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下,祸可闯大了,那胡元庆也是个不输的人,他从小就跟武举人的爸爸学本领,十八般武艺也学得差不多。(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只见胡元庆将手里的铜元朝毛脸掷过去。毛脸也是有本事的人,闪头一避,没被掷着,就端起一条凳子就敲过来。那胡元庆见他舞起了凳花,就抱住八仙桌的一条腿,“骨塌”一声掰下来,直迎着毛脸打过来。
“啊,打大架了!”店堂里的食客们都退到门口去张望着。
一刹时,他俩从东头打到西头,碗盏瓶盆哗哗响,酒甏醋缸粉粉碎。凳子压断好几条,桌子掀翻好几张,一只大黄狗还压在下面嗷嗷叫呢。
店老板黄福泰跺着脚,直叫腾海蛟:“海蛟,快来劝架,你看,我的家当……”
腾海蛟正在炒菜,听见老板叫,满头大汗地奔到厨门口,他见二个汉子打得难解难分,瞧准一个空档,一个箭步上前插进他们中间,伸出两手,同时缴了他们的家伙。
“不准打架!”腾海蛟又重复一句。胡元庆和毛脸都停止了动作。
腾海蛟叫他们坐下,问着事情的经过。毛脸怒冲冲地指着胡元庆说:“这小财主不给穷婆婆吃的,还欺侮她。”胡元庆辩解道:“我是给这婆婆铜钱,叫他稍退后些。喏,这满地的钱就是我想送她的。我胡元庆今天送了多少铜板,你去街上问问?”
这时,站在门口的的许多灾民叫着:“这少爷是好人!”“这少爷真大方!”
腾海蛟了解了情况后,不觉打了个哈哈,问毛脸:“你叫什么名字,干什么活的?”毛脸见是误会,气也消多了,他好声好气地回答:“我叫李小冬,是做木匠的。”
腾海蛟见他俩都有豪杰气概,就爽朗地笑着,为他们进行调解:“两位兄弟,我看你们都是豪爽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我腾海蛟最崇拜这样的人。自古道不打不相识,今日大家以武会友,碰到一起,也算是前世的机缘。来,就请你们喝杯和气酒吧。”
说完叫伙计们清理了店堂,拿出了一些酒菜,三人坐下来喝着。李小冬向胡元庆敬上一杯,歉意说:“兄弟,我是个粗人,脑子没个转弯抹角的弄堂,把你这大好人当作恶少爷啦。”胡元庆也歉意地笑着说:“哪里,我也是火药心格,血气也太旺了些。”喝了一阵,胡元庆举杯提议:“我胡元庆今日在此结交二位兄弟,真是三生有幸。有道是饭送给饥人,话说给知心人。我在此奉上一句真心话,我们兄弟三人学刘关张桃园结义,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nb)腾海蛟笑了笑,不说话,停了一晌,开口道:“我们还是来个八仙结义吧。”李小冬问:“什么叫八仙结义?”
