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召鉴笑嘻嘻道:“凌元帅与皇家联婚,是继信元帅娶三公主以来,宜安国又一大喜事。想当年宜安国举国庆祝,设宴三日,其热闹欢腾,喜气万象,宜安国上下军民皆记忆犹新,宛如昨日。如今这一大喜事,与那日当不遑多让,托元帅的喜,我等又可大醉三日三夜。”
凌天心下却似是顾虑丛丛,良久方道:“如今正是征讨要紧关头,怎能为一儿女之私情,怠误了军国之大事。皇恩浩荡,不计我逆子冒犯公主之罪,已是感激不尽,怎敢再纵容逆子,由之放肆。皇帝开恩,不治他的罪孽,但凌家家有家规,我既然已经决定将之逐出家门,当无可变改!”
比介笑道:“元帅何必如此固执,眼见可成一件宜安国的大喜事,怎么反令两家难堪。此时皇帝下令严加保密,这一事即令朝中大臣,也知者不多。皇帝一片苦心,难道元帅当真不晓,定要闹得宜安国朝野皆知,成为宜安国一大笑话?那时不但皇家颜面扫色,于元帅又有哪一样的好处?”
凌天仍是眉头紧皱,沉默不语。
比介继续劝道:“如元帅定要坚持己见,也当与皇帝面禀。皇帝此次派我们来,令我们务必请元帅收回之前所言,仍以皇帝意愿处理此事为好。”
宁召鉴也道:“皇帝派我们起程之时,便与我们说过,如不能劝元帅回心转意,当按军法处治!我两人死不足惜,只可惜一段好好姻缘,就要化为悲剧了。”
凌天道:“两位大人何出此言,皇帝心意,末将永世不忘!”言下之意,是应允了此桩婚事。
比介、宁召鉴大喜,连道恭喜贺喜。宁召鉴说道:“那么事不宜迟,元帅安排好军中之事,即与我们两人回帝都,与皇帝一共商议黄道吉日,早日成婚!”
凌天摇头道:“眼看芒勾国即将攻破,天下伟业,就此一举之力,如有拖延,恐另生变数,到那时,这责任非我凌天一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比介笑道:“大局已定,元帅何必无由担忧。攻打芒勾战事暂缓几日,当无碍最终大局。权当让芒勾国苟延残喘几天,安排后事可也。”
凌天正色道:“战之大事,怎能说得如何轻巧,莫看如今芒勾**正自风雨飘摇,若让他们喘过一息,积蓄精力,作雷霆反击也不是无由自忧。”
比介与宁召鉴两相对视一眼,宁召鉴说道:“元帅之想,极之有理,但宜安国民顽愚难化,却未必理解元帅之想。”
凌天怪道:“想我凌天竭力征战,为宜安开乐业之土,国民有何不理解的?”
比介说道:“宜安国朝下流言,元帅攻克芒勾国后,即黄袍加身,自立为王,不日攻打宜安,自统天下!”
凌天大吃一惊,说道:“凌天每日为国思虑,绝无半点私心,苍天在上,明月可鉴!”
宁召鉴叹了一口气道:“凌元帅一心为国,我皇心里清明,奈何愚民难治。皇帝立此婚事,也为向国民宣明,皇家与元帅联为一姻缘之亲,当如一家,绝愚民错误之想。”
凌天仍狐疑不定,比介俯身向前,低下声音说道:“何况此刻我皇病重,多日针药无果,也是想早日为两人成婚,望能应此喜事,添加福气,或就此病愈。”
凌天又吃一大惊:“我皇病重,怎么我没收到半点消息?”
比介说道:“此事仍然保密,前线战事正急,深怕打击士气,又为免芒勾国借此事生非。”
凌天上下思量,暗下决心,抬头道:“好,依两位大人所言,待我安排好队伍,明日即回帝都。”
比介、宁召鉴两人均大喜,又道:“元帅要回帝都,也不便多带兵将,打扰沿途人家。只挑两人得力助手,便装上路即可!”
凌天满口答应,吩咐摆设酒席。凌军众将领纷纷向比介、宁召鉴两人敬酒,夜半方散,各自回营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日一早,凌天交待委当,便即和炎神、花神二人换上便装,跟着比介、宁召鉴一同上路,一路快马加鞭。
不一日帝都已近,五人长途跋涉,均觉疲意。炎神眼见前方有一小酒馆,马鞭一扬道:“前面倒有个酒馆,不如我们先去点几样小菜,喝几把酒,歇息一下,再进帝都如何?”
比介迟疑道:“帝都已近,我们当立即去叩见皇帝,再作歇息不迟!”
