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子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钟了,他从窗户的缝隙里便可以瞧见渐渐变黑的山村;外面很安静,只有树叶的声音。(全文字小说更新最快)薛雅让他白天睡了一天,完全颠覆了他的生物钟,按照薛雅的打算,她想让子新起床吃饭补充一下后继续睡觉。
子新坐起来,看见小雪正坐在自己的身边玩手机。瞧见子新醒了,小雪连忙从厨房拿了几个饼子过来,子新也正饿得慌,所以抓过来就往嘴里塞,突然他看见旁边的小雪正看着自己了。他知道,小雪也饿了!
于是子新把手里的饼子也塞给了小雪两块,“快,吃饱一点!”
“我·······我不饿!”小雪推托着,咬着嘴唇。薛雅就给了他们这点吃的,为了造成家里没人的假象,小雪在薛雅的嘱咐下一天都没有出过大门,就吃这些干粮。但小雪哪里吃得下这种食物,所以她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你哪里是不饿?你是吃不下吧!”子新看出了小雪的眼神,他把那几块饼干全部送进了自己的嘴里,对小雪说到,“在这里等我,藏好了不要出声,我去给你弄些好吃的回来!”
“可是,外面很危险,坏人就在附近!”小雪拉住了他。
“别怕,”子新轻松地笑着回过头来,“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安全地站在你的面前,看你吃东西时和猪一样!”说完,子新便从阁楼的窗户溜了出去。他先躲到了旁边的草丛里观察了半天,确定安全之后才又摸了出来。
这个时候,天已经快要黑了,很多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而警察这一天的调查也基本结束,他们把周老爷的尸体和村长都带走了,在周老爷的房子附近拉起了警戒线。天黑了之后,看热闹的人都渐渐散去,山谷里的灯光逐渐在山腰上点开了花。子新先来到谷场,看见谷场对面正好还有一家商店,于是他赶紧跑了过去!
“老板,买东西了!”子新对着柜台内喊着,隔了半天,才出来一个老妇女,他看见了子新之后立刻就露出了惊恐的眼神,“杀·····杀·····杀人犯!~~~~~~”尖叫声立刻在安静的山村里暴开了。
“阿姨,你···你误会了!”子新很想解释,但眼下这个大嫂正瞪着眼睛四处张叫,附近的村民听见后却没一个敢冲过来帮忙的!而这个时候,警察已经都撤走了!这个大嫂吓得背靠在柜台上,结结巴巴地把钱盒端了出来,“钱······你拿走,不要····不要杀我!”
“我不是杀人犯!”子新很想解释清楚,但他实在是害怕她的叫喊引来了真正的坏人,所以他也就懒得和她啰嗦,丢下钱,抱起架子上的方便面便朝外面跑了出去!
就在子新刚刚跑出大门的时候,猛然被一只脚绊倒在地。子新只是突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他感觉自己突然飘了起来,然后摔在了地上。他想从地上站起来,那背后的人却不给他再次站起来的机会,从背后扑过来就反锁了他的胳膊。子新见状,便用脚勾住地上的方便袋,往后一个倒甩,那一袋方便面刚好套进了那个人的脑袋。方便面盒子从里面滚了出来,撒落了一地。
子新抓住机会往后猛然冲撞,那人这时正被蒙住什么都没看见,结果就被面前突飞而来的子新撞飞在地。子新乘着这个人被袋子蒙住,便抱上地上的方便面朝前面跑去。他一路飞奔,没人阻拦,直接就跑到了薛雅的家门口来。小雪从门缝里看见了子新,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大门。
“愚蠢!”薛雅已经醒了,她也知道了子新出去的事,但她没想到小雪会这样就打开了大门。看见小雪打开了大门,刚想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从旁边的草丛里突然就跳出了两个人来,这两个人正是村长的养子和侄子!那大汉乘子新毫无防备冲上去便是一拳,子新挨了这重重一拳便倒在了地上。而那个瘦猴子一样的养子则端起猎枪对准了小雪,“不许动,过来!”
就在小雪吓得魂不守舍的时候,薛雅从门后出来挡在了小雪的前面。那家伙一看笑了一眼,紧接着便恶狠狠地说到,“哟喝,早就应该知道是你这个家伙在捣鬼了!你以为我不敢弄死你吗?”
