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一场惊天动地的聚会就这样在张大哥的离开而结束，大家相互之间看一眼，似乎也觉得自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与韩元山和沈慕白打过招呼以后，这群老人从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也许，他们本来就已经不属于这个地方。
看着一位位老人佝偻着身子慢慢的走出摘星阁，韩远山不知道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觉。是痛，还是悲伤。这群与他年轻时候一起厮杀的兄弟，这会儿看着就形同陌路人一样。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差点窒息。就连周边的空气，似乎也因为他的心情而变得有些压抑。
韩冰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位老人，轻轻的叹一口气，然后起身往外面走去。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韩远山有些落寞的声音说道“韩冰，你现在就去天下盟的总部报道。这件事情，我已经通知过秋芸，她会给你安排的。”
韩冰张张嘴巴，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木讷的点点头，然后往外面走去。
看着韩冰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韩远山目光迷离的说道“老伙计，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为什么以前的这些老兄弟就不可以原谅我们？难道，我们就真的成为罪人了吗？”
“也许吧！”沈慕白也是眼光看向远方，眼神有些空洞。听到韩远山的问话，才收回眼光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有些感伤的说道“我现在也不知道究竟做没有做错，我只是知道。年轻那会儿的热血，只可以变成今天悲伤的回忆。”
沈慕白这会儿，似乎已经老上好多岁。他的身子，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硬朗，他的声音，似乎也没有了以前那么洪亮。可是，他的眼神却还是那么的犀利。也许，在他的心目中，还是抱着一统华夏地下势力的梦想。
“刚刚张大哥说的那句话，深深的触动我的内心。”韩远山抬起茶饼，轻轻的抿一小口茶水，淡淡的说道“也许，是我的心魔在作祟，其实我们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做。你又没有想过，我们现在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在为我们的后路着想。”
“一代江山换新人。”沈慕白感伤的说道“难道一个势力的倒下，真的成就一个人的发展吗？那么，如果天下盟的倒下，会成就谁的发展。东丸国的三本组，还是欧美国的黑手帮。”
韩远山淡淡的笑一笑，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眼睛盯着沈慕白，好像已经说出自己心中的答案。他们两人相交快七十年，两人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心里想的是什么东西。这种友谊，不是一般的良友知己可以形容。
沈慕白也是收回眼光，重重的叹一口气。这个时候，他无疑已经知道韩远山心中的答案。可是，他却不敢说出口来，不敢真正的说出来。或者，就像韩远山说的那样，他们现在的有些行为，真的是为自己就以后的路做打算。
“你不敢说出来。”韩远山直视着沈慕白，那双犀利的目光就像是一把利剑直接插到沈慕白的心底。看着沈慕白有些发白的脸色，韩远山加大音量的说道“你现在也在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你现在也在为你们沈家做打算。”
沈慕白递上一支烟，烟雾顿时挡住他那张苍老的脸颊。也许，他是为了逃避韩远山那双犀利的眼神，也许，他是真的需要一支烟来缓解他心中的压力。这些年，他背负无数的骂名，究竟是图的什么东西。
图名，他当年的名声已经是整个华夏地下势力的传说。图利，整个天下盟占有华夏十分之一的资源。那么，他当年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究竟是为了什么。他现在静静的坐下来思考，脱掉包袱的问自己，真的是为了华夏地下势力的发展吗？
“其实，我们都不存在对错。”韩远山的眼光突然变得非常的扑朔迷离，用着一种难也形容的感伤声音说道“错的是当年的社会，错的是当年的那个发展趋势。如果当年我们不出手，华夏的地下势力会面临着灭顶之灾。”
当年，华夏面临着飞速增长。地下势力只会成为这些因素的阻碍者，只会阻碍这个国家的发展。在人们的观念中，总是有白就没有黑，有黑就没有白。这种观念，已经深入到华夏万民的心中。
“也许是吧！”沈慕白淡淡的说道“不过，现在我们必须承认我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可以发展下去。至少，不要再自己的这一代或者是下一代而找到灭顶之灾。这点，你和我都必须承认，因为这就是我们现在做的事情。”
韩远山没有说话，只是再一次用自己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沈慕白。随即，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必须承认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不过作为我们这一辈老人，没有几个人是不被直接的家族着想的。”
这句话在韩远山看来，的确是那个样子。无论是马帮的白家老头，还是两江的陆家老头。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家族。甚至是一直打着清理叛徒旗帜的鹰老九，他也是为复兴罗门而在奋斗。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那个年轻时候莽撞的鹰老九站的先机。南小云不失为一个好的领袖，不失为一个未来可以掌舵华夏势力的人。
无论是白家的小子，还是陆家的小子，想必南小云这个小子都相差一点东西。韩远山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东西，可是他感觉自己年轻那会儿身上也有这种东西。字现在年纪大陆，这种东西却是越来越少见。
“华夏一场内战，各大势力都四分五裂。”沈慕白面无表情的说道“可是大家说到底，根本就没有伤筋动骨。不管是他罗门，还是他马帮，都还有势力与世上的任何一个势力对抗。只是，当年的事情已经让他们有些畏首畏尾。”
“罗门的势力真的被打掉了。”韩远山有些感伤的说道“当年为了抵抗东丸国的三本组，雁飞有几把罗门所有的精英都扑上去了。最后罗门的内战，也让剩下的三个长老都恩断义绝。所以，罗门现在是真的只剩下一个火星了。这也是为什么我一直袒护罗门的原因，我不想下去以后没有脸面见雁飞。”
沈慕白没有说话，对于罗门，他真的没有什么好说。因为，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与韩远山不一样。自己的现在唯一的后代就在罗门，而且还是罗门未来的顶梁柱，这让他对罗门多少有些偏见。而且，自己女儿的幸福也毁在罗门的手里。
“我知道你对罗门的偏见，你知道你为南小云的执着。”韩远山淡淡的说道“可是这些事情都要一步一步的来，没有一个胖子可以一口气吃掉一个大馒头。南小云这个家伙，你要循循善诱，而且不是一味的强拉硬拽。”
沈慕白轻轻的抿一小口茶水，微笑着说道“你似乎比我还要着急。”
“对。”韩远山毫不掩饰的回答道“我要这个小子做华夏地下势力的掌舵人，就一定要说到做到。不过，这个小子真的是附和我的心意，不是在这里夸大话，这小子未来的成就，那必定是超过你跟南雁飞，成为真正的地下霸主。”
“可惜。”沈慕白莫名其妙的说了两个字，让韩远山有些不明就里。
沈慕白呵呵的笑一笑，一把邀住韩远山的肩膀，有些暧昧的说道“我们是一生良友，所以我够了解你，所以为你感到可惜。”
“说明白一点。”韩远山一把挣脱开沈慕白的束缚，一脸不满的看着沈慕白。
而沈慕白则是挥挥手，慢慢的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可惜，他是师傅是鹰老九，可惜，他的爷爷是南雁飞，可惜，他的外公是劳资。”说完，沈慕白的身影就消失在墙角处。
韩远山现在就一个感觉，难受，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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