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b)他虽然是院长的儿子,却一直在学校和同学住在一起,我便顺着资料上显示的宿舍号码找到了他。
“请问,上官树在吗?”
开门的这个学生戴着衣服眼镜,见我找上官树,便对我说,“你进来坐吧,他在上厕所,估计马上就出来了!”说着打开门让我进来。
我走了进去,突然问他,
“我们——在哪里见过吗?”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个人好眼熟,在哪里见过的样子。我转过身来,却发现开门的那个家伙早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咔,难怪这么眼熟,天杀的的登记照就是喜欢把人照走样,我还特地想过这个眼熟的人是不是上官树,果然是他。
我也赶紧追了上去,但出了门便发现这个人失去了踪影。在空荡荡的走廊上,漆黑的灯光,只有我一个人。我慢悠悠地走了几个来回,每扇门都关着,肯定是躲到某个寝室里去了。回头想来,这小子还真不错啊,认出是我来后心不惊肉不跳就这么给混过去了。
我越来越觉得他是个人才。
我把一个微型摄像头用口香糖粘在了走廊的尽头,然后就躲到一边,用手表那个大拇指大的显示屏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果然,过了一会儿,一个人从旁边的宿舍里走了出来,然后左看右看之后折了回去,不一会儿,上官树也走了出来,他赶紧回到寝室收拾东西就准备跑,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看得出上官树表情很紧张很焦急。
我远远地躲开了那几个出来替他侦查的学生,等他以为安全出来之后,我便从旁边跟了上去。他一个人背着一个大包,不停地回头,四处张望,唯恐有人将他抓住。我一路保持距离,终于,在一个视角最小的转弯处,我突然从旁边猛扑过去,把他按在了地上。
“别叫,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料到他会需要这个解释,一边控制他在空中乱抓的双手,一边小声对他说到。
听到我说的话,他才慢慢冷静下来。我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帮着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放心,我不是坏人,”
“这个时候的我,更怕好人!”他自己整理着衣服打趣说到。
我笑了,“我叫楚子新,请多多关照!”
“哦,那个被乔兰叫人给揍了的家伙!”他竟然知道那件事。
“嗨,没想到我的大名竟然传了那么远?”我听到他这番奚落后赶紧兴奋地自嘲到,他继续说,“别得瑟了,要不是因为和乔兰有关,谁认识你啊?”
“你也认识她?”
我和他来说着话来到学校的天台,上面空无一人,在我看来,这是个聊天的好地方。
“嗯,干我们这行的谁不认识她?一个厉害的女角色!”
“你们这一行?好像这个巷子很深啊!”我嗅着鼻子说,他也发觉自己说漏了嘴,于是马上又闭口不言。
“我很欣赏你,我知道你在借用学校的尸体做实验·······”
“是‘偷’,”他打断了我,“只不过是为了躲避风头,我才又给还回去的!”末了,他笑了笑,“其实这一切,只要没有那个星期五和你的碰面,谁都不会知道是我干的!”。
“不错,是个汉子,敢作敢当!但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警察都没有找到你,而我却找到了你吗?”
“想,但你肯告诉我吗?”他满不在乎地把目光转向了远方。
“肯,我们两个来个平等的交易怎么样?只要你告诉我‘你们这一行’到底指什么,我便告诉你我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如果他要是在这个时候说了,那这个人就没有什么交往下去的价值了。任何一行都有一个最起码的行规,那就是保密,没有例外,我也一样。所以我也不可能真的告诉他我是间谍,专门盗取了资料才查获了他。
“我愿意帮助你做试验,那个关于病毒暂时复活死亡细胞的试验!”
“哦,你是想把我抓个现行吗?还怕我不肯认罪?”他翻着眼睛,看来,他根本就不相信我。
“哦不,我的朋友,你不应该这样怀疑我,我看过你的论文,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创造什么。但你似乎没有这个条件,我可以提供给你,我可以给你介绍一大批像你一样的人,你们都有着一样的梦想!”
“我的梦想?”突然,上官树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泪痕,“我的梦想早就碎了!”
