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子元走到桌前,伸手在桌面上用指节‘噔噔’地敲了两下,正坐电脑前注视着屏幕的年轻女警员抬起头来,看到是俞子元,也不等他发问,径自就先说了;‘俞队你不用催我,我这边的手续都给你办好了,呶!是上头没批下来,还在那边挂着呢。’俞子元听了这话,不禁愣了一下,批一张搜查令很难办吗?心想这都叫什么事?案情刚有突破,正要一路冲下去,偏偏就在这个当口,居然还有人来扯后腿!俞子元站在桌前,心里有什么火想发也不好发作,黑着一把脸,转身走出了门外,一路走着一边掏出手机,打通了老姚的手机,要跟他问下情况,老姚是在他走开去追踪余诚静的线索时,负责七里桥镇派出所现场审讯工作的头,有什么事先找他问清楚了再说。
电话那头的铃声响了许久,居然不接,俞子元强压着心头烦怒,摁掉那个号码,拨通了七里桥镇派出所的所长刘志贤的手机,‘刘所,那边的审讯进行得怎么样了?’
刘志贤听了很是诧异,说道;‘俞队你还不知道吗?嫌疑人都被提到市局里去了,这个案件现在已经没我们所什么事了。’说到这里,刘志贤压低了声音跟俞子元说;‘俞队你最好先在局里问一下风头,我听说上边发话了,这个案子要悠着点办。我们所里参与审讯的两个民警,都被叫去问话了,要求对案情绝对保密,半点也不准往外传,审讯笔录都被收了上去,所有书面的材料,所里这边一页纸也不准留底。俞队当时你是走开了,我看老姚的神情,接电话时两条眉毛都皱到一块去了,这事情看来有点悬,你那边有什么消息,可得提醒我一下,免得这功劳捞不着反捞一身骚!’
俞子元听了刘志贤这番话后,本已烦乱的心头更是乱上添乱,跟刘志贤没什么可讲,沉声跟他说‘我知道了’后,电话摁掉正在寻思这些个烂事,没多久老姚那边打过来了。
一开口老姚就跟他交了底,那边问道;‘俞队你在哪?就在局里?你那边方便说话吗?那我先跟你说了,嫌疑人现在都提到了市局,审讯笔录也都交了上去。王局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关上门说的,这案子要重新审。我听他话里边的意思,就这个安排,还不是他作的,直接是市里头儿发的话,我估计是案情搞得太大条了,有人怕扛不住,别说什么通告批评,估计乌纱帽都得掉几顶。这事捅出来没几个人落好处,除了你我几个直接参与破案的人员,别的部门有大把人得挨处分。王局说得很客气,也说得很隐晦,但他这意思都说出来了,硬指标,要把死亡人数降到个位数,那些乞丐和疯子,只有嫌犯的口供,既然没人报案就不去管他们了,本地有报案的失踪人员,也要尽量跟这案子扯开关系,另外,案犯杀人卖尸,给人拿去顶替火葬的事也要改一下,尽量往谋财害命上靠,不要提到火葬政策几个字眼。’
‘俞队你有在听吗?’老姚听电话那边一直没动静,忙着问了确认一下。
俞子元说道;‘有,你继续说、、、、、、’
老姚在电话那头说道;‘依我看,犯不着为这个案子得罪人。要说案犯,现在也都抓住了,象陆老四这几个人渣,判他们个死刑,那是怎么也跑不了的,死去的人那一口冤气也都出了。现在呢,也不必再去纠缠这个案子里边死了多少人,是吧?再说了,那些疯子乞丐,天不知地不管的,现在都已经烧成了骨灰,不知扔到哪里去了,就是能找到骨灰,也验不出DnA来,要人证没人证,要物证没物证,单凭几个案犯的口供,就凭空多出来这么多条人命,我看还真不如抹平算了,大家省得麻烦,你说是不是?反正这几个案犯死刑都是跑不掉的。再说了,这边多一条人命,那边下葬的人家,就得多一家挖坟重新火葬,这种事干多了可有点缺德。依我看,还是把事情压下去算了,你我几个人,虽然破案的功劳看起来会变小一点,但这事帮了上头的大忙,市里边多少部门也得承情,将来咱们的路,绝对是越走越宽阔。’
不管老姚说的是真理还是歪理,俞子元不得不承认,他的这番话还是打动自己了,可是老姚忘了一个人,这个人的身影,隐藏在案情之下若隐若现,要说他参与杀人不见得,但要说他跟这个案子无关,那绝对说不过去。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个案子的发生,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这个人不归案,这个案子就不能算了结。
俞子元跟老姚说道;‘我提醒你一下,你还忘了一个人!’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是不是在说那个医生?一个江湖游医,骗两个钱而已啦!最多治他个买卖人体器官,说他杀人,有点过火。这个案子先结了,我们再去找他的麻烦,要治这种人,还不是小菜一碟,今后有的是时间和功夫慢慢治他。对了,王局一直在找你,我看你还是过去跟他通个气,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又是咱们的顶头上司,这次不单要帮他个忙,还要帮得大家都心情舒畅。是吧?’老姚说道。
‘对了,老姚,送上去的审讯笔录都放哪了?’俞子元问道。
老姚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总不会送去档案室吧,局里边统共就那么几台碎纸机,我估计这些纸片,现在已经碎尸万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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