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破!”一道尖锐的破空之音,朝小镯伸来的沙爪应声而裂,小镯的镰刀则成功的划破了空气,双方的攻击都被无效化了:“什么人?”
&nb)”黑色的衣服,幽暗的背影,还有那略带喑哑的声音。小镯不会弄错,是他,就是他。
玄羽昔回来了。
“你……”小镯愣了一下,然后镰刀柄呼的砸在玄羽昔头上:“你个王八蛋跑哪去了?从猎盟那离开后,我就再没你的音讯,后来听米兰说你死了,再后来听多由也说她设计害死了你,那时我心都碎了。你这个王八蛋,既然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为什么不来找我?”
“对不起啊,我实在不能回来。”玄羽昔实在是有苦说不出啊,难道他要告诉小镯是因为自尊被打碎了,所以没脸回来?
“我此行回来的目的是杀米兰。”玄羽昔故作郑重的说。
“杀你个大头鬼啊?你锈逗了?”小镯轮起镰刀柄再度砸在玄羽昔头上:“人家米兰又不是真心要杀你,是你对不起人家,你还要杀她?”
“啊,是是是!”玄羽昔连声称是。
“沙漠宝刀!”裘那聚沙在手,化沙为刃,一刀劈下,足有丈余之长。
“亲爱的,快闪开!”玄羽昔高喝一声,左臂运起断剑,高速的旋转起来:“七决剑气——妖岚决!”剑气加之旋转构成了强劲的剑刃风暴,将沙刃直接打散。而后,玄羽昔也不追击,停了下来,东倒西歪的走着醉步:“呕,好晕……”
“小心点,他杀了黛环。”小镯在玄羽昔身后提醒他:“而且他有不死沙身,物理攻击对他无效的。”她明白,虽然玄羽昔强了很多,但依旧处于弱势。
“黛环……”玄羽昔愣住了,直到裘那的沙爪向他袭来时,他才一剑将沙爪劈开:“她死了吗……”
“切,你小子不会因为一个女人的死就不和我打了吧?”裘那一脸不爽的问。
“恰恰相反,现在我忍不住的想杀了你!”玄羽昔一脸阴暗,但仔细看他的眼神会发现,他眼睛里透出一缕缕狂热的感觉,那是控制不住的杀欲。突然,他左手阴阳气大盛,整个袖子几乎完全胀裂,那只赤红的魔帝手套在闪闪发光:“敌将通名,好让你死的明白。”这气势就连小镯也觉得有些脊背发凉,更别说站在对面的裘那了:“裘、裘那,沙龙裘那,未来的护世七龙,阁下是……”
“玄羽昔。”玄羽昔也不多话,一剑挥向裘那,那劲风强的可以吃人:“七决剑气——断苍穹!”自下而上的一剑,将裘那从中间整个劈开,但悉悉邃邃的沙砾摩擦声征兆着这一击的失败。
“哈哈哈,你还差的远呢!”裘那狂笑着恢复着身体,同时手一扬,五指伸出,如同五条蛇一眼向玄羽昔窜去。
“七决剑气——华蚺决!”动作跟断苍穹几乎一样,只是没再挥出那一道竖直的斩击,而是一条鳗鱼一样的东西,从剑里滑出。虽然明显可以看出是剑气,但依旧有如实体一般先洞穿了裘那,再冲出去好远之后才停下。沙子聚拢的速度明显有所减慢,裘那捂着肚子退了几步,大笑道:“额啊……好疼啊,不过爽,这才痛快。”
“怎么可能?你只凭借剑技就可以伤害到不死之身?”小镯惊讶道:“没那么夸张吧,刚才的剑法也没有强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啊。”
“是不能。但是七决剑气领悟到顶峰,却可以触到另一个境界,另一个让两条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成为现实的境界!”玄羽昔看了看小镯,小镯愣了一下。玄羽昔也不等她有所反映,就再冲裘那而去。
“伊恒拜鲁!”裘那将身体化为沙子快速的移动着,同时操控几团散沙去攻击玄羽昔。对于他来说,玄羽昔已经可以轻微的伤害到他。这足以让他兴奋不已的使出真功夫了。
“七决剑气——琴高潜!”玄羽昔没有急切的跟进,反倒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站在原地画起了∞字。似乎什么也没出现,那几团散沙就从空中依次爆开,散落了下来。接着裘那的胸口也啪的爆开,流出沙沙啦啦的沙砾。
“不可见的剑气吗?”飞起的沙砾阻挡了裘那的视线。与此同时玄羽昔的袖子又是一节炸裂,魔帝手套上放出了比刚才还要旺盛的光芒。待到裘那恢复视野,玄羽昔已经冲到他跟前了:“七决剑气——青苹决!”剑起沙落,高速的连续斩击,将裘那头部全部削散为沙,就在裘那来不及进行下一步进攻时,小镯突然跳到了裘那的头上,双臂弯曲,紧握镰刀:“冥道之痕!”
