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绣被门闩砸倒之后,一时间,宛城兵将具惊,皆抢上前来观看。
还好张绣避的急,只是摔了一下,并未被门闩砸到,直立喝上前的军士道:“莫管我!快往城外去追张邈狗贼!”
于是,众宛城军急忙救起张绣,踏过典韦的尸体,去复追张邈。
……
是日黄昏,张邈往宛城之中赴宴,毛玠心中惴惴不安,忽听宛城方向人言马嘶,便与王匡、韩浩、张燕等人急引兵出,往宛城方向赶来。
待接住张邈,已不用多说,自都知必是中伏。
然未等张邈回营,便有人来报,说营后的粮草辎重为宛城军所袭,已是着起大火,且宛城人马已突入寨中。
闻得粮草被烧,张邈大惊问道:“怎就放宛城军烧了粮草”。
来人回报道:“只白日里主公答应张绣往东南卫城屯兵,于是,宛城军借故夜查逃兵,我们便即未管,实不想他们便乘机冲进营来,烧着了粮草!”
闻言,张邈方知自白日里张绣来营内请求移兵东南时,便已开始设计自己了!
于是,张邈未再闲话,急引众将回营。
然张邈刚至中军,张绣便已倾四万宛城人马杀来,与雷叙、李通共同夹击兖州大营。
来至宛城之后,未战而胜,兖州军已是个个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反比不战而降的宛城军,倒是都少上了一股“气”,一股未战先降的“恶气”!
于是,贾诩这“不战而降”之策歪打正着,反成一招“骄兵之计”后,竟使四万多兖州精锐未能挡住胸中满是恶气的六万多宛城军。
半夜冲杀,时近二更,兖州大营内已是充满宛城军,处处火起,无地不有杀声。
张邈见状,自觉大势已去,便令各营诸军弃却营寨,向东撤退。
张邈亦上马,引众将从寨后逃奔。
混乱中,张邈右臂中了一箭,马亦中箭慌走,与大部队脱散。
至清晨,走至一清水河边,有宛城军追至,张邈急骤马冲波过河。
上得岸后,死命急奔,方才走脱。
而后,于路上逢得诸将,张邈便一路收集残兵,向东逃来。
……
虽经一夜厮杀,宛城军已算完胜,但未能生擒张邈,张绣仍自气恼,不肯作罢,只还与胡车儿引军于后苦追。
又隔一日,张绣将将追上张邈的本队,前方却又现出数万兖州军。
张绣乘着胜勇,毫不畏惧,继续引军上前冲杀。
然后至的兖州军主将于禁,先令军射住阵角,放过张邈所引败军,而后身先士卒,出队迎敌。
左右李典、成何诸将,见于禁向前,便也各自引兵迎击宛城军。
于禁引军新至,并不理张绣先前是输是赢,士气不落于宛城军。
于是,相对豫州军毕竟少数的宛城追军大败,反为于禁引军追杀数十里。
至雷叙、李通引兵来援,宛城军退势方歇。
于禁见又有宛城军来,便也止住追兵,回至原地,凿堑安营。
此时,为于禁所救的张邈便也来营中相谢——“若非文则前来,则吾命休矣!”。
于禁闻言,一声冷笑,道:“若非你家贤弟张超相阻,于禁或可早来两日,不致太守大人有此一败!”
原来,于禁引兵至得许昌后,张超按着张邈的意思,以休整为名,将于禁强留了几日。
后于禁忧心前方战事,必欲要走时,张超还是死活不放。
于是,于禁便只好以武力冲破张超拦阻,硬往宛城发军。
张超所领兵将仅有五千,未能拦住于禁的五万大军,感觉吃了硬亏的张超借着这个由头,便往濮阳发书,诬告于禁谋反。
先后接得张邈请命为豫州牧的书信和张超告于禁谋反的状书后,刘岱实是懊恼,未知相伐张绣,怎还就伐出来了“州牧”和“叛徒”,便使司马望亲往前敌探之。
……
闻得于禁的冷言冷语,话中有话,张邈自知理亏,未再回辩,只是赔笑。
于禁便也未再深说此事。
于当地驻了两日,于禁接得前方战报,说宛城四门紧闭,旌旗森然。
接报之后,于禁巡视了一遍己方大营,看了看自己带来的五万兖州军和张邈自宛城败归的两万多人,皱了皱眉,命令起寨,折返许昌。
张邈闻知,急来与寻于禁说话。
见得于禁,张邈道:“文则,不打算继往宛城用兵了吗?”
于禁愠怒,厉声道:“原本我十万大军齐发宛城,必使张绣死无葬身之地,今只余七万之下,且有两万败军,复再去,谈何而胜?若再有失,你我可还有脸去见王上?”
