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三章路漫漫其修远兮
天外有星,星下有林,林间有路,路上有车,车中有人,冷面人……苦面人。
吕子澈低眉坐于马车内,乌丝垂帘,挂于脸前。吕子澈懊悔用双手得抓自己的腿,却终究不敢掀起那车帘。
车帘外面,有一位女子。一天前,她从早到晚冷着脸,对人不假辞色;十个小时前,她巧笑嫣然,可爱俏皮如同林间小鹿,吐吐舌,妙语连珠;现在,她的脸,冷比塞外风雪。
大家可能会很疑惑。到底是什么,让一对相谈甚欢的年轻男女又落回到如此境地呢?让我们把镜头放回到十个小时前……等等,先来个特写,嗯,这就是车厢内吕公子隐于发荫下的双眼,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熊猫在唱:“你是我的眼,哦,不,那是我的眼……”
这次是真的了,让我们跟随镜头溯着时光的脚部,探寻吕子澈熊猫眼生成的奥秘,回到十个钟头前,回到那个夜。那是情人节的夜,星光很蓝,很绚烂。
这时候,吕子澈正醉眼于窗外的星空,而扈江离,醉眼于他文艺的侧脸。现在的我看到的他是蓝色的……那一刹,扈江离的目光不禁醉了,然后对上了一双同样有些醉的眼眸。
俗话说,醉酒误事。俗话还说,醉酒驾车很危险。
吕子澈有些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他轻轻地伸手,拨开了一缕榆柳,脸,靠近了那个为他陶醉的女子的脸,一如当年靠近另一个为他陶醉的女子的脸一般。更靠近,更靠近,只在咫尺,呼吸可闻,吹打在心上,滋生着该属于这日子的暧昧空气。扈江离微慌闭眼,跟青春偶像剧里的女明星一样,睫毛弯弯,娇颜红唇,颤颤巍巍。一切都那么瓜熟蒂落,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甚至有可能发展成酒后乱性的这么一个浪漫剧情,就因为一句话。语转间,旖旎灰飞烟灭。
如此靠近,吕子澈忽然发现,眼前的女子竟与房馨怡有那么一丝飘渺的神似。于是他想起了那个为他奉献了一切的可怜女子,看见了眼前人,更醉了。就在即将吻上的一刻,几乎是贴着香唇吐出了一句话,“你真的很像她,能不能答应我,陪我一夜?”
哐嚓,心碎了一地。不知是谁的心,碎裂成了满天星辰。
吕子澈情不自禁伸出了舌头,然后咬到了舌头。因为脸前多了一个秀气得发抖的拳头。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吕子澈光荣地在一夜之间身价暴涨,成了国宝。而扈江离把自己关进了冰箱,十个小时。
……
吕子澈终于忍不住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吕子澈玩不成幽怨,决定拼一把悲壮。车帘顿开,露出的是吕子澈坚毅无比的脸庞,“木木,我知道昨晚我说的那话很混蛋,很没风度,但我是真心想得到你……”
够了,愤怒的人断章取义的能力是绝对不能低估的。吕子澈被扔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还是带旋转的,正三百六,负三百六,栽到了一棵树上。涕泗横流,两道血线交错纵横,让吕子澈明白了为什么花儿这么红。吕子澈满腹风雪,一滴落红降于眉间,然后是两滴,三滴。冤了个枉啊,二月飞血啊,我只是想说我是真心想得到你的爱,得到你的心啊……
唉,真个是,男子汉大丈夫,流血又流泪,可歌可泣可叹呐……
扈江离一脸冰霜,看着吕子澈的悲惨模样眼角挑了挑。好像……不解气啊?
噼里啪啦,别误会,这不是鞭炮响,是扈江离把手部骨骼捏得一通脆响,就好像拳头自动请命修理某个恬不知耻的家伙一样。
小树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扈江离探出了右手,拽起了吕子澈的衣襟。
吕子澈一口气没缓过来又被摔了出去,如同在树林间滑翔的鼯鼠,看似自由自在,其实身不由己。特别是配上那青色的风圣力,那轻盈的质感,格外的应景。
当连续的空中飞人快足以拍完一集电视剧的时候,扈江离意犹未尽地揉了揉拳头,回过身去,背对着那个狼狈不堪的男子,冷冷地说道:“不要再尝试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不然我给你的身体拉练拉练。”
奄奄一息地靠在大树下的吕子澈苦笑一声,“也许这就是报应吧。但我还是要说,木木,我……”
扈江离转过身来,重新把指关节掰得啪啪响,“看来你是找练了?你就是天生属黄瓜的,欠拍!”
