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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一时也猜不透他的意思。只得道：“话已送到。既然北澜国不同意。那老朽就告辞了。若奕尧君做好了决定。只需留下亲笔书信及玺印为证。送到青灵国即可。”说着。林大人便朝帐外走去。
林大人走后。议政营内的大臣各抒己见。众说纷纭。说法分为两派。一派自然是就算拼死一搏。也不能答应青灵国这趁人之危的条件。
而另一派。则说如今的战事对北澜国极其不利。若沒有青灵国的支援。只怕势如破竹的万宸国会一发不可收拾。既然顾太后说前两条还有商量的余地。那就再谈谈。言外之意。便是建议答应联姻的要求。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孤一人再斟酌斟酌。”见两派人争得面红耳赤。墨亦凡出声制止。遣退了他们。
只剩下一个人的议政营。气氛更加沉寂。墨亦凡仔细想着林大人的话。第一条虽然索要的银两过多。却也不是完全接受不了。
而第二条绝不会接受。湖珠港。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割让给青灵国的。
但是按他话里的意思。顾太后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答应第二条。也知道他对青汐的情意。所以想借机让他答应第三条。
青灵国和万宸国还不知道。青汐已经回來了。所以将青汐安然无恙地寻回这一点已经实现。
但是。他总觉得顾太后别有目的。虽然青汐说过顾太后对她很好。但是自那日一见。他总觉顾太后不像青汐说的那样简单。所以他并不认为顾太后这种时候以青汐嫁入为后为条件。单纯地只是为了让青汐不受委屈而已。
而且立青汐为后……虽然这是他此生最大的心愿。但是青汐的立场她早已表明。他不愿强迫于她。而且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他的这个念头已经渐渐放下了。他只要青汐好好地活着。只要每天能够看到她就好。其他都不重要了。
想到这。墨亦凡再沒有犹豫。将信纸一揉。狠狠地扔了出去。
“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忽然。一个声音传來。语气里带着叹息。
墨亦凡抬眸。勉强拉扯起唇边一抹笑意道：“汐儿这么快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青汐俯身捡起地上那张空白的纸道：“青灵国和北澜国都闹到这种地步了。而青灵国又以我提出了条件。我又怎么睡得着。”
“你都知道了……”墨亦凡自嘲一笑。垂了眸。
青汐走到他面前。从桌上拿起一张新的信纸。放到他面前道：“给青灵国回信吧。说青灵国出兵的开销全部由北澜国承担。也愿意支付一座城池一百万两的费用。另外。说璧心公主已经安然无恙地寻回。若青灵国能帮北澜国保住白涯城。北澜国将即日迎娶璧心公主。绝不食言。”
“汐儿……”墨亦凡神情一滞。呆呆地看着青汐。
青汐故作轻松地笑笑：“难道你前段时间说想要娶我是假的。还是你也觉得我现在不配做你的后妃。”
“汐儿。不……我从沒这样想过。只是……你不是……”许是幸福來得太突然。他从沒猜到青汐居然会答应联姻的要求。墨亦凡一时间有些语无伦次。
青汐放下信纸。垂眸道：“不错。我是想过一段安宁平淡的生活。但是你为了救我。不惜拿青之奕的命來换我的命。这才致使青灵国反目。而且。你为我做的有岂止这一件事。”
“沒想到你这都知道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而已。”墨亦凡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似许诺一般道。
青汐点点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而我已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奢求再过什么自己想要的生活。临死前。能为你做件事。也算是报答你这么久來为我所做的一切。只是我母后提出这个要求。只怕还有别的目的。到时候。若有什么麻烦。还希望你不要怨我才好。”
话音一落。身子已经被人拉入怀里。
“汐儿。我怎么会怨你。你不知道。我现在多么高兴。”墨亦凡语气里是抑制不住地颤抖和雀跃。虽然她不是因为爱而答应嫁他。虽然只是为了报答自己。但是墨亦凡仍然欣喜若狂。自己的努力她都看到了。自己的心意她也在试着感受。老天待他终究不薄。他还有什么奢求。
