个恐怖的伤口,越是治疗着,便越心惊。如此恐人的伤口说留下便留下,到了她们每一个人绝望得几乎要战栗的时候,却又说走就走。秋魔神,那个恶魔,他究竟是要做什么?
无从可知。众人都陷入了默默的沉思,静静地思索,慢慢等待,心灵的裂缝自行愈合。这次的打击,对于每个人,无疑都是很深的。尤其是……
许久,炊事班一行人慢慢起身,相互挟袂着站起身来。大胡很是落寞,于是黄犬代他向扈江离说道:“走吧。先回去。”
扈江离点了点头,扶起坐在身旁的吕子澈,眼神温柔,充满关切。见状,莫默默不满地哼了一声,向着魏琐琐挥了挥手,然后牵起魏琐琐的小手向前走去。吕子澈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幕,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自己又怎么得罪这个女人了,只得耸耸肩作罢。
……
“这个,就是中心塔么……”大胡触摸着那熟悉的金属质感,仰头将目光铺张在高耸入云的塔身上,说出了那个久久未闻的名字,“小蛮腰,好久不见……”
吕子澈把大半个身子都倾在扈江离身上,弹软的触感惬意十分,他用手搭在眉前,看着那夜色里无限绚烂的高塔,感叹道:“渐渐走近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像了,没想到还真是。他乡遇故塔,何人不起故园情啊……”
黄犬闭着眼举起手,表示对吕子澈的矫揉造作不忍睹视:“我就没起。都来了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待得时间都接近在那个世界的二分之三,该忘的早忘掉了。多愁善感可没办法在这个世界好好活下去,年轻人,学会淡忘吧。”
黄犬说的语重心长,吕子澈却依旧是笑嘻嘻的样子:“别这么说嘛,黄师兄你也还很年轻啊。”
温机失笑道:“都老大叔一个了,还年轻?”
吕子澈作出一本正经的模样,咳嗽两声,像念书一样道:“只要你童心未泯,你就永远年轻。”
大胡很罕见地叹了口气,只是瞥了吕子澈一眼,没有动手施暴,也许是刚刚经历挫折的缘故吧。他的话语变得有些患得患失:“你说,我们这辈子,有没有办法到达那个境界,超越那几位变态呢?应该,不可能了吧……年纪,已经是一个很大的局限了。”
吕子澈在扈江离的搀扶下向前走着,在经过大胡身边的时候没大没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大胡,不要消沉啦。相信自己,世界相信你!凭甚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黄忠七十老当益壮,何况大胡你才至知天命之年,年方半百,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哩。别忘了,您以后可还要看着一代天骄冉冉崛起呢,哈哈!”
这不伦不类的安慰仿若是一个小锤,轻轻地敲中了大胡心中沉寂下去的那座铜钟,引出了丝丝嗡鸣,涟漪了颓然于黑暗的一潭深池,若重若轻。
“哼,这个臭小子。”大胡从唇角露出两三颗白齿,满脸沧桑的沟壑仿佛都在此刻活了过来,再次抬首望向那隐约可见的穹窿塔尖,满腹豪情醒转如龙翻动,“好,就让我继续看下去。这世界,这片星空,能否锁住我们这几个转世的,猎狐之魂!”
(呵呵了,例行为自己的失败微笑。今天真的很累,还是耐住疲倦更了这章,不知道明天那章还能不能实现……最近在看《我的朋友很少》,且不说其中内容,就这个题目已经让我很多共鸣了。蓦然发现,原来一向用浮夸武装的自己也依旧是个内向的人,不懂社交。两字友情,几回得见?这一章题目想了很久都定不下来,就随便写了个,计算着,可能就算更了明天那章也冲不上十万字了。再次茫然。但,总是要总下去的。生活的难,不能是借口,至少不能是放弃的借口。说了很多,也累了,祝大家生活美满。最后,求收藏吧,最近感觉不更的《斗罗大陆的传说》的收藏数一直上升,这边却一直停滞不前,蛮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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