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龟与录事在时光隧道出口处迎接了金童,他们也是第一次见面,想把他仔细瞧瞧。只见小金童通身如镀着金,金光耀眼,唇红齿白,两眼炯炯有神,放着电光。神龟惊叹道:“这哪是小豆子,简直是哪吒小英雄!”录事也佩服他的本领,问金童:“你已掌握了呼风的本领,不知能否唤雨?”金童回答:“师父教我本领,当以善行为第一,如心生恶念,暴戾憎恨,这功法就会被收回。唤雨之功现在尚未授受。”录事问:“你认为日本人来到中国,是恶行还是善意?”“师父说,他们是侵犯国界,荼害生灵,是恶行!”录事说:“葛仙翁道德无量,是非明了。虽倡导无为,但善恶憎爱,却是泾渭分明。”神龟问了一句不知轻重的话:“你见着妈妈了?”金童把头一低,噙着眼泪,说:“妈妈有白发了。”神龟又不着高低地问:“你想回到你妈妈身边吗?”金童的眼泪跌落在地上,生成一朵朵莲花。他伤心的说:“师父说,现在是天下攘扰,战火连天的黄尘之期,我有拯救生灵,劝导向善之任。母子暂不能相认。等战事过去,让我与父母团聚。”神龟又问:“在这子弹横飞的战争中,你能保证妈妈不会受到伤害吗?”“妈妈是个有善根之人,爱恨极其分明。这个时期,是以暴抗暴时期,不得已如此。等战争过后,她的善根会结善果,莲花会取代她的仇恨之心。父亲也会在闲云野鹤与清风明月中度过残生。”既然他把父母的归宿都说清楚了,录事想把他怎样上天的事问个清楚,以便记录在案。录事问道:“你还记得观音山妇女班的那些阿姨吗?”金童纠正道:“她们不是我的阿姨,都是我的妈妈。”“她们待你好吗?”“太好了,我是吃着她们的地瓜粥,芋艿饭,听着她们大虫外婆故事和火英台的歌谣长大的。”“你记得上天时的情景吗?”“记得,那一日,他们要打仗,我还在睡梦中。大妈妈把吃的东西放好,关上篾条门,就出去了。一会儿,一阵狂风吹开了篾皮门,一个穿着白衣衫,白发白须的老头挟起我朝洞外飞去,不一会,就升上了天空。只觉得凉风嗖嗖,白云在脚下朵朵飞过。我低头一看,见到了妇女班的妈妈们在观音山主峰上挥着手“孩子,孩子!”的惊呼。我也叫着“妈妈,妈妈!”,就这样,我被带到天上的道教祖庭。”录事说:“你被葛仙翁收为徒弟,我们早知道了,但天下的孩子多的是,他为什么偏要选择你,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师父说我有善根,原先是天上玉兔苑的一只玉兔。(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有一天,玉兔扑在天崖上俯视人间,看着人间青山绿水,阡陌纵横,鸡鸣狗犬,炊烟袅袅,很觉好玩,不料失足跌了下去。当玉兔还过魂来,发现身边来了上百只当地的野兔,他们为保地盘,向玉兔发起了猛烈的进攻。他虽是天上玉兔,但寡不敌众,被咬得伤痕累累。正在这时,被一个年轻尼姑见到,她赶走了野兔,把我抱到庵堂里,拔来草药为我疗伤。伤好后,赤脚大仙踩着祥云经过这里,玉兔就搭乘了他的祥云,回到了天廷玉兔苑。为此,玉兔知恩图报的想法与日俱增,就投胎到潘玉珍家,但其中有一段波折。也为了再度报恩,所以才把我带上天界。”神龟与录事这才明白其中的渊原。录事概叹道:“这叫作善善相报,你一定会回到父母身边的。”
当高纵队长得知胡元庆下山的情况后,马上把连长腾海蛟叫到队部,要他派原来的弟兄到银安城,找回胡元庆,好言相劝他回来,回来如能深刻检讨,就派任为纵队参谋,毕竟他是猛虎会的老队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腾海蛟也很重视弟兄的情义,虽然现在以同志相称,但原先的情义比钢丝绳都牢固。他把黑猫叫来,要他去找。黑猫一听,为难地说:“这恐怕不行,上几天,元庆叔去山脚老百姓家捉了一只鸡,偷偷地在山谷里烤着吃,被我看见,他要分我一只鸡腿。我不要,还批评他的不是。他说是从财主家捉来的,我说捉财主家的也不行,我们现在是人民的军队了,不能拿老百姓的东西。他生气了,说我这只扁头,当心吃拳头。后来小冬叔叔知道此事,也批评过他,他狡辩自己身体缺一种叫脂肪的东西,心脏跳不快,呼吸不畅通,快要死了,这只鸡是当药用的。这句话传腾到海蛟耳里,他似乎哪里听见过,仔细一想,这句话当年的一个偷鸡艺人也曾说过。想了一晌,终于记起来了。记得他年轻时在外省的一个小镇上教拳,镇上十字路口旁有一个街边戏台,每逢当地境主生日都要演祷神戏。除此外,如当地出现灾异现象,如屋摇,山坍,大水,月缺,日蚀,井水沸腾,狗哭,狗上屋,老鼠咬尾巴,多蛇,蟹乱,牡鸡打鸣等现象也要演。有的是某商家或土财主演的还愿戏。演出费用一般由善男信女和附近百姓凑钱,街头老字号大商家包箩底。