子新挨了那一拳,此时正趴在地上。那大汉围着他走了几圈,把脚踩在了子新的背上。瘦子退到了子新那里,把枪顶在了子新的背上,“薛雅,你给我听着,现在放开那个女孩,让她乖乖地过来,我们就放过这个小子,不然,我就打死他!”
“打死他?”薛雅冷冷一笑,“现在的法律会允许你随便杀死一个人吗?你杀了人,便要偿命的!”
瘦子也哼哼一笑,“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这两个人是杀人犯,不管他们是去找了周老爷,还是去找了亮子让他带他们下山,他们都是那两个人死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而这一切,却都是有目击者的,对于这一切,我爸已经都和警察说了!”
“一个人的话警察也会信?”小雪在后面反驳到。
“呵呵,那是,但是,有了毛副所长,那就得另看了!”
旁边的汉子也随声附和道,“我们开枪的理由嘛——抓捕杀人犯的时候,犯人抵抗太过于激烈······”
“卑鄙!”子新在汉子的脚下骂道,听到骂声,瘦子举起枪托对着子新的脑袋重重砸了一下。“我考,我倒要见识这家伙的嘴比枪托还硬!”
这个时候,林傲正在安抚那个刚刚受到惊吓的老板娘。就在刚刚,他差一点就抓住那个杀人犯了,但那杀人犯太狡猾了,竟然用方便袋套住了他的头。等他把方便袋拿开的时候,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他就一直在纳闷,为什么老板娘的呼救却没有人过来帮忙呢?他站在门口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正当他准备回屋的时候,听见了一声枪响。
叭——
那声音,清脆而短促,就像一个鞭炮炸响在沙坑里。他紧紧皱起了眉头,刚刚的老板娘已经报警了,警察估计正在赶来的路上。但他还是寻着枪声跑了过去。
那瘦子退出了一枚弹壳,枪口重新对准了子新的头,而子新脑袋前的地上,被子弹挖出一个硬币大的孔。啊~~~~小雪几乎吓得晕了过去,她慌慌张张地哭着推开了薛雅,“你们住手!不要伤害他,我跟你们走!”
“不要····小雪····”子新在地上趴着声音已经奄奄一息。“你想让我的冒险····变得毫无意义吗?”
“住嘴!”大汉听见子新还在说话,抬起脚准备再踩他一遍,就在这时,小雪跑了过去,用手臂挡住了那厚重的一脚。啊——小雪几乎带泪的惨叫,子新几乎听见了耳边小雪的手臂断裂的脆响。他愤怒了,他的喉咙怒吼着,几次想用胳膊撑着站起来,却被那脚踩在了地上,他几乎毫无力量,羸弱到一只蚂蚁都可以将他打败。
“子新,你不要动了,他们会打你的!”小雪哭泣着,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子新的脸庞。子新吻着小雪的手,“小雪,疼吗?”
小雪哭泣着摇摇头,“我不疼!”
这个时候,这两个家伙估计也闹够了,那个大汉突然一下就扛起了小雪,在瘦子的掩护下,朝密林深处走去。“放开我,救命啊~~~~”
小雪在大汉的肩上挣扎着大声呼喊,林傲也隐隐听见了前方一个女孩的呼救,他只是觉得这声音怎么如此耳熟!想到这里,他的心里更加不安了,加快脚步赶了过去。
薛雅想上前阻拦,那个瘦子端起枪对她恶狠狠地威胁到,“你给我再走一步试试,我发誓我一定会开枪!”薛雅站在了那里,是的,她也害怕了,没有理由不害怕!薛雅眼看着他们扛着小雪走进了树林,他们在小雪的嘴前捂住一块毛巾,小雪便在大汉的肩上昏睡过去。小雪的呼救声随着他们一起消失在森林的黑暗里。
薛雅连忙跑过去把子新扶了起来,子新用那仅存的一点力气推开了她,哭着对她吼叫,“你快去追啊!别管我,快去救小雪!”。“快去!”,“快去啊!”薛雅把子新抱在了怀里,慢慢的,她也流出了眼泪。
这个时候,林傲赶过来了,他看见了打开的大门,和门口躺在女孩怀中的年轻人。他凑近了一看,认出了这个就是刚刚和他过招的那个家伙,他再仔细凑上去一看,这正是楚子新。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忙和薛雅把他抬进了屋里。
“这是怎么呢?”林傲很焦急地追问,薛雅一一告诉了实情。林傲听完后急得大叫,“你怎么现在才说,我来的时候你就应该告诉我让我赶快去追的!”