没有烟雾什么的,那是当然的了,烟尘都被冥道吞噬了,只剩下刚才从裘那身上打出的飞沙。刚才的地面被啃出一个梭形的深坑,冥道入地三尺,看来小镯也是认准了要一击结束战斗的。
“不好,快躲开。”玄羽昔一脚踢开小镯,同时身体急速旋转起来:“七决剑气——妖岚决!”沙流打在剑刃风暴上,再度收回回到裘那手上:“我想起来了,这是南林北沈的林家剑法,我明白你说的境界是什么了。快点使出来吧,要不然……”裘那站在远处,露出一个狞笑:“会死呢!”
“如你所愿。”玄羽昔将手慢慢上移,却听见小镯问:“怎么回事?他刚才为什么能躲开那一击?”
“即使在使用不死之身的情况下,他的身体是否也可以正常的运行机理,我要证明的就是这个。如果不能,那么刚才那一击一定会致命,而答案显然是肯定的。”玄羽昔将手挡在下巴的部位:“换句话说,就是他即使将身体化成沙子也看得见我们。”
“喂喂,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龙了?”小镯不失时机的吐槽道。
“有吗?”玄羽昔白了右边一眼,尽管小镯并不在那里:“也许是心境吧。”他将胳膊轻轻上抬,在脸前拂过:“这可是我在来的路上无意中抢来的好东西,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小镯在玄羽昔背后,她只是觉得玄羽昔脸上多了一件什么东西。反倒是裘那瞪大惊讶的眼睛叫道:“般若面具!东瀛五大魔器之一的般若面具!你居然同时拥有两件魔器!”
“很惊讶吧!不过更让你惊讶的还在后面。”玄羽昔说完就箭一般的冲到裘那身边:“普通状态下,我只能用气剑指和部分七决剑气,使用了魔帝手套以后,我可以使用所有的七决剑气,而魔帝手套加般若面具之后,我则可以使用……”残剑一挥,一道深沟从裘那身后出现,携带着他的惨叫,以及玄羽昔在面具里那如刀似剑的眼神,一切似乎都定格了:“斩龙决!”
“屠龙,从气剑指到斩龙决,都依靠繁琐的剑气控制和少量的阴阳气使用。所以与练气宗以强大自身而足以对抗龙相反,斩龙决可以说是专门针对龙系的杀伤。以人的身份去挑战龙,故称屠龙。”
“这是即使有不死之身的你也无法抵抗的打击吧。”玄羽昔直起身来,看着化作沙子逃向一旁的裘那。
“不过,这也是你的未完成招式吧,如果是完成版,我早就挂了。”裘那抚摸着他身上的伤口,那明明还在流血的伤口,在他看来却如同宝物一样,似乎是敌人越强,他就越高兴似的:“不过作为雏龙的我对上你这个未完成的屠龙者,也是半斤八两呢。这也说明,屠龙者与龙的较量,屠龙者输了。”他单手高举,沙刃聚集:“屠龙,终究是一场梦!沙漠宝刀!”