“不,我们只要努力,所做的一切都有它的原因,上帝不会让你无功而返,就算你最终失败,你也得到了经验。没有付出会一无所获,为什么要如此气馁呢?”
“你以为我的梦想是什么!”他突然发怒了,对我大吼大叫,“没人知道我在想什么,我的梦想,现在看来,只是我爸的梦想,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被他突然的暴怒怔住了,良久,我才轻轻地说到,“我们曾经也一样,都有着自己的梦想,只不过都被后来残酷的现实和命运改变。但它真的就改变了吗?我们埋在心里的种子,只要还存在一天,我们为梦想而斗争的希望和动力就还存在一天。比如说你现在,你加入了你不愿告诉我的那个组织,不用说连你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就在为自己的梦想而战斗,你害怕有人会打破你的梦想!”我在一旁说,他在一旁静静地听。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当一个医生,我想救人,让世界都充满爱。但是,我也没有完成我的梦想,我的爸爸强行的让我去当工程师,我走了,离开了他。现在,我在这里,我再也没有机会去当一名医生。但是,我加入了一个志愿者组织,他们教我如何去救治别人,如何去帮助别人。我甚至还和志愿者组织去非洲救助过那里的儿童,他们很天真,很善良,看见我们后他们很欢快地围着我转,和我讲话。那一刻,我感觉我的梦想没有被改变,我只是换了一种身份,享受的仍然是原先梦想的那份快乐。后来我就告诉那里的非洲儿童,梦想,就是充满希望地进发,永远不要放弃!”
他听着,渐渐把脸埋在手心,伤心地说出了他的故事,他的梦想。
“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当一个职业篮球手,但我爸爸在我说出我的打算的那天,就把篮球拿在我的面前刺破。当时我感觉那铁钉刺破的不是球,是我的心!后来我也会偷偷地买篮球和伙伴们一起玩,但被他发现后,他都会刻意把球拿到我的面前,像一个刽子手一样将它剖开。你知道吗?那感觉,就像是在我的面前宰杀我最喜欢的小狗。后来他就会送我上钢琴补习班,小提琴补习班,绘画补习班,书法补习班,奥数班·······把我的时间架空,我连最起码的动画片都没有看过。他从来就是把我当机器一样使唤,我对他,对我这一身被强加的本领,除了恨,没有感激可言。”
他啜泣着,好像刚刚受到了很大的委屈。因为这个时候,记忆里一切伤心的往事,全都往他的大脑里涌去,每一个片段都足以叫他撕心裂肺,“你能想象吗?当你和你的伙伴一起玩耍的时候,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身影横在你面前,把你强行地拖回家里,你会是一个什么感觉?”
“现在,我再也不可能去打篮球了,我甚至连最基本的运球都不会!”说着他很懊恼地捶了捶旁边的地板。
“我很抱歉!”我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妈妈去世以后,我就一直想造一种药物,能够让死亡的细胞复活过来,因为我想我的妈妈,小时候她就是我的依恋。这就是我现在的梦想!我那被摧残的信念,永远成为了应试教育的牺牲品。”
听着他说的这些,我沉默地低下了头,又有多少人和他一样,被扼杀在梦想的池塘,要是这样,我宁可我的父母是一对文盲,他们什么都不懂,他们只知道,顺势发展,就像藤蔓,也比揠苗助长要好!
那天我和上官树谈了很多,谈天说地,我把我在组织执行任务时的故事全都说成是当志愿者时的事讲给他听。也许是小时候睡觉没有讲过故事,他竟然被我精彩的讲说吸引了,完全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直到天黑了,我才和他一起离开。我最终也没有再过问他到底是那一行的人,但他很乐意我来当他的试验助手。
后来一段时间,我经常拉着上官树和庄藤羽一起去图书馆学习,或者到书城去查看资料。我几乎就完全成了上官树的一个下手,但一切为了任务,我愿意做任何事。很快,上官树打电话告诉我他的实验数据再次取得了进展,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再次试验了。
听到这里,我和他都很开心的笑了。
但是,一个人的到来几乎让我措手不及。就在组织突然告诉我给我派了一个帮手之后的第二天,我便看见了那个我称之为噩梦的女人——薛雅。她出现在这个城市,我奉命前去接应她,看见她来了之后我竟然不知所措。
那天天气阴阴沉沉,到处都刮着一点冷飕飕的风,落叶和街上的残渣在气流中旋来旋去。我站在火车站的门口等了半天,在迎面走来的人群中突然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然后是熟悉的脸庞。我发誓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组织的通告昨天才到,这个女人今天便已经过来了,不用说,他们一直瞒着我!