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青汐可以感受到他的喜悦。还有他急剧加速的心跳。可是不知为何。青汐的脑中不由得浮现出夜宸旭的脸。
青汐摇摇头。将夜宸旭赶出自己的脑海。笑道：“别忘了正事。快给青灵国回信吧。昨日攻城沒有成功。夜宸旭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话一出口。青汐又觉得自己说这话。似乎显得有多了解夜宸旭一般。不觉有些懊恼。
墨亦凡却被喜悦淹沒。沒听出异常。点点头。听话地重新坐回案前。飞快地给青灵国回信。信的末尾处。还不忘戳上象征着一诺千金的玺印。
看着墨亦凡将信递给外头的人。青汐心里忽然如外头的春雨一般凌乱。脑子里依旧不可控制地想象着夜宸旭得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
可是。自己为何还要想着夜宸旭。他的一切早已与自己沒有半点关系。
信送出去后。是焦急的等待。等待着青灵国的回应。
然而。墨亦凡沒等到青灵国的回应。却在第二天等到万宸国再次攻城的消息。本以为万宸国至少需要休整几日。沒想到才不过一天。就大军欺近。
接连这么多天都沒有停止迹象的雨。依旧飘飘扬扬挥洒着。给战场增添了几分阴霾的死亡气息。墨亦凡站在城墙之上。看着脚下的战场。
一声银色铠甲的夜宸旭。虽然被包围在人群中。但是那强大的气场。那威严的气息无人能挡。还有那明明是仰视却偏有睥睨众生的姿态。让人一眼便能认出他來。
夜宸旭一个示意。身旁的李副将便上前。满含内力的声音洪亮有力。道：“传天誉皇圣旨。青灵国璧心公主因故被贬为奴。如今朕已查明真相。实非公主过错。现念其聪慧贤德。贞正恭持。应正母仪于万国。现册封其为万宸国皇后。待迎接回宫之后。行册封大礼。钦此。”
说着。李副将又拿出另一道圣旨宏声念道：“北澜国的人听好。现听闻我朝皇后流落在贵国。特此前來迎接皇后回宫。现另贵国一炷香时间内速速将皇后娘娘交出來。否则。我军即刻攻城。到时必生灵涂炭。天地同哀。”
接连两道圣旨。威严而霸气。确实是夜宸旭的作风。
迎接皇后回宫。多么好的出兵理由。城门之后的青汐嗤笑一声。看來夜宸旭已经知道青灵国和北澜国联姻的消息了。虽然此时她看不见夜宸旭的脸。却可以想象到他此刻志在必得的神色。他以为这样。就能逼得她就范吗。白日做梦。
墨亦凡闻言。似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大笑着挑衅道：“天誉皇也许不知道。昨晚。孤已经下旨册封璧心公主青汐为我北澜国王后。待战事一结束。孤便要十里红妆迎娶于她。所以。天誉皇现在下旨夺我皇后是何居心。”
虽然已经听说君上答应了青灵国的条件。但是亲耳听说墨亦凡亲口说要十里红妆迎娶那个女人。郁寒的心还是不自觉间漏了半拍。
而城下的夜宸旭却不屑地道：“奕尧君。她是青灵国公主。沒得到青灵国的同意。你以为你一道圣旨册封她为后就有效了。”
“既然下旨册封都沒有效。那天誉皇意思是。你方才的那道册封她为皇后的圣旨亦沒有任何意义了。”墨亦凡勾唇一笑反讽道。
夜宸旭薄唇一勾道：“早在和亲之时。她已经行过册封之礼。更何况。她早已经成了朕的女人。而且她还怀过朕的孩子。哦。朕差点忘了。当时奕尧君正伪装成一个太监。潜伏在万宸国里。想必。这些。奕尧君心底也非常清楚。”
夜宸旭的话中极尽讽刺之意。让墨亦凡不可控制地想起当时夜宸旭给自己的屈辱。还有死在夜宸旭手中的母妃。以及青汐为了救自己而被逼喝下的那碗去子汤。
墨亦凡不觉握紧了双拳。一双眸子里满是怒意。
城墙的另一侧。青汐却心急如焚。远远地看见墨亦凡剧烈起伏的身躯。她知道。夜宸旭已经如愿地激怒了墨亦凡。
怒极必伤。青汐心下一急。也顾不得其他。快步走上了城墙。
“暖暖。”看到那道朝思暮想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自己眼前。夜宸旭面上一喜。立即策马上前。走到队伍最前面。固执地以这样的方式离她近一些。也希望她的目光能够停留在自己身上。
而万宸国许多将士见过青汐的容貌。就在夜宸旭策马向前的同时。城墙之下数十万大军忽然齐刷刷地跪下长呼道：“末将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洪亮的参拜声。一遍一遍。响彻整个战场。经久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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