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小四跟着师傅跑进一处废弃矿洞,三绕两绕,不仅没有逃出土匪窝子,却自陷绝路,钻进一座死窟。这里四面封闭,天上地下皆是岩石,唯有来时的洞口可以进出!难道师父伤势沉重,躲到此地疗伤?还是身子发烧,脑子犯混,糊里糊涂不辨路径?他颇为疑惑地望向师傅,却见老葛头身冒虚汗脸色煞白,显然走了这许多的路,伤势更加严重!于是,赶紧放下包裹,打算拿出工具药物,先给师傅把那流矢取下来。
老葛头却制止他忙活,指着一处位置,道:
“过去,在那块稍微突出的石头下面,仔细摸摸,有个窟窿窝窝。抓住用力推……”
王小四听了大喜,心里道:
“师傅果然是师傅,原来早就藏好了密道,这下不用担心小命不保了。”
依言上前,按照师傅所讲,去那石下寻找。窟窿好找,一摸便是,可是不管如何用力推动大石,那石却是纹丝不动!
王小四回头望向师傅,却见师傅皱紧了眉头,痛苦地蹲在地上。他赶紧跑回去,把师傅扶到一个背包上坐好。老葛头摆摆手,对他道:
“你得往上抬着用力,不能直往里推。那是一个别扣,快点去……”
说完,便又用手抓住箭杆,却仍没有往外硬拔。箭头带有倒钩,如果硬拔,就会带出大量的血肉,创口也会扩大,加重伤势的治疗难度。
王小四狠了狠心,知道情况危急,不能再拖延时间,得赶紧找到安全地界,好为师傅疗伤。他大步回到哪处机括,喘匀气息,再把手伸进石头缝里,先向上用劲,接着内推,只听“咔哒”声响,一块半人高的石壁渐渐向大山肚腹里面倒去。继续用力,慢慢闪出一道缝隙,再往里推,终于能够钻过人去。他抑制住激动心情,不住推动巨石,大石后退半丈远近,露出一条人宽的通道。他先进去察看一番,里面仍是地道,只是宽敞了许多,也亮堂了许多,斜斜地向上弯曲,似乎仍是十分漫长。
他把老葛头扶进洞里,又回身处理头尾,小心地抹去两人遗留的所有痕迹,才又将大石推回原处。
“师傅,就在这里拔出来吧?”
老葛头摇摇头,让王小四丢下包裹,先扶自己往上走。
王小四直接把老葛头驮在背上,幸亏那箭射中身侧,才不妨碍他的行动。
这面的山道比较单纯,没有刚才的那么多沟沟岔岔。走了不大一会,来到一处宽敞地方,已是山洞尽头。这里左右分布着十来个大洞,倒像一户人家,走廊厅堂起卧会客,各类用途的房间配置齐全,似乎就是为了居家过日子的模样。
王小四遵照师傅的指引,进了最里面一个洞屋,又找出火把点好。亮光照耀之下,发现里面堆着许多东西,琳琅满目横七竖八,摆设了一地,足足占用了半个洞窟。其余空处,铺着厚厚的野兽毛皮,好似随时准备人来休息。王小四在其中愕然发现了几张白色狼皮,异常显眼,联想师傅曾经杀过白狼,说过这东西珍贵,难道……看到如此怪异之事,不由人不诧异。
从瀑布走到此处,再快捷神速也须大半个时辰。师傅总不能闲来无事,特意跑到这地界休息,早早预备好铺的盖的?若不是师傅,那么又是谁呢?——难倒还有人知道这地方?
王小四一肚子疑惑,迫切想要问个清楚,可看到师傅疼痛难支病情危重,不管是纳闷还是好奇,先都扔到一旁。赶紧找出药物,瓶瓶罐罐摆满一地。老葛头让他拿出一把短刃,自己咬住木棍,忍痛挖箭。
不知是老葛头疼糊涂了,还是没有这种认识,王小四自是压根不懂,得先把匕首烧烤烧烤消消毒菌,两人直接就干上了。
王小四是第一次做“外科大夫”,亲自在人身上割肉,往日杀狼宰猪,只要弄出肉来就行,现在给师傅动刀子,不免心情紧张手打颤颤。老葛头喝他一声:
“抖索啥,就当杀猪宰羊,该咋挖咋挖!”