“他们有枪,我不想再让外人为了这里的事而受到伤害了!”
林傲听完急得在屋里团团转,“他们往那个方向走了!”
“没用了,你找不到他们的,相反你自己会有危险!”
“你告诉我,我的危险不用你担心!”
薛雅指了指,林傲便冲着那片树林追去,但是过了一个小时之后,林傲垂头丧气地回来了,他什么也没发现,漆黑的树林里什么都没有!他坐在椅子上,看着薛雅,紧紧地逼问到,“这个里面肯定有问题,子新绝对不会是杀人犯!”
“你认识他?杀人犯?”这下也轮到薛雅惊讶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林傲给薛雅讲了今天一天他们没出门所发生在村子里的事。
有个妇女来说她家的丈夫在地里干活一晚上没有回家,锄头就丢在旁边。后来就有人说,他们当时在干活的时候就看见那对年轻男女和她的丈夫匆匆说了几句话,然后就一起离开了。后来又有人说,那对年轻人在离开前还去见了周老爷的!而后,警察在来这儿山路的正中央找到了那个失踪的村民,身上全是泥土,好像是从地里才挖起来一样。
“很明显,这是有人故意让他们发现这个尸体的!”薛雅在一旁说到。
然后警方便推测,两名死者生前见到的最后的人都是他们,那也太巧合了,而且,这两个人现在却不见踪影,所以他们便在村里通缉这对年轻人。而村长,则被当作责任人和尸体发现者带到警局录取口供。
“其实我一直在怀疑这个村长!”林傲低头沉思道。“昨天我们到达的时候正是五点钟,如果划去我们来的时间两个小时,那么我们就是三点钟出发的。也就是说,村长应该在三点钟前就发现了尸体,而且报了警。但是,事实上村长并没有报警,这趟警车是为一个抢劫案而来的!”
“来到村口的时候,村长才慌慌张张地跑过来!他其实没想到警车会来,因为他根本就没报警!我查过了······反正他没有报警,发现尸体的事还是警察通报上级了才知道的!”
“发现了尸体而不报警,这是一个什么状况!”林傲略有所思地抬头望了望天花板,“那个小警察也对一同前来的那个老警察说过这些疑点,但是,这个老警察却都忽视了,他根本就不听小警察说的线索疑点!”
“不用怀疑,我可以告诉你,凶手就是这个村长,而那个老警察,就是他的帮凶,或者是受贿,只不过没有证据罢了!”就在薛雅说话的时候,子新在床上躺着突然咳嗽了几声,薛雅连忙起身给他把被子盖好,把他的头稍稍枕高了一点。子新现在正在昏睡中,他太痛苦了,无法入睡,却又虚弱睁得不开双眼。
“我看得出来,你对他有情!”听到林傲这么说,薛雅笑了笑,没有回答。林傲知道自己跑题了,连忙拉了回来,“待会警察来了,我们马上向警察说清情况,我来做目击证人!”
“但是你并没有目击啊!”
“但我可以这么说啊,我又没做坏事!”
在天黑透之后,警察终于来了。两辆警车,来了八个荷枪实弹的警察,刑警在今天上午已经撤回了县城,只留下了派出所的部分干警。因为在报警中他们知道了歹徒持有猎枪,所以他们这次来了八个人。一起回来的还有毛副所长和董村长,这次是毛副所长又一次自动请缨,他们刚刚下车,便看见了走上前来的林傲和薛雅。
“歹徒绑架了女孩进了深山,必须组织村民搜山,那个女孩生命危在旦夕!”林傲对前来的毛副所长说到。
“哪个女孩,是杀人犯的那个吗?”毛副所长很不以为然地问到。
“她不是杀人犯,”林傲说,“而另外一个男孩必须接受救治,因为歹徒持枪械斗,男孩被打成了重伤!”