“我没有让总部派支援啊!”我看着她问到。
“怎么?你不欢迎我吗?”她穿着一套米色的呢绒衫,红色的围脖,而且还换了一个发型——披肩的长发,戴着一顶帽子。她瞧见我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便装着俏皮对我说。
我知道,她在别人的面前从来不装小女孩,只有在我的面前,才露出这副脆弱的模样。我不止一次告诉过她,我已经和小雪在一起了;她也不止一次地告诉过我,她知道,但她乐意。我对她几乎是毫无办法。
“组织派你过来干什么的?”我领着她坐上了一辆就近的的士,然后直接朝我们的学校开去。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等到了学校她才告诉她来这里的身份和目的。
“我现在是你们学校的图书馆管理员,我只是过来协助你的任务罢了,总部说你的进度实在有些慢,必须加快进度!”说话间她把她手里的旅行箱交到了我的手里,然后高雅地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好像她是贵族的小姐,而我,则只是她的一个跟班。
训练部的教官确实不错,现在这个来自深山的女孩在他们的训练下,已经初具高雅的气质了。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熟悉——像我的妈妈,她也是这个方面的佼佼者。
我一直把薛雅送到她的住处才停住了脚步,她眯着一只眼睛问我,“就不把我再送上楼去了吗?”
“不用了吧,这段路你也许比我都熟悉,还害怕什么吗?”
听到我说的话,好像一根针猛然戳中她的神经一般,很生气地从我手里夺过箱子,然后气呼呼地走了。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很是无奈。直到她消失在我的楼梯的转角,我才回过身慢慢往回走!
在这段时间里,乔兰和叶玄的试验也取得了巨大进展。他们运用各种手段已经完成了这个实验百分之九十的工作,有些东西甚至是乔兰借他老爸的名字寄到几家研究所完成的。乔舟则自己买部件做出了许多实验设备,巨大的设备像人类的第一台电脑一样庞大,占领了他们在外租的房屋。在他们看来,超微型的大功率核反应堆已经势在必得了。
随着冬天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冷。但这里流传最广的,却不是怎么保暖的问题,而是冬至日的降临和玛雅预言的问题。几年前,那场叫“2012”的电影像一场涤荡全球的海啸,向所有人推行了玛雅人的世界价值观——在2012年12月21日,太阳降下之后,就不会再升起,世界将陷入无边的黑暗。
很多人因此落下了末日情绪,看着“末日”的日期越来越近,到处变卖家产,享受自己的最后时光;或者自己疯狂一把,不枉此生。而后,末日灭亡的方式也变得五花八门,种类几乎是开方式几何增长。我曾经开着玩笑问过上官树,你觉得里面最可靠的是什么哪一种?就是最容易出现的?
他转过脸来看着我,“玛雅文字至今没有全部破译,他的那到底是预言还是纪元谁都还不清楚,也许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随手日记竟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俄罗斯曾经有个喜欢写科幻的人,把自己的日记编了一部科幻小说放进了一个玻璃瓶,然后埋进了地里,结果,后来人们发掘上来以后,竟然还以为那段记载了苏俄内战的日记真实反应了外星人的涉入,你不觉得这都很搞笑吗?”