王小四长长呼出嘴里的颤抖,稳定心神,握紧短刀,忍住惶恐,顺着箭杆开始了他刨挖箭头的大业……老葛头则死命咬着木棍,忍受王小四技艺粗糙且手脚忙乱地切割。在疼痛地同时,也不由叹息,到底是小孩子,尚撑不起大事,得多经历些风风雨雨,才能成个真正男子汉!
足足一刻钟时光,王小四才把箭头弄出来。别看就这么点子事情,他却感到筋疲力尽,浑身湿透,仿佛背着包裹又钻了一趟矿洞一般。再看师傅,早已不省人事疼昏过去。王小四赶紧找出止血药面,一股脑地堵到伤口上面,血水仍不停向外透露。眼见止血无效,他急得只想哭,抓头挠腮束手无策,只能干瞪着俩眼任那鲜血流淌。好在时间不长,已经成了面糊糊的止血药终于起了作用。血水先是渐渐稀薄,紧跟着还是漏渗,最后肉窝处全让药面子堆满,并渐渐干枯,方才完全停止。
王小四长出一口气,又用布片片给师傅裹好胸肋,才一屁股坐在地上。摸摸师傅口鼻,还有微微热气朝外喷出,知道师傅没有让他治死,不由庆幸:
“娘的蛋蛋,治个病也愣费力,不如杀猪宰羊容易,尽管使刀,不怕它死也不怕它伤。给自己人动刀子,前怕狼后怕虎,生怕深了浅了把人给治死,没劲,实在没劲!”
他这里自怨自艾,挓挲着血糊吱啦的两手,一会一探师傅口鼻,生怕师傅嫌他医术不高,不声不响不知不觉招呼也不打一个,便悄悄驾鹤西游,撇下他一个在这黑咕隆咚的大山肚里,哪可如何是好?这是啥子地方,出没出土匪窝子,又如何才能走出大山?他是一点头绪也无。愁眉不展,心绪不宁,还只能苦等师傅苏醒。可过了半天,老葛头还是不见动静,仍然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王小四越发慌张,干脆把手放在老葛头的鼻下,随时掌握师傅动静。由于他那手上尽是血液,反倒弄得老葛头脸庞到处血迹斑斑,成了个血葫芦。
老葛头失血过度,身子又让王小四生割乱刨一气折腾,实在不堪忍受,又怕暴露行藏,不敢喊出声音,发泄钻心的疼痛,只好自个儿强烈抑制,最后无可奈何迫不得已玩弄昏迷,反正眼不见心不烦,任其折腾去吧!
王小四等了半响,眼见师傅气息渐匀,知道一时半会死不过去,心中方才稍稍安定。又发觉师傅头上烫手,想起在家里时每逢自己发热难受,母亲总是用凉水降温,便起身寻找水源。
转了几个房间,在最外的洞穴中发现一处泉眼,泉水从下往上泛将出来,白哗哗地一窜尺许来高,入口甘甜如饴爽胸荡腹,让王小四好一阵猛灌。
等把师傅侍弄利落,瞧着师傅酣睡不醒的样子,也不知啥时才会活转,自己肚子也饿了,只好从那堆东西里寻摸,看有没有能吃的东西。
这一翻找不得了,让王小四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一小堆金块银锭,还有不少的宝石,也不识得是翡翠还是琥珀,有些已经破开,有些还藏在石头里面,但也露出晶莹耀目的光芒。更多的是稀罕药材,光人参就有许多,粗细老弱,俱都干透。
还有十几个小木盒子,除了一个盛满银票,其余多为珠宝玉石,当中就有老葛头曾经说过的那三颗夜明珠子。
方一打开,晃眼的辉光就照亮了整个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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