沙刃砍下,却被玄羽昔挥刀截断,而且撕裂声极其干脆,与之前的斩击而产生的摩擦声不同,这次是轰然断裂:“未必吧。”他轻哼了一声说:“至少屠你,就不是梦。”
“用了斩龙决之后威力大增,所以就开始狂妄了吗?还是说这才是你的本性呢?”裘那只手拍地:“炙沙刀丧!”一把沙刀从玄羽昔脚下拔地而起,幸好玄羽昔反映及时滚到了一旁。那把沙刀估计有五米高两米宽,足以将玄羽昔直接劈成两半。滚地而下的玄羽昔刚刚起身,重心未稳时,却见裘那冲他而来,大爪自上而下猛挥过来。玄羽昔见招拆招,剑横着一斩,同时用上斩龙决,啪的一下,不仅把裘那臂处斩做散沙,同时让裘那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接下来的事情突然诡异了起来,裘那并没有范围型的恢复手臂,而是恢复了一点手臂着一把抓住玄羽昔的小臂。接着玄羽昔一声惨叫,然后就是噗的利器入肉的斩击声。玄羽昔咬着呀跳开,剩下的半截大臂鲜血淋漓,伤口平齐显然是利器所为。
“你干嘛,把自己胳膊砍了?”小镯问道。刚才那几下兔起鹘落的战斗她一直插不上手,但她在旁边看的真切,裘那明明只握住了玄羽昔的小臂,又没有发动别的攻击,而玄羽昔的大臂却自动断裂。只有一种可能,就是玄羽昔自己用剑气斩断了大臂。
“自己看。”玄羽昔朝裘那那仰了一下头,小镯看去,只见裘那手里的那只断臂,正在不断干枯,最后变得像干尸一样,被裘那扔在地下,不过魔魔帝手套还被捏在他手里。
“我一直都……我一直都很奇怪,为什么明明是树林的这里总觉得很干燥。现在才明白,这是他的能力啊。”玄羽昔忍着痛,他已经没有手可以捂住伤口了,上一条胳膊是对冥天的时候为了保护小镯而断,这条则是为了保护自己:“如果,嗯……如果稍微晚一点,我也会像胳膊一样了。”
“说的不错。”裘那将魔帝手套戴在手上,但显然他和那只手套的同调率不足,手套只发出淡淡的光:“战斗结束了,你们就死在这里吧!”他手一挥,依旧化沙为刃:“沙漠宝刀!”
“没门!冥道之痕!”小镯很识时务的放出了冥道,因为此时玄羽昔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只有她来保护玄羽昔了。
“哼!”裘那轻蔑的哼了一声,接着他侧身一转,躲过了冥道的攻击,同时指尖伸出一道沙流:“独沙刺!”
“呜……”沙流凝结成刺,直接贯穿了玄羽昔的心脏。
“你对般若面具的领悟根本就不够嘛。与其为了掩饰情感而戴上面具,不如屏弃情感把自己的脸干脆变成面具!”耳边想起裘那如是的吼叫,还有小镯的惊叫。重心开始失衡,倒下了,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
“玄羽昔,玄羽昔!”
昏迷不醒。
“呵呵,还是这副样子。那就睡吧,没有麦麸,没有黄酒。”
“什么?”玄羽昔猛地坐起来:“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但他立即看到一个高耸的墓碑立在他面前,墓碑上的字看不清楚,但墓碑旁站着一个黑衣男子。天色很暗,下着大雨,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声音,不会听错。
“老……玄渊,你这家伙居然还活着?”玄羽昔环顾四周然后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口:“这里是地府吧,我死了所以和你在这里见面。”
“对也不对。”玄渊从鼻子里发出几声嗤笑然后说:“这里是你心里的世界,但同时呢,也是你的地狱哦。”
“我心里的世界?”玄羽昔看着眼前的景象发蒙:“怎么会是心里的世界呢?”
