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处长和同事被拽了出去,有点兔死狐悲感觉的军需处其他人有些骚动,但是面对顶在脑袋上的枪,和一阵阵此起彼伏的爆喝,纷纷吓的低头蹲着不敢出声了。
陈天涛走到一个肥头大耳的人面前,示意他站起来,语气冷漠地问道:“你就是军需处的处长,方成?”
方成站起来,稍加稳了稳自己惊慌的神色,目光冷厉地说道:“你是独立连的陈连长?你知不知道,军需处是军事重地,就是你们团座,也不能没有命令,随便乱闯,你今天带兵私闯禁地,你知道这是什么后果?难道是要兵变吗?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陈天涛看了他一眼,一边敲打着自己手中的马鞭,一边谐谑地问道:“那方处长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好呢?”
方成以为吓住了陈天涛,不由语带得意地说道:“你现在带着你的兵马上离开这里,我也好在上头替你求个情。”
“哦,这样子,那就太感谢方处长了!”陈天涛摆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说道:“那我们的军饷和军需怎么办呢?”
方成一听这话,更是有恃无恐了,冷声冷气地说道:“不是告诉你们的人了吗,下月一起拿,至于军需,一会儿你派人来拿就好。”
“这可不行啊方处长!”陈天涛有些为难地说道:“你不把军饷给我,我就没有钱给这些当兵的,要真是闹起事来,我这个做长官的也不一定能够控制的住啊!”
方成头转向一边,冷冷地说道:“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吗?”陈天涛语气和缓地继续问道。
“没办法,没有钱,如果你真想要,就找上头去好了。”方成继续油盐不进,反正上头更大一级的军需官,是他的姐夫,就是陈天涛找到上头,也无济于事,他也听说了,独立连今晚就要开赴南昌前线,到时能活下几个也不好说,届时就按剩余的人头发饷,自己也可从中赚一笔。
陈天涛自然不知道方成的想法,方成也不知道此刻陈天涛的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如果他转头看见,也许会改变自己刚才的想法,可机会不是人人都能够把握得住的。
“那就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陈天涛异常冰冷地说道:“欺负独立连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说完,举起手中的马鞭,毫无征兆地抽在了方成身上。
两鞭过后,方成的后背两条清晰的血印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方成本身就肉多,所以两鞭下去,声响异常的爆裂,吓得军需处其他人恐惧不已。
见连长开了个头,六子等人早就憋足了火,瞬间脚踢枪托砸,把方成和参与打人的军需处人员打了半死,哀嚎声吓得其他没有参与打人的人心惊肉跳。
萧蔷是在看不下去了,来到陈天涛身边,蹙眉提醒道:“他们打人是不对,但你也不能这样打人啊,打死了怎么办?也许军需处真没有钱呢?”
陈天涛瞪了她一眼,转身朝打人的士兵挥了挥手,六子似乎还不解气,临了还在肥胖的方成身上踹了一脚,站在一旁等待陈天涛发话。
陈天涛走到趴在地上呻吟的方成跟前,蹲了下来,笑着问道:“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告诉我有没有钱给?”
面对陈天涛**裸的威胁,方成不知哪来的一股男人气,嘴硬地说道:“你就是打死我也没有,你有种就打死我。”
方成也许忘记了一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陈天涛是什么人?当初孙督军百般刁难,又假以利益诱惑,都没曾动心和害怕过,孙人屠杀人无算,照样也没能把陈天涛怎么样,就一个他小小军需处的处长,陈天涛更不会放在眼里了。
陈天涛冷笑一声,起身扫视了一眼军需处的其他人,目光阴冷地可怕,军需处的人不敢与他对视,纷纷低头不语。就在众人忐忑不安之时,陈天涛毫无征兆地突然拔出枪,一枪打在了方成的脑袋上,方成身子抽搐了几下,便没有了声息。
这一枪,不禁怔住了独立连的士兵,也吓坏了军需处的人,萧蔷和杜大成更是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陈天涛还真敢开枪,他们明白,即使方成有错,也罪不至死,况且还有军事法庭呢。
迟滞了一瞬间,整个独立连的士兵都爆发出了喝彩声,觉得陈天涛太男人了,跟着这样不畏权贵、快意恩仇敢作敢为的长官,真的是太提气了,打心底感动陈天涛为他们出头,估计以后有人想招惹独立连的人,也得掂量掂量了。
陈天涛可没理睬众人的错愕和遐想,对着军需处的那帮人问道:“你们里面还有谁管事?”