我笑着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多年前,我在一本教科书上看见了一则消息:2012年的时候,太阳黑子大规模爆发,全球停电,引发全球灾难。注意,这是在教科书上看见的,不可否认,就连教育系统都要自己编一个看上去比较科学的谎言来弥补那个比较荒诞的谎言。所以,这则消息竟然在12月21日前两天转载达到了高峰,几乎是所有人都相信,在天上会突然出现一团团火球,然后是黑暗,然后是灭亡······
冬至日那天晚上,薛雅约我出去走走,然后和我一起坐在教学楼的最顶楼的天台上。外面的天空没有星星,云雾在空中搅成一团,空气几乎被冻住下沉,我和她都不由自主地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看着远处霓虹灿烂的城市,似乎在观赏人间最后的美景。
“没想到吧?和你一起等待末日的竟然是我,而不是你的肖颖雪!”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看我,而是一直看着远方,微弱的灯光照亮了她脸颊的轮廓。
我早已经对这种话不痛不痒了,只是简单地说到,“那全是假的,我们不该相信那些流言,不是吗?”
寝室里,庄藤羽告诉我,所有的人都在通宵等待末日的到来,说是不想在睡梦中不再醒来。天真的刘阅看着表数着等待21日的圆钟;邹俊在和他的几个女朋友打电话,李宇还在抓紧时间打游戏·······所有人都疯了吗?其实不然,只是找个理由疯罢了。
薛雅把脸转了过来,黑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楚,只知道她还是那么的让人无奈。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放在嘴里死死地咬了一口,一阵刺骨的疼钻进我的手背。我赶紧抽了回来,“你干嘛?”
“我希望我们一起消失在世界的末日里,我想让你记住我,就像你手上的牙印!”薛雅说着,泪水竟然开始吧嗒吧嗒往下掉。“可你,为什么就一直不懂我的心?”
我一时无言以对,12月21日过了,没有末日,什么都没有,夜空还是和以往一样的黑,甚至连一点火星都没有。我扶起她,然后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回去吧,没有末日,但还有任务了!”她不走,却把我的衣服紧紧裹在自己身上,然后看着我。
“走吧,回去早点睡觉,明天我和上官树就要做实验,你也过来帮帮忙!”我推她,她却纹丝不动。突然,她在天台上竟然开始摇摇晃晃,然后扶住了我,全身软在了地上。
“头好晕!”她有气无力地说着,然后就想昏睡过去。现在可不能在这里睡着啊,我想到也许是外面的天气太凉了,薛雅感冒了。没办法,我只好背着她往她的住处走。
一路上,我背着她,在马路上走过一个一个路灯,灯光昏黄着拉长了我的身影。冷清的大街偶尔逛起一阵凉风,只感觉到,她把头埋在我的后背,把我抱地越来越紧。四周都是漆黑的宁静,脚步声的回音在街巷越飘越远。
我打开她家的门,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帮她脱鞋子,盖被子,再烧上一壶热水,一切都做地无可挑剔。等我把感冒药拿到她的床前时,她突然坐了起来,再次抱住了我的胳膊,这次,我竟然看见了光溜溜的身体。是的,原来这一切都是她的一点计谋。
我很生气地挣脱她的臂膀想要离开,她却从床里面跳出来,在门口把我再次抱住。我只能看见那两条光溜溜的胳膊箍在我的腰下,我现在已经不敢回头看她了,我知道她现在就一丝不挂地在后面抱着我,我怕流鼻血,更怕对不起小雪。
“答应我吧,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她在我的背后说到,把脸埋进我的背里。“就一个晚上!”
“薛雅,组织教给你的训练,不是用来对付自己人的·····”
“闭嘴!”她打断了我,“要是你不答应我,我今晚便一直这样!”
“胡闹!”我开始用力扳开她的双手,突然我手往袖口一缩,再次脱掉了外套,顺势就反裹在她的身上,然后把她紧紧抱起来关进了屋里。“自己好好想想,明天下午我过来接你!”
