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到这时,高铁柱才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到那仍冒着青烟的残墙灰烬,直惊得目瞪口呆。许立功正有气没处撒,终于逮到一个出气筒。他扔掉毛巾,披上衣服,“哼”了一声讽道:“高书记来得太早了。”
“俺、俺去公社开会了,才回来,哪知道出了这事儿。”高铁柱连忙解释,额头上已沁出点点明亮的汗珠。
“开会?家里会没开够,还三天两头往公社跑,你哪辈子犯了开会瘾呀?”许立功围着他,从前转到后,又从后转到前,话一句比一句刺耳。见他不语,又说:“干脆,明儿个你就搬到公社去,党政工武民团妇教,一天八个会,包你过瘾。”
高铁柱急了,豆粒大的汗珠一个个往下滚。刚想辩解:“俺也不想”
“不想啥?!”许立功大吼一声截住了他,“县领导走了,火扑灭了,你才想起来往这儿跑,存心出俺的洋相不是?整天价开会开会开会,开你娘的鸟会!”一口唾沫吐在他脚边,一甩手气咻咻的走掉了。
高铁柱被这一连声的斥骂噎傻了,直到许立功走了老远,才醒过神来,只觉牙根直痒,恨恨地暗骂:“你个老***,走着瞧!等俺哪天得了势,要不把你捏扁,俺就是你生的!”骂完,看看那东一头西一头忙着收拾整理的民兵,再看看那乌黑的残墙断檩,冷笑一声,暗道:“烧得好,早该烧了,只可惜没烧干净。”一声不吭,扭头走开了。
其实,高铁柱撒了个谎——他压根没去开会。昨天警告过周颖生以后,他就暗暗地盯着他。他发了誓,只要他和春枝再有牵扯,绝不手软客气。春枝跟着李大嘴前往大队部,一路上他看得清清楚楚。他虽然心存疑惑,但周颖生的举动更引起他的警觉。
周颖生远远地注视着春枝,直到她走进大队部。他背着草筐拿着镰刀,远远地就围着大队部四周转悠,那心思并不在割草上。李大嘴和许立功一前一后离开了大队部,唯独不见春枝出来,他似乎慌了神。
周颖生来来往往几次从芦苇塘边经过,高铁柱就躲在塘下的芦苇中,他的一举一动自然看得真真切切。芦苇并不密,东一棵西一撮,稀稀拉拉地长着。只要他一转身,或者一回头,也许就能立刻发现高铁柱。然而,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大院里。
春枝迟迟不见踪影,躲在塘下的高铁柱自然担心。然而,看到这个慌了神的丑男,高铁柱不禁醋火中烧——看你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儿,你凭什么发慌?你有何资格惦挂她?你这时,就见周颖生顺着塘边绕到大队部的西侧,一头钻入了树林。高铁柱也从塘下紧紧地跟了过去。树林与院墙紧挨着,周颖生丢下筐镰,摸摸腰间,噌的一下越墙而过,不大一会儿院里就冒起滚滚浓烟,随后他就光着上身翻了过来。这一切,都没有逃过高铁柱的眼睛。这笔账,他又给他记下了:“好你个二狗,万万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包天大胆!颍河崖敢这么干的,也只有你了!”然而,记过之后,他心里又悬了起来——这个可恶的东西,他能为她舍命而为,这说明什么?他不敢往下想了。
出了大队部,春枝踉踉跄跄的往回走。她本想立刻见到周颖生,但马上又改变了主意,觉得这个关头与他相见,很可能让人产生联想,引起猜疑,那就等于害了他。走到往周家去的路口,她甚至没有望上一眼,就过去了。一进家门,看到空荡冷寂的房间,再想想赵红旗对她的戏弄和猥亵,那种孤独和悲凉就袭上心头。她感到嗓子里干得冒火。晃晃暖水瓶,也不知空了多少天了。她也不想烧水,就到厨房里舀一瓢凉水咕嘟嘟喝了一气。她太累了,于是虚掩着门,半躺在床上。闭上眼,那满身酒气的猪肝脸就在她眼前晃悠,一会儿道貌岸然,一会儿奸邪淫笑,只为一个目的——玩弄她的**。很明显,许立功已把她当成了筹码,投其所好。那许立功的目的又是什么?“你爸的事儿,算了,你的事儿,也算了,咋样儿?”两者挂钩,她已经表示了接受。许立功为何还要把她当成筹码奉到赵红旗的面前呢她得不出答案。于是,眼前又燃起熊熊大火,那瘦小残疾裸着上身腰插匕首腾地一下跃上墙头的雄姿,那机敏的一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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