“精神空间嘛。对了,你还没有驯服乌龙,现在跟你说这些也是白搭。”玄渊扬起头看着墓碑上方:“要不要上去看看,搞不好有你感兴趣的东西哦。”
“是吗?那看看也无妨。”玄羽昔已经失去了双手,同时左胸被开洞,但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身体一蜷跳了起来:“怎么上去?爬?欺负我这个没了双臂的残废?”
“其实,很简单。”玄渊打了个响指,自己就和玄羽昔一起飘了起来:“对于心灵空间的掌握我已经很熟悉了,因为生前我就是月之国分舵的心灵导师兼情报部部长。在这里只要你相信自己,什么都会发生。”
“我试试。”玄羽昔说了句,然后就紧闭双眼,过了一会儿他慢慢睁开双眼:“什么也没发生啊。”
“那是因为你的信念还不够。”玄渊发出坏笑的声音:“其实你伤成这样,依旧可以活蹦乱跳,就是因为你坚信你还活着啊。”他抬头看已经看到已经十分清晰碑顶:“哦,要到了。”
两人跃上碑顶,但见这里空无一物,平滑的碑顶延伸的很长很长,而宽度也可以并排站下五六人的样子。
“这里有什么?”玄羽昔不禁问道。
“你什么也听不到吗?”反倒是玄渊用疑惑的语气问玄羽昔。玄羽昔仔细听去,似乎有轻微的叮当声,有如风铃碰撞一般。再认真听来,那哪里是风铃碰撞的声音,明明是刀剑相交的碰撞和摩擦声啊。
“有人在这里战斗?”
“有人?你什么都看不见吗?”同样的口气,诱导似的思维方式,玄羽昔努力的眨着眼睛,眼前两个身形慢慢浮现了出来,刀剑之声也越来越大,但那分明就是他自己嘛。
一个人蓄着与玄羽昔现在同样的发型,带着般若面具,左臂带着魔帝手套,没有右臂,使一把断剑,那分明就是自己到刚才还在用的折断的杖中剑。虽说看不到面容,但用鼻子想都能知道他是谁。
另一个就清晰多了,分明是几个月前的玄羽昔,只是没有左臂,右手拿着那只五节棍不停的挥舞,天晓得如此羸弱的玄羽昔怎么会和那个持有两件魔器的自己打成平手的。
“这怎么可能?”玄羽昔愣住了,他不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该如何解释。
“首先我声名这不是我干的,乌龙也没有这种能力。”玄渊拿出了一反进入心灵空间后的倜傥的认真语气,说道:“所谓心灵空间的自然,就是其心灵对世界的认知、反映。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是该心灵现在的心里状态,比如现在的雨,脚下的碑,还有就是这两个打斗的你。”
“你说,这是我的心里状态?”玄羽昔已经不是惊讶,而是发愣的看着玄渊:“我在自相矛盾?”
“不尽然,应该说是在同自己战斗。你们称之为……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对了,纠结!”玄渊一个响指,一切都静默下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你现在要决定一下,杀谁?留谁?”
“啊?”玄羽昔看看眼前的两个自己,又看了看玄渊:“杀掉一个我自己,然后呢?”
