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山丘细细端详眼前的这幅画,似乎比从前画的好。
忽而,自北传来隐约的警笛声,渐近渐大,声音好像停在草庙村正下的公路。张山丘凝神静听,不知发生何事。
平日有时能望见警车,或快或慢,少见鸣笛。即便乡里乡亲有些纠纷,不过是来调解一番,不似今日笛声的急促。张山丘的心嘀咕。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张山丘与张拥军飞快跑出学校。眼前的情形更让张山丘好奇。
远处两辆警车停在公路边。警车周围许多人,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近处有两位警士正在问段恒昌话,段恒昌右首站着昨天学生团的带队老师,两人脸色苍白,一幅失措模样。
张山丘与张拥军钻入人群,慢慢才听的明。
原来,有一位外地来旅游的老头,昨夜死在公路东岸下,警士正在调查,现在还没有结果。但有偷看见的人说,其状好像瘦死。又有听见问话的人说,老头是学校锅炉房的校工,今次提出要求。校方见其年纪老,平日又任劳任怨,就同意他的请求,随学生团来峡谷散心。谁曾想出了这样的事。
张山丘听来听去,反复是这些内容。死者被白布掩盖,不能看见容貌。便招呼张拥军回村。
“外地人死在咱们这里,是头一遭见。”张拥军挺了挺鼻尖道。
张山丘回想道:“昨天你没有见,我想一定是昨天那个干瘦老头。人奇怪,死的也奇怪!”
张拥军迈着步子道:“你昨天看见他,像是有病的人吗?”
“我看他像一架僵尸!”张山丘说着,平伸双手,吐出舌头,双脚齐跳向张拥军追,嘴上叫道:“哇!呀!呀!流鼻涕的小孩,新鲜好吃!”
张拥军大笑,甩开大步往岔开的小路,快跑回家。
张山丘收了怪状,往家走去。路经刘汉翔的院子,见院门紧锁,显是跑步未回。
整日的跑步,难道刘叔叔想当世界冠军?或者是跑步的趣味有这般大?本想和他讲一讲干瘦老头的死,只得吃饭后再讲。张山丘摇摇头,向前走去。
一阵肉香味飘来,张山丘觉得嘴上馋水直流。爷爷发了善心,今日要吃肉!他加快脚步,跑进水渠北自家的院中。
张冬生笑眯眯看着五只狼吞虎咽的柴狗,心中甭提多高兴。
“爷爷,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吃肉!连狗都有大骨头。”张山丘将书包放到院中的石板上,开口问道。
“呵呵,山丘,你想出的这个项目不错,小鸟收银!哈哈,一个上午入帐九十元。”张冬生高兴地说。
“先吃肉,先吃肉!”张山丘迫不及待跑进饭棚。
肉自然很香!咬骨头的狗们吃个大饱,纷纷散去。
爷孙两人吃饱喝足,抹着嘴巴,各坐各位,谈论起上午赚钱的经过。
正谈的兴浓,敲门声响起,两人回望,只见一个俏丽的身形正站在门外——捐助老师蔡东芳,手里拿一卷纸。
张山丘看见来人,心里发虚,忙站起让出板凳。张冬生也站起,让出椅子。
“蔡老师,快坐!”张冬生招呼。
蔡东芳微笑欠身:“不客气,老人家您坐!”两人谦让一番,宾主坐下。
张山丘忙倒水奉上。转身出了门外。
“蔡老师您是贵客,今天到家里,是不是山丘考试作弊?”张冬生毕竟经事多,不显慌张。
这时张山丘端着一碗肉,走进屋内道:“蔡老师,您没吃饭吧!今天家里做煮肉,您好赖吃些!”他怕蔡东芳前来是为问罪,忙把肉献上。
蔡东芳伸手拒之,道:“我已吃过,不要忙活!”张山丘觉得,与这样端庄、受敬重的人极力推让很不妥当,无奈又端走。
“蔡老师,您可不要客气,来到家里就当自家人。”张冬生道。
“谢老人家,我真的已吃过。”蔡东芳道:“今天贸然前来,是想问一些张山丘的事情。”
张冬生心想果然,脸上却不显,道:“山丘这小子,从小捣蛋,他若是什么地方不对,我敲断他的狗腿。”
“不不,张老,您误会了。”蔡东芳摆手:“我是想了解,张山丘平时在家里,经常练习画画吗?”
“作画?”张冬生奇怪,心里摸不准蔡东芳想做什么,摇摇头回答:“没有,没有见他画过。”
蔡东芳将手中纸卷递给张冬生:“您看,这是张山丘画的吗?”
张冬生何曾见过张山丘画画,左右看看,看不出名堂,迟疑道:“看最后的签名,笔迹是山丘的。但画里面的笔画,却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吗?”
蔡东芳正色道:“这幅画虽然只用铅笔,但却是大师级的水准,美术老师十分惊奇,并且确定是张山丘所画。”
张冬生更加奇怪:“您说会不会是他抄别人的画?”张冬生不懂美术,以为算术题可以抄,画画想必也可以抄。
蔡东芳摇摇头:“画的模仿也需要一定功力,才能仿出来。”
张冬生实在不明所以,摸着下巴作思考状。
“我认为可能张山丘有这方面的天赋,平时我们没有注意。因此,这次到家中,一来是想了解一下。二来希望张老您能在这方面对他支持。”蔡东芳说出了原因。
“哦,好!我支持他。”张冬生含糊道。
蔡东芳起身告辞:“好,打扰休息时间,那我回学校去。”
张冬生客气道:“您不喝茶了吗?”一边起身相送。
张山丘站在门外,见蔡东芳出来,忙迎上去。蔡东芳看见张山丘微笑道:“好好学习!”向张冬生示意,便想离去。
“蔡老师,上次不懂事,吓着你。真是对不住。”张山丘道歉。
“无妨!”蔡东芳摇摇头,出门而去。爷孙两个返身回家。少不得,张山丘又需向冬生解释一番。
自此之后,爷孙两人旧有的,完全依靠羊的生活,发生改变。张冬生每每清晨放一放羊群,便带上三、五只柴狗上景区,虽然节目单调,只有收银过程,但独一无二,体验的确很奇妙,那些未上学的小孩子,甚至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钱来体验。
张山丘时刻用功练习拍拍掌,每中午到刘汉翔处请教心得,并时不时带熟肉过去,除料想之中的指点,意外的收获也很大。当然,刘汉翔的主业仍是跑步,雷打不动。
张山丘心中仍有许多赚钱方法,都因爷爷年迈,自己又须上学,家中人手少而作罢。有闲的时候,张山丘想一想已发现的未解之迷,心中不禁火热。但目前快要毕业,学习要紧,爷爷更是时刻提醒,只得把心思先放一放。而且,他和张拥军商定好,要一起去市里读中学。
学校的老师再没有见张山丘有惊艳的画作,而张山丘也没有借到显微镜。经过干瘦老头的死,段恒昌倒是对张山丘越来越恭敬,张山丘反而觉得段恒昌奇怪。有时会望见领口巨大的少女,她仍旧那样撩人心魄,但终于有一日,她同她的同学及老师们上车离去。张山丘怅然若失。
其间爷孙两人去过一趟石板镇,办银行卡一张,置办生活用品若干。却一直没有见到真正的野山参买家。张山丘不知那里得知狗的鼻子很灵,双休日便整日整日的同狗在山上转悠,把这片的山转个遍,狗也没有闻见山参,张山丘才断了念想。
闲来两人把玩山参,想到可以卖几十万,这富翁的美梦就变作十分美好的希望。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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