一日演祷神戏,头场锣鼓敲了三通,万头攒动,等着看戏。但总不见开演。原来演主角的男青衣今日偷吃了一个农民的黄草鸡,被捉住用飞鹅吊吊在梁下。什么叫飞鹅吊,就是二只手的大拇指用绳扎住,脚指头一点点着地,但又没着地。这两个大拇指要承受一百多斤重量,那是多少痛哟。班主与商家绅士大吃一惊,如果今晚的演不成,附近来看戏人就要砸屎缸,拔稻,毁菜,敲戏箱,甚至还要打人。于是他们赶快到郊外。寻到那失鸡的农户,只见“小旦”被飞鹅吊吊着,嘴里呀呀叫痛。班主与绅士代表问他为什么偷鸡,“小旦”说他有化食痨病,这只鸡是当药用的。班主与绅士当然不相信他的话,他偷的不至一只了。但为了今夜的演出,又顾及他的面子,也只顺着他的话说不是偷鸡,而是“偷药”。失主不相信,别人家也有鸡,为什么不去偷,偏说我的鸡好做药,我的鸡又不是仙鸡?明明是偷鸡贼,还说自己是值得同情的化食痨?协商了好些时间,失主不肯将他放下,还说,偷鸡与偷冷饭性质一样,都是偷。为什么古老坟前的石头人很多没有了头,就是被人砸断的,因为他们半夜里要偷人家的冷饭,有时还要偷人家的老婆。他虽然不能砸了头,但一定要吊上三天三夜以弘扬正气,打击歪风邪气。班主与绅士把赔偿的数目从翻一倍谈到赔十只,农夫还是不当。他说,今天我不是为了鸡,我是为了气,气有正气与歪气,歪气不除,正气不树。啊哟,这位农夫又是一个凿四方孔的。最后的谈判结果是,鸡不要赔了,“小旦”暂时放回,等演完戏,由农夫属下的一帮手拿青枥柴棍的子侄们押回原处,重新吊起来。由绅士鉴字担保,
想到这里,腾海蛟也知道胡元庆关于“鸡当药”的话是胡诌,但转念一想,这山上确实也是没一点油气可吃,有时打来一只野猪,分到每人碗中也只有一小块肉了,主粮却以蕃茹为主,南瓜为辅。这样的日子,怎与饭店里比。不是为的打鬼子,怎会来此吃苦头。他也知道,胡元庆绝对没有盗瘾,他是接受过传统教育的人。有句话叫作“饿死不做贼,”,胡元庆就是这样的人。今日他偷鸡一事乌猫肯定不会乱讲,也不会看错,乌猫虽呆,但不会把老鹰当作鸡。但他这样做,是不是与他的情绪为关,有点象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如这样的话,海蛟更觉得有亏于他的。想当年结义时,胡元庆家还是银安县里数一数二的大富户,有全城最高的大院落三个,有北门外的百亩良田。结义后,他为了树立猛虎会的威信,变卖了三进高楼大厦,和全部良田,作了济贫救困的资本。搬进了当年作头住的小院落里,为此也气疯了他的爹。这样的好弟兄,有卢俊义般的豪爽,有小孟尝这样的慷慨,难道为了一只鸡,就要视其为陌路人吗?这样凿四方孔,我也不就成了长脚兵了吗?于是,他命令乌猫必须找到胡元庆,并语重心长的修书一份,叫乌猫当面交达。乌猫虽然有点傻气,但他知道现在不同于饭店了,面前的大个子不是掌杓师父,而是一个连长了,他说的话不是放咸淡的佐料问题,而是一种命令了。乌猫“啪”地敬了一个军礼,大声应道:“坚决完成任务!”
潘玉珍现在顶了曹淑清的位子,当了妇女班长。曹淑清提升为排长。她感到今日与当年的的卖豆腐、做尼姑不是一回事,现在的事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拯救祖国。今天她穿着军装的体形更觉健美,她再不是一个留着圆髻的妇道人家,而是一个剪着齐斩斩短发的女干部。虽然消瘦了许多,但显得更加清秀,更加智慧和刚毅。今日里,他那当连指导员的三春抽空来看望她,只见她蹲在河边洗衣服,就不声不响地走站在她旁边,让她一个惊喜。但玉珍却已在清凌凌的泉水中瞧见了他的倒影。咦,这个倒影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呀,他多象是爱山呀!这个性格幽默的洋芋脸,今天怎会和那个英武神勇的打猎人扯在一起想呢?潘玉珍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想了想,终于找到了答案:观音山的蕃茹比城市里的牛奶要营养,吃得他饱满矫健了。潘玉珍扭转头,似乎要从他身上发现什么,又象是不熟悉的样子。三春被看的奇怪,问道:“我脸上雕着花了?”玉珍不着边际的说了一句:“你是杨宗保了!”
玉珍白天工作中从未表露出对儿子的思念,一到夜里,小豆子的形象就浮现在眼前,向她笑着,向她走来……每当这时,她的眼泪就挂在腮边。特别是那个龙卷风中的金童小子,绕着车子喊妈妈,这是梦境还是幻觉,那个稚嫩的声音却久久留在耳边:“哪就是小豆子?”他一直把这想法埋在心底。有一日,她把这个疑问告诉三春,三春马上给予否认,他说:“龙卷风是自然现象,至于那金童小子,是一种幻想觉,世上不会有这种事。”玉珍说:“我也认为是幻觉,但这么多人都看见,又是怎么回事?”三春很严肃地说:“我们做干部的对于这种不解之谜,就要相信科学。有些是光影交错之故,好比是海市蜃楼就是科学现象,只有老太婆才会说是天开眼。”
这个似真似假的母子相遇,就被三春的冷风吹散了。过了一段时间,她也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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