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江遥等人隐在黄墙之后,探首偷瞧。(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只见一大帮人徒立团围在一处。着装各是不同,武器也各属其他。有青铜帮、血衣门、铁剑门、青衣门,甚至有武当、少林在内。
李江遥一眼扫过,其他人却还罢了,只独独落在铁剑门门主李剑生的身上。他心中盘算若是有机会,倒要向李剑生问问李玉涛的下落,哪怕是死了,也还总要到他的坟头上去烧注香。他自然相信即便李玉涛真的死了,李剑生既然是他的亲叔叔,便不会至他的尸首到为禽兽吞食的地步,即便他犯下了滔天大案。
目光转动,又瞥在一位青衣女尼身上。
赫然是当日会过的青衣门的高徒秋灵。此刻她正站在一鬓发花白的老尼姑的身后,垂手恭立。李江遥猜想,那老尼姑极为可能是青衣门的门主无静师太了。一时不免心喜,此行虽说是为了寻找晓柔的父母,但若既是遇到无静师太,只将晓柔托付于她,也算不虚此行了,对于胡老爹和胡大妈也是有个交代了。
众人合围之处,竟是将一位红衣老者困在了中央。老者翩然长须上也落了几缕的血固,身上各处伤口无数。脸上虽是尽露疲态,但却仍仰首傲然直视周围的人,气势一点不让于他们。
他身边躺着几位红衣弟子,想必是力竭而死的。突然,老者仰天长笑起来,指着围过来的中原各派,说道:“你们妄自称是名门正派,智谋却不及一般蒙童幼子。”
“万里,你死到临头还敢在此大言不惭。”青铜帮一弟子,怒斥道。
万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说道:“死也就死了,人谁能不死。只是我在临死之前,倒还想见一见你们脸上的惊惧神情。如此,也甚是有趣,我也可死而瞑目了。”
血衣门弟子,冷笑道:“如今你的门属尽数被诛。我们这群人难道还会怕你一个垂死的老头不成?”李江遥听着声音熟悉,定睛看时,却是杨木敏。李梦林正站在他的身后。
“你们如今自然不会惧惮于我,”万里笑道,忽又声音一变凌厉道:“但你们难道敢无视我教主柳大哥么?”
众人闻言一惊,暗想:难道柳迟也来了吗?一时站稳阵脚,戒备森森。只是半响并无异动。
李梦林壮着胆子,喝道:“你不必在此故弄玄虚,柳迟若是在此,我们也一并收拾了。”
“口出狂言。”万里不屑道,“不过柳大哥确实不在此地,但你们难道不想知道他此刻在哪吗”
“柳迟此刻身在何处?”秋灵顺口娇声问道。
“也罢,也罢。我老人家今日就发发慈悲告诉你们。听好了。”万里故意顿了顿,继续道:“看着时辰,柳大哥此时应到了万家岭了。”
“万家岭”三字一字一句自万里嘴中崩出,众人徒然变色,一个个惊得面无人色,如死灰一般。异口同声惨然痛道:“调虎离山。”
原来此次中原各派便是将营地安设在万家岭上,仗着四周独有的高拔地势,聚高临敌,每每能窥破对手的布阵意图。万里故意将中原各派的人马引到十几里外的断龙崖上,意图自然再明显不过了。
李秀衣长声一喝道:“大伙先不要慌,为今之计,只有先杀了这万里老贼,再火速赶回去救援了。”
众人一定,觉得有理。随即将目光恶狠狠的投向万里。眼中充满怨恨,恨不得生吞其人,痛饮其血。毕竟众人中总或多或少有师兄弟横死在万里和他的门属之手。而死去的人,或许昨夜还一起许偌护持正道,共同进退。可他们恰恰忘了对手也和他们一样,一般的生命本无贵贱高低之别。
中原各派中人手握利器,缓缓向万里走近。万里也无惧色,只是低头看着自己倒在血泊中的兄弟门人,有些伤感,又是欣慰。
众人手势一抬,正待要将万里万刀分尸。
岂料,圈外长条破空,斗出一个圈套来,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万里的身上,长条那一头一紧,立时勒住万里的身体,只轻轻往外一带,万里竟被强行拖飞了出去。
原来是李江遥灵机一动,忙叫众人解了腰间丝带,扎紧成长条,抛了出去。
这一抛一拽的功夫,都只是顷刻间的事情。待众人从惊讶中回醒过来时,李江遥等人已奔出十几丈外了。
众黑衣汉子双手举天,抬着万里急忙往断崖处奔去。此时万里本是怀着必死之心了,登时一朝得救,也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身体被人紧紧拽住,动弹不得,仰面朝天,也是满面错愕。
一会功夫,即见到眼前不远的断崖。才奔了几步,中原各派也已转过断壁,紧追了上来。李江遥留下殿后,急命他们快过铁索。黑衣汉子闻言不愿,奔走的步伐又停了下来,要与李江遥一同进退。
李江遥大怒道:“如此竟是叫我自刎当前,大家一起死了干净。”说着长剑一下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睛圆睁,瞪着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不敢相强,恐他一时无情,倒真的失了性命。无奈只得抬着万里依次掠了过去。数个起落已有人落在对崖上了。
李江遥放出长剑,阻断来人的去路。怎奈寡不敌众,登时被团团围在中央。余下众人已有朝铁索奔去的了,而对崖上黑衣汉子并万里都无离去之意,反而蠢蠢欲动,有折回相助的意思。李江遥虽被困在中央,但已顾不了自己了。
长剑挑飞一人的长枪,左手立时成掌,在枪尾重重一推。那长枪登时像一支满弓发出的离弦之箭,朝悬崖飞驶而去。