这个条件这位副所长没有理由拒绝,子新现在是重要保护对象,在他的默许下,两名警察戴着子新和薛雅回到了山脚下的镇医院。一路上,子新都无意识地抓着薛雅的手,嘴里却嘀嘀咕咕着小雪的名字。子新躺在病床上的整个晚上,薛雅都守在子新的床边,在他口渴的时候给他喂水,在他咳嗽的时候为他盖好被子。但是,子新一直都睡着,这是他离开那个村子后第一次睡觉,他发现他的整个梦里都是小雪,到处都漂浮着小雪,他亲眼看见小雪被恶魔抓走,自己却被捆在蜘蛛网里面。他挣扎着,却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弱······
林傲看着眼前这两个家伙心想,他没有看见了犯人的样子,如果贸然说出那两个人就是村长董校中的侄儿和养子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危险。那么,只能用其他的办法慢慢让这两个人露出原形了。他想组织村民搜山,却发现几乎没有村民在这个时候愿意出来去搜那么大一座山,而村长更是一点搜山的意思都没有。这个时候,天色已晚,从浑厚的天边传来了几声忧郁的狼嚎。
就在这些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这个诡异的静平衡。原来是村长的养子,那个瘦子。他突然从前方的树林里钻了出来,手里端着那把猎枪,一边朝后面开枪一边唧唧哇哇鬼哭狼嚎般朝这边跑过来。一路上连续打了几个趔趄,被石块绊倒在地,然后又恐慌地爬起来就跑了,甚至连猎枪都来不及捡起来。好像后面有个极度恐怖的东西追了过来。
那其他五个警察看见这个家伙之后,立刻拔出了手枪对准他。特别是小赵警官,警惕地冲过去把他压在了地上,然后其他几个警察扑上去把村长的养子拷了起来。小赵走过去捡起了那把猎枪,他摸了一下,枪管全是热的,看来他这是一路开枪逃过来的!
这个被抓住的家伙吓得魂不附体一般,他全身发着抖跪着爬过去,抱住了村长的腿,“爸,救救我,她来了,她来复仇了!我们杀的那些人来复仇了!”
“什么我们,你这个畜牲,不要和我拉关系企图让我来救你!”村长抖一抖大腿,从这个人的怀抱中抽出了腿来,但紧接着又被抱住了。“爸,你不能这样绝情啊,你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但是村长仍是很绝情地把腿抽出来。因为这次,这瘦子是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端着猎枪跑过来的,谁都埋不住的事啊!
林傲明白,如果现在不抓住机会,这个副所长保不准又会用个更轻的理由把他关几天了事,比如持枪打猎,扰乱社会治安!
“就是他,”突然,林傲对着这个跪在地上的家伙说到,“我看见了的,就是他用枪挟持了那个女孩,他就是那个杀人的罪犯,我来证实,我亲眼看见了的!”说着他便冲上去抓住了这个家伙的衣领对他大吼大叫,“喂,那个女孩呢,你把她怎么样了?”
他既像喝醉了一般,又像是吓傻了,嘴里嘟嘟囔囔地念叨着:“那是鬼,她来复仇的来了,我就说了早都不该这么干了的·······”再细听,他便听不清了。
“你胡说,这么晚了你怎么看得见?”村长很激动地想要反驳林傲。林傲却不紧不慢地说到,“他当时就站在灯光下面,所以我就看清了,就是他!”
这下好了,连掩盖的空间都被林傲给剪掉了,副所长额头沁出了冷汗。所有警员都知道,第一个罪犯归案了。但他还是强装着镇定,“你的证词有待考证,必须回警局再下定论!”
“如果你再不好好工作,我看是你的清廉度有待考证吧!”林傲说这句话的时候,脸几乎都快贴到副所长的脸,所长感觉到了,那股强大的力量,在向他示威。
“胡说,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样乱说话!”村长仍在一旁像一只公鸡一样对林傲大叫。
“这种话你也敢说?我会告你诽谤!”副所长面色凝重。
“不好意思,我是智利人,我与本案没有直接的利害联系,只是看着有些警官故意放过一些线索,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如果必要,我会把这个案情的过程写给领事馆然后让他们转交给你的县警局!”说完林傲更威风凛凛地瞪着这个所长。
副所长知道,他这次如果不马上划开自己的界限,可能就会一起栽在里面。于是他突然转过脸来,“把这个杀人犯给我拷进车里,小赵和小吴把他给我送回警局。”
小赵高兴地连打立正,“是!”
瘦子听到这里,那真是慌了,他从林傲的话里也听出了所长这次是救不住他了,慌了头脑的他急得大叫,“爸,你救我啊,爸!”