沉默了一会儿,一个有些消瘦的人站了起来,颤微微地说道:“我是副处长。”
陈天涛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说,有没有我们的军饷。”
消瘦的副处长点了点头,慑慑地答道:“有,有。”他可不像方成有后台,也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触陈天涛的霉头,弄不好,方成就是自己的下场。
“那好,你现在带人去拿来,按人头给我们的士兵发饷。”陈天涛谈谈地说道,他平静地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去了没多一会儿,那副处长便拿着独立连的军饷颤微微地回到陈天涛身边,陈天涛先让独立连的士兵放了军需处的人员,又转头笑着对还在气恼的萧蔷说道:“萧干事,现在有钱了,就麻烦你陪这位副处长一起给我们独立连的士兵发饷吧。”
萧蔷虽有些气恼,但还是服从了陈天涛的命令,其实想想刚才,那个方成还说没有钱,可等他一死,这钱马上就有了,证明方成是多么的阴险和狡诈,连自己也着了道,让自己在陈天涛面前丢脸。
杜大成有些看不过,走到萧蔷和军需处副处长面前,让他们先等一下,回头对着陈天涛说道:“这要是一个人一个人的发,这两百来号人,要发到什么时候去?我看还是老规矩,让各排排长领钱,然后按排自行发放的好,你看行不?”
陈天涛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就给我一个人一个人的发放,让他们这些负责后勤的官老爷们知道,这钱一不会落到我们长官口袋里,二来也让他们长点记性,认清独立连的每一个士兵,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都是在战场上流血牺牲的爷们,可不是任谁都可以欺负的软蛋。”
瞥了一眼木无表情的萧蔷,陈天涛似乎若有所指地又补充了一句道:“也让某些人长点见识,不要被人的三两句话给糊弄了!”
这话杜大成听懂了,萧蔷是七窍玲珑心,自然也明白陈天涛这话的所指,虽然有些不满,但谁让人家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呢,只能忍气吞声,不由对方成多了份恨意,死少了几许同情。
陈天涛扫视了一眼排列齐整的独立连队列,大声地喝问道:“我们独立连做人的原则是什么?”
“我们有尊严,别人敢对我们动刀,我们就敢对他拔枪!我们有尊严,别人敢对我们动刀,我们就敢对他拔枪!”瞬间独立连士兵雄浑的吼声,响彻了整个军需处大院,如雷贯耳的腾腾杀气吓得刚刚情绪稍微平稳下来的军需处人员,又把心吊到了嗓子眼,他们几曾见过这样的阵势。
好一会儿,萧蔷陪着有些战战兢兢的军需副处长给独立连的士兵发完了军饷,默默地站回了队列里,心里头把陈天涛恨的牙痒痒,默声道:“你给我等着,一定让你好看!”
陈天涛没有理会撅嘴恼恨自己的萧蔷,也没有理睬站在自己身边有些汗流浃背地等待他大赦的军需副处长,喊过尖刀排排长邓希恒,吩咐他带人跟军需处的人去拿独立连需要补充的军需品,临了又对邓希恒补充了一句道:“别把些破烂货拿回来混弄我!”邓希恒自然明白连长话的意思,奸笑着带人去了。
陈天涛这才转身笑咪咪地看着军需副处长说道:“你不错,你比那个方成要诚实,也要会做人,做人嘛,就应该像你这样,有钱就有钱,没钱也不藏着掖着,现在方成因贪污军饷,聚众体罚士兵,险些酿成部队哗变,我代表国民政府对他处以死刑,委任你暂时代理军需处处长职务。”
军需副处长被陈天涛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说:“方成死了,也算是他倒霉,可这处长的委任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独立连连长就能说了算的。”
陈天涛才不管军需副处长是怎么想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带着商量的口吻谐谑地说道:“你看副处长,哦,不,现在应该称您为处长,你看,我们接到军部的十万火急命令,今晚就得赶到南昌去,这么紧急的军情可是耽误不得的,否则贻误了战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但是我们又没有交通工具,刚才我看到后院马厩拴着好些战马,跟你商量一下,给我借两百匹马,等我们完成了任务,就还给你,你看行不?”
军需副处长尴尬地强迫自己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嗫嗫道:“这战马的分配可是由师部来决定的,我一个小小的副处长,不敢随便做主,陈连座您就不要为难在下了。”
陈天涛不以为然地说道:“我不是说了嘛,是借,不是要,这样,我给你打个借条,也好让你有个交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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