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壁的另一侧,水镜一阵波动,周世钧刚现身便是听到几声低喝。
“谁?敢闯我东篱?”
随即只见几道身影从山路两旁飞闪而出。
周世钧看见来人脸庞的欣慰之色一闪而逝,沉声道:“是我,刚从外归来。”
为首的少年手持长枪,却并未有丝毫放松,依然询问道:“可有通行令牌?”须知东篱村能安于世外多年,这与他们历来的严谨乃是有着重大的关系。一直以来,东篱村秉承先祖的意愿隐于世外,凡是村中之人外出必会带上通行令牌,回来之时便以此来辨明身份。
“呵呵,给你!”周世钧闻言往怀中一摸,扔出了一块木牌子。
少年一番查验,终于是恭恭敬敬地将木牌递还给周世钧,单膝跪地,“长老,还恕天成无礼,这是例行之事!”
周世钧罢了罢手,托起了这名少年,“无妨,天成不愧是年轻一辈的领头人,做事这般严谨,以后东篱村的外防之事还要多靠你们。”
未待周世钧说完,身后的水镜又是一番涟漪,周逸和可儿二人也是穿行而出。
周逸看见前方那手持长枪的少年,脸上一喜,“天成哥哥,我们都几个月没见了,嘿嘿,你这回出去历练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回来?”
手持长枪的少年乃是东篱村年轻一辈公认的领头人,周天成,乃是东篱村大长老的孙子,为人勤勉,虽然只有十六岁却已是堪当重任。平日里与周世钧一家人倒是往来甚多。此刻听闻周逸如此问道,也是笑嘻嘻的回了他,“当然有,不过你得先给我介绍下你身后的这个女孩,我好像没见过她吧?”
周逸看着身后有些怯生生的可儿,抓住了她的小手,“她叫李可儿,以后就会是我妹妹了,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先把可儿带回去见见娘,你有什么事就问我爹吧。嘿嘿!”
说罢,便一阵风似得拉着可儿往村中走去了。只留下一脸无奈的周世钧和面面相觑的几人。
“这孩子!”周世钧摇了摇头,“天成,族长在哪,我要见见他。”
……
待得周世钧晚上回到家里时,只看见家中那一派热闹的模样,原来周逸在将可儿带回家之后,其母文鸢对可儿很是喜欢,立马便是把她当做自己亲生女儿般看待,又是去霉气又是换新衣裳,看得周逸和弟弟周彬二人一阵眼馋。
周世钧乃是东篱村族长的二子,这些年来和妻子文鸢得了两个男孩,一个便是今年十岁的周逸,另一个便是小上一岁的周彬。周彬与可儿年纪相仿,只是大可儿几月,权且也当上了可儿的哥哥。
文鸢见周世钧归来,便是立马说道:“世钧,我想收可儿做干女儿,你不会不同意吧?”
看着妻子那份没商量的样,饶是周世钧也不敢说个不字啊!
“当然没问题,从今以后可儿就是我们周家的一份子了。我已经跟族长说过此事了,族长也同意将可儿留下由我们抚养,也算是为雾隐村留下一丝血脉了。”
烛光闪烁间,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完了晚饭。
待得众人都就寝之后,周逸穿过了庭院,来到了父亲的书房外,周逸虽小,但是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这趟出去,他总觉得父亲有些不对劲,每逢父亲有心事的时候便会留在书房过夜,练字静心,今夜果然也如此。
看见书房的灯还亮着,周逸走了过去,敲了敲门。
“进来!”
周逸进了书房之后便反手将门关上,看着正在桌案旁练字的父亲,心中多了一份平静。
“爹爹!”周逸开口叫了句,却没有着急说下去。
“嗯,等会,这篇书法还差几个字。”周世钧不紧不慢地挥笔勾勒,终于是嘘了口气,将手中的毛笔放在了墨案前。
周逸抬头正好对上了周世钧那夹杂着复杂情绪的眸子,今夜的父亲似乎真的是有心事。
“逸儿,有什么事,说吧?”周世钧踱步走到茶桌前,倒了一杯水。
“爹爹,我想参悟修真一道。”周逸似是有些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
忽地,周逸感到一阵凌厉的眼光看向了自己,浑身不自觉地有些拘谨。
“为什么?”周世钧的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严厉。
周逸看向父亲,眼中闪过一丝决意,朗声说道:“因为我要惩奸除恶!爹爹,那日雾隐村的惨象这几日来一直都在我脑海里浮现,我是一个人,不是野兽,我有思想和感情,那些人居然对一个村子的人都屠戮了,他们还有没有人性,简直连畜生都不如。”
周世钧有些愕然,显然是没想到平日里那么和和气气的儿子今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叹了口气,“逸儿,我也为雾隐村的人感到惋惜,可是你知道凶手是谁么,就算你知道,那雾隐一村也不是没有修真之人,但他们却是简简单单地就被抹去,你可知这背后之人的势力绝对是极强的。凭你一人之力又能怎样?”
周逸摇了摇头,说道:“父亲,我常听村中的同伴说到修真一道是多么的玄妙,甚至能够移山填海,沟通九天神雷,逸儿并不指望能够通天彻地,但只是希望能够帮可儿找到那凶手,为那些死去的人报仇。”
“逸儿,可记得你八岁那年为父问过你,你要选择哪条道路,你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周逸脸色一变,点了点头,“当初父亲告诉过我八岁是踏上修真之路的绝佳时机,便让我在修真与做凡人之间选择一条路。修真之路并不是那么好走的,一旦踏上很可能便要失去很多珍贵的事情,修真之道很有可能便是一条孤寂的路,要排除万难才能有所成就。”
“而做个凡人,虽然不能像修真之人那样有着悠长的生命,但是却可以享受到做人的乐趣,与人不争,得一世自在。”
“父亲,正是如此,两年来我从未涉及过修真之道,同村的孩子很多有尝试过,但我希望可以永远跟父亲母亲一起生活,所以我对于修真并没有过多兴趣。但是雾隐村那一幕让我改变了原有的想法。”
其实周逸并没有说出来,雾隐村那一幕确实让他触动很大,但更驱动他有这个想法的是这几日午夜梦回之际总浮现出一些零散的记忆碎片,不是雾隐村,但却是同一番惨象,梦中的自己萦绕在血海中,凄厉的叫声冲击着自己的梦境。梦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愤怒和无奈,也许他该做些什么,而不是像以往那样无忧无虑地活下去。
周世钧听到此处也是默然不语,点头示意让周逸接着说下去。
周逸抿了抿嘴,接着说道:“同为隐世之村,雾隐村会有那样的结果,让我也不禁担心起东篱村的命运了,也许再过百年我们也能偏安于此,但是如果那暗中屠村的势力一直去做那罪恶滔天之事,届时还有多少人能够幸免,我见证了这种事,那便希望自己能够有能力去改变。”
说着,周逸便是跪了下来,带着一丝坚决,“父亲,请您授我修真之道!我想要有力量去帮助别人,也帮助大家,我想担起责任。”
沉思,默然,挣扎之色在周世钧面庞上变幻着,显然他也被周逸的话触动了,周逸能够想通的事他作为长辈自然早就想到了,只是终究拿不定主意。
末了,周世钧终于是站起了身子,走到了书桌旁,拿起笔来挥写了几个大字,便是说道:“好,我答应教你,但是要看看你能否有这个福缘踏入修真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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