所长在旁边悄悄给了村长一个眼神,村长知道他的意思是稳住这厮的情绪以免他把什么都给说出来了。所以村长马上走上前去,紧紧握住了他的手,“儿啊,你放心,你是我的儿,我一定可以救你的!”说话间,谈笑风生,似乎一切都轻松坦然的样子。
“真的吗?爸,你真的可以救我吗?”瘦子激动地抓住了村长的手。村长和蔼的笑了笑,“放心吧,爸的能力还大着了!”
听到这句话,瘦子终于放心了,他激动的情绪终于落了下来。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对村长说到,“我看见一个白衣的鬼,她一路追赶着我,蓬头垢面,牙尖指长······您在家,一定要注意啊,最好找个驱魔的来一下,她很恐怖,很恐怖!”
“知道了知道了!”村长点点头,“你就好好的休息几天,过几天就把你弄出来!”林傲在一旁冷嘲热讽地笑了一声,“想出来,痴心妄想!”
“汉奸别乱说话!”村长也不动声色地回敬了林傲一句。
于是大家都这么不欢而散,而在散开的时候却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小赵警员就要走的时候,突然对着副所长把那天村长发现尸体没有报警的疑点又说了一遍,要求派警员对其进行监控。面对在这里的警员,特别是林傲,副所长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了他的要求。他知道,事情快要顶不住了。虽然他的心里很不快,却还是憋住没有爆发出来。鼓皮,快要破了!
就这样所长和剩下三个警员留在了这里,说是明天天一亮就开始搜山。但是,就在这天夜里,令整个村庄都颤抖的事发生了。这一夜,整个山村都是静悄悄的,没有半点杂音。只有林傲在睡觉的时候,隐隐约约感到了楼上的跳动的声音,然后就没有了。他似乎还看见了一个白影从眼角飘过,但那个时候迷迷糊糊的他立刻就睡着了。
第二天,恐怖的气浪裹袭了整个村庄。
首先便是那个大汉的尸体,大清早的被发现就躺在谷场的正中央,脖子被拧断,面部朝像了地面,呈一个大字状摆在了那里。谷场不一会儿便站满了围观的人,三个警察正忙碌的维持着秩序,所长却仍然睡着大觉。其中一个去敲门叫所长,却在窗户里看见了令他恐怖一生的画面——所长死了,被一根绳子勒死了。他的尸体坐在床上靠着墙,却显出了一股极度恐慌的表情,那表情近乎扭曲!整个屋子里乱成一团,床单、枕头、被子铺满了整个房间······在墙上,竟然写了一行血字:人为“玉”死,鸟为食亡。
他们马上同警部取得了联系,警方再次朝这个地方赶来。
然而,警员们和警部联系之后也得知,被关起来的村长的养子也死了,按照尸检的结果,是心脏病突发——有些围观的老人得知后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是被厉鬼活活吓死的啊!”
他们马上想到了去找村长,却发现村长的家里发生了更为恐怖的事。最先是一个眼尖的村民看见了大门门脚的血迹,所以警察撞门冲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村长的家里从厨房到客厅再到卧室,里面沾满了血迹。他们在窗户那里发现了被丢弃的菜刀,上面几乎被红色的血液包夹,在场的警员看见后无不手指颤抖心寒。
最后他们在卧室的床上找到了村长夫人的尸体,那具尸体被鲜艳的红色棉被盖着,警员真不敢相信,夫人的身上竟然挨了三十多处刀伤,每一道,都是那么的深,那么的恐怖。两个警员实在是忍受不了,冲到卫生间狂吐起来。
整栋屋子都没有找到村长的人。
警员们正准备汇报情况后将村长列为通缉的时候,上级发来了指示,“不用了,村长的尸体已经被赶来的警察在路上发现了!”到这里后小赵警员负责了这里的工作,他说出了实情:尸检结果表面他是心脏病突发死的,发现他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血,但他身上却没有伤口·····
所有人都死了,那就刚好证明,这个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林傲在阳台上看着拥挤的人群,他想到了这个问题,到底是谁,不露面不动声色在一夜之间将这些人全部杀死,除此之外,似乎还真只有厉鬼可以做到了!还有,所长墙上的那行字:人为“玉”死!难道处他之外,这些人竟然和那块玉也有关系?
