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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岳飞的人都知道,他有过四次北伐,这是研究岳飞的顶级学者邓广铭的结论,也有的人说岳飞是三次北伐,可知有一次是微不足道的了。确实,即便有四次,除了最后一次规模大一些外,其他三次实在是摆不上桌面。收复襄阳是跟伪齐的手下败将李成作战,如同在江西平叛军一样,如同上个世纪八路军打伪军一样,都不算正规的饭食,充其量是“吃宵夜”而已。第四次北伐其性质是被动的,其何来作战的主动。如果金国没有发生政变,坚持和议,无败盟之事,岳飞这后半生恐怕就没有北伐的机会了,因为绍兴和议之后,过了二十年才有了大规模的冲突。此时岳飞五十岁,根据他的身体状况来看,大概还不如刘錡甚至不如坚守东京的李纲了。要说岳飞没有北伐,他怎么跟伪齐打起来了,他怎么去了商虢“深入敌境”了?其实岳飞进入敌境,其性质不过是“扰边”而已,许多人不肯承认而已。所谓扰边,就是侵扰边境,骚扰边境。规模一般不大,时间一般不长,离敌方的腹地一般较远,其目的就是表达一个意思:我有想法,你得答应,或者是我对你不满了,以示抗议。明朝正统末年的“土木堡之变”,瓦剌也先就是典型的扰边。他们对明朝给予的赏赐减数过多不满,对明朝答应将公主嫁他的儿子又矢口否认而不满,对答应给他们戏班子又否认不满,对其他的一些零杂事情不满。于是开始扰边,导致英宗皇帝亲征而不意军溃被俘。这是典型的扰边扩大化。岳飞干的也是这样的事情,他想告诉伪齐刘豫,你必须给我一些军粮,否则我就扰边不止。所以剑桥的中国历史学者说岳飞与伪齐有个密约。为什么在岳飞扰边之后伪齐刘豫敢于大规模进攻南宋的东线,而不担心岳飞乘机攻击他的侧翼与后方,显然是密约所起的作用。岳飞去的地方一是河南西部之边与南部之边,离伪齐的汴京较远,所以并不是真正的进攻。岳家军缺乏粮食是个长期困扰他的问题,他为什么去了宜兴,就是解决粮食问题;后来去了江西,粮食不足导致军士卖了老婆换粮;而去了襄阳又发生了军士饿死的事情,为此岳飞是很头疼的。在高宗抗金的部署上,东线部队离产粮区“江湖”(江苏、湖州)不远,军粮供应有保障。岳家军的特点就是军属过多,占三分之二左右,没有粮食是维持不下去的。偏偏鄂州与襄阳是很缺粮的地方,甚至比陕西那边还困难许多,也就是说,东、中、西三线,属岳飞的粮食供应最没有保障了。岳飞的地位和势力全在于兵多,而不顾后勤的保障与作战的需要,保持庞大的规模,这就是典型的军阀特征——“有枪便是草头王”。岳飞的作法,在北宋就已经有先例了。在北宋英宗朝时,西夏国主遣使臣来陕西的延州,当地官员高宜出言轻慢,而宋朝也说使臣傲慢无礼,要夏主惩罚他。夏主为表示对宋朝的不满,即出兵扰边,劫掠财物、牲畜。为此司马光痛斥高宜擅开边衅,兵连祸结。还有一次西夏讨要绥州城,宋朝无意归还,于是西夏决意扰边,战端一开,两个月内相继攻击了秦州、庆州,再次掠夺了财物和人畜,结果一批武将战死,边民受害。国与国的关系,许多事情看起来小,其实不小,一点不如意就有可能发生冲突。可以看出来,扰边是一种情绪的表达,否则就不好解释岳飞为什么平白无故去扰伪齐的边了,不好解释岳飞为什么该战的时候不战,不该战的时候岳飞又有军事行动了。所以说岳飞对伪齐的“北伐”,不过是“自私自利”的行为而已,与所谓的“十年之功”毫无关系。看不清岳飞的本来面目,是我们长期不能认识岳飞的主要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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