“黄瓜不一定是拿来拍的,也可以……”吕子澈意味深长地瞥了扈江离一眼,眼神有些疲惫,却刚好瞥见对面女子那如泼墨江山般的脸色,心头一凉,继而毅然决然地艰难站了起来,“要我陪你练,可以!你想把我打一顿出气,可以!昨晚是我不对,对不起!但你能保证你打完这一顿之后能原谅我吗?”
扈江离的脸色有些苍白,倔强地抬着头,冷漠地与那个唇间淤青残留的花样男子,暗骂声妖孽,十岁便如此人妖,以后肯定是个祸害天下良家的败类。如此想着还不解气,扈江离咬牙狠狠说:“我本来就没打算原谅你,我只想你去死!”
吕子澈耸了耸肩,“但你还是喜欢我的。”
吕子澈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瞬的冷厉,堵住扈江离勃然变色准备辩驳的话,然后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都给对方一个机会。既然你想通过战斗解决,那我们不妨打一个赌。”
“你想赌什么?赌你自己会输的多难看?”扈江离一听他居然要跟自己在战斗上决胜负,就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吕子澈摆摆手,坚定地说道,“就赌我们之间的胜负。只使用圣力的简单增幅效果,不能外放,不能使用‘器’,不能使用古意,就凭肉搏公平一战!”
“哼,公平?”扈江离一脸冷笑,双手抱在胸前,心想这都是限制我的,还想说什么公平,真是笑话。嘴上依旧冷得掉渣,“赌约是什么?”
“如果我赢了,让我亲你一下,如果我输了……”吕子澈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有点清爽。
“我就阉了你。”扈江离冷冷吐出一句话,就走到一旁的空地站好,闭目养神。那样子似乎是要磨刀霍霍向猪羊了。
吕子澈的笑容全部堆在脸上下不来,双瞳就像凝固的湖面一样找不到焦点,许久,才缓过劲来,复杂地望了扈江离一眼,才走了过去。走到只有五步远的地方,吕子澈忽然停住脚步,从身边拿出一块碑符。
“这个是压抑圣力外泄的符印,你拿着一个,我也会拿着,待会战斗时如果符印离手的话,就直接判负。”吕子澈把一个符印抛给扈江离,自己又拿出一个,对着扈江离晃了晃。
扈江离一招手接下那个符印,却感觉似有千斤重量,车级的实力竟然被压制得仅剩两成左右。心道一声厉害,手上摆出架势,也变得更加认真。
吕子澈双手垂下,自然地律动着,似乎在适应实力变弱的不适,双眼缓缓眯了起来。风,在所有自然属性中是最快的。这就是吕子澈的把握。只是抬头的下一刻,吕子澈已经冲了出去,化作一道残影,到了扈江离身前。黑虎掏心,或者应该叫抓波龙爪手,双手平抓而出,带着劲风袭向扈江离的胸前。
扈江离眼中冷光一闪,化掌立刀直劈而下,如果吕子澈的手继续向前抓到她胸上的话,无疑会被她这能量极度凝结的一刀直接削去手腕。
但让扈江离瞳孔剧缩,羞愤欲死的是,吕子澈居然就这么抓了上去,甚至还捏了一把,就如同老情人**一般云淡风轻。扈江离身子差些一软,却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力强忍着异样,将手刀进行到底。心里恨道,你辱我清白我就断你一世。在此刻,她心中已经没有一丝顾忌,无论是吕仁还是其他人,都无法再干扰到她内心的决定。
但是吕子澈能。
吕子澈双手飞快地动了起来,指尖像带上了电流,只是轻轻的一揉,却让扈江离大半边个身子完全麻痹,竟是无法抵挡吕子澈无耻的入侵。吕子澈当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凑身向前,手掌只是一旋,整个人就绕到了扈江离的背后,小腹与弹软的翘臀全面接触,指尖却依旧流连在高耸的酥胸上。
“你、你无耻!”扈江离想回肘击向吕子澈的胸膛,却悲哀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完全制住了,只要自己没有办法摆脱那双在自己丰盈胸前俏皮的两点上停止的电力手指,那自己就只能一直保证这个屈辱的动作。她并没有放弃尝试反击,一肘一肘地抬起又放下,却导致胸前波澜更加汹涌,一根硬硬的东西已经无耻地突入了自己的臀缝中。
