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十章滚滚一涛水,浪里十三人
江上,哦,不,海上,吕子澈托腮低头沉思,挂着一身腊肉。看小说最快更新)侧头看看,向身边也挂着身腊肉挺着肚子扮深沉的吉巴大叔问道:“其实……前两天莫莫来传口谕的时候,陈浮梦不是在炊事班吗?为什么你们比我还晚知道劫粮的消息?”
蔡吉巴扭过脖子,哦,不,他没有脖子,他挪过头来,十分艰难。“那是黄犬他们三个发明出来的新玩意儿。他们三个总喜欢和大胡凑在一起商量些我们听不懂的话,然后捣鼓些有神奇功效的东西出来,说是什么……‘高科技’。”蔡吉巴似乎对这个词没有多少概念,不过这也是正常的,“问他们呢,他们好像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虽然好奇,但还是吝惜这一身肥肉的,碍于大胡的面子,就不再多问了。上次是高昆拿着一个叫‘变声器’的东西喊我,把我吓得那个……唉,不说了,咱再默默地吹会儿风吧,今天应该能到了。”蔡吉巴快速地结束了描述,生怕说错些什么,引来声阴仄仄的咳嗽。
吕子澈看出了他的瞻前顾后,叹了口气,怜悯地拍了拍蔡吉巴厚重的肩膀:“胖子叔,你这班长也做得挺窝囊、哦,废材、不,憋屈的……我同情以及可怜悲情的你。”
这一连串的形容词,如同雨打芭蕉,在蔡吉巴脆弱的伤口上,捅出一阵无语凝咽。良久,蔡吉巴才深深地望了吕子澈一眼:“感谢你这冷嘲、热讽以及冷嘲热讽我,我真的打心里藐视蔑视以及鄙视你。”
“不愧是老兔子当年的兵,同道中人!”吕子澈在心中“赞”了句。
与此同时,船的另一边,其实也就是吕子澈等两肉架子的后方,正是一片春暖花开的融洽。总结一句,便是一群大叔围着个小萝莉聊天。魏琐琐那叫一个巧笑嫣然,剔透玲珑,一副乖巧可爱的样子迷得众大叔乐呵呵的。(注:这段有关九个“怪大叔”和小萝莉的故事乃吕子澈个人吐槽,与作者无关,炊事班的故事各位要揍的话……是他,就是他,揍他,噢!)
吕子澈瞥了一眼,便立刻回头,再不敢望,怕压抑不住心中涌起的那股,吐槽欲。那笑,太虚伪了,腹黑小萌娃啊……吕子澈在心里低声叹道,很小心,很小声,所以没有引来暴栗。
吕子澈正松了口气,却见一抹柔亮的浓墨飘至眼前,恰似一块精致的西瓜皮。定睛一看,魏琐琐伸出春蚕小指,翠翠的声音好像小黄鹂,“看到了,在海的那边,海的那边……”
“有一群蓝精灵!”吕子澈脱口而出。
一只大手抚了抚他的肩膀,他马上闭上了嘴。
炊事班众人陆续来到船头远眺。黄犬三人怪异地望了吕子澈一眼,然后和大胡目光交流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曾棋以手搭眉:“咋看不到呢,在哪呢?”
&nb>”吕子澈再接。
魏琐琐瞟了他一眼:“你咋这么贫呢?”
“因为爱情。”吕子澈再接再励。
然后,大胡好像维修破旧机器似的拍打起吕子澈的脑袋瓜。砰砰砰!
吕子澈带着忧郁望向拍岸悲鸣的大海,留给魏琐琐一个幽伤的侧脸。
于是,魏琐琐咯咯地笑起来。黄犬等人又怪异地望了吕子澈一眼,再次交换眼神,还是没说什么。
……
终究是靠了岸。
吕子澈好看地皱了皱眉,小意地斟酌了下字句,确认没有禁忌,才问道:“这个……为什么我们靠岸了之后,面前还是一片海?”
