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人都是情绪化的动物。老太太的脑电波自从进入黑洞,便逐渐凌乱,急促的抖动,她不知道这些人把她弄到黑暗中想干什么。儿子说过到时候说咱们微吾尔语就可以。但是这样黑,似乎还有两个人在旁边,其中一人呼吸急促喷出浓重的鼻息,他们是不是强盗、土匪呢?
张山丘知道老太太惊慌,像这样常态情绪表现出来的脑电波,他早已熟悉,这时如此近,又在黑暗中,自然一看便知。但是却没有好办法安抚老太太,只能眼睁睁看着。
“咕咕叽哩啦,咕咕叽哩啦,咕咕叽哩啦!”老太太终于开口,声音从低到高,越来越尖锐。
贾斯霸的脑电波果然扭曲出不平常的图迹,张山丘从没有见过。真是美丽,令人着迷。正所谓:层层叠叠画秘纹,曲曲折折藏玄机。上天入地不满足,灵妙眼能识真意。
老太太翻来覆去只此一句,大约叫唤了五分钟,贾斯霸忽然对张山丘笑道:“呵呵,你猜老太太说什么?”
张山丘自然不知道,反问道:“她说什么?”
“她说,快放俺出去!快放俺出去!你记着没有?”
“呵呵,这句记着了。”张山丘也笑。
贾斯霸点头道:“很好,我让她讲别的。”说完竟然叽哩咕噜和老太太交谈起来,并且他的脑电波恢复了原样,不再是不平常轨迹。
张山丘一时愣住,急忙开口道:“等等,贾老师,你这么快已经学会微吾尔语了吗?”
贾斯霸顿住,转用禹迹话道:“是的,有什么不对吗?你看老太太经我安慰,已经不紧张,你若是学地道的微吾尔语就让她多说会儿,如果不讲究今后我教你也可以。”
时间太短,张山丘只记住了声声入耳脑电波的开端,后面的根本没记住,这如何能行?他开口道:“贾老师,不是这样的,我是要学声声入耳的方法,不是要学具体的某一种语言。”
贾斯霸道:“我知道,但是我实在想不出怎样教、怎样学,张小友你请来这位微吾尔老婆婆,难道不是专门学微吾尔语吗?”
“这不对,如此一句句学要学到几时?还要想办法。”张山丘被问的一呆,但又不能说自己是看脑电波学习,只能如此含糊回答。
贾斯霸在黑暗中道:“还是那句话,你有什么办法,我完全配合。”
这次实验虽然没有完全达到目的,但成效很明显,不失为一种好办法。申风豹想到的这个人还真是带给张山丘许多启示,他咬牙道:“贾老师,你详细说一下,咱们禹迹五十六个人族,合该有五十六种语言,你会几种?剩下的我都请来,咱们一一声声入耳。”
贾斯霸沉吟着道:“这可是费时费力的大工程,要到什么时候才是头?我先前与你说的事还须做一些准备才能成行。这样看,年前是不成的啦!”
不就是九百多万平方公里吗?正好可以练奔行要略,张山丘兴奋着道:“贾老师不必担心,我估算过了,长则三月,短不用两个月,此工程便能完成。”
张山丘顿了顿又道:“我忽然想到一个好主意,可以节省不少时间。如果是陌生语言的录音,不知声声入耳后是否能行?”