中原各派中有眼快的急忙,侧身闪过,随即只觉眼前白光一现便不见了。有眼慢些的,都成了长枪的祭魂了。一把寒霜白银似的长剑,待到断崖边是,全身通红,哪还有一丝原来模样。
李江遥顺势冲到断崖边上,回身断喝一声,吓住了飞奔过来的人群。
各派中人倒没想到会从身后蹿出一个少年人,一时停住了脚。待看起清不过是个年少的公子模样,也不在意,复又追了过来。
突然,李江遥飞舞长剑,一剑绝尘,他们甚至已感觉到摄人窒息的剑气了,不免退了一步,跳出阵来。
一声龙吟,长剑已出,例不空回。只是李江遥却并未将剑指向各派中人,竟然回身,随之一道白光闪动,只听一声铿锵直荡之声震得各人耳鼓直鸣不已。
他这一剑,居然是对准断崖相连的铁索链看去的。只是这条粗壮的锁链纹丝不动,显然绝非一般的铜铁所炼成的,倒将李江遥的虎口震得酸麻,险些失手丢了长剑。
在场诸人尽是惊愕不已。没料到这少年竟然如此决绝,不禁要自绝生路。对崖上黑衣大汉和万里一时也不敢妄动,恐跌入断崖,只心中又是佩服,又是难过,也怪自己无能为力。连叫喊的声音也没有了。
各派中人见这条铁锁链如此坚毅难断,也放心下来。
李江遥愤然一跃冲天而起,倒冲直下。倒有人开始笑李江遥愚笨,明知铁锁链非神兵利器恐是难断绝的,却还是要一再尝试。甚至有人要出来规劝一句,莫要行此无功之作。
他们心里各自活动,李江遥的长剑已下,却并未听闻铁器铿鸣之音。原来他只是将剑身直没入黄土之中。众人脸色不变,纷纷催动身形,急奔过去。李江遥随即乘着下堕的去势,一折身强将长剑压弯下来。伴随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竟将铁锁链镶入的黄土壤分了开来。登时,铁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一声巨响,毫不留情地砸在对崖的崖壁上。竟像是重重敲在众人的心头一般。
各派中人见状反而停了下来,只将李江遥围在断崖边上。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他们实在想知道这少年是谁,竟会有如此的气魄和胆量。
“是他。”秋灵惊呼道。众人眼光随言看向秋灵。
“你认识他?”她身前的青衣女尼回头问道。
秋灵回答道:“师傅,便是这少年昨日在镇上阻止我杀上官子婴的。”众人闻言心中暗怪道:这眼前的少年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童,怎会有能耐阻的了秋灵师太呢。
无静师太也是一惊,不免又瞧了李江遥一眼。
“诸位可能有所不知,这少年可不是寻常良善之家的孩子。我师弟江大佑便就无故惨死在他的手上,他还是洪氏灭门一案的帮凶。”不知何时,俞觉航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李江遥说道。随后又瞧了瞧李剑生说道:“此事李门主也可作证。”
李剑生见他如此说,只得说道:“这少年当日确是与我侄儿在一起不错,但确未必是我侄儿的帮凶。”李剑生如此说法,一则是依着实情,二则也想着李玉涛临终之言,到底想要留他一命。
一盘薛弘开言道:“无论如何,这小子总归是魔教中人无疑的。他不仅再三舍命救了魔教妖孽的性命,如今更是毁掉铁锁链,阻止我们救援之路。我们又不知有多少兄弟姊妹要葬送在魔教的手中了。对于如此妖人,不除恶,便是为恶了。”
众人俱以为有理,即便有心相护的李剑生也不便明言相助。
无静师太宣了一句佛号,朝李江遥慈悲道:“这位小施主为何要入魔教,为祸苍生呢?”
“魔教?”李江遥迷惑道,“我何曾加入过魔教?”
“臭小子,你还嘴硬。”俞觉航叫骂道,“你若不是魔教中人又为何要救魔教中人呢?”
李江遥笑道:“你的话,只是令我更加费解。我因何又救了魔教中人了。你可莫要诬陷于我。”
杨木敏冷哼道:“你说你不曾救过魔教中人,那你就回头好好看一看对崖上的那些人,他们便都是魔教中人,无一例外的魔教中人。”
李江遥并未回头,也是知道一众黑衣大汉和万里都未曾离去。展颜笑道:“原来你们说的是墨教啊,竟都是发音不清,令我听了糊涂。”
“混账。”杨木敏骂道,“墨教即是魔教,你又何必在此装疯卖傻。切不与你辩魔教墨教,现在你总该承认你与对崖上的人是一伙的了吧。”
李江遥说道:“我不是墨教中人,跟万里万大哥也是今日方见得面,只是赞他是一条好汉,心中钦慕而已。至于昨日的上官大哥也不过是早见了一日而已。”
“你既然不是魔教中人,以后便与他们划清界限。这里都是前辈高人,断然不会与你这个孩子一般计较的。”李剑生有意为李江遥开脱道。
薛弘刚要出言相拦,李江遥已开口道:“划清界限?那我以后再跟何人痛饮千杯呢?”
众人听他回答,不免怪他小孩只是胡闹,不知天高地厚。命都要没了,又如何与人喝酒呢。其实喝酒的人却是将酒看得比性命更为珍贵。一壶好酒便是他们的世界。酒中的朋友最是难得的,也是千金不易的。不然怎会有“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的美谈呢。况且上官子婴与万里为人豪爽,视死如归的情怀是他由衷钦佩的。此时要他与上官子婴和万里等一众人划清界限,是死也不能的。
李江遥听他如此说法,心中也是怪他自己误了自己的性命,但毕竟也是不忍。正要说话,薛弘已抢着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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