就在小船泊靠的岸边相距不到一百米处,俨然又是一片海!
魏琐琐从齐脖高的船沿处翻身跃下,用柔荑小手抚顺黑发,用“没文化真可怕”的眼神表达着鄙视:“你第一次来吧。咱们蓝蝶关的人都知道,这是杀戮之都地域的‘六重海’。”
吕子澈挠挠头,嘴里小声嘟囔:“我这确实是第一次来嘛。”
蔡吉巴宽厚的身躯在船上俯下,用肥大的手掌抓住吕子澈的肩膀,把他又提了上船。
魏琐琐满意地点了点头,轻轻晃了晃小手,一只小巧的毛笔便凭空出现,信手在空中律动,留下浅浅两三道墨痕。吕子澈眼尖,细看去便发现那毛笔是属写字用的紫毫。紫毫观之表面有光泽,笔头不过寸余,锋颖尖锐,毛杆直顺。润湿的笔尖仿佛是点过水的,被风捏作扁平型的瞬间细看,可以看出锋颖细长,呈黑褐色透明状。
唐朝白居易诗曰:“紫毫笔,尖如锥兮利如刀;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饮泉生紫毫,宣城工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择一毫。毫虽轻,功甚重,管勒工名充岁贡;君兮臣兮勿轻用,将如何?愿赐东西府御史,愿赐左右台起居。搦管趋入黄金阙,抽毫立在白玉除。臣有奸邪正衙奏,君有动言直笔书。起居郎、侍御史,亦知紫毫不易改。每年宣城进笔时,紫毫之价如金贵。慎勿空将弹失仪,慎勿空将录制词。”
引了这么大段词,也只是为了描述魏琐琐那有如鸿沟一笔的惊艳。
“此毫名紫霜,纯取野兔项之毫,色呈黑紫。墨曰桐油烟,上古之悉如,今之油植物,墨则体重有光泽,可传百世。”魏琐琐就那么将笔舞着,嘴里也便这么念着,声音也越发高昂起来。
“嗯嗯,你介绍的这些我也知道。”吕子澈煞有介事地点头称道。
“笨蛋,闭嘴,她在吟唱口诀。”大胡一巴掌拍了上来才恶狠狠地说道。
吕子澈抱头继续看着,却见魏琐琐突然奋笔疾书,在无色的空气之纸里留下急急的一行行小楷,嘴里的吐字也愈发急促了。
“紫、毫、飞、札、看、犹、湿。”
余音未消,便一笔划了下去。绝似割席,却划出道云淡风轻,笔触墨染,不过百米的岸滩便多出了一条裂缝般的墨线,倒不如说是粗墨线般的裂缝。
船,过去了,在第二重海的海岸线上漂浮。魏琐琐回身上船,陈松林云手空推两下,船便又蹿了出去。
吕子澈没有再问刚才那幕是怎么回事。虽然一笔一鸿沟的场面很震撼,但吕子澈在如何犯傻也不会猜不到那是魏琐琐的“器”起的作用。话虽如此,但看刚才那出手的气势,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可爱也是个车级!于是吕子澈打了个哆嗦,不敢多嘴了。
又过水一程,蔡吉巴才对吕子澈解释道:“其实所谓的‘六重海’就是包围在杀戮之都周围的六片环形海域。它们拱卫着中心的杀戮之都,起着一定的保护作用。”
吕子澈张了张嘴,“也就是说,海的那边……”
蔡吉巴点头:“还是海。”
“那海的那边的那边呢?”吕子澈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在用肺说话。”蔡吉巴没好气地回道。
吕子澈无辜地摊了摊手:“我问的是那片海的名字。”
“海中海。”
“再里面一层的海呢?”
“海海中海。”
“靠,我还新盖中钙呢,魔族就这么起名字啊?”吕子澈忍不住拍案而起。
这时候,大胡走上前来插了一句:“我起的,比恶魔那边起的名字差?”