“然后你就挂了。”玄渊一句话吓得正准备冲过去的玄羽昔一身冷汗:“开玩笑的,你有没有发现,当你同时使用魔帝手套和般若面具时,出现了一加一小于二的效果?这就说明你的使用方法不对,或者说,你现在并不适合同时使用这两件魔器,其实就一般的人来说,确实贪多嚼不烂。不过,我现在就指引你打开探求成为二般人的门。”玄渊揉着手指说:“我现在的阴阳气最多只能再撑住半分钟,你好自为之,每一个自己都有意义,别弄错了。”
“你就耍我吧!十一年前你骗的我孤身一人回到中原,现在你又来骗我。我岂会上你的当?”玄羽昔一头撞向玄渊,后者却在他接近时一个响指,向后漂移了几米。
“杀了自己这种事,就算我再怎么以杀人为生,也不会苟同的!”玄羽昔一击不中,扔下玄渊,向两个自己走来。“你们两个都是我!”玄羽昔怒吼着,突然他的双臂断裂处鼓起了包,如肿瘤一般的疯狂生长了起来,接着双手就这样重生了。玄羽昔一把把两个自己抱住,而同时玄渊却轻吟道:“是这样吗?乌龙,你是这样看待他的啊。”
突然间,玄羽昔抱住的两个自己消失了,而玄渊则依旧站在那里。云渐渐散开了,太阳照亮了玄渊的脸,看到那一副似乎一切都无所谓的表情:“那个戴面具的你代表成长后的你,而那个没戴面具的你代表成长前的你。两个都不是成熟的你,他们是你的两个极端,但并不对立。如果你杀了成长后的你就表示你的倒退,因为你等于在成长中没有学到任何东西。而如果你杀了成长前的你则表示你的堕落,因为你学到的东西中有大量的糟粕。而你选择了一条真正能让自己成熟起来的道路——包容。每一个你都是你自己,杀意、憎恨、爱恋还有真善美,全部留下。那才是真正的,你自己。”玄渊抬头看着空中:“你也是这样看的吧,乌龙。骗得了玄羽昔骗不了我,你在那暗暗做着选择对吧。”
一道晴空霹雳,光出现了扭曲,空中出现了半条黑色的龙:“我只是不希望我走不掉,还被困在一个孬种身体里。”
“你是谁?”玄羽昔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黑龙,他不知道这个浑身充满杀气的家伙想要干什么。
“妖剑乌龙,十一年前被你身边那个家伙植入到你体内。”乌龙声如洪钟,说起话来震天动地:“你想使用我的力量吗?我没有其他妖剑那么麻烦,什么最高同调,什么二次认主,都去死好了。我只要杀戮,让我体验到杀戮的感觉,我就认你做我的主人。怎么样,想使用我的力量吗?”
“想,当然想了,不就是杀戮吗?我给你就是了。”玄羽昔嘴角微微颤抖的说道,但声音也有些发颤,不知是不是害怕。
“好了,我对你们叙旧没兴趣,我先走了。”又是一道晴空霹雳,乌龙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玄羽昔看着玄渊认真的问。
“好玩呗!”玄渊撇过头去,等玄羽昔露出鄙夷的神色,才正色道:“我们本来都是生活在自己的世界的,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才懂,但人又都必须依靠他人才能活的下去。所以当我们介入并影响了别人的世界的时候,一定要对别人负责。我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在你体内的乌龙植入封印中留下一道阴阳气,当然,也是想在你弥留之际看看你。”
“那在我体内植入乌龙呢?你把我赶出家门呢?你又作何解释?”
“乌龙如此知名而方便的妖剑,落到我手里都难以保住,要让人知道在你身体里,会引发什么事可想而知。再说,你忘了你被软骨病折磨的死去活来了?自从植入乌龙以后,你的软骨病又怎么样?”
“好了……那么,你,为什么当时你不告诉我这一切?”玄羽昔大叫着,而玄渊却低下了头。
“这是我心中一直的痛,我认为你当时太小,不该直接背负那么多东西,但现在看来,你背负了更多。对不起,羽昔,我真的是一个很失败的人呢。”
“不,谢谢你,谢谢你现在能告诉我,老爸!”玄羽昔抱住了玄渊。
“喂,玄羽昔你振作点,还有我不是你老爸!”小镯拼命摇着玄羽昔,突然看见他的眼睛睁开了,接着断掉的双手和胸口的伤口就以流水的速度恢复了起来。
“啊,现在我明白了,战斗的真正意义。”玄羽昔站了起来,单手空握:“奉行杀戮的原则却不以杀戮之名,虽然虚伪,但也真实。”他手中金光一闪,一柄长剑以握在手中,正是妖剑乌龙:“那个叫什么来着的那个家伙,领死吧!”
