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牛是乡村里常见的动物,同时也有个众所周知的特点,就是倔。
只见那牛横在公路中间,任凭它主人怎么拽也不动一下。要说这路虽然能供两辆车并排行驶,但是这牛往路中间一横,左右两条道各占了一大半。公路两边就是稻田,绕行肯定是绕不了的。也不知道这牛是有心还是无心,反正它老人家不动,车是走不了了。
这时司机也开了车门下了车,廖慕和凌辰也顺着车门跟了下去。
“老哥,实在对不住。这畜牲闹脾气的时候就这样,真拿它没办法。”那穿着朴实的中年人见廖慕他们几个下车来,连忙说道。又举起鞭子在牛屁股上抽了几下,可那头牛依然不动。
小巴司机在这条路上跑了几年,以前也遇到过这种情况。“不急,咱一起想办法。”说着走到路边拽了两把青草,递到水牛嘴边,想用食物引诱它。谁知那牛对他递过来的草一闻不问,还把硕大的牛头扭向了另一边。
小巴司机一看就急了:“这牛真稀奇,草都不吃的。哥们你平时都喂它吃的西洋大餐?”
廖慕和凌辰在一旁看着也是奇怪,廖慕走上前低着头瞅了瞅那牛的眼睛,若有所思的道:“这孩子该不会是失恋了吧。”
小巴司机一听就乐了:“失恋?那咱要不要再去牵一头来给它配对。对了,这牛是公是母?”
这时那牛的主人叹了口气:“唉,这畜牲上个月下了个崽,前几天我牵着它和小崽来这边一块空田里吃草。那小崽子第一次出来,高兴得活蹦乱跳,我一个没注意它就跑到公路上去了,结果被老周家运砖石的货车给撞了。小崽没了之后,每次一到这里它就傻愣愣的站着不动,喂它东西都不吃。今天倒好,直接跑到路中间来了。”
廖慕一听,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道:“我就说在它眼睛里看到了悲伤,原来不是失恋,是失亲呀。”
凌辰也凑了过来,看了看那牛的一对大眼,浓浓的睫毛下有一双黝黑清澈的眼珠,不过廖慕说的悲伤倒是没看出来。转头对中年人道:“这家伙还挺重情义的,那个小崽就是在这里被车撞的?”
那中年人看暂时没有办法,拿出一盒烟发给了廖慕他们。自己也点了一根,吐出一口白雾,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牛继续说到:“小崽被撞的地方还要在前面几百米处,不过这家伙一看到公路就这样发愣。(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有时候半个来小时就恢复过来了,有时候几个小时都傻站着不动。”正说着,就听到那牛“哞——”的一声,叫了起来。
那声音很深沉也很长,叫完后四蹄动了动。小巴司机一看高兴道:“动了!”
中年男人也拽了下绳子,想把它往路边引。谁知那牛却四蹄一撅,索性趴在路中间。中年人又拽了拽绳子,却毫无动静。
廖慕也蹲了下来,看这眼前这头倔牛无奈道:“完了,来看这家伙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又靠上前去试着摸了摸那水牛的头,叹气道:“你的遭遇我们都很同情,但是你这种‘把自己的悲伤建立在别人的悲伤之上’的做法是不对的。来,咱们商量商量。你先起来让开,咱再给你找个男朋友,然后再下一个漂亮的小崽怎么样。”
一旁凌辰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听说过对牛弹琴吗?”
廖慕一边摸着地上水牛的头,一边道:“这你就不懂了,牛和人相处这么久的历史了,是有灵性的,像猫和狗一样,有的畜牲也能懂人的意思。你看这牛为了自己的小崽茶饭不思,这就代表它也是有情感的。”
这时小巴车上其他乘客也纷纷下来,有的像凌辰他们一样,围在了水牛旁,有的家离这里不远的人则已经选择步行离开了。凌辰在这群人里注意到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一身白衣,头发略微有些长。之所以注意到他,是因为他的整张脸及五官都很漂亮,像是某位国际明星一般的帅气精致的脸庞。只是一身的白衣又显得朴素,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特殊的气质。这种气质一般人看来就是很有型或是有亲和力,但在凌辰和廖慕看来却是修为高的一种表现。一个人的修为高到一种境界后,会由内而外自然而然的散发一种特殊的气质。
廖慕见凌辰久久不答话,一个人傻愣在那,又开口道:“你小子被这牛给传染了?”顺着凌辰的目光向后看去,当看到那个白衣小伙的时候,心里也不禁感叹一声,这小伙不简单!小巴司机和牛的主人倒是没多注意其他的,站在一旁抽着烟,心里各自计划着怎么对付这头倔强的水牛。
那白衣小伙下车后看着前面的一牛四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凌辰嘴里吧唧着刚才中年人递来的烟,看着白衣小伙走过来的步伐,感觉他的每一步都仿佛暗含着天地轮回之道。心里一阵阵的触动,但是一时间又不能明白其中的奥义。一眨眼间,又感觉白衣小伙的步伐普通至极,这就是个普通人嘛。不禁甩了甩头,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上次遇到的蜃给自己造成了后遗症?