刚说完,门便被她重重地踢了一脚,我没有再理她,任凭她在里面哭闹着捶打着房门。我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竟然抽了一支烟。我从来不抽烟的,突然看见了她桌子上的烟,便心烦意乱地点上了一支。当烟嘴上的火星慢慢熄灭时,我默默地关上大门离开了这里。
第二天,我和上官树如约来到了那栋医工楼。两个人偷偷摸摸地从另一栋大楼走了进去,他告诉我,这里的每一个建筑群都是相通的,你可以在上面到达任何一个大楼。而且,他知道每一个摄像头的位置,至于那个监控实验室的摄像头,他早已经技术处理过了!
但他说,由于前几天有人报了案,所有的监控都被重新换了一遍,巡逻力度也大大加强,所以这次得想想其他的办法。他让我先开一辆面包车到医工楼门口等他,他待会就会抱着一大堆东西出来,走的时候他还拉住我说到,“装搬运工记得要装得像一点!”
我坐在车里等着他,不一会儿,医工楼的大门打开了,那个家伙和其他几个保安正抬着仪器和药品还有一具尸体出来了,他们把这一切都装在了车的后厢里。等那群人走了之后,上官树欣喜地爬上了车,指使我赶紧把车开到后山去。车里,还有我刚刚从组织运来的一些仪器设备。
“你小子行啊!怎么做到的?”我一边开车,一边还是不得不佩服他的勇气。
“喏,你看!”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纸,上面的内容是学院转移实验器材的指令书,签字人是他的老爸。内容大致就是这样的:鉴于前些时日尸体被盗,我院决定把实验器材送往安全的地方保存,等医工楼的保安设施齐全之后,再送回安放!
“但你拿走了,人家上课没有东西不就全露馅了吗?”
听到我这么一说,他哈哈一笑,“我就踩准了今天是星期五,我们院放假,没有实践课,所以我才敢这么干!”
我和他一起来到后山的那个亭子。星期五的时候,学校到处都没了人影,整个后山更是静悄悄地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这里的树叶已经全部落光了,放眼望去,颇有一股生化末日的味道——灰色的天空夹着地面,乌鸦从头顶一晃而过,惨叫声中枯叶在地上慢慢爬行。我和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把东西都搬到了亭子里,他擦了擦脸上的汗,突然拉开了装尸体的袋子!
啊~我吓得差一点叫出来。
一股浓浓的福尔马林味道迎面扑来,我连忙打了几个咳嗽。上官树递给我一个口罩,然后拿出了几本书塞进了衣服里面。我戴上口罩的当儿,他已经再次把自己装备得和上次一模一样,没有一丝表皮露在外面。“你这是制造僵尸吗?干嘛弄成这个样子?”
“也差不多吧,但没生化危机里面的那么恐怖!”他再次把几本书塞进衣服进行最后的加固,“你听说过‘那不勒斯病毒’吗?”他把口罩凑到我的耳边喊到。
也许是他自己的耳朵堵得太厉害了,所以说话声音很大。我递给他一个无线电耳机,然后对他打手势,“戴上它,实验的必备之一,但你给忘了!”说着我也笑了笑。他点点头,戴上了无线电耳机,这样和我便可以方便的交流了。
“喂,听的清吗?”我也戴上无线电然后测试,看见他对我竖起了“oK”的手势,于是,我也和他一样,把身体都裹得严严实实,穿上了他从包里拿出来的白色的防化服,然后顺着一个软体下到了水池底部。
“上官,你说的那不勒斯病毒是什么?”我站在水池底上,一边接他从上面丢下来的东西一边问他。
“一种狂犬病病毒,曾经在意大利那不勒斯让死亡的人复活,丧失意识地复活,像狗一样乱咬!”他丢下一个包裹,被我接的正着。然后他开始用绳子往下吊一些精密的仪器,最后是尸体。
“然后呢?讲一下!”
“那种病毒寄生在死亡人体的骨髓处,控制人的身体神经,让人的**移动,我也只能够表述这么多,更多的还是让实验来告诉你吧,我现在也只是在提炼改进那种病毒,今天来进行第一场实验!”
“第一次,那你上次在干嘛?”