“我叫裘那!领死吧!”裘那大吼道,同时单手一挥,周围的树开始沉陷,地面上的沙子和浮土一起飘了起来:“沙境界。”而此时,他身上和手臂上被玄羽昔用斩龙决制造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啊呀,地不能踩了。”为了防止被沙子吸干,玄羽昔和小镯都跃上了旁边的树。同时在玄羽昔的示意下,小镯在空中镰刀一斩:“冥道之痕!”
“没用的!”裘那扭身躲开冥道,直扑玄羽昔而去。
“撼天动地的翻滚。”就在裘那的沙爪逼近玄羽昔的同时,玄羽昔轻念着挥动乌龙,顿时一条土龙从地下冲出,吞噬了裘那的左臂并钻入地下:“乌龙·苏醒——土龙致雨!”
“呜……怎么?为什么你可以直接夺走我的身体?”现在轮到裘那失去双臂了,就算他再怎么好战,这样的情况也不能让他狂热的起来。
“不是我直接夺走。”玄羽昔慢条斯理的说,有一半是为了讲给一脸疑惑的小镯:“我的土龙致雨是召唤大地之脉像敌人进行冲击,而你的身体所化成的沙,也是形成大地之脉的一种材料,所以大地之脉就不加区分的带走了。”
“你不会以为失去双臂,我就输定了吧?”裘那又疯狂的大笑了起来,在玄羽昔看来他根本就是一个被杀戮迷乱了心智的不可救药的人,不,是半妖半魔:“别瓜了,我可是护世七龙中第二的沙龙裘那,怎么会输给你这样的小鬼呢!”他将自己融入地面上的沙土,然后掀起漫天沙暴:“沙布鲁斯!”
“你说了一辈子的废话和胡话……”玄羽昔望着沙暴渐渐变成一张吞噬的兽嘴,将手自下而上在脸上一拂,如变脸一般带上了在他濒死之时因阴阳气供给中断而消失的般若面具:“不过你刚才说了一句实话:与其为了掩饰情感而戴上面具,不如屏弃情感把自己的脸干脆变成面具!”说着他左手轻轻握住左半边面具,猛一用力,将面具捏碎一半,而面具下的脸,真如面具那样完全没有感情,连冰冷都感觉不到,同时他的阴阳气如指数爆炸般增加。他挥起剑,脸上除了嘴以外,连眼珠的位置都没有偏转半毫,紧紧盯着沙暴:“撼天动地的翻滚。”
一条极度巨大的土龙从地下窜起,硬撞在沙暴上,虽然没有把整个沙暴吞噬,却在其上开出了一个大洞,然后使得整个沙暴原地垮塌掉了。
地下的沙砾开始上升,到空中又形成了半个裘那,他下半身已经不知去向了,只剩下胸部以上的部分。他化作细沙,开始逃向远方:“回到塔普那,再来杀了你们只是易如反掌,好好等着吧!”可飘散了半天,他依旧在原地:“为什么动不了?”
只见小镯周身绿气萦绕,双瞳已经变成了线形的猫瞳,双手做钩状,狠狠的说:“玄羽昔你快点,哀家撑不了多久。”
“啊!”玄羽昔答应一声,也不管称谓,一步跃向空中的裘那。此时小镯松开了双手,绿气飘散,眼睛也恢复到了原来的红瞳。
“斩龙决!”玄羽昔一件挥下,是袈裟斩,而且确实将裘那斩成两段。随后他的剑消失了,落在地上的他,自下而上一拂将面具恢复完整,接着又自上而下一拂,面具消失,然后和小镯一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不再管裘那。
过了一会,玄羽昔还是忍不住去查看了裘那的尸体,是死透了,然后,他回到了刚才的地方,捡起魔帝手套,出神的看了很久。
“喂!”小镯戳了戳玄羽昔。
“黛环的尸体在哪里?”玄羽昔问,声音居然出现了哀伤的语调,跟刚才战斗时的他判若两人。
“哦,在那边。”小镯下意识的给玄羽昔指了路,却立即反映了上来:“喂!你什么意思?”