暑日里的河谷闷热着,山脚下的镇子街上寥无行人,除了火辣辣的太阳,便是腾腾的气浪。在那所医院里,薛雅正在床前守着子新,她已经一夜没睡了,终于沉沉地趴在子新的床前睡着了。就在这个时候,从医院外面冲进来一个人,这个人满头大汗,抱着小雪,急匆匆地就对着值班室的医生护士大嚷大叫,“快,医生呢?快救救这个女孩,她的手臂断了,而且中暑昏迷,必须赶快救治!”
几个医生连忙把小雪送上了担架,赶紧推往急症室。这个男人拉住医生不停地求说,“医生,拜托了,一定要救救她!”小雪被送进急症室之后,他在门口走来走去,坐立不安。不停地看表,不停地看急症室的大门。终于,医生推开门走了出来,笑着安慰他道:“小伙子,这女孩现在安全了,手臂也已经接上了,就是不要有太剧烈的运动,这段时期要好好休养!”
“谢谢,谢谢!”这个人激动地握住了医生的手,“多谢了!”
“应该的!”
这个时候,林傲也下山了,他是突然想到了楚子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以及那个神秘莫测的本地女孩,他一来就直奔子新的病房。子新这个时候竟然慢慢醒过来了,他只感觉自己正被一团白色的冰块冻住,他想动弹却丝毫动弹不了。
我在哪里?难道我就这样被打败了吗?不可能,我不可能失败!我不会低头!这里是冰山吗?怎么这么冷,身体都被冻僵了。突然,他感觉在那团迷迷蒙蒙的冷气里,他看见了一个女孩的身影,是小雪,他看见了小雪,小雪站在他的面前,“喂,呆子,快来救我啊,别这样躺在这里,你不要我了吗?起来,快起来!”
那声音如鞭抽一般击打在子新的耳畔,子新揉揉眼,小雪不见了,他在前面看见冰封里裂开一道光,那光照在子新的身上,子新觉得身体正在慢慢变暖,身上的冰正在慢慢融化,然后,他走进了那道光——他看见了冰山外的世界,他看见了灿烂的艳阳和窗外绿色的树叶,看见了趴在自己的床前睡觉的薛雅。他翻开被子走了下来,薛雅也被他弄醒了,他打开病房的门大叫,“小雪!”
声音回荡在冰冷的走廊里。
子新颤颤巍巍地走了出去,薛雅走在他旁边想扶他,被他一把推开了。他闭着眼睛摸着冰凉的墙壁,感觉着,终于,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前停了下来。子新慢慢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门牌号,他说到,“我感觉到了,小雪就在这里!”
“子新,”薛雅很伤心地从背后抱住子新说到,“我知道你很着急,警察们正在搜山,他们一定可以找到小雪的!”
“不,小雪就在附近,”子新的脸上大放光芒,“我能够感觉到她,她就在这里!”听到子新这么说,薛雅正想怎么安慰他,子新却私自推开了那间房门。蓦然门开的那一刹那,子新看见了,小雪。
她靠在床上,正无神地看着窗外。她的左手臂上打着石膏吊在脖子上;床前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子新。听见门被打开后,小雪的眼睛便转了过来。那眼睛,瞬间化成了一对黑色的水灵的珍珠。
她的目光定住了,她也看见了子新,两个人的目光就那么傻傻地在门缝里凝固了几秒,直到子新的眼睛最先融化成泪水,他哭着奔了过去,完全没有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便把小雪紧紧抱在了怀里。
“小心,我的手!”小雪瘪着嘴喊到,子新这才注意到小雪的手因为为自己挡了那一脚而受了伤,子新看着更伤心了,他紧紧捏着小雪的右手,“小雪,让你受苦了!”
看见子新找到了小雪,薛雅先是一愣,然后才笑起来。这个时候,一直坐在小雪床前的那个男人才过来拍了拍子新的肩膀,“喂,小子,你以后一定要看好你的女朋友啊,要是再不见了,那可就不一定有人帮你弄回来了!”
子新回过头来。
“韩剑大哥!”
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一直以为,自从那天以后,他便失踪了,今天,竟然出现在这里,还从歹徒手里救过了小雪。“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子新紧张地语无伦次,他不敢相信韩剑竟然也出现了。
“说来话长啊!”韩剑站起来对着走进来的薛雅笑嘻嘻地伸出了手来“你好,我叫韩剑,多多关照!”
“哦,幸会!”薛雅很冷漠地抱着手臂,“谢谢你救了小雪!”
