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快班头？”锤子喃喃地说道，悄悄的问我说：“陵少！你可知道这马快班头是多大的官。”我笑了笑，也悄声说道：“严格说来，班头算不上什么官，连九品都不是。也就是众多衙役的头头。衙役的身份分两种：民壮、库丁、斗级、铺兵为良民，皂、快、捕、仵、禁卒、门子为贱民。这些贱民同倡优奴婢同列，其中捕役社会地位最低，几乎被看作准罪犯。贱民衙役包括子孙都不能参加科举(限制三代)，也不准捐纳买官，为士绅所不齿，有些家庭严禁子孙从事衙役。”锤子哼了一声，顿时兴趣缺缺。我见锤子没了兴趣，又低声说道：“衙役根本不靠薪水生活，他们的主要收入来自陋规。多数衙役的规费，属于书吏和衙役分享。只要派差，就能得到规费或贿赂(例如，一桩杀人案，从勘查现场到审结案件，各种规费可达数万钱)。一般州县也认为，衙役办差向当事人收取的车费驴费鞋袜费和饭费茶水钱都属于“正常收费”，只是不准借机勒索敲诈。捕役由于发案不规律，没有案件时就没有额外收入，所以主要从娼妓户和宰牲户收取陋规。这样以来，小地方的捕役，缺乏规费来源而生活像乞丐，但大城市的捕役，则规费花样繁多而十分滋润。有的衙役，这种陋规收入一年甚至有数千上万两银子的进项。”锤子顿时眼睛一亮，嘿嘿了一声。
李虎说了一阵，只觉得伤口阵痛，当下又说道：“四位恩公，在下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怎么称呼。”猴子嘿嘿一笑，说道：“什么恩公不恩公的，听着十分不舒服。”接着把我们几个的姓名说了。李虎抱拳说道：“即使如此，容李某多说一句。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弥勒教尚未远离，不如我们连夜前往县城如何？”
长弓点了点头，说道：“陵少，你看怎么样？”
三人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沉思了一会。说实在的，在大明朝，捕快地位不高，甚至比平民百姓还不如，子孙三代都不能参加科考。这李虎虽说是是马快头头，那也是捕快。听他口中有招揽之意，可惜小小的捕快，我还看不上眼。但看得出来这人也是一条汉子。
我当下笑了笑，说道：“李班头言之有理，只是你的伤……”
李虎笑了笑，说道：“不用担心，我撑得住。”
我们略微收拾，便连夜赶往县城。
路上李虎突然问我：“听孟兄弟的言语，似乎读过书？”我心中微微一笑，暗道：“岂止读过，怕说出来吓死你。”当下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几个读过几年私塾。”李虎脸上多了几分喜色，点头说道：“原来四位都是读书识字的，如此便好了。我原本担心衙役只是一个低下的活，只怕委屈了诸位。既然你们是读书人，那就好办多了。我们的县令喜爱读书人，你们此去定能谋个好差事。”
听他这样说，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这人倒是直爽的很。
这时传来一阵马嘶声，李虎立即停下，挥手示意我们。我们立即找个地方躲起来。还好这是一片灌木丛，容易藏身。我们屏住了呼吸，蹲伏在地上，只是悄悄的起身，望着大路的方向。
远处过来几匹马，正向我们的方向来。李虎变了变脸色，说道：“小心了，这是弥勒教的探马。他们是负责打探消息的。”锤子暗暗数了数，说道：“一、二、三、四、五，总共五人五马。”长弓小声说道：“但愿他们只是路过。”但是命运似乎同他开了个玩笑，
那五名探马来到此地，一提缰绳停了下来。为首的一名教众说道：“兄弟们，咱们在这歇歇脚，养养马力。”余下四人应了一声，跳下马来，把缰绳拴在树上。
与我们几个相距不过十几二十米。我们远远的望着。只见他们生起火来，围坐了一圈，一人拿出了一包东西，分给众人。又有人从马背上解下水囊，几人轮着喝了几口，吃起了东西。
由于我们相隔不远，甚至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五人的相貌。长弓甚为紧张，抓住我的手，手心都冒出汗来，口中喃喃说着，只盼着这五人快快离去。这时李虎低声说道：“他们是一个探马小队，只有五个人。看样子周围没有弥勒教的大队人马。这可是一个好机会，怎么样？”锤子心中痒痒，在一旁跃跃欲试。他心里盘算过了。五个对五个，李虎虽说受了伤，但是对付一两个还不是问题。锤子自己拿个棍子差不多也能对付一两个，剩下三个打一个即便赢不了，也能拖住他，等腾出手来，这五个探马一个也跑不了。我们这边基本上不会输。
猴子和长弓的目光望向了我，看的出他们两个内心里还是有些害怕的。我也不想冒险，只是摇了摇头，平安的进入县城才是我们的目的。李虎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我们伏在地上，心中期盼这四人快快离开。其中的一个人站起身来，摇摇晃晃的来到这边的灌木从，正要掏出家伙尿尿，却看见李虎的快刀闪光，惊呼了一声：“什么人？……”这时李虎突然跃起，刀光一闪。那人哼都没哼，头颅飞起半空，身体倒在地上。其余四名探马吃了一惊，立即站起身来，拔刀喝道：“什么人？”李虎嘿嘿一笑，说道：“你家李虎爷爷是也，弥勒教的小贼，看刀！”说着迈步向前冲去，锤子拿着棍子紧跟着喊道：“还有你家锤子爷爷。”
猴子和长弓呆了半响，还没反应过来，我着急的推了他们一下，说道：“发什么呆，还不过去帮忙。”二人慌忙拿起棍棒，站起身来。也不知谁喊了一句“为了新中国的胜利，冲啊！”我们三人也向场地上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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