腾海蛟说:“八仙结义就是八个弟兄结义。不久前,我已结识了五个兄弟,他们个个都是好汉,但因凑合不到八位,一直拖着。想不到在此会合二位,真是天赐机缘呀。”说完双手抱拳,拱了拱手。李小冬与胡元庆回拱了一下,问道:“老哥,这五位弟兄在哪里,让我们去会会他们。”
腾海蛟说:“白天,他们为各自的生存奔波去了。每周末,我们会聚会。今晚我就带你们去一个去处。”
“好。”胡元庆与李小冬心里热乎乎的。
当天夜里,腾海蛟把他两带到了三春家,一伙不同职业的弟兄就在他家歃血盟誓,结为弟兄。
这动人的一幕永远定格在胡元庆的脑海中,从此后他感到生活不是空虚的,人生不是狐独的,他有了兄弟们,如投入了一支温暖的阳光。更何况他的人生目标清楚了,也不写一百个“不见”诗了。兄弟们去那里修补桥梁,他出钱,兄弟们去济助穷学生,他又出钱,兄弟们去为百岁长者送殡,他去守灵堂。总之,八兄弟为当地做了一些好事,赢得了民众的好口碑。胡元庆中心不知多少高兴哟,站在街上算个人,嗓子汪汪地响,没人敢轻视他。有时也只听见些闲言碎语:“老子是刻薄鬼,儿子是真豪杰。”听来有贬有褒,但胡元庆还是很高兴。
他从竹筐里取出礼品和送小豆子的玩具,跨上了白鬃马,朝大街滴溜溜地驰去。
到了“慢吞吞”饭店门口,胡元庆下了马,敲了敲门:“大哥,大哥。”喊了几声,没有回音。
只见黑猫从楼窗上探出扁脑袋来,哭丧着脸说:“元庆叔,我师父关进牢房了。”
“什么?”胡元庆大吃一惊。
“我师父进牢房,这样了。”黑猫做了一下戴手铐的动作。他想问清原因,又见黑猫东一句西一句地讲不出个所以然,他跳上马,向警察局驰去。
到了半道,迎面碰到一群人,有哭哭啼啼的妇女,也有眼睛红红的老太婆,黄福泰与张师爷也在其中,惶惶然站着。周晖半老不嫩的的娘也夹在里面哭。
周晖娘得知儿子关进牢房后,又是伤心又是焦急,这天傍晚,她来到城隍庙求城隍爷。当她走到城隍庙门口,但大殿翘角飞檐,高入云霄。一派红墙,团团周匝。台门口的一对石狮子,一公一母。母狮下脚下有只小狮子,活泼天真。周晖娘摸着它,不觉一阵心酸,他多象周晖小时候的憨态呀!她早年丧夫,全部希望寄托在周晖身上,想不到现在进了班房。
大门左右两间用扁条尖角木栅拦着,木栅漆得红红的,透过栏栅,看见左边小间泥塑彩绘一匹马,由一个马夫牵着;右一间停着一顶布轿,塑着二个轿夫。据说,城隍爷夜里要去出巡,有时骑马,有时坐轿。这顶轿还非常实用,老爷生日那天,市民们将木头雕成的行宫老爷搬进轿里,扛着他去西门白鹤庙,请白鹤大帝来看戏,据说城隍爷与他是老亲家。城隍爷一到后,白鹤大帝的轿子就起动,一路上大锣大鼓地接到城隍庙来,并排坐在泛轩殿上看戏。
此时,城隍庙里人山人海,地方士绅穿着长衫马卦,出钱举行很严肃的祭拜仪式;县长也率领一班政府要员向二位“老爷”鞠躬致敬,然后坐下看戏。这叫做阴阳合作,人神共乐。戏演完后,两顶轿子又开始启动,城隍爷要送白鹤大帝回家,一路上又是大锣大鼓,爆竹声声。百姓们排在后面跟着,满街的喧闹声。送到县政府门口,两支队伍忽然要向自己的庙址方向跑,谁先到达,预示着哪边的年成稔熟,这叫做“白鹤送城隍”。此时满街沸腾,到了子夜时分,方可收场。
周晖娘再一看,两扇朱红漆大门板上彩绘着两个金盔铁甲,怒目圆睁的门神,手里各执一个打人的武器,叫冷兵器。听说这两个门神叫尉迟恭和秦叔宝,冲锋陷阵的武将,也只配管门,真是有些大材小用。再抬头一看,门内额枋上横挂着一张八尺床大小的大算盘,这里又不是财政部,挂那么大的算盘干什么?原来这里有个讲究,这把算盘是清算鬼魂生前的善恶功过的。