吕子澈深吸一口气:“哪里哪里,君美甚,恶魔何能及君也。”
大胡不自信,而复问船上众人,曰:“吾与恶魔谁美。”
“恶魔不若君之美也!!!”船上人皆呼。
额,此行回去之后新版的大胡讽南天王纳谏可能就要诞生了……
“有情况!”坐在船头的麦子大叫。
蔡吉巴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声音里充满了迫不及待:“哪里呢?哪里呢?”
曾棋急忙赶上来答道:“在你深深的脑海里。”
蔡吉巴:“……”
大胡不耐烦地排开两人,一脚踏上船艄,肉指直戳一点钟方向:“看到没有,那里有艘船。黄犬你给我先活捉一个,然后松林麦子你们兴风作浪灭了剩下的杂碎。”
说干就干,干得响亮。也不见如何作势,黄犬站开弓步,在船上兀自拗腰,轻舒猿臂,就像跟在面前的空气缠绵一样。说时迟那时快,黄犬才挥着手臂扭了一圈,一个相貌狰狞的夜叉恶魔就像被绳索套住般飞了过来,被黄犬回收的手刚好拎住。黄犬伸手在夜叉恶魔的身上掐了两下,那恶魔的身子便瘫软了下去,动弹不得。黄犬朝陈松林点点头:“可以了。”
陈松林迈前一步,太极一式便使了出来。先并脚直立,后开步站立,既两臂前举,末屈膝下按。简单四个动作一气呵成,对面那艘因倏忽失去一个同伴而惊慌的小船已被巨浪滔天,翻覆了上下。
二式再出。左野马分鬃,抱球收脚,转体迈步,弓步分手。右野马分鬃,抱球收脚,抱球跟脚,转体迈步,弓步分手。左野马分鬃,後坐翘脚,抱球跟脚,转体迈步,弓步分手。
一板一眼,陈松林就这么在船上打起了太极。然而落水的恶魔一众却被旋转颠簸的浪淘得欲仙欲死。
陈松林忽地起手一个白鹤亮翅。浪,飞过炊事班一行人的头顶。
麦子深吸口气,对着遮掩天空的水幕像唱歌似的吼了一嗓子,或者是像吼了一嗓子似的唱了句。不论如何,反正天空中的恶魔们悲催了。
五脏六腑皆碎的尸体随波归回海中,便没了声息。从黄犬出手,到战斗结束前后不过两分钟!还在的,不过滔滔一淘水,浪里十三人。
吕子澈张大了嘴,呆呆地问道:“刚才那伙人什么来路?”
黄犬掂了掂手里的恶魔,道:“我手里这个是中马级,被干掉的那二十多个人里只有四个劣马,其他全是炮级或以下。”
吕子澈明白为什么说炊事班做这趟任务就跟炒菜似的了。
黄犬手中的恶魔挣扎半晌无果,抬起头颓然却恶狠狠地说道:“别想从我这问出什么,我不会告诉你们的!”
黄犬瞥了他一眼,扇了他一巴掌:“我本来就没打算从你身上收集情报。只是配合一下那句‘浪里十三人’,‘浪里十二人’可不押韵。”
遂抬头,问:“大家说咋办?”
魏琐琐皱了皱黛眉:“生得丑,杀了吧。”
“好好好。”众人都说好。
那个恶魔的表情趋于惊恐,“等一……”
“好。”黄犬话音未落,一掌下去,那恶魔哼都没哼一下便没了生息。
至此,高级恶魔侦查小组二十七人全灭。
吕子澈出场总结陈词,咋舌:“这群大叔,生猛!纯海鲜!”
又见一轮暴栗……
(唉,改不了爱套文言文的毛病了。一不留神便写过了时间,这是清明小假期的第一更。我以为,不以五更为目的的小假期写作就是耍流氓!求……还是求点击吧。清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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