宁召鉴一使眼色道:“也不差在这一时半刻,我也有一丝疲乏,大家先到酒馆坐一坐,待会再进帝都罢。”
比介便不再异议,五人驱马来到酒馆门前,翻身下马,将马缰系在酒馆旁边的大树上,然后走进酒馆内。
一个店小二赶紧上前迎客,将他们带至一张空桌,沏了茶,问要什么菜、什么酒。
宁召鉴道:“你这里有什么好酒好菜,只管上来便是。”
店小二见五人虽衣装一般,但都显得气宇不凡,抬手抬足间,都露出与寻常人家不一样的举止,自认为是贵人光顾,忙不迭答应,下去拿酒催菜。
凌天环眼仔细一看,酒馆内近窗边有五位大汉正一边手抓羊腿羊肉,一边大碗吃酒,谈天说地,说到忘情处,均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距他们旁边一个书生模样打扮的人在低头小酌,仿佛对其余事都漠不关心。另外还有三张空桌。
不一会酒菜端上来,花神先为凌天倒酒,然后给比介、宁召鉴、炎神满上,最后才为自己倒上。
凌天这些天来记挂皇帝的病情,一直询问比介、宁召鉴二人病况如何,比介、宁召鉴都只说只知道病重,重到何等田地,是什么病,病症怎样,都一无所知。又记挂着前线军事,当时吩咐继续攻城,不许怠误战事,也不知战况如何,可攻下城池没有。一时又想到二子凌怀山,最后与他见面之时他仍未满三岁,那时凌怀山正牙牙学语,说话还不是很清晰,见到他时他就会扑上来叫爹爹抱。那时的他,一脸的聪明伶俐。“到现在已经有十四岁了罢。儿子,你到底长成一个怎么样的人了?”凌天一边只喝酒,一边胡思乱想。忽然另一边的一桌五人说到一个名字,令他不禁留心听起来。
只听见一个满面大胡子的大汉说道:“凌怀山小小年纪,也学人把酒结英雄,常设下酒台,说道只要喝酒喝得过他,就与人结拜,称兄道弟。”
一个脸上长了个大黑痣的大汉问道:“那他敢设酒台,想必酒量很好的了。”
大胡子大汉道:“他酒量嘛,第一碗下去,已经满面红润可爱;第二碗下去,马上东倒西歪,胡言乱语;第三碗下去,早已趴下不省人事。是以不多日,他就与数百人——不论是高矮肥瘦、和尚道士、无赖乞丐、年纪老幼,均结为兄弟,整天带着这帮人马东窜西冲,见到生火煮饭说着了火,赶去救火,倒把人家整屋内外都浇个透凉通爽。见到赶猪的说是有强盗抢劫,一伙数百人抡刀持枪,凶神恶煞杀向赶猪人,把赶猪的人吓跑,缴获了十余只猪,说是战利品,就地生火宰猪,一下子把猪吃剩十余副骨头,赶猪的哭哭泣泣地向他娘亲哭诉,免不了他娘亲好话说尽,赔偿了事。”
长发大汉哈哈大笑道:“这家伙够捣蛋的,怎么他家人倒不管他了?”
大胡子大汉道:“这孩子从小聪明伶俐,在外是一个样,在屋里又是一个样,在外虽然捣怪可恶,可是一回到家马上变得乖巧,读书属文,哄得家人开心不迭。你别说,他还是一个武学奇子,一招一式只要教过一遍,便立即学会学通,还能举一反三。开始时他在外惹事生非还是小心谨慎,以防被家人得知。但年龄渐大,行事越发放肆,终于不免让她娘亲得知,罚他跪地读书抄文章、不许吃饭,有时狠下心来鞭挞数次,但凌怀山当时痛哭流涕,信誓旦旦要痛改前非,第二日一出门立即便把誓言丢到九霄云外。他娘亲又因丈夫大子远征,十载不归,只此一子相伴,实狠不下心严惩,是以凌怀山便越发放肆,不可收拾。”
秃头大汉忽然说道:“这小子胡作非为,近段时间我倒听说了一个传闻,不知真假。”
黑痣大汉问道:“什么传闻,说来一听!”
秃头大汉说道:“听传言说这小子与皇家十二公主厮混,两人情投意合,你来我往之间,不小心结了果子,皇家为免失颜面,拟定大婚,欲盖其事。”
在位之人都大吃一惊,问道:“此事确然?”
秃头大汉欲再说话,炎神看见凌天面色难看,便起身走向那五人,抱拳作礼道:“我家主人好静,不喜喧哗,有劳各位安静吃菜喝酒,莫要大声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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