张邈闻言,噤若寒蝉,诺诺而退,老老实实的随于禁引军回许昌。
至许昌后,前来“调查”的司马望亦是到了。
于是,闻知了一部分张邈于宛城惨败的事实后,素知于禁德行的司马望,便先未理告状之人张超,而是直调于禁问话——“广陵太守张超告将军谋反,可真有此事?”。
于禁辩道:“主薄大人明鉴,实张氏兄弟欲贪全功,使张邈在前,贸然出击;留张超在后,阻我大军!吾忧心前方战事,迫不得已之下,方才向自己人动武,非为谋反也!”
司马望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则果然向张超动了武,只不怕有此坐实之举,有些百口莫辩了吗?”
于禁闻言,大义凛然的道:“于禁所为将者,当用全心替王上破敌,分辩是非之琐事,实未多想!只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矣!”
司马望闻言,点头,道:“将军不畏流言,任谤任劳,以德报怨,救张邈败军于危在旦夕,虽古之名将,不可比及!此事,吾当如实说与王上!”
于是,接下来司马望也未找张邈、张超说话,只教于禁引军守好许昌,便自归濮阳。
……
且说张绣大胜张邈、小败于禁之后,撤归宛城,加固城防,只待兖州军来攻。
但闻于禁不进反退后,贾诩与张绣言道:“现从张邈自己来攻宛城,败后方为于禁接走的情况来看,兖州军内部亦不平静,我们或可借此胜,与刘岱讲和!”
张绣闻言,复道:“讲和?”
贾诩闻言,道:“今刘岱已然得了豫州最为富庶的许昌,实已算白捡了一个大便宜。宛城疲敝,且又夹于雍州与荆州之间,刘岱既是得了,亦不好与王成和刘表相处。所以,宛城于刘岱倒是有些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味道。今我大胜张邈之下,刘岱必也能悉得我们这块骨头不好啃,故待我修书一封,与其讲明道理,或宛城之危便解!”
张绣闻言,喜道:“若如此,则先生快些写吧!”
于是,贾诩便即修书一封,着精细人送往濮阳。
其书曰:“前者王上遣大军前来宛城,宛城上下一片欢腾,净街敝履相迎。然张邈色胆包天,犯我先主遗孀,使我家主公张绣不得已反之。今欲再降,只恐王上不纳。不过,设身为王上所想,但使宛城保持现有姿态,或使已得许昌的兖州与雍州、荆州之间有所缓冲。毕竟,信王上也与王成、刘表不睦。故若太近,或摩擦升级,再有兵事,便非一州伐一郡这么简单了!尤其王上若是肯让我家主公继续立于宛城,则我家主公愿为兖州西向竖起一道坚实屏障!”
……
各处各事虽有先后,但却皆是发生在同一时间段上,不同空间距离上的事情。
所以,待九月上旬,贾诩之书发到濮阳时,司马望亦是刚归濮阳一日左右。
于是,本是不知该如何处理此次“谋反”事件,正闹心了一天一宿的刘岱,接得贾诩之书,忽然灵台清明了许多。
待把贾诩之书亦给司马望看了一遍后,刘岱与司马望道:“张氏兄弟野心过巨,不加警示,恐日后作乱,吾欲予小惩,伯达觉可行否?”
司马望施礼道:“王上明断!”
而后,刘岱又问司马望道:“或宛城便也不伐了?”
司马望闻言,思索片刻,道:“这个写书的贾文和不简单,字字如剑,句句似刀,已将所有事情替我们看得清清楚楚!若是不领其好意,再一意相伐,单这个人就够我们头疼的!”
于是,闻得司马望的答复,刘岱心中便已有了主意。
接下来,刘岱便着人往宛城给张济送挽联一副;令于禁为许昌太守,领军震豫州,并赐金器一副;教人给张超送去三尺白绫,令就地自绝,并使王匡代为广陵太守;赍了张邈个莫须有的“治兵不严”之罪,教返陈留反省。
而后,刘岱又往朝廷发书,分给自己、于禁、张绣请命——刘岱欲效王成,使自己代为豫州牧;为使于禁死心塌地为自己效命,给其请封益寿亭侯;欲拉拢张绣及宛城势力,刘岱多此一举的替张绣请命为宛城太守一职。
此时,王成、袁绍、刘备、曹操、袁术早已息兵,朝廷为求一方安宁,便许了刘岱的请求。
于是,豫、荆、兖三州之事便算平息下来,刘岱得了许昌,张绣依了刘岱这颗长势并不茂盛的大树后,刘表便也不好再动张绣了!
Ps:死了亲弟弟张超的张邈回到陈留后,仅给典韦设了祭,张邈亲自哭而奠之,顾谓左右曰:“吾折手足,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也!”
而后,张邈教十八岁的典韦之子典满入替典韦为将,使其侍于自己身边。
众人闻知张邈此行,皆感叹,替张邈“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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