玄羽昔没有回答,只是走过去,捧起了黛环的头,单膝跪下,凝望着,一直凝望着,凝望的连小镯的说不出话。那是一种不可名状的感情,但可以明显的体会到,玄羽昔对黛环那种复杂的感情,甚至感染了小镯,让她无法说什么。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玄羽昔站起身来,双手抱着黛环的头,对小镯说:“我要走了。”
“去哪?”小镯问:“难不成你要去自杀?”
“哪能呢。”玄羽昔作出了一个哭不出又笑不出的表情:“我要回去葬了黛环。”
“葬在木叶不行吗?”小镯说出的每句话都显得不合时宜,但这就是小镯,敏感而刁钻。
“不可以,她应该回到她的世界,那个没有我的世界。从哪里结束,就从哪里开始。”玄羽昔望着地面,他吸了一下鼻子说:“而且,我要去走那些黛环走过而我没有走过的路,在路上表达我对她的悼意。”
“你!”小镯终于怒了,就连跟裘那的战斗都没能让她发怒,而玄羽昔的凭吊轻易激怒了她。就像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她一旦愤怒就会像火山爆发一样,一股脑的把所有的怨气全部倾泻出来:“你老实说,你和那个黛环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玩腻了?”
“什么和什么?怎么会扯到这方面来?”玄羽昔十分不解,但他依旧回答了小镯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我欠黛环的太多了,我得尽力去还债。”
“你欠她的多?难道欠我的就不多吗?”小镯冷笑道:“当时我被多由也抓住的时候,要不是菲菲来救我,让我变成罗兰混上了船,我早被困在那里困死了。而你呢,就跟那个假的我一起雪月风花?在你眼里,我的价值,小镯这个人的价值,是不是还比不上一个死去的黛环?”说道后来,她已经是咆哮的对玄羽昔吼道:“是,黛环的天南海北我学不来。可我也是和她一样的女生,我也想爱,需要爱!我也和她一样,可以为爱付出生命!所以……”
“别这么说。”玄羽昔打断了小镯的倾诉。他似乎想喊出来,但最后只是发出了企叹一样的声音:“你还有如花美眷似水年华,你不能在我身边付出你的一切。而我已经把一切都赌在了过去的那一段时光,回头的路或是以后的路,都不是你能耗的起的。”
“可是,为什么?这对我不公平!”小镯双手紧握,一副血战到底的架势,丝毫不输给刚才和裘那打时的气势:“你希望我躲开你,然后你自己走下去,那之后呢?你回来到那个物是人非的地方,看着已经不复存在的我,又能怎么样?你不过是在重蹈黛环的覆辙罢了!”
“我……”玄羽昔哽住了,好久之后。他扭过头去,狠狠的对小镯说:“别会错意了,我只是嫌你……很烦……”最后两个字,他说的十分没底气。
“那你看着我。”
没有反映。
“为什么你不敢看着我?怕你的眼睛出卖自己吗?”小镯更加肯定了,她向玄羽昔正面绕过去:“你的心比谁都脆弱,无论是远离黛环、收留湛湛还是追求我。你都是怕你在乎的人受伤。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还要继续伤害自己的心灵?为什么你不……”
咚!
玄羽昔看着倒下的小镯,收回了手刀,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爱你……
我将要走上一条自己都不知道通向何处的路,我不能因为我的歧途而伤害到你。当我确认我走上了正确的路时,我会回来看你,如果那时我还能找到你的音讯,如果那时我们都还活着,如果那时你还没有找到另一个你爱的人,如果那时我们还不算老,如果那时……
我走了,亲爱的,保重,想我的话替我祈祷一下吧,让我别走上让自己后悔的路。[[[cP|w:250|H:190|A:L|u:chapters/201310/12/2416349635172014403185000312532.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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