“上次?上次在和你打架啊!”说着,我和他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和他把尸体从里面尸袋里面拖出来,每个肢体都用皮绳扣住然后系在了亭子下的那几根柱子上。每根绳子上还有一个小小的记力器,可以随时观察绳子所受的拉力。仪器和药水架都摆在一边,上官从上面提取药水之后拿出了这个一个试管,里面装满了绿色的液体。
“首先我要把它注射在它的脊髓处,好让实验效果快一点出现!”他拿着一个枪型注射器,围着这具尸体走了一圈。这具尸体目前还保存完好,估计是还没有进行过任何解剖实验的新品。就是身上已经被泡得发白,甚至带有一点点黄色。我和上官戴上呼吸面罩之后,就已经闻不到它身上发出的臭味了。没有了任何接触的恐惧,也就没有了实验进行的障碍。
他把针孔对准了那具尸体的脊髓处,斜斜地插下去,一管药水就那样看着打进了尸体里。我和他站在那里,根据插在尸体身上的各个针管,我们可以在电脑上随时查看尸体体内的情况,但是,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上官看见了这番模样,心里很是不甘。
我在一旁安慰他,“再等等!”
他冲上去抓着尸体一阵乱摇,“你动啊,你给我动起来啊!”
突然,他激动地跑到了药水架前,抖动地双手找到了另一个药管,“我要加大剂量!”
他似乎一下接受不了实验的失败,情绪几乎失控。我跑过去从他手里夺过了药管,“冷静,冷静!”
“我们先冷静下来,看看问题出在哪里,然后来解决它!”我说着对他笑了笑,回到了电脑旁。突然,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上官,”我叫他,他没有回应,“上官!”
“你快来看看,你以前的细胞和病毒的影像是这样的吗?”电脑上的细胞和病毒突然结合,然后突然分开,再结合,再分开,每一次细胞都会减小,直到消失。细胞就这样被病毒吃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
他看着这,也不知所措。以前他也没碰见过这种状况。突然,我看见水池里以前的草全都死了,这是我现在才发现的问题。我马上想到了另外一个事件,于是从包里拿来了检测伽玛射线的仪器,结果,越靠近那个柱子,我的仪器就叫得越凶。
“看来扰乱你实验的凶手就在这里!”我凑过去,透过防化面罩看见了柱子上溅洒的液态痕迹。仪器在上面靠了一下,过了一会便检测出了那里的物质——铀
铀?
我和上官都不敢相信地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这个字。
但我随即就明白了,叶玄和乔兰他们怕是已经在这里做过一次实验了。很明显,和我们的结局一样,失败了。但这些人在失败之后再改进,下一次就······把铀原子以纳米的单位引爆,的确有难度。但对于这些疯子一样的人来说,这不叫什么难度。
“走,我们回去,马上回去!”虽说他是生物专业,但对铀他还是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我和上官立马收拾东西回撤。一直回到了我们组织在这个城市的分部,我才脱下身上的防化服。果真,组织准备的这些东西没有错。我顺手摸走了他架子里的一瓶药水藏在了身上,这样我们的研究员可以及时把改进的讯息传达给我,我也好改进上官的药水,加深他对我的信任。然后又对他说,“我们志愿者俱乐部也有和你一样的人,和你一样的研究,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把你的药水也借我们一起······”
不。
他很干脆地拒绝了我。
“那你参加我们的研究怎么样?我们这里有完美的设备,完美的实验室,完美的安全保障,再也不需要到那样的地方去冒险了,再也不需要去偷学校的实验设备!真的,我们欢迎每个人的加入!”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先送我回去,让我好好地想想!”他躺在车座位的椅子上,呆涩地看着窗外。也许他自己也没想过,他会失败。失败对于他来说甚至是一种耻辱,从来没有过的耻辱。
我把他送了回去,然后就去接薛雅。薛雅已经被我关在她的房内半天了,昨天走的时候我在她住房的冰柜里放了面包和酸奶。我以为我现在去的时候,看见的一定是一个想通了的薛雅。
但是,我错了,我低估了女生的头脑。
我打开门,闻到了房间里一股巨大的煤气。“不好,”我的心头一惊,连忙把手机丢在门口,打湿袖口捂在嘴边便冲了进去。我四处寻找,却没有在客厅厨房看见她。直到我打开卧室门的那一刻,我吓呆了,薛雅正一丝不挂地缩在床上,嘴里戴着防毒面具。看见我来了,她竟然笑了。
“你,终于来了!”