“录音?我没有试过,既然是听声音便可以,我想应该能行。我大至和你说说禹迹语言吧!”贾斯霸迟疑着道。
“太好了。稍等,我先送走老太太。回来再谈。”说完握着老太太的手从黑暗中消失。
不一会儿张山丘返回,二人从密封的山洞移回生活区,在张山丘的房间进行了一番关于禹迹人族语言的谈话。从谈话中得知,禹迹除了禹族人最多外,其他人口较少的族分布很散乱,基本上全国各地都有。
其他的内容张山丘没有在意,只暗暗记住两个要点:其一,种类最多的为南云省,有二十五个族。其二,身处的吾象省,世居的族大约有六种,分别为禹族、茴族、瞒族、可汗族、大山族和微吾尔族。禹族和微吾尔族不必说,贾斯霸都会,另外茴族贾斯霸表示也会。
张山丘计划在明天天亮之前,把吾象省剩余的三族录音尽可能带回。他已经知道瞒族集中在洛阳市的嵩县、栾川县和南阳市,而可汗族和大山族基本全在南阳市。也就是说南阳市是一个重点。
之后,张山丘又去采购了许多吃食、日用品放在洞中,以防来去的路途发生意外耽搁时间,又买了一张地图、一枚指北针和一台高保真录音笔。一恍已到傍晚,日落西山,倦鸟归林,张山丘吃了些东西果腹,看清地图和方向,戴上口鼻罩,窜上高空,在将夜的昏明中,迅速消失在南方天际。
岭州到南阳全长约五百公里,直线行走要更短一些。张山丘计算过,以自己每两秒一公里的速度,到达南阳也就是十七分钟,因此去的时间十分宽松,他一边飞行,一边寻找偏僻无人的荒野暗暗记下,准备在返回的途中使用。经过城市也要降落确认走的路线方向是否正确,这样的走走停停,没有两刻钟到达平顶山市,由此再向南便是南阳市。
平顶山的西面和南面都有此行的目的地,但是怎样走才合理、不走弯路呢?张山丘降落在平顶山市内,想找一个向导。一连问了许多人都不对路,有的人倒是热心,建议张山丘去旅行社问问,一般来说那里有导游,谁知走了几家,一听他的要求,夜晚出游,都不愿意。
时间并不晚,他倒也不慌,在夜灯初明的街上四处闲逛,不知不觉走到一个大广场前,说是广场其实是极为宽大的院子,里面停着几辆大客车。他抬头一看,广场里面有一座楼,楼正面有几个大金字:平顶山长途汽车站。
此时天色已经转黑,广场上的人稀稀拉拉。偶而有一大群人也是匆匆走过,或进入楼内买票,或汇入街上的人流,不作停留。但是张山丘却被一位光头的十七八岁少年吸引了目光。
倒不是因为大家都是光头才同病相怜,只因为此少年不但不去楼内买票,也不去街上住店,反而在空地上练拳,一边练拳一边嘴上喝道:“过往的老乡,有钱的捧个钱场,只为车票钱回家乡。”他也不管是否有人看,只顾且练且喊。
现今的世道人心不古,常常有骗钱的骗子,他们装成无腿的或者别的可怜模样,利用人们的同情心骗取钱财。是以有些人好奇的看一眼,也都走开。到了最后只剩下几个流里流气的人在指指点点,这些人一看就是常在汽车站做偷鸡摸狗勾当,指望他们捧钱场,且莫要想。
果然,这些人看了一会儿也觉无趣,嘻笑着走散。
别人不识货,张山丘却看得明白,此少年练的是真功夫,不因为别的,只因他的脑电波已经很有些样子,比一般人要强大许多,那帮无赖幸好没有惹他,不然的话,少不得要挨一顿拳脚。为什么精武少年竟然沦落到街头卖艺的地步了呢?
张山丘站在少年近前,饶有兴味的看着他。
光头下是一双专注的眼睛,脸色红润,是健康颜色,身板由于经常练武显的精干结实。一拳一脚虎虎生风。他练的都是成套的拳法,一气下来真如行云流水。
过了大约十分钟,少年的兴致终于耗尽,收住拳脚,一屁股坐在行李旁,望着眼前唯一的戴墨镜的众观,喘气道:“施主,你既是瞎子,看我练拳有甚用处?就算是你有钱,我也不能要你的。还是快快寻地方歇息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少年竟然把自己当做瞎子,真是晦气!张山丘又想,那少年口称施主,难道是出家人?想到这里开口道:“我请你吃饭!”
少年本来垂头丧气,听闻此言猛然抬头,但忽然又泻气道:“不了,我怎能吃残疾人的白食。”
“我说小伙子,你看清楚了。我不是瞎子,更不是残疾人,难道晚上戴墨镜便是瞎子吗?你到底去不去吃?我的善心可不是常有。”张山丘闻声喝道。
许是少年真的饿了,听闻此话,立刻跳起背上行李,红着脸站到张山丘面前。
“这么大的少年竟然还会脸红,你叫什么名字?”张山丘转身向前走去,一边开口问。
少年见此人真能看见,心里不由一轻,回答道:“甄宝玉,甄别的甄,贾宝玉的宝玉。”贾宝玉是禹迹名著红楼梦里面的男主角,家喻户晓,是以张山丘知道。只不过一个是假宝玉,一个是真宝玉。
“真宝玉,很好!”张山丘不由的出言调侃,接着又问:“真宝玉,你是出家人吗?”
真字与甄字音差不多一样,甄宝玉没有听出来,挠头道:“我很早便在林林寺学武术,说的惯了,所以刚才也称你作施主。其实,我仍是要娶媳妇生孩子,不能算出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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