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铃声割裂了安珀馆大厅里的空气,忽然间零零散散的客人都停止了说话。所有的的灯光同时亮起,通向二楼的两条弧形楼梯上,一边走下气宇轩昂的黑衣男生,一边走下戴着真丝白手套的白裙女生。
满厅寂静,客人们早都识相地煺到了不同的角落里准备舞会,只剩下端着盘子站在中间的三个家伙,全场大概有两三百道冷冷的目光投射在他们身上。走到楼梯口的宾客们刚刚把手搭在一起就停下了脚步。
场面冰封了。
路明非开始四下张望,看哪个角落距离他们最近,他们可以像是回窝的耗子那样嗖嗖地跑过去,不要继续当这些冷冽目光聚集下的冰坨子了。乌鲁仿佛没事人一般的端着装满食物的盘子,坦然的接受着这些目光。“好久没有跳舞了啊!”芬格尔很坦然,“我入学的时候曾经是年级的猫王诶!”
芬格尔上上下下打量楼梯上的淑女们,路明非明白他这是走投无路不得不选择一个舞伴来化解此刻的尴尬了。可惜他失望,满场只剩下了他们三个汉子在场上。每一个被芬格尔看到的女孩不约而同地发出“哦”的一声扭过头去,感觉大概是看到了一坨牛粪后的自然反应。
二楼一侧的深红色幕布来开,一支小型乐队正在试音,为首的指挥居然是上次深夜给路明非和芬格尔送餐的厨子,厨子正准备挥舞手中的指挥棒,扭头看见了舞池中央众目焦点的两个男人,不禁有些踌躇,得不到命令的乐队成员们只能一再重复那一小段序曲。
乌鲁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他手中的盘子,径直走到路明非身边,“走吧,我们回去吧。”
“诶!!!为什么这么快回去?不是还有舞会吗?”路明非发出了惊讶的声音,再次成功的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约5秒钟,摇摇头,叹了口"既然你想留在这,就留吧,你不怕丢脸就行了,跟紧我。”说罢,转身朝安珀馆的角落走去。不知为何,没有一个人敢挡在乌鲁的前面,当乌鲁走过去时,每一个人都自动的让出了一条路,就好像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要求他们做的一样。
路明非愣了愣,急忙拉上芬格尔跟上乌鲁的步伐。最后,三人成功的走到了角落。
音乐开始,舞裙旋转。空气里弥漫着飘渺的香水味道,客人们显然都上过同一门舞蹈课,舞姿出自同一个老师的授业,走位也精准,大厅中上百对男女一时摆出矩形阵列,一时散开为圆形,黑色的男生在外圈,里圈是白裙的女生们。
乌鲁三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整个舞曲的结束,就好似在看一群马戏团在表演,惹人发笑。
突然一个有着淡金色头发的女孩带强烈的气势切入了整个舞蹈,那是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穿着一身银色嵌水晶的礼服,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身材娇小,介乎孩子和少女之间。
一双银色的高跟鞋被放在大理石地面上,水钻折射耀眼的光辉,像是童话里的那双水晶鞋。首席小提琴手,或者说是路明非在3e考试里见过的那个俄罗斯女孩脱下自己脚上的黑色皮鞋,踩进高跟鞋里。她原本娇小的身材在高跟鞋的衬托下忽然挺拔起来,收紧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让她看起来婀娜多姿,是个叫人惊艳的少女了,只是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脸还是如冰封一般。
她缓缓地高举手臂,抬起一条腿,停住。那是个经典的芭蕾动作,如同天鹅的死去,美得叫人心里一颤。
她开始舞蹈了,标准的探戈,刚劲有力。她旋转着,沿一条笔直的路线切入了舞圈,直指圆心。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为她闪开了一条路,园被割裂,女孩像是一道银色刀光,切了进来。没有人能够抗拒她的到来,因为她的舞蹈太完美,以一种女王般的气势压倒所有人。
突然乌鲁动了,同样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强力的切入了这段舞蹈,来到了圆的中心,那个女孩所在的位置。很自然的,乌鲁的手搭上了这个女孩的腰,此时,舞曲来到了最高氵朝的地方。
笑声和惊叹声都止住了,真正华丽的舞蹈,这才开始
他们的舞蹈奔放自如,像是配合演练了多年,银色的舞裙飞扬起来,折射光影缭乱。丝毫看不出有意思隔阂,像是一对结识多年的情侣,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自然,那么完美,完全找不出有任何缺陷。
“曲终,我旋转3600度,拉住我!”终于,女孩说话了,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语气对着乌鲁说
乌鲁挑挑眉,没有说话。在终曲的余音中,别的女孩都静止下来,那个女孩却没有,她以手指按住乌鲁的掌心开始了旋转,裙摆飞扬,鞋上旋起银光,鞋跟打击地面的声音组成了一连串快板。这一瞬间所有的光似乎都集中在她身上了,无论是柴可夫斯基笔下的天鹅之死或者巫山女神在高堂云散天下的绝唱来形容,都绝不夸张。
掌声,清寂有力的掌声,凯撒居然鼓起掌来。跟着他,所有人都鼓起掌来。掌声就像是一片暴风雨,暴风雨中银色的天鹅高傲到了极致。
乌鲁猛地伸手,抓住了零纤小的手掌,那是舞蹈的最后一瞬,零完成了她3600度的旋转,面对乌鲁缓缓地蹲下行礼,她散开的舞裙收拢起来贴着腿,像是一朵盛开的花重新收拢为花蕾。时间上分毫不差,倒像是乌鲁示意零停止了旋转。
结束后,她站了起来,转身走到舞池边换回一双黑色的皮鞋,把银色的高跟鞋放回鞋套里,再放回黑色的提箱中,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一件深红色的长风衣披上,没有向任何人打招唿,直接从前门出去了。她来的时候刀锋般锐利,离开的时候冷淡至极。
乌鲁注视着女孩的离开,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离开舞台中心的位置。他抬头看向恺撒那边,恺撒正端着一杯加冰的白兰地喝着,看着零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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