这时白衣小伙已经到了他们面前,开口问道:“这牛怎么了?”他的声音很好听,不是有磁性,也不是音色动听。只是在场几人都感觉莫名的悦耳。
中年男人听到问话,也楞了一下,随后把情况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他听。听完后,白衣小伙点了点头:“它也挺可怜的,让我来试试吧。”于是便走到了水牛面前,蹲下身,廖慕也识趣的让到了一旁。
只见白衣小伙伸出手,像刚才廖慕一样,轻轻的摸着地上那头水牛的头。旁边凌辰廖慕几人也认真的看着,虽然知道这头牛倔得厉害。不过一看那白衣小伙就让人产生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认为他就能让牛起来让开路。
水牛被白衣小伙子轻轻的摸着头,一双黑黑的大眼睛眨了眨,随后“哞——哞——”的叫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拖得很长。叫着叫着,凌辰几人就看到水牛的眼中流出了泪水。没错,是泪水,渐渐的在两颗大眼下形成两道泪痕。随即水牛一昂头,两只前蹄支撑着身体,后蹄也随之用力,站了起来。
白衣小伙也跟着站了起来,一手摸着牛的头,一手伸向中年男人,示意把牵牛的绳子递给他。结果绳子后,白衣小伙向公路的前方看了看,牵着牛向前走了几步,牛儿也很顺从的跟着他向前走去。这时只见白衣小伙松开放在牛头上手,微微弯腰用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下。
凌辰心里一惊,已经有了猜想,急忙集中精力开启天眼来。只见白衣小伙旁边出现了一头小牛,先前的大牛低下头靠在小牛的旁边,牛脸上还挂着两道湿湿的泪痕。小牛脚步轻快的蹦了几下,靠在大牛头旁边轻声的“哞哞”叫着。
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后,白衣小伙又摸了摸小牛儿头。不过在司机和中年男人眼里,就看到白衣小伙又伸手在面前比划着什么,他们看不到那只小牛崽。随后白衣小伙子又将手放回大牛头上,小牛崽的身形这时开始慢慢的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了。
“哞——”大牛最后又叫了一声,这一声拖得很长,也比先前更大声。凌辰有一种错觉,仿佛能听出那头牛的伤心和不舍。
这时白衣小伙已经牵着牛让到了公路边沿,一旁围观的乘客有的甚至开始鼓掌叫好起来。中年男人接过绳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衣小伙:“小伙子真厉害呀,我想过了所有办法都弄不动它,没想到你这摸两下就搞定了,佩服佩服!”
小巴司机见牛让开了路,开始吆喝着路边的乘客上车。凌辰向廖慕看去,见廖慕也盯着他点了点头。上车后,凌辰发现刚才那个白衣小伙子是坐在后排的。于是便跟着去到了后排准备和他说说话,廖慕见了也屁颠屁颠的跟着坐到了后面。
汽车发动,继续向前驶去,廖慕和凌辰则坐在了后排。廖慕掐了个指决向白衣小伙作揖道:“这位兄弟好本事,能通阴阳百灵。”
那白衣小伙见廖慕的样子,若有所悟道:“你们是道士吧,我们也算同道中人。”随即压低声音:“那牛也挺可怜的,它的小崽被车撞后,魂一直游荡在这周围,老牛每次来到这里都能感受到小崽在这里,但是却一直看不到。所以就傻愣的站着,寻找周围的小牛崽。其实它要看到也很简单,牛的眼泪就能通阴阳。所以我让它明白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然后它就伤心的哭了,流下眼泪后也就自然看到了就在它旁边的小崽了。”
廖慕所有所思的道:“这么看来,它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小崽已经死了,还在到处寻找。”
白衣小伙子点了点头:“嗯,很多动物智力不高,只会凭着本能做出反应。我只是让它明白什么是‘失去’。”
凌辰也点头:“不过它对幼崽的这份亲情却是单纯而真挚。”转头看向白衣小伙子,指了下廖慕道:“我叫凌辰,这是我师兄廖慕,我们都是茅山道门的,不知这位兄弟师出何处?”
白衣小伙楞了一下,随后呵呵笑道:“你们是茅山的?久仰大名。我只是自己修行而已,没有师傅门派,叫我阿泽就行了。”
自己修行?廖慕二人虽然疑惑,但是人家不说,也不好继续问。见他们二人都不说话,廖慕又打破沉默:“不知阿泽兄弟这次是去哪里?”
“千字村。”白衣小伙子随口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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