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来,高铁柱是带着疑虑想找春枝打听一下有关工作的事,万万没想到见了面却是这等结局。他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多年的恋人怎么会和一个他从来没正眼看过、奇丑无比的男人搅在一起。春枝的一吼一推简直象尖刀一样扎在他的心上,使他觉得自己不仅被深深地伤害了,而且被重重的羞辱了。他铁青着脸,用目光追着那个愤怒的背影,疑惑和怨恨交织在一起。他觉得不能就这样算了。在颍河崖,他高铁柱也算是一个人物。
春枝带着怒色直接来到周颖生家,惊得颖生娘张着嘴,呆呆地望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周颖生无论如何想不到春枝会直接找来,一时也有些惊慌,忙问:“你咋来啦?啥事儿?”
春枝竭力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平静的说道:“等不及了,有件事儿想跟你说说。”说完,看了颖生娘一眼。
周颖生理解她的意思,赶紧叫娘到外面待一时。
春枝把许立功为她推荐工作以及领导来审查的事大致叙说了一遍。刚一听完,周颖生就质疑道:“这么好的工作,全县还就一个名额,他不给他儿子,这心眼儿差大了吧?”
“谁说不是呢?要紧的不是这个,是那个主任要跟俺见面审查。”春枝显得有些焦虑。
“你去不去呢?”周颖生试探的问她。
“你觉得俺能不能去呢?”春枝反问,她一时没有了主意。
“俺觉得这里头有点儿玄乎,该不会是个圈套吧。”周颖生忧虑重重。
春枝从开始就觉得事情没有许立功说的那么简单,现在,周颖生和她想到了一起。她问:“玄在哪儿?就是个圈套,他想把俺咋样呢?”
“”周颖生皱着眉张了张嘴,有的话他说不出来。
春枝焦急的催促道:“说呀,说呀。”
周颖生也急了,一甩手说道:“说啥说,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打你的主意呗!”说罢,周颖生连揉了几下鼻子,又瞅了春枝一眼。
春枝一时无语了。她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联系到上次见面周颖生提醒她的话,她隐隐的感觉到,这些天来一件件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似乎都不是孤立的。这个圈套,也许早就编织了。如果不往里钻,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钻进去,后果又如何呢?
这时,周颖生狡黠的眨眨他那双细小而深陷的眼睛,问她:“说实话,你想不想去见那个啥官儿?”
春枝摇了摇头:“当然不想。不过,俺又想看看那到底是个啥圈套。”
周颖生轻叹了一声,说:“拿不定主意,那就算了。”
春枝感觉他有什么话没说出来,就问:“你是咋想的呢?快说嘛!”
周颖生压低了声音,说:“你要不想去,好办——跑就是了。”
春枝有点惊讶:“跑?往哪跑呀?”
周颖生笑了笑:“天底下大着呢,哪儿没有容身的地方?那姓许的管得了咱颍河崖,可能管得了全县、全省、全国?俺就不信了。”
春枝沉默了。她从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她所想的就是无论如何要把父亲的死因弄清楚,把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让爸在九泉之下瞑目。如果一跑了之,谁来为爸报仇伸冤呢?也许真有人希望她永远离开颍河崖,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摇了摇头,自语道:“不能跑,哪儿都不去,俺就在颍河崖!”
“决定了?”周颖生担忧的问。春枝看着他,点了点头。
“那——你可要当心了。”周颖生加重了语气,他心中深深的忧虑、无奈和关爱都含在其中了。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提醒她。
这句话,和爸在梦中叮嘱她的一摸一样,春枝熟悉得很。她又一次点点头,表示记住了他的话,感受到了他的关爱。她要走了。她又有点舍不得离开。突然,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抚在他的脸上,许久才转身走去。
让周颖生母子二人更为惊诧的是,春枝刚离开不久,高铁柱紧跟着就来了。一照面,周颖生就看到了他那张紧紧绷着的脸,心想必定跟春枝有关。来者既不友善,周颖生也不当客人招呼,一声不吭,冷冷地站着。
周颖生的轻慢,再一次戳伤了高铁柱的自尊。这个他从来没正眼看过的丑男,居然敢用这等态度迎接他,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更让他不解的是,一个出了名的丑男怎么会和一个出了名美女搅在一起,而这个美女偏偏就是自己的恋人。他怨恨,他憋屈,他想狠狠的抽他几个巴掌,然后卡住他的脖子,叫他窒息,直至死亡。但是,他忍住了。这次,他先警告他一下再说。他还像平时一样斜着眼看他,说:“知道俺来干啥吗?”
“不知道。”周颖生并不看他,显得无所谓的样子。
“知道春枝跟俺啥关系吗?”声音不大,显得他很有风度,很有教养。
“不知道。”其实他知道一点,他就是看不惯高铁柱那高傲的样子,不想理他。
“跟你说,你就知道了。要不是她爸死,也许,今年俺俩就结婚了。”高铁柱紧绷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点笑容。
“那就结呗。”周颖生也笑了一下,不过嘴角含着轻蔑。
“这一次,就算了。”高铁柱伸出一根指头在他面前指着,“往后,离她远点儿,千万别有第二次。要想有,你得先考虑好后果。”接着,他又叹了一声,“人嘛,得有点儿自知之明,对吧?”言毕,他冷笑一声,昂头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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