看着算盘,周晖的娘不禁把自己一生掂量了一下,心里想:“我一世辛苦,也不刻薄别人,也不贪人钱财,讲话也不伤毒别人。只是丈夫夫死的早……有道是寡妇门前是非多,许多不三不四的男人半夜三更来敲门,但我一次都有没开……”想到这里,她心里觉得踏实,高高地迈起右脚,跨过了三尺高的高门槛。这门槛又厚又高,四五岁的小孩下巴刚刚叩着它。小孩们迈不过,就在门槛上爬进爬出。据说门槛高,表示门第高,这是阴间的县政府,住着阴间的县太爷,门第能不高吗?周晖娘走进了第一进院子,直向前走,前面三间平屋,门口挂着一块扇形的小匾,上写“总曹殿”。跨进总曹殿,里面黑洞洞的,只见几支微弱的烛光摇曵着,香炉中的一束香闪着火星,一阵清淡的香火味扑进鼻孔。供桌后是一个不很大的神龛,锦帐中露出一张黑炭头似的脸,额头上画着一个黑白相间的太极图,象二条鱼在团团转,据说是这个东西在主宰着世间的阴阳。神像的眼睛不是很凶,却透露着犀利的光芒。周晖娘知道,他叫包拯。
“包青天啊,救救我的孩子吧!”周晖娘来不及点香烛,就“扑通”跪在包老爷面前。她恐怕不知道,包老爷自己也被贬降九级。本是第一殿的阎王,因秉性公正,审理冤屈,蒙冤的都还了魂。还了魂的人有些还有记忆,就把阴间的事给捅了出去,为此造成天机泄漏,一时生死互知,阴阳混淆。玉帝大惊,就把他主宰生死的大权剥夺掉,贬降为十殿阎王。这个总曹殿主要功能就是总管庙内的保卫工作,相当于寺院里的韦驮菩萨。
周晖娘对着包爷跪一阵,哭了一阵,点燃了几支香烛,向“随缘乐助”箱内投放了几张钞票,再看看包爷的脸,似乎在微笑,才转出殿外。
踏上二级台阶,见前院二庑廊,小平房,各三间,。东庑塑着披头散发的女鬼,被凶狠的阴间皂隶套着铁链拉着,女鬼作痛苦的挣扎状。一个瘦长的白无常,身着长衫,头戴高帽,一手执捉魂的令牌,一手拿铁链,笑嘻嘻地站在一旁。再一看西庑,皂隶用铁链拉着一个一个赤膊条条,骨瘦如柴,面如槁灰的男鬼。男鬼旁边站着一个身穿黑衫,戴黑帽,手拿“一见喜”拘魂牌的黑无常,也笑嘻嘻的模样。看着这个男鬼,周晖娘就想起了自已死去的丈夫:“可怜呀,我的丈夫也是这样被抓进了城隍庙。看他们,还有多少的事要做,或是娘亲老,或是债未还,还是情未了……但是,阎王叫你三更死,不能留人到五更呀!”周晖娘看着男鬼绝望无助的脸,眼泪掉了下来。她不忍再看下去,再看下去,她会大哭一场的。
她急急地退出来,再迈上三级台阶,眼前是一排五开间的楼屋,檐廊开阔,五根檐柱柱头上都挂有五个贴金凤凰。宽厚的月梁上透雕着三国人物故事。这座楼叫“五凤楼”,楼上没有分间壁,老爷生日演戏时,这里是戏班子的厢房间。进了五凤楼大门,角落里站着一个神,周晖娘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泥塑的门神,对面也有一个,叫金刚大士。他们躲在角落里,让你眼角刚刚会瞟见,吓得你汗毛直竖,这就是庙里的神秘处。
正中是一个戏台,由四个方形石柱来支撑着,围以铁栏杆。台前原有四根方木柱,因遮住观众的看戏的视线,上几年卸了方柱,换上二根圆铁柱。粗厚的三面额枋上,斗拱重重叠叠出跳,枋头刻作成龙形。台中的的额枋上挂着一块“思无邪”的木匾,据说此句是来自“诗经”。台顶是一口罗旋式叠涩藻井,线条流动左旋,象刮着一股小旋风。井顶上有块天镜,刻着蟠龙。额枋彩绘与众不同,除两箍头为花草和几何图案外,中间开光图案却是反映了军阀、绅士、小姐太太们看戏的情况,这些人的装扮和手里的水烟袋等用具,都有是民国时期的面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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