就在这个时候,林傲也来到了门口,他看见小雪在子新的怀里哭得跟泪人似得,薛雅很冷清地站在一边。突然,他也看见了韩剑。这一路从医院护士那里问着找到了这里,竟然在这里看见了韩剑!
“你怎么在这里?”他的问话显得简单许多,“请从正面回答问题!”说着林傲走进来关上了身后的大门,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韩剑。
“呃······”韩剑端着水杯晃了几晃,“我们出去说吧!”
“不用了,”薛雅在角落里说到,“林傲,‘救世组’第45期特工人员,韩剑,‘救世组’第57期特工人员。你们的资料我早就看过了,有什么就在这里说吧,不用隐藏!”
“你到底是谁?”林傲和韩剑不约而同地对着这个女孩诧异地瞪大了眼睛,韩剑刚刚搭在林傲肩上的手臂也滑了下来。
“不要为难她!”子新在旁边劝道。“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就不妨在这里直说吧!林叔,我现在决定了,我和小雪想加入‘救世组’!”
林傲看见子新正拉着小雪的手坐在床前,“不管你现在有什么话要说,”然后把目光再次转向了韩剑,“你都必须先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说出来!”
“好吧好吧好吧!”韩剑摊摊手,“我现在是组织派来帮你的,我失踪的这几个月一直在寻找组织和躲避丹娜的追杀!”
听到这个名字,林傲和子新的心头同时一紧,这个人,原来还活着!
“找了两个月,终于和宜昌地区的‘宜’小组取得了联系,他们也是正准备把我送回到总部去的,结果上头找到我的当天就给我派任务了,因为‘宜’小组已经不好展开行动,总部派我尾随你暗中帮助你完成任务,寻找‘玉凤’。”
“因为他们已经告诉了我你的行踪,所以我就一直尾随你到了这里的榔玛村,我在森林隐藏起来,暗中保护你!”
“行动密码!”
韩剑连忙凑到林傲的耳边说了一句,林傲终于放松地和他握住了手,“欢迎回家!”
“现在村里怎么样了?”子新问刚刚回来的林傲。
林傲面色沉痛地坐了下来,“很诡异,所有的坏人似乎都死了!”
薛雅听到这里,首先便是一惊,“谁死了?”
“村长,村长夫人,他的养子,他的侄子,还有那个毛副所长,他们都死了,一夜之间发现了他们统统暴死,村里面现在到处都在传说猛鬼复仇的事,说什么为‘玉’而死。薛雅,你知道这里以前有什么惨案吗?还是和玉有关的!”
薛雅看了看林傲,又看了看子新,子新点点头,于是,薛雅起身关上门,把那天对子新说的村里的秘密再次对着林傲说了一遍!在子新的要求下,林傲也把村子里发现这些人尸体和死讯的细节讲给了他们听。
“你相信鬼魂的存在吗?”林傲问子新。
“不信,”
“但你这次必须相信了,现在没有人能做出现在这种事了!”薛雅在一旁也接着林傲的话说到。
“不,有人可以办到!”子新突然睁开了闪亮的眼眸,“有一个人可以办到,而且也只有他可以办到!——不是吗?韩剑大哥!”
“什么?这些坏人都是你杀的?”林傲瞪直了眼睛,他也没能耐杀完这五个人啊!
“村长夫人是无辜的!”薛雅还在一旁为林傲的用词“坏人”辩解。
这个时候,子新说话了,“听到林叔讲的这些细节之后,很容易想到韩剑大哥并没有杀死所有的人,但他却作为一个旁观者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发展的过程——整件杀人案的真相!”
“好吧!”韩剑看着大家的眼神,只得说出了那天他所看见的一切,然而这一切,都要从他在树下救起小雪开始。
我当时看见这两个歹徒扛着小雪走进了树林,便立马跟了上去。这两个家伙走了一段路后便把小雪放在了地上——他们想干嘛可想而知,于是我乘着他们已经放松警惕的时候,扮鬼从树上直接跳下来,一把就扭断了那个大个子的脖子。只见叭得一响,他便栽倒在了地上。
另外一个人看见之后对着我连开了两枪,结果这种猎枪对我的防弹衣来说根本不值一谈。所以那瘦子吓得开始往回跑,我也就一路追了上去,直到把他追到谷场才停了下来。我躲在树林里看见了那个村长和所长之间的表演,所以感觉这两个人里面肯定有问题,于是我晚上再次来到了这里。
那天晚上,所有人都睡了之后,村长拿着钥匙来到了所长的房间门口,他打开门悄悄走了进去。我在那儿用红外线望眼镜清晰地看见了村长用绳子勒死了所长。他也许不知道,所长其实也穿好了衣服,正准备下手将村长灭口,不过被村长的突然到来打乱了手脚,两个人在房间里搏斗了两阵,所长最终被杀死!
