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怀山呆若木鸡,心里无数遍对自己说:“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但接连的事情发生得如此诡异,却一次次打击他脆弱内心,“如果不是皇帝的命令,宜家国可还有哪一人敢来动凌府的一草一木?难道那天令人悄悄带话给我,让我深夜到十二公主房里相会,就是皇帝设下的一个圈套,目的是引我爹爹回来?否则,谁会这么大胆,开这样的玩笑!必是皇帝用此手段害我,拿住我后却又作好作歹,要把十二公主许配给我,借此婚事引我爹爹回来,现在我爹爹回来了,皇帝就要马上下手除去心头大患。他那些人马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啦,我这次暗中离家外出,只不过无意中被他们发现,定是大皇子强留我下来喝酒,却一面派人报知皇帝,皇帝想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便吩咐人把我抓起来,另一面派人立即到我家说我又去宫对十二公主做出不轨行径,引我爹爹去皇宫,宫内必定是安排了许多埋伏陷阱,虽我爹爹神功盖世,但无半点防备,这——这可大大不妙!我家里人可都给皇帝派人给抓起来啦,皇帝这是要诛我全家……”不住地胡思乱想,却越来越心寒,机泠泠地打了一个冷颤。
炎神冷冷地扫了凌怀山一眼,低下头来似在沉思,不作一动。
凌怀山呆了许久,见炎神不再出声,忍不住问道:“炎叔叔,现在我爹爹定是也给皇帝给抓起来啦,我们应该怎么救他们?皇帝会念我凌家世代为宜安国所立丰功伟绩,免我爹爹一死,另作处罚么?”
炎神听了不禁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嘲讥,把凌怀山笑得心里发毛。“好啊,你就去跟皇帝说,你和十二公主就要结为夫妻了,求他念在翁婿的情面上,大家坐下来喝酒,和和气气地说说话,将此事一笑置之罢!”
凌怀山脸上发白,自言自语地道:“难道皇帝真的要把我凌府赶尽杀绝?我凌家世代忠心,无数的功绩,难道只因这一个一点都不真实的谣言,就把一切都抹杀了?”
炎神说道:“芒勾国就要被灭掉了,天下立刻归一,养狗已经没有用啦。打猎时狗是越凶猛越好,但没猎可打了,把狗天天养在家里,会怕狗烦得闷,有一天暴跳起来咬自己。还是把狗杀了,另找一条比较温顺的狗看门比较好!”
凌怀山心底发凉,想大喊大叫,但又怕给抓捕的人听到赶来,强忍着悲愤道:“难道我爹爹和我们是死定了?”
炎神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是的!”
凌怀山听到炎神那充满肯定的回答,一时天旋地转,只觉不久前还是一个被娘亲痛爱,被众人羡慕的将门之子,却一下子变成一个家破人亡的丧家之犬,心情激荡,眼泪忽然间不受控制,如雨洒下。
炎神仿似没有看到,只玩弄着手中的长剑。
凌怀山哭了不知多久,方渐渐止住,哽咽地道:“炎叔叔,你有办法救我们的,是不是?你救救我们罢!”
炎神说道:“皇帝已经收网啦,此事已成定局,难了,难了!除非凌元帅的大军就在城外。嘿嘿,如果凌军就在城外,皇帝又怎敢动手。现时凌军也想必发生变故啦,只怕忠于凌元帅的将领,都已被抓起来了。再无半点可凭力量,你如何能翻得了天?”
想了一想,忽抬起头对凌怀山说道:“也不是半点希望也没有,那天信卫宜冒了被杀头的危险来找凌元帅,他们令我与花神两人远远待在一边,却没有想到我有读唇的本事。信卫宜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劝凌元帅如有反心,就要作决定,他可助一臂之力。现在你去信府找信卫宜,求他出面救助,也许有一线生机。”
凌怀山大喜道:“是这样?好,我马上就去!”即欲跳起奔向信府。
但炎神又喝住他道:“还是不可,现在已成定局,即使信卫宜起初有助凌元帅之意,如今也会选皇帝这一边站,只怕他恐凌元帅说出那天的事,更要当场杀凌元帅灭口不可,你这样冒失失冲去,就如送羊入虎口!”
凌怀山只觉冰天雪地中好不容易生起的火苗又给一盆水浇个透凉,呆呆地道:“这又怎么办,这又能怎么办?”
炎神站起身,走到凌怀山面前,只是看着他,双眼露出如野狼般的凶光。
凌怀山不自觉起后退了一步,说道:“炎叔叔,你这样看人,让人心里害怕的。”
炎神看着凌怀山,嘴里慢慢地吐着字:“也许我现在把你拿下,送到皇帝面前表忠心,是我最好的选择!”
凌怀山大吃一惊,后退数步,他手无寸铁,焦急中拿起地上一块大石,只待炎神上面一步,就当头当面掷出,然后掉头就跑。
炎神“哼”了一声,并没有任何举动,转过头看着远方在夜色中黑黝黝一片的景物,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这样做的,要这样做我就不会说了!”
凌怀山渐渐的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待要做什么,又不知做什么。心头千线万绪,混成一片。忽然间心底一片清明,决心一下,便即再无动摇,向炎神说道:“炎叔叔,多谢你刚才救我,我们现在别过罢!”
炎神奇道:“你要做什么,可有办法救你家人了?”
凌怀山摇头道:“我要去皇宫,皇帝既然要诛我全家,这才安心,我这就让他杀了罢。”
炎神惊奇地问道:“你不要报仇?就算不想报仇,你现在离开这里也还来得及,找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完此生也好!”
凌怀山缓缓地道:“我想得很清楚啦,我家人都给抓了,此时又有谁能救得了他们的性命?如果我家人都死了,我又何必苟且偷生?我要和我的娘亲、爹爹和妹妹一起,皇帝要怎么处置我们,就让他处置罢。我们一家世代忠于宜安,天下既已即将一统,皇帝要诛我全家这才安心,那我们就当最后一次为国立功罢。”
炎神诧异地道:“这——你小小年纪,这些道理都是谁教你的?”
凌怀山道:“谁也没教,只是既然如此了,就让他随缘罢!”
炎神上上下下打量凌怀山,仿佛在看一件十分古怪的物件,说道:“却不知这是伟大呢,还是愚蠢。”
凌怀山淡淡一笑,说道:“让人说去罢,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这就走啦,只怕我会改变主意,会逃跑。炎叔叔,来生再见罢。”
说着,不待炎神回话,转身便欲朝皇宫方向奔去。
却不知方才转过身,就只觉头上被一物猛地重重一击,顿时昏了过去。
炎神提着剑站在凌怀山身旁,原来是他用剑柄重重敲击了凌怀山的头,把他打昏倒地。
炎神看着凌怀山昏倒在地,说道:“你这样去送死,那我怎么办?既然你都要自己去送死,还不如让我把你绑到皇帝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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