“薛雅,你这是干什么。快跟我出去!”说着我准备上前去拉她,她突然从旁边的摸出了一个打火机。恶狠狠地说到,“不要过来!”
我往后退了一步,“小雅!你听我说,你不要胡来,一切都好说,不要做傻事!”
“来吧,跟我一起走吧,我从小就是一个人,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我走的时候,我再也不想一个人了,现在,你陪我一起走吧!”她闪着泪花,央求着。
“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从小就没有喜欢的人,子新,你为什么就不理解我呢?”她躺在床上嚎啕大哭,嘴里不停地说着我不懂她。
“你喜欢我~~~~否则,你为什么要为我挡那一箭,你为什么要单骑救我于八千人马?如果你现在那么狠心,你当初为什么不把我丢在那里算了?”
我真是有口难辩,无言以对。现在我要是退一步,她都可能点燃手里的火机。怎么办,顺服她?我一时间焦头烂额,还有好多事要去处理,我现在有看见了小雪就在我的眼前飘来飘去,我的大脑乱成一团,枉如刮起一场头脑风暴。
“答应她,暂时地答应她!”我在告诉我自己。
“但是,小雪呢?她还在等着我,我不可能这样!”我也在反驳着,两个影子的争吵几乎快要引爆我的大脑。
“对,暂时!”我反应了过来。
“小雅!你想怎样都行,咱们出了这扇门,你想怎样都行!好吗?”我对她伸出了手。
她笑了,站起来向我走来,**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了我的眼前,我的鼻血瞬间就流了出来。我赶紧用手擦了擦,薛雅突然又退回去拿出了火机,“你骗我,你想骗我出这扇门!否则你为什么擦鼻血,你的血为我而流,我不许你这么嫌弃······”
我知道,薛雅的神经已经出毛病了,她现在已经是一个疯子,再也没有理性可言。让如此脆弱的女人来执行任务,是谁派她来的,我回去一定要手刃了他。
“好好好,我不嫌弃!”说着我连忙把血往自己脸上擦了擦,“过来吧,把打火机丢掉,我们一起好好的生活!”
“真的?”
“我发誓,真的,一辈子不骗你!”
听到我说的这些话,她才缓缓打开了背后的窗户,然后把防毒面具取了下来。看见这一切,我的心头释然了,一块石头终于放了下来。客厅的窗户早都被我打开了,现在终于也散去。危险,终于过了!
薛雅突然冲过来,我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她搂住了我的脖子,把嘴唇重重地按在我的嘴唇上,然后亲吻我脸上的血迹。那一刻,我几乎丧失了任何反抗的能力,像个木偶人一样站在那里。
我只在告诉我自己,我不能伤害她,但我更不能伤害小雪,她还在那里等着我,等着我回去,我不能这么做!我想推开薛雅,却被她抓得更紧,指甲几乎快要扎进我的胳膊。
“我不会告诉小雪的,我只要你还记得我,我只想在你的心里有一个位置!”她一边吻着一边在我的耳边轻声诉说,“你刚刚说的话,我会一辈子记在心里!”
我还能怎样?
我只能趁她不注意将她迷晕,然后把她放在床上。帮她穿好衣服,把屋里收拾整理一下,便通知了总部:薛探员因为压力太重,神经出现问题,已经不能胜任工作,希望你们另外换一个人来支持我的工作。
没有立即得到答复。过了一会儿,分部过来了两个人,他们都穿着厚实的大衣,把薛雅架进了车里。他们要先评估薛雅的病情,然后才会做出判断。
我在把薛雅送走之后,便开始想着那天实验发生的事。
(https://www.tbxsvv.cc/html/28/28206/8350484.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