其实在这里就要说到村长“养子”的死,他在村长和他握手的时候被塞给了一张纸条,估计里面还包着一颗毒药,然后纸上面写着,我推测,我是推测;韩剑赶紧更正;我推测,上面写着:这是一粒让人假装发疯的药,吃了它,我们定可以把你从牢里弄出来。其实他不知道,那是村长给他准备好的毒药——秘密一旦破露,自己可能被拉下陷阱的时候,那个人就开始灭口了!
他和那个所长想的一样,只不过他先动了一步。
然后我出场了,我再次扮作了鬼魂,把他逼回了他的家里。没想到他看见我后比他的养子看见我后反应还要激烈,直接就从厨房里拿出菜刀在空中乱挥,最后······也许他产生了幻觉,他把他的老婆按到床上用刀砍死了。我看见这个人如此罪恶不赦,而且凭他对我的反应,一定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我决定,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你,我便来制裁了你!所以我一直追他在森林里跑,最后终于追到了他,将他杀死,把他的尸体丢在了马路正中央。
听着他说完,薛雅竟然哭了,眼泪像挤一样一点点地从旁边滴了出来。
“报应,诅咒,最终还是没逃过诅咒!”薛雅悲痛地说到,“这个人以前曾经杀害了一个来这里任教的女教师,那个女教师漂亮而又善良,他却残害了别人,把别人埋在了这深山野岭。因为没有找到尸体,这个案子在那个所长的手里最后不了了之。曾有人给他下了魔咒,你总有一天会死在那个冤魂的手里。果然,虽然杀死了他们的是你,是你们大家。但是,也许那个时候的你,正是冤魂的寄托产生的能量。毕竟,诅咒最终灵验了!”
末了,小雪在一旁说到,“这个故事如此悲惨,我们还是不要让它再回到村子里去了吧,美好的牧场和山泉里容不下渗人的诅咒,即使是传说,也应该是这样——一群坏人干尽了坏事,最终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仅此而已,就让它成为秘密吧!”
所有人都点头表示认同,就在这个时候,薛雅再次打破了这里的氛围,“你们不是要找玉吗?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你一直都知道?”子新惊奇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拿着这个玉离开这里,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惨案了!”
“人性是人性,不会因为外在的装饰而显得华丽!如果他一直都有不惜一切代价达到自己目的的野心,我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不能救他,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薛雅的一席话说的子新哑口无言,末了,薛雅突然对所有人说到,“但是这个玉现在不能拿,必须还得等一个晚上!”
为什么?
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
“这个问题等你们批准我进入‘救世组’之后我自会给你们答案!”
韩剑一听,正想大叫出来,林傲拦住了他,他只能在心里倒着苦水,“啊喂,楚子新和肖颖雪作为家属申请都没谱,你这野来的说这话也太乐观了吧!”
一行人在薛雅的安排下再次回到了那个村子,只是,那个村子依然安详。太阳从西边的山岗消失之后,村民们又从地里回到家中,灯光依然,山谷暖暖;炊烟袅袅飘入云霄,菜味香香洒入山谷;木松果滚落树梢,巨石下的苔青稀释在黑色的森林;连谷场,也是往日一样的静!
警察们无法破解所有人都死亡的谜团,带着那个魔咒与传说离开了这里。村民们依然谨记着天黑不再出门的警讯,对黑夜里的大山充满了恐惧。有一天他们最终会淡忘这些恐惧,因为他们最终会知道,诅咒只会对恶人显灵·······
子新很自然地接受了薛雅递来的安眠药,在和薛雅交流过那个世界的信息内容之后,他知道,今天是最后的机会了,现在这个世界已经无所牵挂,那么,那个世界的战争,也是时候敲响停钟了!他想到这里,坐在床上仰头喝下了药水,看着眼前的小雪,渐渐地,他的视线开始模糊不清,然后整个人便松垮垮地躺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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