“你输了。”吕子澈把嘴巴凑到扈江离耳边吹了口气,然后在她沁满汗珠的脸庞上亲了一口,感受着身前丰满的诱惑忽然僵硬,他毅然放开了手臂,迎来了扈江离脱离限制后羞愤巅峰的一肘。
这是致命的肘击。
就像动画片里生硬的一句嘲笑,“请尝试我致命的肘击”,吕子澈真的乖乖被击中了,化身断线纸鸢,带着残红的血线倒在了马车旁。
扈江离脸上阴晴不定,愤怒的情绪使她的双手完全陷入了胸前褶皱的衣襟中,那种被侵犯的微妙感觉还残留在胸腹间,一点绯红上眉梢。扈江离复杂地望着吕子澈,心里无数次呐喊“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却怎么都抹不掉他最后心甘情愿地接下自己全力出手的一击,然后凄美地倒在车边的那个深情的眼神。不得不承认,那很有杀伤力。于是扈江离哭了,哭得梨花带雨,在空中留下一串折射出的彩虹,然后躲进了车厢里。
吕子澈艰难地抬起身子,看了一眼消失在树林里的曼妙身影,又望了望自己双手上那道淡淡地蓝紫色符文,开怀地笑了。直笑到胸口剧痛到流出眼泪都不肯停,当然,他是不敢笑出声的。他这次能获得胜利的奥妙可以说完全是在于手上这两道电磁波纹符。这两道电符不一定需要累属性圣力激发,只要任何圣力融入一点就能使用,炮级以下无一幸免,是江少寒以前送给他防身用的。但回忆起当时江少寒那明显不纯洁的笑容,吕子澈一下就明了那不是这么简单用途的东西。但这个符印有些缺陷,它需要配合那个压抑实力的符印一同使用,这就导致在一般战斗中用不上。因为它发动的次数有限,在压抑实力的情况下使用次数一旦用完,毫无疑问吕子澈就悲剧了。但这次很幸运,被压抑实力的扈江离因为轻敌一下落入了他的掌控,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咯。
其是吕子澈刚才完全有能力推到了扈江离先获得她的身体,但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知道这么做无疑是在跟扈江离做最后的决裂,只要一等她恢复那绝对是无穷无尽的追杀,这还得计算上她的师傅南天王为她出头,恐怕自己就真活不了几天了。而现在嘛……看刚才扈江离的表现就知道效果了。
就在吕子澈得意非常的时候,马车的帘子里突然飞出个东西,直冲冲地向吕子澈飞了过来。吕子澈吓了一跳,难道这小妞还是要拿我命?
一团绿光亮起,吕子澈只感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温暖,胸口伤势居然在绿光的作用下开始快速地痊愈,才两次呼吸,伤就快好了大半了。一个带着严重鼻音和抽泣的声音传出,语气说不出的别扭,好像还隐隐带丝柔弱,“这是生命符印,这样我就不欠你什么了……”
这有些慌张的语句让吕子澈精神大振,甚至比身体恢复还兴奋。伤势刚好转,吕子澈就猴急地跳上马车,伸手去拉门帘。
门帘一紧,在里面被人拉紧了。明显里面的人不想外面这个让自己心慌的男子进入。
吕子澈嘿嘿一笑,手向下摸索,隔着门帘抓住了那只颤抖着用力的小手,舔了舔舌头,“没事,我不急。马儿,跑。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这出自离骚的一句,怎的却让风骚的某人说出丝真骚,让屈原先生复生掩面叹。幸好,有替天行道者出手了。
一个俏生生的小脚踹在吕子澈的屁股上,把他踹下了马车。马车正在行进中,这么一摔,吕子澈就只好在地上打了个滚卸掉冲力,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马车一路追去。
车内的女子看到此情此景不禁掩嘴破涕为笑,俏皮地向马车后耸了耸鼻子,“哼,让你路漫漫其修远兮。路漫漫其修远兮,想跑步你就再猥琐。”
一路小跑的吕子澈听到这么一句俏皮话,张着嘴哈哈大笑两声,“木木,如果我追上了,可要让我好好猥琐猥琐啊……”
马车加速,某个猥琐的人赶紧连滚带爬地狼狈加速着,消失在一片星光斜影下……
(这章稍微猥琐了一下,呵呵了,求个推荐票,最主要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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